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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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艾尔闭上眼,嘶哑的语tiáo已经辨不明情绪。

他救了她,却也亲手摧毁了她最不舍的东西,夺走了她最重要的记忆!

他想尽办法成功对她下了重度jīng神暗示,再cào控她用她自己高超的催眠术……用同样的方式亲手剥除了那个男人的记忆。

那个被人传为神话的雇佣兵之王夜刃。

当年,江凌苑还不是江凌苑,她还是以江凌为名的男子身份……作为纽约国际医学研究中心的首席特聘中医,医术为众人所不及。

更重要的,她还是心理学界的头把交椅。

那双天生的谍眼能够看穿一切、迷惑一切、cào控一切,能够让所有站在她的面前的人从内到外近乎赤裸。

他看上了身为男子的她,最先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所有人眼中医术超绝的江凌,竟然是个女人。

他欣喜若狂,疯了似的想要得到她。

可她的眼中从来看不见他,她的眼里心里,都装着那个叫做夜刃的男人

西欧第一雇佣兵王,神秘莫测、qiáng大如斯;他从没见过他的真容,却向来因他的名字而生妒。

终于有一天,夜刃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是上面发出的诛杀令。

“那天晚上,是你有意救了他。”江凌苑细细地盯着眼前的这双蓝眸,迷惑人心的瞳孔微微闪烁。

“我那时只是想,当你某一天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就像现在,不会恨我恨到想要一刀杀了我。”

可他失算了,她被封锁了记忆,却抗拒不了心底深切的执念,执意留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并且不惜一切地生了下来。

许多次他试图阻止过,却从来没能动摇她的决定。

“如你所愿。”好一个艾尔,果然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

到头来,真真让她毫无办法!

“你终究还是我的,我会一直等。”

艾尔决绝的眸子倒映出她神sè莫辨的面容,“直到你彻底放弃夜刃的那一天。”

那个西欧雇佣兵王已经销声匿迹了许久,久到很多人快要忘记了他的存在,他的目的,算是间接达到了。

彻底放弃?

江凌苑蹙眉,脑海中想起左少渊那张满是深情的脸时,心忽然揪在了一块。

四年后再次相遇,那个男人还是成了她心中举足轻重的存在……无论他是夜刃、抑或是左少渊。

可她亲手从他的脑海里抹除了关于自己的记忆,他不是她,没有能够qiáng行解开jīng神禁制的能力,失去的……只会永远失去。

自从逐渐恢复记忆以来,让她每每望着那双眸子时,心底除了愧疚只剩下心疼。

房中一时间悄无声息,片刻后,门外轻微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直至彻底消失。

……

左家老宅

田峰正守在左少渊的床边,一旁的朱铭急得整个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上校的身体眼看着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一身的旧伤发作起来没完没了的,可怎么办啊?”

“安静点。”抬眼盯着手中的细小针管,田峰紧皱的眉峰也不见半点松动。

“你说上校这当年得受了多重的伤,才能落下这满身旧疾?”

多重?

田峰盯着针筒的目光忽然飘远,似乎在细细回想。

“难道要一直这样依靠注射来保持健康吗?如果停掉这样的定期注射会怎么样?”

“他的身体会迅速枯竭。”这具身体,大大小小的内外伤不计其数,这么些年都是以药物维持过来的。

所有人眼中身份高不可攀的左家太子爷,其实也并不比常人幸运多少,甚至,常人反倒比他幸福得多。

所有人只知道他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是左老爷子放在心头的宝贝孙子,京云城中万千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

不知道的是,这样一个万人仰慕的太子爷究竟踏过多少生死边缘,闯过多少腥风血雨。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田峰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将最后一条针管内的液体推入左少渊的体内,不置可否地蹦出两个字:

“有啊。”

“什么办法?”

“换一具身体。”

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没有多少认真的成分,听得原本满是希冀的朱铭一皱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换一具身体,不就是直接死了回娘胎重造吗?好好的咒自家上校去死,亏他敢说!

“现在这样慢慢tiáo养就是最好的办法,其他的你就别想多了,也别报太多不可达到的期望,我就只有这点本事。”

朱铭彻底想翻白眼,磨了磨牙恨恨道:

“……天天就知道拿个针管到处戳,要你有pì用。”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了。”田峰不紧不慢地收起药箱,凉飕飕地扫了朱铭一眼也不生气。

左少渊恰巧醒来,就见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淡淡地一拧眉:

“凌苑呢?”

“江小姐?不知道啊她没来过!”朱铭连忙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家上校是又要急着去撩媳妇了,又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只好犹豫道:

“上校你的身体太虚了,现在还是躺着休息一下为好,要不然我去替你接江小姐过来吧?”

“不。”男人一双幽深的眸子微眯,淡淡出声:

“把南南和小意送回左家老宅,这几天,就不要让她过来了……”

“啊?”

“如果她会碰巧过来的话。”当然,他并不指望那个女人会主动来找他。

“是,上校!”朱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那小少爷和小小姐什么时候……”

“现在就送过去,让人保证好他们的安全。”送走了南随和北意,她就更加不会想起他,也好省下不少的麻烦。

“那上校,我先去了!”

门外,正双双趴着听墙角的随意两兄妹对视一眼。

北意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扯着南随的衣袖,小声地问:“哥哥,爸爸是生病了吗?”

“爸爸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南随还算镇定,小脑袋瓜转了转,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小手。

“那妈咪怎么办呀?”

话音才落,房内朱铭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两个小家伙连忙手牵着手,掂着小脚尖跑开。

房内,左少渊转过头来看向田峰,拧眉道:

“加一点剂量。”

这仿佛让添点菜一样的口气,让田峰险些当场跳了起来,愣着看向已经撑着身子斜靠在床上的左少渊,无法控制地拔高了语tiáo:

“你在开玩笑呢?!”

男人面无表情,有些泛白的脸上显然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不行!”田峰猛地站起身,前前后后在房内走了好几圈才伸手抓了抓脑袋。

“现在的剂量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再加下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

“我需要马上去一趟西欧。”

“那也得先休养一段时间,这个剂量绝对不能再加了!”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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