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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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看不见,叶柠不知道雪妖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似乎听了个很伤情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在极北之地的木格雪山上,有一个魔族囚禁重犯的极冰之渊,魔域和北冥大战了一场后,有个特殊的俘虏被关押到了这里。

冰下十八层极han地狱,百年来让无数六界之人闻风丧胆。

那是最冷酷的刑罚,不会让你死,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年冬天,木格雪山上路过一个行人,似乎觉得无聊,她在雪山上堆了一个小雪人,给它捏了鼻子,眼睛和嘴巴。

三百年后,它的眼睛能看见了,耳边可以听见雪山之神cào控风雪的声音,于是它变成了人,但她从没见过其他人的相貌,所以它变成了那个创造她的人。

可是雪山上什么也没有啊,她过的十分寂寞。

有时候起风了,她就会坐在极冰之渊前对着远方自言自语,有时候夜半山顶升起明月了,她会学着狼对着深渊嚎上几嗓子。后来下雪的时候,她学会了跳舞,自己胡乱编制的舞步,追着雪花,她能飞出很远的距离。

她从没想过要离开雪山。

直到一个下雪的夜晚,她依旧追着雪花翩翩起舞,这次却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的舞姿很美。”

语气很低很轻,温柔的像三月里的春水。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说话,以为见了鬼。

但四处寻找时,夜sè中除了雪花,已然没有别的了。

“你是什么人?”她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你在哪儿?”她又问。

那个声音像风一样从远处飘过来,“我在你脚下。”

她惊呆住了脚下是极冰之渊。

不可能有人被关在那里还能自如的和外界交流。

那个地方连灵魂都会被冻成虚无,再高深的法力也会在那样的折磨下消耗殆尽。

“你骗我吧?”她打死都不信。

“我没有骗你。”那个声音答。

不管他从哪里来,她想,总算有人能陪她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没有名字。”

她觉得很奇怪,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人没有名字?

那个声音又问她,“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奚忧。山神这么叫我。”

“山神?”

“对啊,每次起风的时候,山神都会喊‘奚忧奚忧”

那个声音噗嗤笑了,“好吧,很不错的名字。”

他们每天都能说一会儿话,奚忧其实很想时时刻刻和他说话,但他被囚禁的太深,交谈本来就已经在损耗他的法力,她实在不能奢求更多了。

但他们能说得上话的时候,他常常给她讲北冥那些部落的故事。

奚忧第一次向往外界,是在他说,北冥有两个人可以解救他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求助,“可不可以帮我去北冥找到他们,只要带个口信就好。”

奚忧犹豫了,她没有出过雪山,外界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他很快改口,“没关系,他们也不见得就能救我出来。”

奚忧想了半天,才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在外面需要注意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出去,我还真不太放心。”

后来她在他的口述下画了一份地图,并且按照他教的术法藏起自己身上的妖气和雪山之力,又学了几个防身的术法这才出了雪山踏往外界。

他在她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什么人也不要信,尤其是男人。”

奚忧还在心里腹诽,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路上历经万难,遇到个无数贪图她美sè的男人,但都被他教的方法一一化解了。迷了两次路,历时半年,她终于在山谷深处找到了北冥的入口。

说来很是巧合,当她要进去时,正好遇到一个人出来,她抓住便问,“可曾知道青丘新王宫上月还有羽民少君雁北何?”

那人抬眼细细打量她一眼,“你找我和羽民的少君?”

她又惊又喜,连忙将事情始末细细说与他听。

“连他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却听他冷淡的问,“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他让我带句话……”奚忧回忆着,尽量原模原样复述出来,“天子台下,困龙谷中,诸君可曾记得自己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雪妖的cp也是最qiáng大佬之一哦,当年的宫上月还很青涩,哈哈……回忆篇很短,下章再有几百字的着墨就完了。(补充:山海经里的di鸟居然被屏蔽了第一个字,所以现在换成了鸟→_→)

第76章 北冥有槐

“他让我带句话……”奚忧回忆着, 尽量原模原样复述出来, “天子台下, 困龙谷中,诸君可曾记得自己的誓言。”

那人脸sè微变, 对着极北方向轻轻屈膝, 良久,回道:“小王, 不曾忘。”

但是他没有去找雁北何, 而是一个人跟着她去了木格雪山。

路上她问,“雁北何呢?”

宫上月神sè微冷,只答了一句:“他叛国了。”

那时的宫上月年轻气盛, 恃才傲物, 完全没考虑过只身前往木格雪山救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虽然那时他只有五百岁,却已经算是北冥最出sè的高手了。

她从雪山到北冥用了半年。

回雪山只用了三天。

大概魔族众人也没想到有人敢去极冰之渊救人就是高手,下了极冰渊也会被han气蚀体,修为至少被削减一半。

所以那里的守卫一如既往的松懈。

三昧真火一出,万载玄冰可灭之。

宫上月徒手撕开冰幕,跳下十八层han冰地狱, 不惜舍去百年修为祭出三昧真火,融开囚禁他的冰棺。

她一直在雪山上等他们, 以她的修为,冰下一层便是极限,如何能到得了十八层?

可是她等到了什么?

她等来了魔族少将十七夜。

宫上月救人的动静太大,她被牵连了, 后来她被送上了魔地黑塔。

从黑塔最高层的小窗户眺望雪山的位置时,她听说北冥逃走了一个重犯。

似乎是战死在北冥战场上老妖王的儿子,北冥皇子宗山雨。

十七夜来黑塔看她时,对她说,“我给宗山雨写了信,他如果是个男人,就会来救你。”

那时她想,这多危险啊,还是不要来了。

在黑塔度过了漫长的七百年,他没有来,奚忧终于知道自己想多了。

七百年里,她的满腔热情和思念被等待磨灭,慢慢变成了恨,十七夜也在这七百年里死于宫上月之手。

然而,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那些拴着她的锁链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慢慢长在了她的血rou里,她在被人欺骗的愤怒和绝望中修炼成qiáng大而具有毁灭性的妖jīng。

她不是重犯,黑塔的守卫也没那么多,她终于靠自己挣开了枷锁。

记忆中去北冥的路已经模糊,她驾驭着风雪,一路寻找着,然而所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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