第 4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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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大树,在上面拴了一个海军结,然后将绳子缠在腰间,再慢慢地摸下水去。为了防止受到攻击,我特意抹上了按照shirley杨在南海之行中留下的yào方所制作出来的防鳖剂。这种yào剂我是第一次制作,制作方法并不困难,难的是取材选料,要凑足九条冬鱼的右腆、九条夏鱼的左鳍,将这些鱼rou的腥气囤在陶罐之中,直到完全腐烂成泥。将这些鱼泥涂抹在身上,能起到误导水族的作用,使人类能够混迹其中不被察觉。

胖子一边往身上涂抹这些恶心的鱼泥一边问我:“不是说防鳖剂吗?咱们又不是潜海,抹它做什么?没听说最近鳖鱼搬家,住进亚马孙何了呀!”

我试了试腰间的绳索,确定了它拴得够牢,又在岸边打了一套军体拳,保证筋骨都活动开了,不至于一会儿抽筋溺毙。“鳖鱼没有,鳄鱼总还是不少的,我们在博物馆的时候不是见过许多亚马孙丛林里的动物标本吗,这河里什么鱼没有,搞不好碰上史前巨鳄。防鳖剂这东西有备无患,全当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也好。”

胖子哼卿了一下,跟着我慢慢地踵进了冰冷的河水,这次我俩分外小心,在水中每次行走之前都用探棍先试一试,在确保前方没有危险之后才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粉河流中央密集如林的卷柏丛前进。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河面,如果有人恰巧看见在河中缓慢行进的我们说不定会以为是两只出来找食的水鬼。我们慢慢地向着那河中央的卷柏靠近,却不知怎么的,走了半天,还没摸到半片叶子。

胖子说:“老胡,咱们是不是走偏了,怎么老半天了还没到。岸上看的时候挺近的呀。”我起初以为是水流关系将我们慢慢地带离了航线,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卷柏林还是距离我们十来米地方静静滴漂浮着,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时腰部的绳子一紧,似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上了,我赶忙对胖子说:“咱们的绳子够长吗,怎么到我这就没了?”

胖子拽了拽自己腰间的绳子回答说:“绝对够了,二十米的麻花绳,我pì股后面还有老大一截儿呢!”我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腰上的绳子已经到了尽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胖子道了一声郁闷,蹬着河水朝我走来:“我估计老王八当初在置装备的时候可能图便宜,给咱们捎了一段假货。”

这时,我腰间的紧绷感又突然消失了,正在纳闷儿之际,原本朝我bī近的胖子猛地僵在了水中,他一边在原地划水一边冲我大叫道:“老胡,你快看看,绳子怎么忽然变紧了!”我忙潜到胖子身旁去扯他腰上的绳子,没想到整条绳子一下子全都拽了过来,我大惊,看了看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偷偷地扯断了!我急忙拉紧了胖子,低头去查看自己腰间的绳索,果然只剩一条空绳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面上。我拿着我那根断的绳头对胖子说:“看来咱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胖子警惕地举起了探棍:“真要是‘人’也就罢了,只怕……”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立刻反驳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咱们求yào救人,做的是良心事。怕它个球。”

“说得好,怕它个球!”为了防止被水流冲散,胖子和我互相搭起了臂膀,像两人三足一样,慢慢地朝卷柏丛靠了过去。在朦胧的月色下,我隐约望见卷柏丛中包裹着一窝白色的球形物,每一个都有排球大小。胖子眼尖,乐呵呵地笑道:“怎么河里还有鸟蛋,个头这么大,保不准是双黄蛋。”

我说:“你的鸟能生出这么大的蛋啊,它就是三黄、四黄也憋不出这么大一颗鸟蛋。”我心中急着寻找神仙果藏身的地方,接连向前跨了几大步,这时,不知从哪里卷来一股巨浪,将我和胖子当场掀翻过去,我连呛了几口水,要不是胖子来得及时,险些当场溺毙。胖子和我在慌乱中抱成了一团,两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只满身甲胃的巨型老鼍不知何时悄悄地潜伏进了卷柏丛中,此刻正用两只碧油油的眼睛瞪着我们,月光洒在它凹凸起伏、长满rou锤的脊背上,大概是折shè的关系泛出了一层金光。它全身浸在水中,只留出大半个鼻孔,和半长半合的一张巨口,光从露出水面的部分判断,这条老鼍全长大概在八九米上下,这种体型的鼍即使是在亚马孙丛林中也实属罕见。我和胖子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想都不想扭过头就跑。那条恶鼍竟好似能洞察我们的行动一般,长尾一摆追了上来。胖子边游边喊:“老胡,没想到咱们这趟‘出师未捷身先死’杨指导员没找到,倒把自己搭了进去!”我心想这次算完了,就我这个身板,它一口下去还不够填牙缝的呢。

那条老鼍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路追着我在河中猛窜,几乎就要将我整个吞下肚去。可突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一么变故,那老鼍好似被天雷击中一般,发出一声巨吼,调转了身体,再次向河中心冲去。胖子被一股巨浪打到我身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好奇道,“老胡,你是不是跟龙王结了亲家,怎么老鼍不敢吃你?”我大骂:“扯淡,你才是王八女婿呢!一条烂泥鳅能把我怎么样!”心中却在奇怪,到嘴的肥rou岂有不吃的道理,金甲碧眼鼍到底为何舍近求远,放弃了一顿到嘴的美餐?

我正想得出神之际,却听胖子指着卷柏丛大喊,“快看,那老泥鳅钻进林子里去了!”我朝着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恶龙正全力追着卷柏丛逆流而上,我从未听说过卷柏能在没有风的情况下逆流而行,更不明白金甲碧眼鼍缘何要去追赶卷柏丛,眼前这景象太诡异,只见卷柏丛真如长了脚一样,在河水中飞速前进,老鼍紧追不舍却总也赶不上它的速度。我俩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靠上前去一探究竟,只得远远观望,但只见那金甲碧眼鼍不时用嘴向前啃咬,溅起漫天的水花。

我仔细观察起那一簇卷柏,渐渐看出了端倪。我对胖子说:“你看卷柏林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胖子用手搭在额上,遥望了几眼,点头说:“是有一股银闪闪的东西在下边牵着卷柏,我就说嘛,又不是真的长了脚,怎么能跑这么快。敢情是被什么东西在水边拉着跑。”

老鼍在水中鲜少有对手,悉数丛里中的各类猛禽飞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真不叫多。

我耳边不住地响起那老鼍凄惨的哀嚎,那声音好似它在被什么东西噬心焚骨一般。

“我懂了!”我拉住胖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看见的大鸟蛋?”

“恩?你不是说那不是鸟蛋吗?怎么又变卦了。”

“那不是鸟蛋,是老鼍蛋!这是只护患的母鼍!”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只几乎有汽车大小黑甲长腿的蜘蛛慢慢地从水中浮了出来。我和胖子都被这个黑面煞星吓得哆嗦了一下。那只蜘蛛显然是乘母鼍不备,准备偷食鼍蛋。

此刻两只巨兽在水面上展开了一lún惊天动地地搏斗,我对胖子说机会难道,我得摸过去找救命用的神仙果。胖子自知拦不住我,比画了一下手中的鱼又:“我跟你一起去。”我说:“你在旁边打掩护,它们一有动静立刻叫我。”

我潜人水底,一口气憋上了卷柏丛,映人我眼帘的一幅画面惨不忍睹,即使我已经见惯了恶心血腥的画面,也忍不住心口一阵发堵。那些被蜘蛛啃碎的蛋壳洒满了整片卷柏,而一些黄色的私稠物中竟然混合着一些红色的液体,想必是一些即将孵化的小鼍惨遭蜘蛛咬噬,四下看去,一只被啃了一半的小鼍证明了我的想法,由于它尚在孵化中,浑身通红晶莹,尚未长成的壳无法保护它不受侵袭,想必被蜘蛛一口咬去了半截身躯,血液从身体里涌出,冲向那像脓水一样的黄色粘稠物。蜘蛛行凶未久,它还没有死,正在作死前的挣扎,混合着红色血液,黄色粘稠物的液体中轻轻蠕动着,不时吸一口来维持生命,而那仅剩的几个蛋外面也密布着蛛丝。一旁边的母鼍被蜘蛛绊住了手脚,此刻行动不使,只能用力撕咬起蛛丝。胖子在一边催促我抓紧:“老胡,快,快!”

我找遍四周,没有找到土着口中所说的神仙草,不由心中大急,我暗道,一定要冷静,肯定有地方还没有找,既然土着说就在水中漂浮的林子里,那么,会在什么地方呢?我盯着那盖着蛛丝的龙蛋出神。又是一声哀嚎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那恶龙望去,只见那蜘蛛不断地吐着丝线,而那恶龙几次想要冲向那蜘蛛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想必是那蜘蛛将蛛丝吐在上方的一块岩石上,所以才先向上游去再折返过来,正好打个死结将那头母鼍捆了个结实。那母鼍的声音越发悲戚,显然是母xing的能量在支持着它作殊死挣扎。我忍住恶心,翻开碎裂的鼍蛋,果然在错综的卷柏叶中找到了一颗像眼球一样的红色果实。我不敢打愣,一把摘下神仙果,朝岸边游了回去。

我才从水里冒出头,胖子就急切地问:“怎么样,老胡,采到没有?”我扬了扬手中的神仙草,说:“真是一颗眼球样的果实。”胖子立刻大笑:“哈哈,这叫以形补形,我看酋长死不了了。”我点了点头,但耳边那一阵阵的哀嚎实在让人于心不忍,回到岸边之后,我提起步

qiāng瞄准了水面,胖子说:“你这是干吗,咱们子弹有限,可不能浪费在它身上。”

我主意已定,连发了数qiāng,将蛛丝打穿了几道小孔,蜘蛛一见巨鼍挣脱了束缚,不敢恋战,急忙遁人水中。那条金甲碧眼鼍一下子扑上卷柏丛去查看她的龙卵。

胖子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不置可否。两人跨上背包,匆匆赶往营地。

第二十五章 天龙出水

雨林中的树木分层状况明显,这里的树木大多长得高大茂密,从林冠到林下树木分为多个层次,彼此套迭,几乎没有直shè光线到达地面,林下十分幽暗、yin森cháo湿。热带雨林树木各种大小皆俱、高矮搭配,构成3-4个树层。第一树层高度一般都在30米以上,它们的树冠高高举出成为凌驾于下面林冠层之上的耸出巨树;第二树层由20-30米高的大树构成,它们的树冠郁闭,是构成树冠(森林天蓬)的主要层;第三树层高10-20米,由中小乔木构成,树木密度大;在5-10米

高度一般还有一个小树层。树木层之下是1-5米高的yòu树guàn木层,热带雨林中的guàn木在形态上与小树几乎分不清楚,难怪有人称它们为侏儒树。在yòu树冠木层之下通常为疏密不等的草本层。

我们选择搭建树屋一来主要是躲避地面上的虫蚁侵袭;二来这片由天蓬树构建起来的空中堡垒平稳安全,十分适合我们用做休息的营地。四眼说,在印加首都库斯特的郊外,有一片城市,被称做人类的空中花园。不过现在能来,我们如自副其实的空中花园,下无根基上无梁柱,全靠大自然的神奇,造就出如此壮丽神奇的自然景观。这些巨木枝叶勾连藤蔓相缝,在亚马孙名从林里构造出了一片空中楼阁,我们借此宝地得以休整,心中说不出的神仙滋味。

面具酋长因为敷上了“瓦拉瓦突”的果实,面部的脓肿已经消去了大半,体温也有了明显的下降。秃瓢自告奋勇说要替他守夜,四眼和王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冒险生活,早就累得像两条死狗,衣服都来不及脱,裹着毛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胖子在水里头被那条老鼍折腾得够呛,我说你先去睡一觉,后半夜起来换我就是了。他嗯了一声连饭都顾不上吃倒头就睡。我带了一支手电,给步qiāng换了弹夹,走出树屋在枝叶繁茂的天蓬顶盖上值起了夜班。

今夜月色皎洁、亮如银盘,不禁让人想起了家乡的亲人。早几年有些崇洋媚外的龟孙子老说外国的月亮比咱们中国的圆,说因为外国有天堂,离天上的神仙比较近,所以月亮也圆。我难得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观察一下,今天守夜多的是闲时,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同。夜晚的雨林看似平静,其中却暗藏着无限杀机。狩猎者与猎物在夜色的帷幕下展开了一lún又一lún的追杀与逃捕,在黎明来到前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沦为别人的腹中餐。在这样一片月色中,我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shirley杨,明知道同处一片绿沼之中,却又看不见彼此的身影,前路对我来说不是艰难,而是恐惧。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明日度过了魔鬼桥之后在神庙中依旧无法找到她,那该如何是好,若是连这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我该怎么办,真就夹起尾巴灰溜溜地逃回国去?

“哟,老胡,想媳fu呢?”我回头一看,胖子那家伙裹着毛毯睡眼惺忪地从树屋里走了出来,我说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消遣我做什么。他抖了抖pì股:“臭美,老子哪有时间关心你那点儿破事。撒niào没见过啊?”

我看了看表说:“那您得抓紧了niào,咱还剩三钟头就换班了。”胖子站在树端,朝下边海niào了一把:“不是吧,就三钟头了。那算了吧,我还是陪你蹲一会儿,说说话也好。免得想不开,一个人抹眼泪。”

“扯淡吧你,当年chā队的时候,是谁夜里饿醒了哭着喊亲娘……”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爱揭别人的短啊,胖爷我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当年还是祖国的小花朵,号两声是犯法还是碍着别人了?老胡你越来越不厚道了。”

我俩正聊着当年的趣事,树冠中忽然出来了钦救的嘈杂声。我举起手电朝树影中扫了过去,只见秦四眼套着半截衬衫从里头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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