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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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内平分为三格,半截黑水分别浸泡着三样古怪的东西,三人目瞪口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下手。shirley 杨和胖子都看我,我摊着手对他们说:“没办法,咱们只有挨个看看了,天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胖子其实早就想把铜箱翻个底儿掉,只是这些东西他看得不明不白,觉得都不像是值钱的事物,所以暂时忍住了没有动作,此刻见我发话,便找出探yin爪,组装成钩子的形状,伸到大箱子里,随便选了一格,将其中的一个卵状物钩了出来。

这东西外形像个jī蛋一样,但比jī蛋大多了,外边裹着一层蜡,破损的地方露出一些玉石,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晶莹光润。胖子见蜡壳里面竟然有层美玉,当下二话不说,工兵铲已经切了上去,当时就把蜡壳砸成无数碎片。他是想把外边裹着的蜡铲掉,看里面的玉石,不料里面的玉也只是层薄壳,用工兵铲只一敲,便都被他一同破坏了。

我见来不及阻拦,便在一旁袖手观看,想瞧瞧这里一层外一层的包裹之下,装的究竟是哪一些古怪珍稀的器物。

第二十九章 暗怀鬼胎

胖子手重,后悔也晚了,还自己安慰自己道:“整的碎的一样是玉,里外里还是那些东西。”

蜡与玉两层之下,还有一层软木,看样子这些物品都是防cháo防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要这么严密地保存?

葫芦洞里面的东西,都与献王和他的大祭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献王本人并不担任主持重大祭礼,而是另有大祭司,这说明他们是一个政教分离的统治体系,而非中国古代边疆地区常见的政教合一。

软木质地非常绵密,这次胖子学了乖,怕再将里面值钱的东西打破,不敢再出蛮力,但是收着劲却急切难下,只好拿工兵铲一点点地把木屑铲掉。

我在旁望着掉落到地上的玉片,觉得有些古怪,随手捡起来几片残玉,只见玉壳上都刻着极细密的云气,心念一动,暗想:“莫非也是刻着咒语的痋器?这蜡层玉壳软木下面封着含恨而死的亡魂?”

我让胖子暂时停下,与shirley 杨蹲下身看那些没有被砸破的玉片,用伞兵刀刮掉表层的蜡质。晶莹的玉壳上显露出一些图案,有龙虎百兽,还有神山神木,有明显的图腾化痕迹,尤其是那险峻陡峭的高大山峰,气象森严,云封雾锁,似乎表现的就是遮龙山在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情景。

不过这些图腾图案都与我们所知所闻的相去甚远,有很强烈的远古少数民族色彩。图中有一部分在神山下的狩猎场景,其中所用到的武器很是奇特,看造型竟然都是石器。

玉卵也不是天然的,甚至连玉料都不是整体的一块,有明显的拼接痕迹,而且都是老玉。我对shirley 杨和胖子二人说:“此物非同小可,怕是四五千年前新石器时代的古物,可能不是献王的东西,也许是遮龙山当地先民供奉在山神洞内的神器,未可轻举妄动。”

胖子说道:“胡司令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也是浸yin古玩界多年的专家,在潘家园中标名挂姓,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据我所知,四五千年前还属于石器时代,那时候人类还不会使用比玉石更坚硬的器具,怎么可能对玉料进行加工,做出这么复杂的玉刻图形?我看这就是献王老儿的。咱们按先前说好的,凡是这老鬼的明器,咱们全连窝端,你不要另生枝节,搞出什么石器时代的名词来唬我。”

我对胖子说:“我说王司令咱俩也别争,不妨让杨参谋长说说,她总比咱们两个识货吧?”

胖子点头道:“那就让美国顾问来鉴定一下,不过她倒只是比你识货,跟我的水平相比,也只在伯仲之间……”

shirley 杨说:“这些玉料并不常见,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不过在石器时代,人类的确已经掌握了对玉料的加工技术,红山文化出土的中国第一龙,包括长江流域的良渚古文化遗迹中,都出土了大量制造jīng美的玉器。但是对于那个还相对原始蛮荒的时期,人类是怎么利用落后的工具做出这些玉器的,至今在考古界还没有明确的定论,是一个未解之谜。”

胖子一听原来还没有定论,当下更不求甚解,抄起工兵铲继续去挖那层厚实的软木。

我无可奈何,只好由他动手,其实我心中也急切地想看看是什么事物,唯一担心的就是里面会是某些夷人供奉的神器,一旦取出来,会引发什么难以预计的事端。我们这一路麻烦已经够多,虽然没死,也算扒了层皮,装备体力都已消耗掉了大半,这么折腾下去,就算进了献王墓,怕也是不易出来了。

胖子干起这些勾当来,手脚格外利落,只过得半支香烟的工夫,就已经将那软木剥开,只见深棕色的软木里面裹着一只暗青色陶罐。

我和胖子一起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这只罐子从软木中抬了出来,放在地面上。这青色的瓶罐,通体高约四十厘米,最粗的地方直径有十厘米。直口,高身,鼓腹,瘦颈,三只低矮的圈足向外撇出,罐口完全密封,罐肩靠近瓶口的地方,有五根形状奇特的短管,像是酒壶的壶嘴,不过口都被封死了,根部与罐身上的菱形纹路相联,十分有立体感。

我们望着这只造型简洁、色彩温润沁人的罐子,都不知是何物,就连shirley 杨也一时猜想不透,不过这制造jīng细的陶罐上没有什么痋术的标记,料来里面应该不是什么恶du的事物。

我一想,反正都已经取出来了,索xing就打开来看看,于是就用伞兵刀将封着罐口的漆蜡剔掉。胖子此时反而谨慎了起来,生怕我一不小心打破了这陶罐,连连提醒我动作轻点,也许里面的东西还不如这jīng美的罐子有价值,打破了可就不值钱了。

说话间,我已经将罐盖拔开,三个人好奇心都很盛,当下便一齐挤过来对着那窄小的罐口向里面张望,只见罐中装得满满的一泓清水。

我看到这罐里全是清澈异常的清水,脑中不免先画了一个问号,一个装水的罐子用得着如此保密吗?

shirley 杨嫌头盔上的战术shè灯看不分明,随手取出狼眼手电筒,照准了罐中看了看说道:“水底还有个东西,那是什么?啊……是个胎儿?”

我和胖子也已看清了,罐中那清得吓人的水里,浸泡着一个碧色的小小胎儿。由于角度有限,我只看到那胎儿的身体仅有一个拳头大小,蜷缩在罐底,仰着头,好像正在与我们对视,不过它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它的脑门格外宽大。

这里怎么会有个胎儿?而且大小、姿势和外形,都和人类的胎儿有很大差别,我看得惊奇,微一凝视,忽然见那胎儿似乎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在晃动的水光中,直如两个黑洞越张越大,yu将人吞没。

我心中一寒,急忙向后退了一步,险些一pì股坐倒在地,指着那罐子没头没脑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鬼东西?”然后下意识地去掏黑驴蹄子。

shirley 杨问我:“你又搞什么古怪?好端端的哪里有鬼,这胎儿是件玉器。”

我指天发誓:“向毛主席保证,那小鬼刚刚冲我瞪眼……还龇牙来着。”我觉得刚才的举动颇丢面子,于是又在后边补充了半句,这样失态才比较情有可原。

胖子对我说:“你莫非是看花眼了?怎么咱们一同在看,我却没见到有什么不对。”

shirley 杨道:“可能是罐子里的水对光线产生了折shè,你的角度又比较巧,所以你才会看花眼。不信你把罐中的水倒净了,这胎儿是不是玉石的,一看便知。”

shirley 杨说里面的水太清,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液体,先不要倒在地上,腾出一个水壶装了,待看明白那碧色胎儿的详情后,再重新倒回去。咱们只是为了收集献王墓的情报,千万别损坏了这些神奇的古物。

胖子也被这碧油油的玉胎,搞得有几分发怵,暂时失去了将其打包带回北京的念头,打算先看清楚再做计较,若真是玉的,再打包不迟;假如是活物,那带在身边真是十分不妥。当下依言而行,把那罐中的清水倒在了一个空水壶中,但是那里面的婴儿却比罐子的窄口宽大,不破坏罐子就取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就清楚多了。

的的确确是个玉质胎儿,至少上半身极像,小手的手指都能数得清,甚至连前额的血管都清晰可辨,唯独下半身还没成形。

这玉胎半点人工雕琢的痕迹都没有,竟似是天然生成的,大自然造物之奇,实乃人所难测。若不是只有拳头大小,真会让人以为是个活生生的胎儿,被人用邪法变成了玉的。

这难道就是远古时遮龙山当地夷民们用来供奉山神的神器?

第三十章 鬼哭神嚎

我对胖子和shirley 杨说道:“从前的边疆不毛之地,夷民们多有生殖崇拜的风俗,这和古时恶劣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当时人类在大自然面前还显得无比渺小,人口稀少,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都可能导致整个部族灭绝,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生娃,所以我觉得这玉胎可能是上古时祈祷让女人们多生孩子用的,是一种胎形图腾,象征着人丁兴旺。”

胖子笑道:“还是古时候好啊,哪像现在,哪儿哪儿都是人,不得不搞计划生育了。咱们现在应该反对多生孩子,应该多种树,所以这种不符合社会发展趋势的东西,放这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先收着了,回去换点烟酒钱。”

我点头道:“此话虽然有些道理,计划生育咱们当然是应该支持,但是现在最好别随便动这些东西,因为这玉胎的底细尚未摸清。咱们这趟行动,是来献王墓掏那枚事关咱们身家xing命的雮尘珠,这才是头等大事,你要分出轻重缓急。”

我话未说完,胖子早就当作了耳旁风,伸手就去拿那罐子,准备砸了,取出其中的玉胎。shirley 杨拦了他一道,对胖子说:“这些夷人的古物被献王祭司藏在巨虫的肚子里,说明非同一般,咱们在未得知其目的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其余两样东西再说。”

我看胖子两眼放光,根本没听见我们对他说些什么,只好伸手把他硬拽了回来。胖子见状不住口地埋怨,说来云南这一路餐风饮露,脑袋别到裤腰带上,遇到了多少凶险,在刀尖上滚了几滚,油锅里涮了几涮,好不容易见着点真东西,岂有不拿之理?

我对胖子说:“献王的古墓玄宫中宝物一定堆积如山,何必非贪恋这罐子里的玉胎。更何况这玉胎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不是一般的东西,带回去说不定会惹麻烦。咱们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别总盯着眼前这点东西,难道你没听主席教导我们说‘牢sāo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吗?”

胖子嘟囔道:“我还听他老人家说过‘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呢。可这云南的池水,一点都他妈的不浅……”

牢sāo归牢sāo,还是要继续查看大铜柜中的另外两样神秘器物,否则一个疏漏,留下后患,只会给我们进入献王墓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们三人看了看方形铜箱的另外两格,另一侧放的是个大皮囊。皮子就是云豹的毛皮,上边还纹着金银线,都是些符咒密言一类的图案,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的东西,抬出来并不感觉沉重。

见了那些奇特的咒文印记,就可以说明不管那玉胎是否是古夷民留下来的,至少这豹皮囊里的东西,与献王有关。痋术镇魂的戳魂符十分独特,像是一堆蝌蚪很有规律地爬在一处,令人过目难忘。

痋术yindu凶残,令人防不胜防,但是既然知道了与献王有关,便不得不横下心来,将皮囊打开一探究竟。

当下检视了一遍武器与防du装备,商议了几句,看豹皮囊口用兽筋牢牢扎着,一时难以解开,只好用伞兵刀去割。我们当下一齐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兽筋挑断。

拨开豹皮囊,里面登时露出一大堆散了架的人骨。我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戳魂符里面,肯定都有尸骨,所以见状并不慌乱,随即向后退开,静观其变。

过了一阵见无异状,方才回到近处查看。我把那些骨骼从大皮囊中倾在地上,这一来便立时看出,共有三只骷髅。这三具枯骨身上并无衣衫,不知是烂没了,还是压根儿就什么都没穿。骨骼的形状也很奇特,头骨大,臂骨长,腿骨短小,看其大小都是五六岁孩童,然而看那骨质密度,都是老朽年迈之人,最明显的是牙齿,不仅已经长齐,而且磨损得已经十分严重,不可能是小孩子的。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被戳魂符封住的,都是些奴隶之类的成年人,没见到过有小孩,而这骨龄与体形又太不成比例,委实教人难以揣摩。

我和胖子两人壮起胆子,在乱骨中翻了一翻,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异之处,不成想这一翻,竟然翻出一些饰物,有穿在金环上的兽牙,还有散碎的玉璧,最显眼的是一个黑色蟾蜍的小石像。

shirley 杨见了之后立刻说:“这是夷人给山神造像配戴的饰品。这不是人骨,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山魈,常被认为是山jīng。古籍中不乏对其详细的描述,身材矮小,长臂似猿,黑面白毛,能通人言,于山中能行风布雨。但是现代人从未见过,以为是虚构的生物;也有人说是以黑面鬼狒狒为原形,所以现在非洲的黑面鬼狒狒别名也叫作山魈。中国古时传说中的山魈却与现在的黑面鬼狒狒不太相同,现在看来这些骨骼最有可能是古时山魈的,它们才是山神的真身。”

看来这三只山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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