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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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沮丧,对众人道:“咱们就别存着痴心妄想的念头了,封团长的遗书里只提到石椁中有钥匙,他祖传的观山指迷赋真言,却没留下半句,纵然手中的了锁匙,又到哪里去用?”

我说只要有了钥匙,不怕找不到钥匙孔,别忘了咱们的“归墟古镜”还没使呢,等找个没尸体的地方占上一卦,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些启发,就算没启发我也绝不无功而返,我们上次下南洋采珠,捞了许多价值不菲的南海秘宝,可要没采珠的蛋民相助,此时多半已到老马那里报道去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蛋民”多铃的命也许对别人来说,值不得什么,但我却绝不肯眼睁睁看她死掉,否则将来我还有什么脸去和古猜说话?就是把诺大个“棺材峡”挖遍了,我也得找出“地仙村古墓”中所藏的“丹鼎”,孙九爷您要是想打退堂鼓我也不拦着,等回北京咱们再见。

胖子说:“哎……我说老胡,让孙九爷回去哪成?你也太便宜他了,世界上最认真二字……这话谁说的来着?先不管是谁说的了,反正你家胖爷就是个凡事都喜欢认真的人,真要掰扯起来,咱们到南海珊瑚螺旋冒这么大风险,还不都是孙老九引起来的?他要不造谣说沉船里的国宝是秦王照骨镜,咱们能去吗?咱们要是不去,蛋民老阮能死吗?”

我一拍大腿,对胖子说:“对呀,你不提醒我都给忘了,老九不能走,等咱打开了古墓大门,还得让他给咱们在前边趟地雷呢。”

孙教授听在耳中,顿时动怒道:“你们这些亡命之徒简直是土匪……是军阀!而且还千方百计地诬蔑我。”说到这里心里却又虚了,又说:“秦王照骨镜沉在南海之事,确实是我捏造的,这个我早就承认了,可……可我刚才没说要回北京去啊,我也是下了好大决心才进山的,如今工作都扔了,怎肯半途而废?我是说咱们不能存有妄想,应该客观冷静的对待事实,分析事实,我的……笔记本你们几时还给我?”

shirley 杨在旁说:“你们别争了,加在一起一百多岁了,专喜欢计较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这石椁能开,幺妹儿学过蜂窝山里的本事,九宫螭虎锁难不到她。”

我和胖子、孙九爷三人立刻止住话头,把目光投向幺妹儿身上。看她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难道真学全了“蜂匣”之术?我担心她托大了,那“九宫螭虎锁”是个连环扣,开错了顺序里面的古墓钥匙就没了,“地仙村古墓”布置不凡,要没这柄钥匙,还不知要费多大周折才能进去。不是轻易作耍的事端,便问她可知“九宫跳涧”之理?“九”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个极重要的数字。我看既然有个九宫的名头,多半是利用了河洛之数中的“九宫跳涧”为原理。

幺妹儿摇了摇头,哪得有啥子“九宫跳涧”?“九宫螭虎锁”只是件连芯的销器儿,并没有奇门之道在里边。想那些“销器儿埋伏”之术,在“蜂窝山”里都是本等的勾当,何难之有?

只是“九宫螭虎锁”根据布置不同,皆有变化。就象是信用社或银行里带密码的保险箱,刚才那头巴山猿狖不断指着椁上浮雕的一座高山,“九宫螭虎”的排列口诀也许正是以山水为引。它可能正是想提醒众人注意,猿狖极通灵xing,封团长生前应该知道椁上雕刻的山川就是密码,却至死也参悟不出。

幺妹儿说只要口诀没错,开此石椁易如反掌,山上雕刻九朵祥云,称做“九宫凌山”之数,鲁爷歌诀中说得清楚:“说九宫、道九宫,循环往复有无间:九宫本是无根数,鲁爷留书讲分明;又因无人识九宫,才托仙山做度量……”

幺妹儿使出“蜂窝山”里的手段,按照歌诀中的话,把那九枚螭虎一一挑开,猛听石椁中发出“喀楞”一声,机括已被绊住,椁盖松开了一条缝隙。

我喝了声彩,咱幺妹儿手艺不错,看来是把老掌柜的东西都学会了,纵然有家财万贯,也不如有一技在身,别以为这些传统手艺已经被时代淘汰不值得学了,其实越是失传的东西才越金贵,将来早晚有用得着的地方,同时心下又觉侥幸,要不是将她从那小镇上带出来,我们还不知要为这石椁费上多少脑筋,一想到“地仙村古墓”的钥匙就在其中,便都抖擞jīng神,上前合力搬开了椁盖。

只见那石椁里是个没盖的棺材,底下铺着一层给棺中尸体盖身的“海被”,但却没有尸骸,仅有一支将近两尺长的金匣子眠在棺中,那金匣被“狼眼手电筒”的光束一照,立时金光闪烁,夺人的眼目。

此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都有些过速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探工兵铲下去,把那海被挑了起来,连同那具金匣一同拽出椁外。

胖子大喜:“地仙老爷不愧是大地主大矿头,豪阔得很呀,装钥匙的匣子都是纯金的,今天要不倒了它的斗,胖爷晚上非得失眠不可,咱先看看这里边的钥匙是金的还是银的……”

我提醒他小心匣子里还有伤人的销器儿,可别着了道儿,胖子便将那金匣子对准没人站立的一面,从边揭开来观看匣中事物。

黄金匣子镂刻着层层花纹,内外相通,闭合的并不严密,而且一没有上锁,二没有暗器,里面无遮无拦,打开之后,匣中所放物品一览无余,众人看得清楚,都呆在了当场:“不是钥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匣子里的东西从识得,再是寻常不过,可又绝对不是常识中的“钥匙”,甚至与钥匙半点关系都扯不上,正是因为这件东西,太普通太平凡了,以至于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里一片茫然。

还是幺妹儿先开口问孙教授:“不象钥匙呀,这是个啥子东西呦?”

孙九爷也是满头雾水:“是啊,这……这算……算啥子东西啊?”说着话,他又和胖子一同侧过头来看我,似乎想从我这得到答案,其实匣中之物他们也自认得,只是一看之下,都已有些发懵了。

我一看shirley 杨也在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看来他们是想bī着我来说了,我只好咬了咬牙,冒着被他们看成是“瓜娃子”的危险,硬着头皮子对众人说:“这个吗……世界上好象称这种东西为……毛笔。”

第二十三章 神笔

金匣中虽然没有钥匙,却藏了一支“毛笔”,不过并非用于普通书写的毛笔,那应该是画泼墨水山所使用的大号毛笔,我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让众人不要再发懵了,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仅是支毛笔,而不是其它的任何东西。”

孙九爷挠了挠自己谢顶的秃头,摇首道:“石椁金匣中藏了一支毛笔,这打的到底是什么哑谜?封团长为何在遗书中说它是打开地仙古墓大门的钥匙?难道他祖上亲传的观山指迷赋也是假的?还是他临死前故意误导旁人?现在我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看来真是该到退休的时候了。”

shirley 杨说:“我想封团长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会再行使诈欺人,倘若此物仅仅是与地仙村古墓毫无瓜葛的毛笔,他骗咱们又有何意义?观山指迷赋中不可思议之处极多,多为常人难测,也许这支毛笔是打开古墓大门的关键……”

说着话,shirley 杨从金匣中取出那杆毛笔仔细端详,毛笔的笔杆却不是竹制的,也是纯金造就,黄金笔杆上镂刻着两行字,她一字字念道:“观山神笔,画地为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用此笔在地上画门通行?怎么可能……”

胖子突然想到一件事:“哎……这事我好象以前听说过,有支神笔画什么什么就能变真的,画条路就能上山,画一架竹梯就能爬墙,不过我还真有点记不太清楚了……是在哪个古墓里倒斗时看见的?老胡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说王司令你是记糊涂了,不过也许你太热爱咱们的事业了,否则怎能凡事想到倒斗上面?拿神笔画梯子爬墙的事,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不是小人书就是动画片,叫什么“神笔马良”,这个故事有年头了,比我也小不了几岁。

胖子忙说:“对对,就是这段子,观山神笔是不是就是这意思?让咱们自己看哪好就在哪画个墓门,然后推门进去就行了,以胖爷这半辈子总结的丰富斗争经验来看……咱八成又让地仙村的民兵给涮了一道,简直是侮辱咱们的智商呀,用笔画出来的门,能他妈进人吗!”

shirley 杨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问我道:“怎么说?那神笔画门的事情……在古代真的有过吗?”

我苦笑道那根本不是事件,是中国五十年代创作的一篇神话故事,说是有个穷人家的孩子叫马良,从小就具备艺术细胞,不老老实实放牛,反而是特别热爱从事美术创作,虽然一天学也没上过,可画什么象什么,美术学院的老师画得都不如他,而且他还有个习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走到哪画到哪。

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笔,结果有天晚上,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白胡子老头,老头给了他一支画笔,让他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从此马良就用这支笔来画画。

想不到此笔竟然是一支神笔,画出来的东西都能变成真的,画只仙鹤立刻就一飞冲天,画头耕牛马上就能拉犁,后来压迫劳动人民的统治阶级知道了这件事,就把马良抓住了,把他关在牢里,到了晚上马良就在牢房中画了一道门,过去一推,门就开了,又画了一个梯子,顺利地翻过墙头越狱了。

最后他又被抓到皇宫里,给皇帝画了一座金山,山前是一片汪洋大海,皇帝和大臣等坏蛋,坐在马良画的宝船里去金山搬运黄金,却被马良暗中画了一阵风bào,把宝船打翻,坏蛋分子们统统被淹死在了海里。

神笔马良消灭了剥削人民的皇帝,拿着神笔回到民间,专门为穷苦老百姓画画,他的故事在五六十年代,是当时的孩子们最喜欢的一种故事,类似的还有宝葫芦的秘密等等,不过我们小时候为什么喜欢这个故事呢?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和胖子七八岁的时候觉悟还很低,我们整天想象着自己能有这么一支神笔,就可以自己给自己画nǎi油冰棍吃,想吃多少吃多少,我们还一致认为马良的神笔,要比宝葫芦好用,因为当年深入的想象了很长时间,所以一直到现在还记得比较清楚。

shirley 杨笑道:“看来你在小时候就已经很有抱负了,可这支观山神笔与你刚才讲的故事一样吗?真的可以画出地仙村古墓之门?”

孙九爷却对此哧之以鼻:“荒唐,太荒唐了,咱们是来寻找古墓的,不能再乱弹琴了,要多提些有建设xing的想法,我看这观山神笔会不会有一个夹层?说不定在笔杆里面藏着钥匙。”

我拿起金匣和神笔反复看了几遍,金笔是中空的,没有什么夹层机关,不过我发现在金匣上却似乎别有玄机,匣面上镂空的图案属于明代风格,有高山流水和人物,整体是一片石屏般的高山,山下河谷间林木茂密,另有一位仙人,在两道石屏夹峙间的一座大山上作画,仙人所画的图形似乎正是一道大门。

我看金匣图案中的山川上有飞燕为桥的异象,酷似“吓魂台”前的情形,如果墓门就在这道峡谷底部,也应了我先前所言——地仙村古墓必定不会距离“棺材峡”藏风纳气之处太远,“观山指迷赋”穷尽诡异离奇之思,多不是以常规的思路所能参悟透的,也许峡谷里有一处特殊的所在,用那神笔真就可以画山开路亦未可知。

我心想反正下一步正要寻个没有死尸的地方,以便使用“归墟卦镜”洞悉古墓之谜,此时再留在悬棺墓xué中胡思乱想无益,何不就到峡谷底部来个一举两得,只要亲临其地一试,便知神笔画门是真是假了。

我拿定了言意,把金匣神笔一同收了,让众人准备找路径下山,孙教授指着那巴山猿狖问我:“这家伙怎么办?它主人死了独自流落荒山岂不可怜?我把它带回北京怎样?”

我微一沉吟,告诉孙教授这想法不可行,如今比不得以往了,路上怎么带野生动物?带回去也没办法养在家里,而且这巴山猿狖十年来一直在附近徘徊,说明它十分恋主,正所谓是“麋鹿还山便,麒麟给阁宜”,深山老林里才是它的归宿,就随它去吧。

我劝说了一场,孙教授终于打消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众人一直目击者送那巴山猿狖攀着峭壁隐入云雾,这才动身出发。

岩洞墓xué离谷底已经不远,并且凿有嵌壁的鸟道相通,自峭壁穿云而下,只见奔腾的急流怒吼着从山游穿山经过,置身此处,犹如身处于海拔千仞的大山裂痕深处,头顶一千多米高处的天空断断续续,只是隐约可见,仿佛已经进入了一片完全与世隔绝的区域。

峡谷底部地势相对开阔,与峡谷中部判若两地,上方险峻的峭壁虽窄,但是山根处的河道两侧,却向内深深凹陷,河床边缘全是一片片平滑如镜的卵石,岩石缝隙中杂草野花丛生,并且生着许多叫不出名目的古怪树种。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水雾弥漫,使得附近那些植物极度yin郁,加上天气闷热cháo湿,容易使人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不安。

我参照金匣中描绘的情景找了一阵,见峡谷中有条岔口,里面是干涸的青石河道,进去不深就到了尽头,是条嵌在高山中的瀑布,不过瀑布不是改道就是干了,已经没有了水源,迎面只剩下一堵溜滑的峭壁。

在瀑布干涸之前,已不知将这堵山壁冲刷了几千几万年,平滑光洁得就如同一面石镜,壁前有五株浓密的老树,枝叉生得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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