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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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去吗?到了杨参谋长地头上,怎么还不得给咱配辆汽车,我看亨特警长的那辆车就不错,肯定是奔驰吧。我要求不高,来辆那样的奔驰开就行,底特律,旧金山,东西海岸咱也去开开眼,和美国的无产阶级结合在一起,全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我对胖子说:“美国警察不开德国车,连这都不知道,就你这素质去到美国,这不是等于去给美国人民添乱吗?”

我们三人胡侃了一通,心情得到稍许放松。

第二天我就独自出发,先行前往西藏。

在西藏中南部,喜马拉雅与念青唐古拉之间,湖泊众多,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数以千计,稍微有点规模的,都被藏民视为圣湖,如果湖畔还有雪山,那就更是神圣得无以复加。这些湖的名字里都带个“错”字,比较著名的像什么昂拉仁错、当惹庸错、纳木错、扎日南木错等等,不胜枚举,每一个都有无尽的神秘传说,我的老朋友——铁bàng喇嘛还愿所在的仙女之湖,就属于这众多的湖泊之一。

从噶色下了车,向南不再有路,只能步行了,或花钱雇牧民的马来骑乘。这里不是山区,但海拔也将近四千五百,我在牧民的带领下,一直不停地向南,来到波沧藏布的分流处。“藏布”就是江河的意思。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入西藏腹地,高原的日光让人头晕,天蓝得像是要滴下水来。我雇的向导兼马主,是个年轻的藏民,名叫旺堆。旺堆将我带到一片高地,指着下面两块碧玉般的大湖说:“左面大的,雍玛桌扎错,龙宫之湖;右边小一点点的,拉姆拉错,悬挂在天空的女仙之湖。”

当时天空晴朗,湖水蔚蓝,碧波倒映着雪峰白云,湖周远山隐约可见。《大唐西域记》中,高僧玄奘有感于此人间美景,将这两片紧紧相临的湖泊,称为“西天瑶池双璧”。

人所饲养的牲口不能进圣地,于是我和旺堆找平缓的地方向下,徒步朝湖边走去。旺堆告诉我这里有个传说,湖底有“广财龙王”的宫殿,聚集着众多的罕见珍宝,有缘之人只要绕湖一周,捡到一条小鱼,一粒石子,或是湖中水鸟的一根羽毛,就能得到“广财龙王”的赏赐,一生财源不断。

但是前来绕湖的朝圣者,更喜欢去绕仙女之湖,因为传说仙女之湖中碧透之水为女仙的眼泪,不仅能消除世人身体上的俗垢病灶,还能净化心灵上的贪、嗔、怠、妒,使人心地纯洁。两湖对面的雪山,象征着佛法的庞大无边。

我对旺堆说咱们还是先去净化心灵吧,绕仙女之湖一圈,从绕湖的信徒中找到铁bàng喇嘛。二人徒步绕湖而行,由于我们不是特意前来朝圣,所以不用一步一叩头。走在湖畔,不时可以看到朝圣者的遗骨,他们已经与圣地融为了一体。

远处一个佝偻的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从他背上那截显眼的黑色护法铁bàng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的举动很奇怪,显然不是我们所见过的那种绕湖方式,就连藏民旺堆也没见过他那种动作,好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

转山或者绕湖,是生活在世界屋脊这个特殊地域的独有崇拜方式,是一种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信仰,与藏族原始宗教一脉相承的表现形式。常规动作可以分成两种,第一种最普通的,是徒步行走;还有一种更为虔诚,双手套着木板,高举过头,然后收于xiōng前,全身扑倒,前额触地,五体投地,用自己的身体来一点点地丈量神山圣湖的周长,每绕一周,就会消减罪孽,积累功德,如果在绕湖的路上死去,将是一种造化。

铁bàng喇嘛的举动不像是在绕湖,而让我想起东北跳大神的。在内蒙chā队时,纠斗神婆和萨满这些事都看到过,他是不是正在进行着一种驱邪的仪式?但在圣地又会有什么邪魔呢?想到这里我快步走上前去。

铁bàng喇嘛也认出了我,停下了动作,走过来同我相见。一别十余载,喇嘛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衣服更加破烂。我对喇嘛说起我那两个战友的现状,喇嘛也感慨不已:“冲撞了妖魔之墓的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佛爷开恩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在湖边多积累功德,为他们祈福。”

喇嘛这些年来,从来没离开过拉姆拉错,每天就是念经绕湖,衣食都靠来湖畔朝拜的信徒们布施。其实那些一路膜拜过来的朝圣者们,在路上也接受布施,对圣徒的布施也是一种功德的积累。

我问起喇嘛刚才在做什么,铁bàng喇嘛说起经过,原来喇嘛在向yào王菩萨占卜。因为有两个内地来的偷猎者,在附近打猎,但这两个人是新手,候了五天,也没看到什么像样的动物,最后终于看到一只从没见过的小兽,当即开qiāng将其shè杀,趁着新鲜,剥皮煮着吃了。

两个偷猎者吃完之后,立刻肚子疼得满地打滚,等有藏民发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人事不醒口吐白沫了。这里根本没有医院和寺院,在西藏寺庙里的yào师喇嘛负责给老百姓看病,铁bàng喇嘛虽是护法,年轻时却也做过yào师喇嘛之职,经常给湖畔的藏民与朝圣者治病消灾,所以藏民们就来请铁bàng喇嘛救人。

铁bàng喇嘛听说是偷猎的,本不想去管,但佛法莫大慈悲,死到临头之人不能不救,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吩咐藏民把那两名偷猎者带来,念诵《甘珠尔》向yào王菩萨祈求救人的方法。

我们正说着话,六名藏民已将两个偷猎者背了过来,喇嘛命人将他们平放在地,只见这两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顺着嘴角往下流白沫,肚子胀得老大,以我看来这种症状也不算十分奇怪,照理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恶xing食物中du都可能有这种反应,是十分危险的,必须立刻送医院急救,不知铁bàng喇嘛凭几粒藏yào,能否救得了他们。

喇嘛看了看患者的症状,立刻皱紧了眉头,对几个当地的藏民说道:“其中的一个吃得太多,已经没救了,另外一个还有救。你们去圣湖边找些死鱼腐烂的鱼鳞来。”

藏民们按照喇嘛的吩咐,立刻分头去湖边寻找,两名偷猎者之一,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经变成了紫红色,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喇嘛赶紧让我和旺堆帮手,将另外一个人的牙关撬开,拿两粒藏yào和水给他吞服了,那人神智恍惚,勉强只吃下去一半。

这藏yào有吊命之灵效,吃下去后立刻哇哇大吐,吐了许多黑水。那名死中得活的偷猎者,虽然仍然肚疼如绞,却已恢复了意识,喇嘛问他究竟吃了什么。

偷猎者说他本人和这个死去的同伴,在内地听说到西藏打猎倒卖皮子,能赚大钱,就被冲昏了头脑,也想来发笔横财。但两人都没有狩猎的经验,无人区的动物多,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在雪山下边转悠,想碰碰运气,哪怕打头藏马熊也是好的。

就这样一直走了五天,什么也没打到,携带的干粮反倒先吃光了,只好准备卷上行李打道回府。不成想刚要离开,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大山猫,体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长得十分丑陋,毫不畏人,以至于开始还误以为是头豹子。俩人仗着火器犀利,连发数qiāng,把那只黑色的大山猫当场打死。正好腹中饥火难耐,也顾不得猫rou是否好吃,胡乱剥了皮,烧锅水煮着吃了半只,那rou的纤维很粗,似乎怎么煮都熟不了,就这么半生不熟地吃了。

偷猎者涕泪横流,声称自己兄弟二人,虽然一时起了歹念,想偷猎赚钱,但毕竟除了这只山猫什么也没打到,请喇嘛yào师一定大发慈悲,救他们的xing命,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他断断续续地说了经过,腹中剧痛又发,立时死去活来。

我记得在昆仑山听过一个藏地传说,那种黑色的巨大山猫,不是猫,是新死者所化之煞,当然不能吃了。我问喇嘛怎么办,这人还有救吗。

喇嘛说:“他们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种动物是可以吃的,但他们吃的时间太早了。藏人从不吃当天宰杀的动物,因为那些动物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脱离rou体,一旦吃下去,就不好办了。我以前服侍佛爷,曾学过一些秘方,至于能不能管用,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去湖边找腐烂鱼鳞的藏民们先后回来,加起来找了约有一大捧。铁bàng喇嘛将鱼鳞围在病者身边,又找来一块驱鼠的雀木烧成炭,混合了腐烂发臭的鱼鳞,给那偷猎者吃了下去。

在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之后,偷猎者又开始哇哇大吐。这次呕吐更加剧烈,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净了,最后直到吐的都是清水,喇嘛才给他服了藏yào止住呕吐。

喇嘛看着他呕出的秽物,说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这辈子不能再吃rou,一吃rou就会呕吐不止。我凑过去看了看,只见那大堆的呕吐物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待一细看,像是一团团没毛的小老鼠。

偷猎者跪倒叩谢喇嘛的救命之恩,问喇嘛是否能把他这位死去的同伴埋在湖边。喇嘛说绝对不行,藏人认为只有罪人才被埋在土中,埋在土里灵魂永远也得不到解脱。白天太阳晒着,土内的灵魂会觉得像是被煮在热锅里煎熬;晚上月光一照,又会觉得如坠冰窟,寒颤不可忍受;如果下雨,会觉得像是万箭穿心;刮风的时候,又会觉得如同被千把钢刀剔骨碎割,那是苦不可言的。离这湖畔不远的山上,有十八座天葬台,就把尸体放到那里去,让他的灵魂得到解脱吧。

偷猎者不太情愿这么做,毕竟和内地的差异太大了。喇嘛解释道,在西藏本土,所有处理尸体的方法,除土葬外,悉皆流行,但因为缺乏火葬的燃料,所以一般都把尸体抬到山顶石丘的天葬台上,即行剁碎了投给鸟兽分享,如果死者是因为某种危险的接触传染病而死,则土葬也属惯例。

偷猎者终于被喇嘛说服,就算是入乡随俗吧。在几位藏民的帮助下,抬上同伴的尸体准备去山顶的天葬台。我见他的行李袋比普通的略长,里面一定有武器弹yào。我们这次进藏尚未配备武器,现在有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就将他拦住,想同他商量着买下来。

偷猎者告诉我,这两支qiāng是在青海的盗猎者手中购买的,他处理完同伴的尸体后,就回老家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了,留着qiāng也没有什么用了,既然我是铁bàng喇嘛的朋友,这qiāng就送给我,算是答谢救命之恩的一点心意。

我看了看包里的两支qiāng,竟然是散弹qiāng,雷明顿,型号比较老,870型12毫米口径,警车装备版,五十年代的产品,但保养得不错,怪不得麝鼠这么灵活的动物都毙在qiāng下。还有七十多发子弹,分别装在两条单肩背的子弹袋里。这种qiāng械十五米以内威力惊人,不过用之打猎似乎并不合适,攻击远距离的目标还是用突击步qiāng这一类shè程比较远的武器比较好,散弹qiāng可以用来防身近战。

最后我还是把钱塞给了他,qiāng和子弹包括包装的行李袋我就留下来。

第七章 lún转佛窟

等这些闲杂人等散去之后,我才对喇嘛说明了来意,想去找魔国邪神的古墓求喇嘛阿克为我们的探险队物色一位熟悉魔国与岭国历史的唱诗人兼向导。

铁bàng喇嘛说挖掘古冢,原是伤天害理的事,但挖魔国的古墓就不一样了。魔国的墓中封印着妖魔,是对百姓的一大威胁,历史上有很多修行高深的僧人,都想除魔护法,将魔国的古墓彻底铲除,以绝邪神再临人间之患,但苦于没有任何线索,既然你们肯去,这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通晓藏地古事迹的唱诗人,都是天授,概不承认父传子、师传徒这种形式,都是一些人在得过一场大病或睡过一觉之后,突然就变得能唱诵几百万字的诗篇。我出家以前就是得过天授之人,不过已经快三十年没说过了,世界制敌宝珠雄师大王,以及转生玉眼宝珠的那些个诗篇,唉……都快要记不清了。

铁bàng喇嘛当即就决定与我同行,捣毁魔君的坟墓,身为佛爷的铁bàng护法,这除魔乃是头等大事。虽然三十多年没吟唱过制敌宝珠大王的诗篇,但这天授非同学习而得,细加回想,还能记起不少。

我担心喇嘛年岁大了,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比不得从前。按经文中的线索,供奉“冰川水晶尸”的妖塔,是在雪山绝顶,他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铁bàng喇嘛说:“我许大愿在此绕湖,然而格玛那孩子仍然没有好转,希望这次能做件大功德之事,把格玛的灵魂从冥府带回来(藏人认为人失去神智为离魂症),事成之后,还要接着回来绕湖还愿。修行之人同普通人对死亡与人生的看法完全不同,在积累功德中死去,必会往生极乐。”

我见喇嘛执意要去,也觉得求之不得,铁bàng喇嘛jīng通藏俗,又明密宗医理,有他指点帮助,定能事半功倍。于是我们收拾打点一番,仍由旺堆带着我们,前往西藏最西部——喜马拉雅山下的阿里地区。

在森格藏布,我们同胖子明叔等人汇合,他们也是刚到不久。我一点人数,好像多了一个人,除了我和胖子、shirley 杨、铁bàng喇嘛这四个人外,明叔那边有彼得黄、韩淑娜、阿香,原来明叔的马仔阿东也跟着来了。

我问胖子怎么阿东也跟来了,胖子告诉我说,阿东这孙子平时也就给明叔跑跑腿,这次知道明叔是去做大生意,天天求着明叔带他一起来。后来求到大金牙那了,让大金牙帮着说点好话,大金牙收了好处,就撺掇明叔,说西藏最低的地方海拔都四千往上,得带个人伺候氧气瓶啊,这不就让阿东给他们背氧气瓶了吗?

我心想这回真他妈热闹了,人越来越多,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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