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孩子长大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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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阿——凉~”一个小粉团子裹成个大球,榻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时不时软一下脚,跌坐下来按着被厚袜子裹着胖脚丫努力站起来,接着往亲娘怀里奔。

无良妈笑得拍桌打凳,就是不去接他,还恶劣地道:“来呀来呀,你来呀~”

这一对无良老妈苦逼娃就是郑琰跟她儿子,小东西已经一周岁多了,同样没有抓过周,同样长得活泼健康。池家小团子目前还没个大名,只有一个小名叫长生,取个吉祥意思——据说,大名起得晚一点比较好,这样阎王那本户口簿上能够晚登一点名字,小孩子不容易夭折。近因为父母长辈都很忙,与同胞姐姐一起被放到外公家里由一群表嫂们照顾。

好不容易等郑琰忙完了大半事情,闲下来回到娘家接孩子,接孩子也不是抱了就走,还要联络一下感情。道具就是这个可怜粉团子,大家一面看他跌跤,一面笑,一面八卦,好不欢乐。连他那三岁小姐姐,也拍着手给他加油:“过来过来,长生过来。”就是不肯搭一把手!简直坏透了!

照顾两个孩子这段时间里,李莞娘出力多,现也伤感,非常不忍心看粉团子继续跌下去,伸手把他抱了过来:“他还小呢,长大些再学走路罢。”于薇看她这个样子,也低下头去。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不管是郑家还是李家,都没有不孕不育基因,李莞娘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子孙兴旺,可就她没个信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郑家能等。再拖下去,李家得先不好意思了。

方氏揽过池春华,郑家风水很怪,这一代和上一代到目前为止就只有池小萝莉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万千宠爱。方氏习惯性地不多话,拉着小萝莉手,拨弄着她胖手腕儿上金镯子缀小铃铛。

郑琰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她想说郑家多子多孙,只要他们之间感情好,生不出就生不出,侄子多得是,过继一个也行。然而,支持李莞娘说起来容易,却不知要怎么面对郑德良了。虽说生不出孩子不一定责任谁吧,现大多数人是怀疑女方。她话说出来,恐怕还要让上至父母,下到侄子一起不好反驳。

林蓉抱着李莞娘腰,齐氏终于问道:“你们都想了什么办法?”

方氏伸手捂住表妹耳朵,虽然小萝莉才三岁,可这样话题本来就是非礼毋听。

郑琰也十分关心,很努力地逼问:“咱们从头捋一捋,别哭!说!”方氏捞起表妹,拎着表弟,顺口道:“我带他们换衣裳。”齐氏硬忍住了,接过池小正太:“小心些,我帮你带一个。”

于薇怀疑地往池小正太裤子上看了一眼,池小正太就未知情况下被栽了个尿裤子罪名。他还不状态呢,正伸着手要他娘抱抱。

郑琰意思意思地摸摸他脑门儿,亲了一口,果断把他交给方氏带走了。

李莞娘不得已,复述着夫妻生活,还好,留下都是熟人。

……儿童不宜话题略过……

卧槽!你不会是……一直都是反着算吧?前七后八,它是安全期啊!

女人们惊呆了!这么多年了,早两年前就很着急地想各种办法、求各路神仙,特么怎么没有人跟她细讨论这个“安全期”问题吗?不对,阿莞你个二货,你怎么能把常识给记反了啊?!

于是,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常识性问题,李莞娘羞涩又含糊地说一句她会算之后就带过去了,谁知道就这常识它还出了问题。坑爹是,据李莞娘交待,为了增加受孕机率,她勒令丈夫严格按照“她概率高日期”来造人。这种把安全期当危险期行为,分明是缘木求鱼。

根据此时传统做法,出现了不孕这种情况之后,大家并不是十分关注这个方面问题。很多人会拜神,杜氏就为郑琰拜过,也有些会看医生——是从男女双方健康角度来看。如果再着急,就会弄各种偏方,什么神神道道都来了,喝符灰水都有。喝符灰水时候人家也会交待一个使用时间,奈何对于含蓄国人来说,xx相关用语会用些河蟹词来替代,而不是用精准医学用语。李莞娘就理所当然地理解反了!

窝勒个去!一群女人面面相觑,脸上似哭似笑,这是怎样一个大误会啊!

郑琰神色古怪,安全期算法只能减少/增加机率,并不是百分之百,这样都能避这么多年,也许是还有其他原因。但是,总归是一个好兆头。

李莞娘自己也想吐血:“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啊?”

“你还问别人呢!”郑琰恨得戳她脑门儿,起身拍了拍裙摆,木着脸道,“我得回去了。”她是不知道要用怎样心情来面对这一对二货夫妻!李莞娘是个一根筋,难为郑德良也跟着她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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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女儿、捞着儿子,坐烧了炭盆马车里,暖暖和和地回家了。春华双手拽着郑琰袖角:“阿娘,咱们什么时候再看外婆?”仰着张小脸,跟郑琰看了个对眼。郑琰笑道:“你喜欢外婆?”

“嗯啊!”

“喜欢外婆也要回自己家啊。”

“哦,我没说不回家,我说,什么时候能看外婆?”

“嗯,过两天。”

小丫头腾出一只手来,曲了两根手指,认真点头:“好,两天。”

丫头,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约数。

得到满意答案小萝莉开心地戳她那又睡着了弟弟胖脸:“过两天又能见外婆了哟,你开心吧?”其实小萝莉自己也很开心,她有许多侄子供蹂躏,玩得不亦乐乎。而自己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可以玩,虽然弟弟也很好玩啦,不过……人多热闹嘛。

池小正太小脸被他姐戳得一凹一凹,睡梦中皱起了小眉毛,嘴巴撇一撇,好像要醒。池小萝莉心虚地收回手指,小脸上又挂上了可爱笑容,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样子。看得郑琰扯起她两边脸颊拉了又拉:“还学会装蒜了你!”

池萝莉扑到郑琰怀里撒娇:“我也疼弟弟。”

考虑到你刚才行为,这句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郑琰戳戳女儿脸。

到了家里,叶远大门上迎候,目光含蓄又热切地看着两位小主人。哎呀,池家有后了,都很健康哩!收回目光,跟着郑琰进屋,向郑琰汇报:“今年庄子上粮食都收了上来,并没有送去折卖。”

郑琰道:“这样做很对,除开留下一些酿酒,其他都入库存好。酿酒事我等会儿就办,你去点人,要!”

叶远不明就里:“过年酒,已经开始准备了。”萧令先死冬天,现葬事都过了一半了,也到年了。虽然死一个皇帝不能大肆庆祝,年货还是要置办。作为一个合格管家,叶远自然不会忘记准备过年,尤其是男女主人都有事要忙,而小主人还很小时候。

郑琰道:“再多酿出三、四十坛来,酿好了密密地封好,你把家里地窖再清出些空来。”

“委实清不出来了。”到了年底了,穷人是年关难过,地主们就是各种丰收欢,家中仓库堆满了民脂民膏。

“这样……也先酿着酒,家里放不下,叫阿肖带人押车放到北边儿宅子里存着。”那一处是郑琰陪嫁房产,比现住地方还要宽敞,地理位置也靠近大正宫,库房地窖自然也大。

叶远不知道郑琰为什么要急着酿酒,但见郑琰有这样准备,还是认真执行去了。

郑琰估算了一下,连年对狄作战,虽然已经议和了,国内战略资源还是消耗了不少。又有,前面一连几年收成了不是特别好。两样加一起,粮食就比较紧张,为了缓和这种压力,也是为了做出姿态来,政事堂近可能要禁酿酒以节省粮食。这个禁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除,当然要先做些准备了。这是她猜测,不能四处宣扬,只好自己心里有数。

叶远退下,阿肖又来:“娘子,裁缝来了。”

“唔,叫他们进来吧。”

因萧令先逝去,近期都要穿些素服,郑琰原本准备冬衣颜色未免鲜艳,当年老皇帝驾崩时候丧服已经不能穿了,现穿是临时赶制两套衣服,因丧期事忙,一直就凑合着穿了。如今略闲了,当然要做几套精致些衣服。

池家用裁缝是京中有名有号好手,一个师傅带着两个学徒,取了一家四口尺寸,便请郑琰示下要什么样衣服。郑琰已有腹案:“我与郎君只要暗纹,大郎与大娘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艳。样式不用过于别致,袖口都要收得小一些。”

裁缝又问了料子,说三天之后先交每人一套,其余要十日后才能取:“先帝驾崩,做衣裳人多哩。京里宗室比往年都多呢,他们得穿孝,又想穿得好些,要做活计就多,小老儿生意比往年都好。累哩。”

郑琰道:“别人我不管,我那一身儿,明天就要见到,我进宫得穿,加你两倍工钱,给我赶出来,郎君和两个孩子,你可三天后交。”

老裁缝想了一想,点头道:“成,小老儿回去连夜赶制,赚夫人几个辛苦钱好存老本儿。”

郑琰道:“那就紧着做吧,一并挂账,过几天你来府里一并结账。”

这一天,池脩之回来得略晚,脸上略有倦意。

郑琰道:“你怎么还这样忙呢?李神仙掌鸿胪时候,应该是井井有条,难道他走了还坑你一把给你个烂摊子不成?”郑家池家跟萧令先都没有什么了不得亲戚关系,早就不用按点儿跟着哭了,池脩之现要接手鸿胪事情。

池脩之道:“不是他,是北边事儿。”

萧令先死了,天朝死了一个皇帝,按照规定要周知各藩属,由于空间距离遥远,这里面有一个时间差,京里丧事办得差不多了时候,还要有一个小高-潮,这就是接待各吊唁使节,池脩之正做这项准备工作。

今年这项工作尤其重要——刚刚议和完狄人也会派使节过来,没人能够保证他们不会趁此机会做出些什么来。打仗是不会了,打嘴仗是少不了。

郑琰摸摸鼻子:“他们也就嘴硬罢了,尤其是现,天寒地冻,他们不想打呢。”

池脩之笑笑:“孩子们呢?”

“都接回来啦,你先洗脸换衣裳,等他们来了,你又不得安生了。”

池脩之答应一声,衣服将将换好,池家两个乱神就一块儿来了。池小萝莉声音软糯:“阿爹~我好想你啊~”胡说,明明白天还想着要去外婆家当大姐头!

长生小朋友语言表达能力有待提高,只好榻上跺着他小软腿以增加效果:“阿爹阿爹阿爹,想想!”

池脩之一手抱着一个:“今天有没有很乖?”

“有!”萝莉抢答。

池长生咬咬手指头,果断地跟着点头,虽然他是听不特别明白啦,不过这个时候点头准没错。

郑琰心说,叫你们乐,吃饭时候我叫你们哭!

与所有正常小朋友一样,这两个含着金汤匙长大孩子也有挑食毛病。池长生现正断奶,尤其可怜!池春华不喜欢吃青菜,池长生现只喜欢吃奶,坐桌子上,看着自己面前每餐固定一碟青菜,小萝莉一张好看小脸皱成了包子样。小正太则用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渴望地、不含任何其他色彩地看着他母亲,咳咳,胸部……

池脩之支起手肘撑着额头,脸对着桌子闷笑:“别逗孩子了,给长生换牛乳粥吧,”米糊糊里掺着去掉腥膻味牛乳,小正太还是肯吃,“春华,你至少要吃半碟菜。”

小萝莉用一种“你很坑爹”谴责目光看着池脩之,抗议道:“我又不是兔子!”老子历经千辛万苦爬上食物链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

郑琰幸灾乐祸地道:“叫你护着他们。”语毕,把脸一板,两个因父亲好说话而想哼哼唧唧孩子马上乖乖坐好。池小正太被他娘抱怀里,一小只胖手已经很不良地摸上了不该摸地方,现又乖乖缩了回来。池小萝莉苦逼着低头咬青菜。

池脩之心疼地看着儿子:“他还小呢,你要是不方便,咱们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好乳母。”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养得起。丫头那时候你就嘟囔,现又来了。”郑琰坚持让儿子断奶,不吃母乳孩子容易不健康,但是长时间吃母乳孩子也会不健康,那么长时间了,奶水里营养已经不多了,必须吃饭才能补充。现还只是一半母乳一半吃饭呢,顶多再过一年,就要彻底断掉。

池脩之闭嘴,孩子问题上,男人总是很难争得过女人。

两个小孩子委委屈屈地吃完一餐饭,好吧,也不是特别委屈,青菜之后池小萝莉吃到了喜欢吃鱼丸,池小正太也吃到了有奶香味米糊糊。吃饱之后,两个小家伙就开始点头打瞌睡,正合了父母意。郑琰今天有事情要跟池脩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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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这都三岁了,这两个月忙我们都没留意,是不是要给她开蒙了?以前都是我胡乱教着她认字识数,现可要立起规矩来了。”

池脩之摸摸下巴:“她还略小,要不开春再说?”

“不是让她现就读书,咱们这几个月也要打量打量了,开春暖和了,先生拜好了,就送她去读书。”

“也好,你有什么合适人选没有?”

“我也是才想起来,这丫头要跟儿子一样教,女儿教不好,要命日子后头呢。”

池脩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认真地道:“好!”顿了一顿,“咱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找个有真学问人,就供奉家中吧。”大家族里都有族学,世家是如此,有些世家自家资源过剩,干脆就是自家人教自家人。池家原是世家,圈养老师事情很拿手。

“嗯。你也留意一下。”

“这还用说?说起来圣人也该延师入学了吧?他以前没读过书,现都六岁了,再不读书就晚了。”

“我已跟太后说过了,要怎么办,就看她了。圣人到底是她儿子,我插手多了可不好。”

也不能不管,池脩之默默地想,皇太后那点儿能耐,实让人担忧圣人成长。“这还是要政事堂来定,皇太后……面子上事罢了。”

“那也得给人家这个面子呀,皇太后给我面子,我岂能不识趣?徐九有亲娘有亲嫂子,她还是心向着娘家人。”

“她不要公器私用才好。”外戚擅权神马,让人讨厌了。

“政事堂会答应么?”正缺一个借口吧?如果徐莹敢违法提拔娘家人,宰相们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池脩之也笑了:“正是。”

他们担心都多余了,因为第二天,郑琰正徐莹处逗徐莹女儿说话时候,徐莹三嫂于宫外求见——齐国大长公主薨逝。徐莹手里拨浪鼓啪塔掉到了地上。二娘被她吓了一跳,扁扁小嘴就要哭。郑琰把她抱起来交给乳母:“别吓着了二娘。”

徐莹呆呆坐了一会儿,往后一仰,竟闭过气去了。郑琰与她三嫂上前看视,宫女们亦围作一团,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背,许久徐莹才缓过气来,睁开眼睛嚎啕大哭。这可比萧令先死时候伤心多了。

郑琰徐徐劝她:“大长公主必不想你如此伤心,这也算是喜丧了,凡事想开一点,大长公主身后事,还要等着你办呢。”

后一句提醒了徐莹:“我要回去!”

徐三嫂吓了一跳,皇太后亲临是荣耀不假,可这一尊大神放到家里要怎么供养啊?

郑琰道:“那要备车驾,皇太后亲临致祭,圣人也得露个脸儿,这阵仗就大了,得跟政事堂商议一下。还有祭文,祭仪……”

徐莹道:“要好!”

郑琰招过昭仁殿宦官王顺:“去政事堂,告诉相公们,娘子要亲临致祭,圣人恐怕也要过去,请相公们去办。”

徐莹声音低低地:“她不放心地就是我,从小我就说,长大了要好好侍奉祖母,可……等我长大了,让她操心,跟死鬼怄气了,被死鬼嫌弃了,累得父母尊长为我奔波赔礼,好不容易到了现,我能孝敬她了,她怎么就走了呢!”越说越哽咽,痛哭了起来。

郑琰听着她语调心里难受:“有什么话,到了灵前亲自跟大长公主说,啊——我去看看圣人,你亲往,圣人也要过去才是大长公主死后哀荣。”只要徐莹去了,萧复礼不去也得去!

徐莹道:“正是!大正宫那里交给你了。”徐三嫂也觉得这样安排很给自家面子。

郑琰到了大正宫正殿,门口遇到了郑靖业打头一帮大臣。互相见礼,郑琰道:“齐国大长公主薨逝,皇太后欲亲临致祭,圣人只怕坐不住了。”

郑靖业点头:“我们正为了此事而来。”

怀恩听到声音已经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这是……有什么大事么?”

郑琰道:“我本是来为皇太后办事,看来与相公们说是一件事儿,那我就不进去啦。”郑靖业带人寻萧复礼说话,怀恩就门口跟郑琰话家常。

怀恩先谢郑琰:“老奴自从离了这里,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踏进大正宫,这回真是多亏了夫人呐!”

“老翁这是寒碜我吗?”自从老皇帝去世,郑琰称呼出宫怀恩就是“老翁”。

“怎么会,不过是感叹,这时间过得可真呐!有时候我还会恍惚,仿佛上一刻听了老圣人吩咐,要给昭仁殿送贡上来鲜果,下一刻,已经是昭仁殿皇太后赐今上鲜果了。”

“是呢……”

“念着老圣人,老奴也不会耽误伺候圣人。”

“我不是说这个,这么些年了,谁不知道老翁可靠呢。否则,我也不会把老翁再荐进来是不是?”

怀恩眯眯眼睛:“是夫人有心。”

“也不全是。说来阿爹年纪也大了,长安还年轻,我哥哥们,”郑琰摇了摇头,“侄儿们小。池家血脉仍是单薄,谁不愁将来呢?我不过是以己度人罢了。比如老翁侄子,想再进益就有些难,纵阿爹回护,也总有不周之处。老翁回来了,不用人特别嘱咐,有些可有可无难处就落不到他头上。否则光凭老翁是旧臣,面子也不是很好使。今上还年轻,越长大就会越念旧,老翁侄子们,日后总不至于太差。”

怀恩笑道:“就算我死了,圣人也知道我这个老奴才了,是也不是?娘子好心,我心领啦。您放心,圣人那里,老奴照应着。夫人从小就聪明,就是有时会心软。”

“可也不算坏事,对吧?”

“那是。”

两人聊天功夫,里面声音已经停了,郑靖业还是拄着个拐,出来对郑琰道:“皇太后也是心急了,哪有当天吊唁?到了日子,想去便去。齐国大长公主是宗室大长辈,纵使不是皇太后祖母,圣人去吊唁一下也不违礼法。至于祭文、祭仪,自有有司负责,不会马虎。”

郑琰领命而去。

待杞国公家把场面搭好,徐莹果然携萧复礼前往吊唁。齐国大长公主丧礼,除了规章制度所定之外,给人感觉竟比萧令先丧礼气派。

母亲去世,杞国公兄弟丁忧三年,徐莹兄弟、堂兄弟各要丁忧至少一年,其中徐莹大哥要跟着杞国公守三年孝。刚刚有起色徐氏外戚,又趴回家里了。

政事堂政令却不因齐国大长公主薨逝而暂缓,政令一道接着一道:禁民间私酿酒,粮食除规定配额之外严禁运往境外,轻徭减赋,谋逆诸王被查禁家产充公,其中隐田隐户重编入国家户籍田册,强占民田归还……

这些命令有许多是徐莹看不懂,有些就让郑琰给她讲解一下,比如禁酿酒什么。有一些大家就干脆保持着一种“就让她不懂吧”默契,把徐莹给半架空掉。郑琰小心地掌握着其中分寸,又问郑靖业,萧复礼老师,选得怎么样了。

给皇帝选老师可不能马虎,徐莹因为齐国大长公主薨逝,无心他顾,把这事给搁置了下来。政事堂上却产生了纷歧,谁不想让自己人去影响君呢?尤其君才六岁,好影响时候。

正纷扰间,各藩属吊唁使臣抵京了,这其中引人注目,非狄使莫属。

作者有话要说:[1]前面算错了,阿元小朋友现才六周岁。

我不会双坑,坑会填完现坑之后再开~

人不同时期对同一本书也会有不同感悟,hp同人会写,争取谁也不黑,写出另一种风格来~嗯,计划不会写很长,不会写一个人一生。

ps:近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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