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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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上的模样,所以他判断不清,只能找nǎinǎi或母亲来确认,而nǎinǎi刚刚经历完那样沉重的打击,他不敢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肖钰本来努力克制着情绪,可是他这一道破,她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佑安,带我去见他……我要见到他才知道,他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死而复生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我们马上就去。”佟佑安的大手揽紧她颤抖的肩膀,坚定的声音让六神无主的她顿时有了依靠,她不由抱住佟佑安,紧紧的抱住他结实的身体,泣不成声,“儿子,儿子……”

佟佑安的印象里,一向孤冷的肖钰,从来只是淡淡叫他名字的肖钰,对他从没有过这样亲昵的称呼和亲密的举动。揽着她消瘦的肩,看着这样脆弱的她,他心酸不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亲的死给她带来的打击是多么的灭顶,即使她因不能容忍父亲的背叛而决绝离婚,却在得知父亲死亡的消息时,她全然崩溃,此后这二十多年里便变成了一副几乎看破尘世再无悲欢的模样……别说再找个男人相伴余生,就连和最亲近的家人说话都少的可怜,肖钰完完全全的把自己隔绝在一方谁也走不进去的天地里……

去南城的路上,佟佑安把钟亦可讲给自己的那些关于“安伯伯”的细节悉数讲给了肖钰,肖钰的泪水就一直没有停过。

“他写下来的那些‘安’字,一定是你的名字。他口中不停说着的‘玉’字,实际上是……是我的名字啊……”

肖钰靠在佟佑安的肩膀上,心痛的抽泣不止。

佟佑安的心痛比之更甚。

他追悔莫及。

当日在南城,他若能再敏感一些,那么当钟亦可给他描述老人的特征时,他就应该能听出端倪,他若能不顾一切的坚持去重症看一眼钟亦可一再想让他见见的老人,那么他们或许就能早些认出老人来,那么,当全家人沉浸在父亲死而复生的巨大喜悦中,他和爷爷的冲突很可能就不会发生了,爷爷也就不会离去……

他深深的吸气,拼命平复着内心的痛楚……

良久,他哑声问道,“妈,当年关于我爸的牺牲,赵叔叔具体都是怎么说的,你能不能再仔细回忆一下?”

肖钰擦着眼睛,陷入沉思。

虽是二十多年过去,可当年赵航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依然记得清晰……

“据赵航讲,那天的行动已经完全部署妥当,可是直到出发在路上赵航察觉行驶线路不对时,才得知交易地点有变化,那个时候他和你爸已经联络不上,更来不及把消息传出去。而箫砺安排在原定交易地点的眼线很快就汇报说附近有疑似警力部署,箫砺大怒,把萧芳茵拽进他的车里,两人单独交谈了很久。随后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指挥手下按新计划完成了那场交易。直到晚上在箫砺于游lún上举行的晚宴上,赵航才得以见到你爸,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任何交流,赵航就看到萧芳茵亲昵的挽着你爸的手,两人走到了没人的角落里……亲热……”

肖钰艰难的急促呼吸起来。

无论是当年,还是过去二十几年的今日,肖钰始终不能释怀她那青梅竹马本该情深不移的、她始终深爱着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有染的事实……

肖钰努力平静着声音。

当年出事的时候佟佑安还小,她不会和他提及这些事,事后的那些年她也没有心情和力气去给他讲这些……

“萧芳茵和你爸搂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接吻……那时候萧芳茵产后才不到两个月,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爸说海风太凉,让她进去休息,她却不肯,反而把你爸的外衣解开,钻进了他的怀里,不仅继续和他接吻,还把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肖钰深吸着气,xiōng口剧烈起伏……

“两人亲热的场面实在让赵航尴尬,他正要悄悄离开,却忽然听见一声枪响,他被震住,眼看着萧芳茵手里举着刚刚从你爸身上摸出来的枪,对准了他的额头。当时你爸的腹部已经中了她一枪,几乎站立不稳,她却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她,眼看她的手指扣着扳机,你爸的头随时可能再中她一枪,赵航不顾一切的想要过去救下你爸,却见你爸向她身后喊了一声“宁宁”,萧芳茵愣神回头的瞬间,你爸跳了海,察觉上当的萧芳茵立刻对着海面射了几枪,海面上血sè滚滚间,萧芳茵把下一颗子弹射进了自己的太阳xué……”

“后来,不管是萧家还是赵航通知了的自己人,始终没能找到你爸的尸体,那片海域很深,你爸接连中了好几枪,谁都认定他不可能活下来,都猜测是尸体被鱼蚕食。再后来,经过上头同意,赵航趁萧家办丧事乱成一团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把那个孩子偷了出来,也正是他告诉我们你爸给这个孩子起名叫佑宁……”

肖钰仰着头,手背遮住眼睛,不想让佟佑安看见她眼底那复杂交织的爱与恨……

佟佑安紧紧搂着她,给着她无声的安慰。

“佑安……”许久过后,肖钰哑哑开口。

“嗯,妈,你说。”佟佑安心疼的侧头看着她。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会这么从天亮熬到天黑的,熬到油尽灯枯为止了,谁知竟意外看见一个这样像你爸的人……假如他真的是你爸,我想立刻和他复婚……我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我不想再给自己留任何遗憾……我不再恨他了,我这二十几年里每天都在想,他并非恶意的背叛我,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当年为什么要那么bī他要把他赶出咱们的家让他变得无家可归……我常常做噩梦,梦里都是萧芳茵得意的笑,她说如果不是我把你爸bī得心慌意乱痛不欲生,他就不会让她逮到破绽……我常常恨我自己,是我害死了你爸爸……是我害死了他……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待他,好好照顾他……我只希望,他能多活几年,能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肖钰的手背掩不住她大颗大颗的泪水,她渐渐痛哭到说不出清晰的字音……

佟佑安声线苦涩,“妈,我爸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直陪着我们。你放心。”

余下的一路,肖钰心碎而疲惫的靠在他肩头,不再言语。他同样是满脑子的凌乱画面……

抵达南城后,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佟佑安事先已经联系了齐蔚然,齐蔚然早早便候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

当肖钰颤着步伐走进病房那一刻,即使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灯,即使“安伯伯”在沉睡,肖钰依然将他辨认了出来……

她紧紧的握住他干枯如树皮的手,不顾在场众人的,紧紧的抱住他的头,不停的吻着他已然皱纹丛生苍老的不像样子的,粗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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