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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为防盗章, 请大家多多支持正版,谢谢!  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冲她微微一笑, 笑得礼貌又客气, “梁小姐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梁贞望着眼前的人,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是他呢?明明就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可是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她顾不得许多, 直接冲他道:“我也不想绕弯子了, 所以就直接说了。”

他态度温良,笑容和蔼,“梁小姐请讲。”

梁贞深吸一口气, 紧紧盯着他的脸问:“四年前,我在乡下别墅遭遇大火,是不是你救的我?”

他眉头微蹙,一脸疑惑望着她道:“我不太明白梁小姐在说什么。”

他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 仿若真的听不明白她的话,可是这并不能打消她的怀疑,她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又道:“四年前,我在乡下别墅遭遇大火, 后来被人所救, 虽然那时候我没能看清他的样子, 可是我却记住了他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跟我刚刚在谢先生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这样啊……”他完全一副身外人的口吻,随即又笑道:“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当初救你的人就是我,说不准我只是恰好与他用的是同款沐浴露呢。救人这么大的恩情我可当不起,梁小姐,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她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她更能看清他的表情。他的表情是如此淡然,丝毫没有被戳中的慌乱。

她的目光落在他那条伤到的腿上,略微沉思片刻之后还是问道:“谢先生,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她之前听说过,谢安淮这条腿是在他巡视工地的时候被掉下的重物砸到的,可是她现在却起了疑心,她怀疑他这条腿是因为救她才残废的,毕竟她遭遇火灾的时候是四年前,而他出事故也是在四年前,再加上他身上又有当初救他之人的味道,她不相信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她想看看他的腿,如果他这条腿真的是因为救她而残了的,当初他从那么大的火中救下她,那么上面必定留下烧伤的痕迹。

他面sè为难道:“很抱歉梁小姐,这是我的隐私,怕是不能给你看。”

“我只看一眼就好。”

“抱歉。”

他是铁了心不给她看的,可是她想要证实她的猜测,这个猜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如今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略想了想索性直接伸手向他那条腿袭去,可是他的动作竟然比她的还要快,在她的手够到之前就被他给抓住,梁贞不甘心,用另一只手,可是再次被他抓住,他力气不大,却也无法让她再动作。

“梁小姐,既然我不愿意,你这又是何必,希望你能尊重我。”

梁贞抬头向他看去,却见他笑容收敛,眉心微蹙,脸上带着淡淡的被侵犯到的愤怒,明显是生气了。梁贞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无礼,可是她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四年前救她的人是不是他,想知道他这条腿是不是因为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她使劲挣了挣,奈何他拽得紧,她根本就挣不开,却听得头顶谢安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梁贞知道qiáng来多半是没用的,既然qiáng来的没用,那么她便来软的。

她放弃了挣扎,却是苦笑一声道:“我一直以为四年前救我的人是谢君宪,直到刚刚我与他对质才知道并不是他,而我竟然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她抬起头来,双眼含泪望着他,“你能明白被人骗了四年是什么感受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同一场梦,我梦到在大火中,那个人紧紧抱着我,我费力地想要看清他,可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持续不断做这场梦,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梦是在引导我寻找真相,它在提醒我,救我的另有其人。”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只是想哭一场骗他,可是说到后来她却是真的觉得很难过,如果当年真的是他救了她,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救了她而断了一条腿,从此从高高的神坛跌落,从人人称赞的天才少年变成一个废物。被人退婚,被人侮辱,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白白爱了谢君宪那个无耻之徒这么多年。

这对他是多么不公平。

眼泪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抽噎了一下又道:“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我就是想知道这个而已。”

她看上去又难过又委屈,这让他很无措。

他偏开头去,不看她流泪的面容,半晌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妥协道:“行了,你看吧。”

“……”

梁贞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不过她也不多问,生怕下一秒他就要反悔似的,她急忙擦掉眼泪,蹲下身,小心翼翼撩开他的裤腿。

他的腿是生生被砸断的,小腿中部以下是完全没有了。却见那撩开的裤腿下,假肢一直套到他的膝盖部分,而在鞋子和小腿相连的地方却是一根冰冷冷的钢管。

梁贞望着这截假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将他的裤子撩到膝盖上方。

却见与假肢相连的地方有一大片烧伤的疤痕,望着这伤痕,梁贞只觉得心脏猛地颤栗了一下,这伤痕一直往大腿上方蜿蜒,她便急急的将他的裤腿往上挽。

然而谢安淮却倒抽一口凉气,拽着她的手道:“不能再往上了。”

吃完早饭,大家一块儿将白寒月送上车,她还得飞到美国去,一呆又是好几天才回来。

白寒月离开之后梁谦和梁承望也去公司了,梁彬今天刚好有个画报要拍,没一会儿也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梁贞一人。

梁贞大学毕业之后就开了一家工作室,专门卖她设计的衣服鞋子包包这类的东西,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她所处的环境也并不需要她有太大的理想,工作也是随心所欲,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来,至于赚不赚钱这类的问题,她也完全用不着考虑。

不过几年之后因为直播行业的兴起,而她也发挥自己的特长,每天直播教人化妆,倒是也积累了一些名气,因为名气带动,她工作室的效益也好了起来,倒是也赚了不少。

当然目前的她还是一无所成,整天游手好闲的梁家小纨绔一枚。

回到房间之后梁贞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美美的脸,再次感叹重生的美好。

一时间无事可做,她无意间就想起了她与谢君宪的那段孽缘。最痛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如今再想起来倒是没有了多少感触。

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一点都不喜欢谢君宪的。

与谢君宪相识的时候她只有六岁。谢君宪和梁家大哥梁谦从yòu儿园起就是同学,两人也是从yòu儿园开始就是盖同一块铺盖卷儿的好哥们儿。

她从小长大就很喜欢黏着大哥,那一天梁谦去和小伙伴踢球,而她也一块儿追着去了,就在那里她认识了谢君宪。

他们刚去不久球场上又来了一批人,为了争踢球的场地,两方人马起了争执,对方先动手打了一下这方的其中一个小伙伴,这彻底激怒了谢君宪,他以一敌六,一直将对方的人揍得爬不起来为止。

在此之前梁贞从来就没有看过如此可怕的人,却见他面sè狠厉,每出一拳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残忍,一直要将对方揍得见了血且再也无法反抗才罢休。

或许这种简单粗bào的视觉冲击太过qiáng烈了,作为小霸王的她竟然当场就被吓哭了。

谢君宪收拾完了对方的人之后一边掏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向这边走过来。她望着那个将人揍得半死却依然云淡风轻面sè淡定的少年,她是如此惧怕他的靠近,她躲在哥哥身后哇哇大哭,任凭哥哥怎么哄她都没用,她就吵着要回家。

谢君宪走到她跟前蹲下,他笑眯眯的冲她道:“你就是阿谦的妹妹吧?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你是她的妹妹,以后也是我的妹妹,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相反我还会护着你。”

他笑得那么好看,那么温和,跟刚刚那个狠厉的人完全不同。

梁贞却还是怕他,躲在哥哥身后哭着吵着让他带她回家。

而从那天之后谢君宪就彻底闯入了她的生活,这导致有很长一段时间梁贞都生活在被谢君宪支配的恐惧中……

虽然他好像也没有对她做什么,相反他还跟哥哥一样经常送她东西,可大概是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害怕,以后不管他对她再怎么友好她也无法再对他产生好感。

而且因为有谢君宪的缘故,从上小学到初中,她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只因凡是她跟异性一起被谢君宪发现之后他就会变得格外邪气,他倒是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他每一个警告的眼神都会让她身边的异性感到害怕,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异性再敢接触她。

就这般一直被谢君宪的yīn影笼罩直到她上高中,那时候的谢君宪也从军校毕业进入了驻港部队,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没有了谢君宪在身边晃悠,梁贞顿觉生活美好了不少。

而直到上了高中,她也才和除了父亲哥哥们和谢君宪之外的异性开始正常往来。梁贞虽然功课不太行,但是画画还不错,所以高中的时候梁贞进的是艺体班。因为梁家的作用,梁贞即便文化成绩不行,但上的依然是京都最顶级的学府,学校里面人才济济,而她也认识了一个在绘画方面非常厉害的学长。

作为从小美到大的梁贞,一直都不缺乏异性的关注,所以这位学长认识她之后就经常带着她出去采风,梁贞挺崇拜他的才气,倒是每次都跟他一起出去。

那一日两人去采风回来,在快到学校的时候梁贞远远的就看到有个人站在学校大门对面那株桂花树下抽烟。

他应该是才回来,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身姿挺拔站在树下,一手chā兜一手夹着烟抽。

威风凛凛的军装再加上他长了一张俊朗的脸,他在那里一站就自成一道风景,惹得学校门口来来往往不少女生侧目。

梁贞还没从骤然看到谢君宪出现在这里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却见他就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一转头,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再落向站在她身边的男生。

梁贞明显看到谢君宪的目光危险地眯了眯,她心头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催促学长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谢君宪已大步向两人走了过来。

长期在军队中浸yín,谢君宪的步伐会比常人快上许多,一眨眼的功夫已走到跟前,他二话不说,勾着学长的肩膀就将他带到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中。

梁贞追过去的时候那学长已被他给揍趴在了地上,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之时的场景一样,他的面上带着一种完全不计后果的狠厉,出手凶猛又残bào,不管梁贞怎么大叫着让他住手他都无动于衷,直到将那学长揍得满脸是血失去了知觉才罢休。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画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鲜血,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已不再是那种狠厉漠然的表情,他此刻的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笑。

他走到她跟前,他脸上那明明温和的笑容看在她眼中却带着一种压抑的邪气,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千里迢迢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找你,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

“……”

“梁贞,从小到大我对你那么好,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思吗?”他微微弓下身来双眼与她平时,“如果你真是不明白,那么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我很喜欢你,想要和你结婚,而我也在一直等着你长大。”他郑重的指了指自己的xiōng口,“我把你放在这里,看到你和别的男生接触我这里会很难受,你知道吗?”

梁贞望着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学长,又望着面前这个完全没事人一般的谢君宪,从小到大积累的怨气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再也不是面对谢君宪时战战兢兢的梁贞,反而不受控制冲他怒吼道:“你说你喜欢我,要和我结婚,所以我就必须乖乖和你结婚是吧?凭什么?你凭什么左右我的生?。我今天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也绝对不会跟你结婚!”

谢君宪的笑容僵在脸上,而梁贞也第一次看到这个可怕又坚不可摧的男人眼中露出一种被深深刺到的痛楚。

她却并没有再过问她,叫了几个同学来将躺在地上的学长带走了。

从那之后谢君宪就再也没有在她跟前出现过,只是她从哥哥的口中得知,他在驻港部队做得不错,后来又加入了雪豹突击队。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直到她高中毕业。梁贞因为小时候溺过水,肺上留下了后遗症,每隔一段时间肺就会难受一次,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去乡下静养,父母为了她能好好tiáo养身体,特意选了个山清水秀空气好的地方修了一座别墅,每次她过去静养的时候都会派几个人跟着照顾着。

而那一年,别墅意外起火,正在午睡的梁贞一醒来周围已被熊熊大火包围,年少的她无计可施,只能无助大哭,后来被烟呛晕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以为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只是后来有个人突然出现救了她,那时候她已被熏得迷迷糊糊,根本没看清他的脸,直到醒来之后才知道救了她的人是谢君宪。

那么大的火她却一点大碍都没有,而他为了救她,右手胳膊被严重烧伤,皮肤没一块完好。

因为对谢君宪救了她的感激,梁贞也慢慢的不再对他的靠近感到排斥,久而久之,她也了解到谢君宪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这个男人有他铁血无情的一面却也有温柔细腻的一面。他对她很好,真的很好,而且她也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他向来吃软不吃硬,他生气的时候和他硬来吃亏的只有自己,但只要一软下来,他立马就乖得像一条小狗。

这么一来二去的,她逐渐发现她喜欢上了谢君宪,所以后来谢君宪提出要交往之时她没多想便欣然答应了。

那时候她已经上了大学,而他在部队中训练也很紧,可是两人却抓紧一切时间约会,梁贞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大学毕业,恰逢西北发生bào乱,谢君宪主动请命,梁贞虽然对他冒险的行为表示不满,但她知道谢君宪有他的野心,而她也并不想太干预他的野心。

不过在他离开之前她还是难过了好一阵,生怕他此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谢君宪离开的前一天,他jīng心策划了一场浪漫的求婚,梁贞被他诚心的求婚打动,流着眼泪答应了。

后来谢君宪就去了西北,而她也在家中日日盼着她归来。几个月后西北bào乱被镇压,谢君宪大胜回归,他被荣升为少校,28岁的少校,算得上是非常的年轻有为了。

那时候京都不少人都羡慕她找了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出生豪门谢家不说,自己也如此能干。

而那时候的梁贞也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简直赚到了。

谢君宪对于娶她这件事情一直都非常急切,回来没多久就和她结婚了。

那时候谢君宪的tiáo令也下来了,他被留在了京都,再也不用聚少离多,两人结婚之后好几年都过得非常开心,而与谢君宪结婚的前几年也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只是可能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感情也慢慢的淡了,总之几年之后他对她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了。

而梁贞也很快发现了谢君宪的异样。

这话倒是没说错,前世在这个年龄阶段,她哪里有那么醒事,家里的事情上有母上大人和哥哥,下有一群帮佣阿姨,她完全用不着去cào那个闲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重来一次,她必须要力所能及为家里,为亲人做一点事。

“不仅如此,老爹你还得每天跟大哥一起去锻炼,你看你那圆圆的肚子,真是难看死了。”

听到梁贞的话,梁老爹急忙紧张的摸了摸肚子道:“真有那么难看?”

梁贞点头。

梁老爹脸上带着几分受伤之sè,“你这是嫌弃你老爹了?”

“嫌弃。”

“……”

梁老爹鼻子里哼了哼,“锻炼就锻炼!以前还说我肚子圆圆的摸着舒服呢!”

“……”

梁贞心头好笑,憨憨的老爹就是这样,有时候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吃完饭梁贞被梁谦叫进了书房,梁贞一进去梁谦便直接冲她道:“你前几天说你做了个噩梦,那噩梦里是不是有爸爸?”

果然还是没能逃过心思缜密的大哥。

梁贞点点头。

“爸爸会怎么样?”

“胃癌。”

“……”

梁谦沉默下来,拧紧的眉峰透着几分凝重,半晌之后才冲她道:“你别担心,不管你做的梦有没有警醒的意思,我都会好好监督爸爸的。”

梁贞点头,多一个大哥,自然更能事半功倍。她就只希望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而几年之后老爹也不用再遭受病魔的折磨。

白寒月没有在家,梁家父子四人就要稍微任性一些,吃完晚饭梁承望便和兄妹三人凑在一块儿打麻将,父子四人正好凑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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