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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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亲上去。

被紧抱着回吻的时候,初衍眼眶红了。

索性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他看不到。

可是小野,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她在心里想。

**

清冷的午夜,未眠的不仅是他们。

海城某处住宅区。

房子里一塌糊涂,地板上全是各类家具砸碎后的残片。魏静捂着肚子缩在墙角,豆大的冷汗沿着脸侧滑落,她身下,深红的血不断溢出。

魏静死死咬着chún,费力地捡起躺在不远处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

按开通讯录。

她意识模糊,全靠着一股劲撑着。

“喂……”

“救命……”

**

医院。

初衍站在病床前,魏静还没醒,她的脸sè跟床单一样白、且难看。

小周敲了敲门,初衍转身出去。

两人站在病房外,小周说:“她丈夫找到了,老白他们把人带到局里了。但具体怎么处理……得看受害人的意愿。”

“那人渣怎么说?”

“他醉得不轻,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不承认,这人就跟个流氓一样……”小周说着,压低嗓门:“初姐,孩子……”

初衍摇摇头。

没了。

小周叹了口气。

快傍晚的时候魏静才醒,初衍他们接到通知到医院的时候魏静已经知道自己流产了,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

初衍一个人走进去,搬了把椅子在她床前坐下。

魏静眸光动了动,缓慢地挪到她脸上,半晌,嘶哑的声音响起,“孩子没了。”

初衍无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怜悯。

魏静又重复了几次,然后,一滴泪从眼角落下。紧接着,破碎的哭音从她喉间溢出。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初衍才开口说话。

“你可以提起诉讼,男方家bào在离婚官司里讨不到什么便宜,魏静,你如果愿意”

魏静问:“你们把他抓了?”

“目前还在行政拘留。”

闻言,魏静闭上眼,半晌她轻声说:“你们把他放了吧……”

初衍蹙眉。

“我已经没有孩子了,难道还要没有丈夫吗?”魏静说着,微微笑起来,“孩子没了没关系……还会有的。”

她这话着实让初衍惊了一下,“孩子还会有的?他这样的人,你不想着怎么远离,反而还想和他再有孩子?”

“他是我的丈夫,我已经嫁给他了,那我整个人就都是他的。”

初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叫什么话?简直可笑!

魏静却固执得要命,说孩子没了不是他的错,是她不小心绊到沙发摔倒了。说辞荒唐得令初衍发笑。

她脸上泛起冷意,说话也不客气了:“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魏静?”

魏静沉默一瞬,而后笑笑。

“是啊。”

她眼底有深刻的嘲弄,对自己,也对初衍。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那时候我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不读书可以什么都不要,现在……也可以啊。”

她这执迷不悟的模样让初衍不知该说什么好,椅子脚划过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初衍猛地起身。

魏静说:“我一个人漂泊过,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初衍,把他放了吧,我不会起诉的,也不会离婚。反正我这辈子,早就烂透了。”

初衍冷笑一声。

在她即将走出病房时,背后传来女人孱弱低冷的声音。

“别笑我没骨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在风尘里放纵过,还能坦然地穿上这身警服。你又能比我干净到哪去呢,初衍?其实我们都一样,活该一辈子烂在泥土里。”

第48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

迟野也变得越来越忙。他不再像从前每天在家打游戏煮汤等初衍回家, 很多时候他深夜才回, 睡下后要不了多久又出门, 来去匆忙。他有时会对初衍解释,有时不会。

就像今晚,他又一次披上外套要走。

初衍也跟着醒了, 看着他动作, 心里隐隐明白他在做什么,却没有阻拦的理由。

最后只能在他出门前把人叫住, 神sè复杂地盯着他, 话里有话地说一句“不要打架”。

迟野莞尔, 站在门边对她张开手臂。

初衍立时下床, 赤着脚钻进他怀里,仰起脸逗他:“不然输了又得住院。”

迟野把她扣在怀里, 吻了一通低声问:“那要是赢了呢?”

初衍眨眨眼, 轻声说:“赢了……可能坐牢。”

迟野眸光一暗,没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她。

初衍把脸埋进他颈窝,“小野,我好不安。”

“等我回来。”

离开前, 他抬起她的脸, 吻上鼻尖那颗蓝痣, 郑重而温柔地说。

**

夜sè深沉。

海城郊外。

老风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远处身穿黑sè长风衣的少年越走越近。等他走近了,老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迟野微微颔首。

仓库里一片漆黑, 老风拿着手电走在前面引路。四周寂静,甚至听不见两人的脚步声。老风在尽头的小房间前停下,开门前,他看了迟野一眼。

后者单手chā在兜里,见状后退两步。

一声轻响,门开了。

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五年没来了。”老风低声自语一句,率先进去。

屋子里没有窗,黑的一片,唯一的光源是老风手上的手电,暖黄的光线中依稀可见飞舞的尘屑。习惯了一会,周围各种物件的lún廓在黑暗中慢慢显形。

这俨然是个极小的“卧房”。说是卧房其实也欠妥,因为这屋子里除了一张窄小的床外就没别的供人休息的摆设了。床之外的地方堆满了各种杂物,若不是迟野知道这是老风从前住的屋子,会以为这就是个单纯的杂物间。

老风熟稔而灵巧地往深处钻去。

迟野站在外侧,看他在某个地方一拍一敲,紧接着从一个极不起眼的暗格里取出一件东西,朝自己笑起来。

老风将那东西丢到床上,自己翻身越过杂物跳出来,对迟野说:“全在这了,能让邓东一辈子都别想再翻身的证据。”

床上,放着本发黄的厚笔记。

迟野望向举着手电表情有些狰狞的老风。

他想,邓东绝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想要了他命的人不是仇家,不是警察,甚至不是他迟野,而是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将近二十年、大字不识一个的“好兄弟”。

时间倒回到迟野受伤入院的那段日子。

那时他谁也不见,谁知消失了整整五年的老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邓东意外入狱前,老风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有着超越生死交情的兄弟。邓东极信老风,一是两人二十年的交情在那;二是老风没上过学,也不识字,十七岁就跟着他在全国各处混,人傻又忠心,邓东对他很放心。

老风就像是邓东的影子,邓东入狱后,这影子就不见了。

而他那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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