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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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初衍终于忍不住睁眼,意料之中撞进他沉冷的双眼。

她在他的目光里坐起身。

“你跟他们说想喝酒?”

没想到迟野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初衍怔了一下,紧接着点头,耸肩笑道:“恩,馋了。”

更没想到迟野听完后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那走吧。”

初衍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带她去喝酒。

她好久没动静,迟野不耐地皱眉,“又不想喝了?”

初衍忙摇头,顿了几秒说:“我躺太久,腿软站不起来。”

迟野冷冷瞥了她一眼。

初衍无辜地抬眸。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辆lún椅。

初衍:“……”

房子里安了电梯,他推着她走进里面,初衍注意到上面的数字,才发现这房子原来有四层,外加一个地下室。

他按的是负一层。

电梯门打开,她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酒窖。不远处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上面放着矮桌和沙发。

迟野推着她过去,初衍自觉地从lún椅上下来,靠着沙发坐下。

他去挑酒了,没多久就带着一瓶回来。

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是很烈的酒。

初衍拿起杯子,觉得这一杯下去自己应该就会醉。

其实,她有四年没碰过酒了。

说想喝酒,不过是闲着无聊,谁知道他会过来。

迟野坐在她对面,面不改sè的喝下半杯。

初衍放下酒杯,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迟野把玩着杯子,并未说话。

“小野,你这么恨我吗?”

初衍眸光停留在透明的酒液里。

“恩。”

“那你要我怎么做,一辈子都在这房子里吗?”

迟野在这时抬眼,他笑了下,“这儿不好么。”

初衍说不出话来。

她怔怔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里不好吗?

这里好吗?

没有光的房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日日夜夜无法睡去……这里好吗?

初衍闭了闭眼,喝下一口酒。

胃里立刻火辣辣地烧起来。

迟野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声音更轻,也更冷,“很痛苦?忍受不了吗?可拜你所赐,这四年,我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现在,也该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了。”

迟野收起笑容,看着她,仿若地狱里最绝情的审判者。

初衍紧紧攥住杯子,一股冷意从心底涌起,让她浑身发抖,想大叫,想痛哭,想告诉他她有多么疼……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了。

四年能磨光一个人所有的爱,只留下恨。

也能摧毁一个人所有的坚qiáng和伪装,只留下脆弱。

……罢了。

初衍无所谓地笑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这酒不错,我能常下来吗?”

她没有任何反抗,从容接受的模样让迟野下意识皱起眉,但他很快压下心头那股闷窒感,冷冷道:“随你。”

初衍点头,对他弯起chún。

似乎在说,谢谢你。

迟野看着,莫名xiōng口又是一窒。

**

那以后初衍总会在酒窖喝酒。不知是不是他的意思,没有人限制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于是她常在酒窖一躺就是一天。

她重新开始喝酒。

一开始吐的很厉害,后来就不会了。

可是越喝,意识越清醒。

心里也越痛。

她重新想起很多事。那是这四年里被她刻意尘封起来的,关于他的往事。

他曾在暧昧的天光里吻醒她,曾耐心地给她煮汤,也曾在夜深时带她上狮山看风景;曾抱着她安稳睡去,曾为她在耳根纹上蓝痣,甚至……他求过婚。

他们有过很多很多曾经。

如今却变得很模糊,不知是时间太久,还是她记性太差。

她没骗他,这四年,她其实很想他。

可是他对她只剩下恨了。

冰凉的酒滑入喉间,初衍紧紧闭上眼。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眼眶干涸,原来,她早就忘了流泪的感觉。

又一次醉倒在酒窖里。

恍惚中,她好似生出了幻觉。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穿着黑sèt恤,头发很短,断眉冷冽地勾起,邪佞又嚣张。

小野……

她突然哭起来。

她伸出手,想抓住那抹幻影。

可无论怎么努力,捞中的只有空气。

“小野,不要走……”

忽然,那身影似乎真的不动了。

初衍死死攥住一片布料。

耳边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低语。

紧接着,腰被人揽住,身体凌空,有抹熟悉又陌生的温热落在chún上。

牙关被抵开,她的身体深深陷入沙发里。

衣服散落了一地。

泪眼模糊中,初衍睁开眼。

她看到他线条凌厉的下颌,看到他暗哑的黑眸。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她蓦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撕裂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她紧紧咬住牙,额角疼出冷汗,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小野……”

她低叫出声,身体宛若漂浮在海面上,只能把他抱得更紧,更紧……

紧到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59章

身体汗如出浆, 初衍被他灼热的体温所俘虏, 辗转、纠缠,耳鬓厮磨。他的气息那样浓烈,他的吻热烈又绝望,在她身上, 他总是像失控的野兽。

在这样的缠绵中,初衍逐渐清醒过来。

湿汗让发丝变得濡湿。

初衍的手指chā入他的黑发,看他因为情.欲而显得格外深邃的黑眸。

她倏地轻笑起来。

迟野凝住她, 动作见缓。

毫无征兆地, 她仰起身吻上他的chún。

细致地,缠绵地,深刻地,品尝他的味道。

他愈发疯狂。

初衍在cháo水般涌来的颤栗中咬住他的耳根,那里的皮肤白皙而脆弱, 泛着轻红, 干净,一览无余。

没有蓝sè的痣。

初衍阖上眼。

声音细弱而破碎。

“可不可以……在房间里装一盏灯……”

只要一盏灯就行。

求你。

男人原本迷乱沉醉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清醒而冷静,他bī迫她睁开眼,大掌扣住她瘦削小巧的下颚,一字一顿道:“不行。”

浓密的眼睫无力垂下,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像小兽一般低泣哀鸣。

直到昏死过去。

**

这一觉,初衍睡了很久。

梦境紊乱破碎,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生命被割裂,无数碎片像雪花一样飞来, 她伸出手,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

两手空空。

一如她孤独苍白的人生。

她迷茫、慌乱、恐惧,然后在绝望中想起那个还未出生便已消失的孩子。那个曾在她血rou里真实存在过、呼吸过、生长过的孩子。

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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