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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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包走了。出门前,他对呆坐在桌边的女儿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都行。”

普通孩子听到这句话可能会觉得自由,终于不用再受父母的束缚,但吴茜倩没有,她只觉得悲凉。

这话落在她耳里,只有一个意思,你自己去吧,我们不想管了。

吴雪的死是他们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尤其是在得知这还跟大女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虽然不能就此斩断关系,但的确无法轻易放下。

初衍要了杯酒,和她手里正在擦拭的玻璃杯碰了下,发出一声脆响。

“那就努力长大吧。”她笑笑,说。

吴茜倩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半晌,轻声问:“长大了,一切就都会好吗?”

初衍笑容微凝。

“不会。”良久,她低声:“但至少没那么在意了。”

吴茜倩苦笑,“你不懂我的感受,他们毕竟是我的爸妈,是养我长大的人,不可能不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初衍淡淡反问,话落不等吴茜倩再说什么,转身迎上正从门口进来的江致:“等你半天了。”

江致正跟蒋眠打电话呢,闻言对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等会儿再说。

恋爱了?

初衍有点意外。

等江致一通电话结束,迟野也上台了。

吧台边上人多,谈事不方便,江致便开了瓶酒跟初衍到场内的一处卡座坐下。

初衍挑着眉:“蒋眠?”

江致吊儿郎当地倚进沙发,懒洋洋地一哼,初衍就知道他俩这事儿成了。

“蒋眠动作挺快。”初衍发表总结。

江致送个白眼给她,不yīn不阳地说:“多亏你了。”

“不客气。”

话落,她从手机里tiáo出一个录音文件,是当时和周nǎinǎi的通话记录。江致知道她过来没好事儿,所以早有预备了,听完后淡淡叹出一口气。

“那我该怎么做?”

初衍摇头:“什么都别做了。”

江致摇头:“那不行,她们那么困难,我……”

初衍揉眉心:“那你就光明正大地去周家,先道歉,再告诉她们你的好心。成吗?”

“……那不行。”江致立刻缩回沙发。

擂台上不断传来喝彩声,初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问:“江致,你给人家送钱,到底是真的为她们好,还是只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

“都有点吧。”江致仰头guàn酒,“你别跟我说这些……我说过了,除了送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周谣今年五岁了,很快她需要上小学、中学……但周nǎinǎi不可能陪她走一辈子,周谣以后很可能因为无法保证生活而提前结束学业。我在想,你要是不想出面,但依旧想帮助他们……设立基金会怎么样?”

江致一顿,“基金?”

初衍点头:“周谣目前只剩下nǎinǎi,她们属于绝对的弱势群体,经济来源也无法保证。而从历年海城的犯罪记录来看,各类案件的受害者类型也集中在女性与儿童。”

“所以你的意思是……”

初衍:“海城十岁以下失去父母的儿童不在少数,但不是每一个都会被送到孤儿院,而且这些儿童在孤儿院被领养的比例很低。”

更多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脱离儿童正常的生长轨迹,早早地来到社会上,历经种种头破血流、刮骨抽筋的时刻,靠自己慢慢长大。比如宋崇宋澈两兄弟,也比如迟野。

而那些被领养带到新家庭的孩子,其实也并不见得幸福,比如吴茜倩。

初衍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之前找过蒋眠,设立基金会这件事,他似乎还挺有兴趣的。”

江致沉默下来。

良久,他倏地扯了扯chún,“他都没跟我提过这些,”

初衍耸耸肩:“好的恋人都会让你自己做决定。”

江致皱眉:“你什么时候成他那边的了?”

初衍翻个白眼。

意思是关你pì事。

而一边的擂台上,迟野撩起背心下摆,擦了擦额角的汗。

明黄的灯光落在他愈发健硕jīng壮的身躯上,透出独属于力量的美感。

突然,他擦汗的动作停住,眸光在某一处凝滞,而后深深地沉了下去,好似月光下暗涌的深海。

围观的喧闹人群不明所以。

迟野视线的落点处。

一个男人缓步走上擂台。

他不瘦,双颊却凹陷下去,一双眼睛压抑着血腥和bào戾,如同他浑身的气质。而让旁观者惊悸的是,这人脸上有一道极可怖的长疤,从右眉起,直到左脸下颌,贯穿鼻梁,似将脸分成两半。

他一上台,所有人不由自主静了下来。

迟野微微侧眸。

“小野,见到爸爸不开心吗?”

刀疤男笑起来,笑意油滑,却透出一股令人颤栗的yīnhan。

不远处的卡座上,初衍意识到异状,微微蹙起眉。

第35章

全场人目光聚焦的擂台上。

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刀疤脸的男人猛地出手, 他力劲极大, 瞬间掐住迟野脖颈,同时出腿踹向迟野腿骨。后者也迅速反应,格住他猛烈的攻势, 却不知为何动作间总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迟疑。

但这一点破绽很快就被刀疤抓到。

空气中传来一声骨裂的脆响!

迟野顿时跪倒在地。

而他过去在这擂台上从未倒下。

众人哗然, 无数声音响起。

刀疤脸轻蔑一笑,眸光嗜血。他俯身, 手掌抵住迟野左肩, 与他对视, 迟野哑黑的眼里清晰地映出男人狰狞的刀疤。

“起来打啊!怎么?这就认输了?”

迟野眉眼裹藏着尖锐的戾气, 但都他被qiáng行压下。

少年微垂着头,黑发汗湿, 姿态像是认输。

刀疤用力踩碾着他的腿骨, 狂傲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里,“啧,五年了,我还以为咱们小野长大点儿了呢,没想到还是个孬货!”

刀疤身上血腥bào力的气息甚重, 围观者都被他怵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wubar莫名其妙静下。

初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脸sè极冷,暗哑的眸直直注视着擂台。

江致也没有预料到今晚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但他并没有让人上台阻拦, 一同跟初衍旁观。

迟野的沉默让刀疤愈发张狂,变了tiáo的笑声从他牙缝里挤出,让人不自觉就毛骨悚然。他绕着迟野缓缓踱步,走了一圈停下,伸手轻轻抚摸迟野的头发,“这才乖嘛,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谁都没看见迟野是怎么出手的,尖利的惨叫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是rou体重重摔倒的声音。

前一刻还张扬狂傲的刀疤这时被迟野狠狠压制在身下,他眸sè带血,死死压着男人的身体,扣住刀疤脖子的手背青筋迭起,可见力道之大。

此时的他就像一团冷而烈的野火,以怒为燃料,熊熊燃烧。

刀疤脸sè开始泛出青紫之s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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