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没有做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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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涵被捕入狱当天,由暗网浮上表网络的匿名id在各大财经网和微博等社交媒体平台公然发布了华宇集团旗下索菲特早期走私的记录以及蓝郡洗钱的所有账目,并同时以匿名方式发送邮件到了警局金融犯罪tiáo查科所有警察的邮箱里面——3≠3≠3≠读3≠书,.↗.o●

这些记录令内行看了瞠目结舌,涉案金额上亿,警局立刻立案tiáo查。

而华宇三家公司中,t.s.的总裁身负重伤,经由抢救之后转入icu,生死一线,蓝郡握实权的总监薛舜也受伤入院,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高层已经陆续有人离职,索菲特则更是夸张,连代理总裁一看情况不妙都想要辞职。

而华宇集团核心领导人迟智宇早已卸任,人还在医院养病,听到消息之后病情进一步恶化。

如此直白的证据,警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推倒华宇,华宇董事会一片混乱,想要寻个出气的地方都找不到,而不知道是董事会哪位成员通过追本溯源得来的消息,是有人已经tiáo查了一下bào露黑账的ip,最后追踪到的终端有两个。

一个是t.s.传媒公司总裁迟辰夫办公室内的办公电脑,另一个,则是花城小区内迟辰夫那栋房子里面的一台电脑。

两个终端,指向同一个人,加上这次华宇大半覆没,反而是t.s.像是独善其身,使得华宇董事会成员一致认为问题出在迟辰夫这里。

这些人折进去的都是百万乃至上千万的投资,义愤难平,而迟辰夫又被警方保护了起来,这些人只得去t.s.发飙泄愤,有骂人的,咋东西的。甚至还有打人的。

t.s.的管理层每天疲于应付这些事情,整个管理系统几乎瘫痪,加上不时来的警察,很快就有大批的员工提出离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华宇是完了,板上钉钉的事情,索菲特跟蓝郡基本上是连逆转一下的契机都没有了。

一朝一夕之间,变了天。

薛舜在药物的作用下,有那么两天的时间是昏昏沉沉睡着过去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被救出来的第三天。

颇为惊悚的是,一醒来看到的就是秦慕凑过来的脸。

薛舜惊的往后缩,触到左臂的伤处,痛的倒抽一口凉气。

“你终于醒了。”秦慕兴奋地道:“等着给你录口供呢,都两天了。”

薛舜的脑子这才缓慢地转动起来了,下意识地就问出口:“迟辰夫人呢?”

秦慕正要拿录音笔的手顿了一下,语气低落:“还没醒,在icu呆着呢。”

薛舜表情怔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记忆里,迟辰夫为他挡了一,然后又为苏黎挡了两。

“他现在怎么样了?”薛舜又问。

“医生不好,是都取出来了,不过失血太多,如果在五天之内恢复意识清醒过来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薛舜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起身,五脏六腑都在痛,还是之前被打的那些伤,他眉心锁紧了,痛的直冒冷汗。

秦慕只得扔了录音笔过来扶他,“你要干嘛?”

“我去看看他。”

“别去了,icu不让别人进呢,”秦慕:“在外面也看不到什么的。”

薛舜动作停下来,喘了口气,忍着手臂上的疼痛,问:“那苏黎人呢?”

“她啊,有些怪怪的,你们那天到医院之后,她就走了。”

薛舜心底倏尔一紧。

迟辰夫奋不顾身为她挡了,对于她来,的确是很难接受。

薛舜想了想,又道:“你知不知道迟辰夫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秦慕到这个脸sè有些难看:“你不知道吗?当时救你的那些警察是迟总带去的,我听陆警官的意思,迟总早就发现你们的计划了,唉,亏我们还瞎折腾了半天,这两天我跟陆警官一回警局就被上面的人批斗,真是……”

薛舜脸sè发白,干裂的chún轻张了张,终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沉默片刻,他掀开被子要起身,被秦慕一把按住,“你去哪?”

“我去找苏黎。”

“可你还没录口供呢!”

他刚站起身就是一阵头晕,又坐了回去,扶着额头,声音有些着急,“我必须得去找苏黎,这个时候放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哥这两天在照顾她呢。”

薛舜闻言,才松了口气。

他就怕苏黎一时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当年她割腕那次真的是吓到他了,简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她受了这样的刺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自己消化得了。

接下来,秦慕拿着录音笔在病房里面给薛舜录完了口供,然后很自然地在薛舜的追问下,出了华宇的风云变幻。

结果跟他和苏黎计划的差异并不大,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其实他和苏黎当初都没有意料到迟辰夫会在这个时候受重伤,而且还是为了给他们挡。

真是讽刺……

他心底越发沉重,明明宋子涵已经入狱了,他却并没有感受到复仇的快意。

秦慕在旁边整理口供的时候,薛舜要来秦慕的打了个电话。

鬼使神差,在打给苏黎之前,他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了何亦卿。

算算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了。

直到那端的女声响起,他居然听着那个声音愣了好几秒。

“话啊。你谁?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再不我就挂了!”那边才喂了两句就气急败坏。

“丫头,是我。”

……

陆仲颜确实没有想到,迟辰夫手术的那天,苏黎居然就那么跑了。

等到迟辰夫手术结束被送进icu,陆仲颜跟秦殊出门问了一趟秦慕,才发现苏黎连个人影都没了。

迟辰夫人还躺在icu生死未卜,迟家一团乱,根本没有人会来照顾他,陆仲颜最后万般无奈,硬着头皮了陈秘书到医院看着迟辰夫,她跟秦殊才得以脱身。

而秦慕被安排在医院待机,主要留意仍然在医院的两个案件的核心人物,也就是迟辰夫和薛舜的情况。

她恼火的紧,一直在抱怨苏黎不懂事,这个时候居然还落跑,一点儿也不在意迟辰夫死活,然后就在车上,秦殊跟她吵起来了。

秦殊跟她一向合不来,哪怕隔了十多岁的年龄差,可秦殊这个男人身上向来没有忍让这种美德,尤其对着陆仲颜的时候,他才了几句类似于苏黎也是没有勇气面对结果之类的话,陆仲颜就炸毛,继续翻旧账,抓住他开车载苏黎去现场的这件事不停地念叨。

最后,秦殊火了,离开医院没多久半路就停了车,打开车门锁。

“陆警官,我想了想,你要回警局,我要去秦慕房子里,一个北郊一个南郊,恐怕不顺路。”

陆仲颜脾气也大的不得了,下车就摔上车门,粗鲁地对着秦殊比了个中指,“秦殊,几年不见,你进步了,比以前更讨厌了!”

他假惺惺地笑了回去,“哪里,比起陆警官我还差得远。”

完,踩了一脚油门,把气急败坏的陆仲颜留在了后面。

很意外地,又往前开了没多远,红灯停车等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路边的苏黎。

后来他回忆,那天的苏黎,在街道旁边迷茫张望的模样,就像是一条走失的流浪狗。

看起来脆弱又让人心疼。

其实秦殊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甚至也不是个有绅士风度会体贴别人的人,但是他那天还是在苏黎身边停下车,最后把她拽到了车上去。

他回了秦慕的房子,收拾的挺规整的一间公寓。

他松了口气,秦慕脾气不像他但好在爱干净这一点跟他一样,他得了空子终于可以洗澡换衣服,简直迫不及待,收拾规整之后,他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苏黎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居然一动也没动,一句话也没过。

若当作是捡来的一条流浪狗,倒是也不错,至少这是一条足够安静的流浪狗。秦殊倒不急着跟她什么话,他一向不喜欢女人太聒噪,陆仲颜那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虽然苏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受了刺激才这么安静的,但他觉得这样就挺好。

于是,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居然一言不发也不觉得尴尬,她发呆,他忙自己的,整理行李,然后还去睡了一觉。

软乎乎干干净净的,他肖想了几天,一躺上去再也没了什么时间概念,一觉就睡的天昏地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他挠着头,走去厨房煮咖啡,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瘦小身影。

他脚步顿了一下。

苏黎倒是睡了,可并不安稳,眉宇间紧皱,像是陷入一个不怎么太平的梦境里面,浑身都在出汗,睫毛扑朔,他走到沙发跟前去低头看了看,听见她低声的呓语。

叫的是迟辰夫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头。

陆仲颜她不关心迟辰夫死活,是这样的么?他觉得不见得。

可是他没有了解这些卦的兴趣,秦慕早就跟他大概过苏黎跟迟辰夫之间的事情,他觉得很复杂,而他讨厌复杂的事情,只觉得麻烦,在沙发上紧盯着苏黎看了好久,最终还是转过身走开了。

接下来,秦慕跟陆仲颜开始忙的黑白颠倒,得知苏黎被秦殊带了回去之后,秦慕还特意让秦殊好好照顾苏黎。

秦殊当时耸耸肩,觉得无所谓。

苏黎不会跟他抢卧室,话又少,对他来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他一向注重生活品质,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做饭这任务就落在了他手里。而她安静到几乎不存在,有很多时候秦殊甚至忘记这房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在这两天,秦殊终于静下心来,一边找房子,一边把陆仲颜发给他的资料仔细看了看,对整件事情的始末算了解了个细致,再看苏黎的时候,眼神就带上了探究。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算是聪明还是笨。

他自认缺乏同情心,在他看来,苏黎之所以走到了今天这步,咎由自取绝对是占百分之九十以上的。

当初爱的失控,后来恨的失控,可是全部掺杂在一起,就没一样是纯粹的,他很难想象那么要命的爱情是什么样子,在他有限的感情生活里面,好像从来没有那么浓烈的感情存在。

两天之后,秦殊在厨房煮咖啡的时候,苏黎跟了进来,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他回头看到她,并没有太惊讶。

“吧。”他就两个字,仿佛洞晓一切。

苏黎问:“秦律师。我们可以用蓄意谋杀对宋子涵提出诉讼吗?”

“可以。”

“什么时候可以开庭呢?”

“就这几天了,等所有的口供完毕,接着这次宋子涵绑架薛舜的机会,该判的罪名一次性判全。”

“判全了会是什么结果?”

“谋杀薛绍音已经成立,谋杀薛舜未遂,加上非法持有,从我的经验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是无期徒刑。”

她面sè惨白,点了点头。

“这样,如你们所愿,薛舜的仇算是报了。”他盯着她的眼睛道。

“嗯。”她很是勉qiáng地笑了一下。

“至于陆仲颜之前提到的,你的那宗案子,在结束薛舜的案子之后我就会跟检察院那边打招呼了,对狱中的梁泽进行上诉,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现在迟家大势已去,迟辰夫身受重伤,未必能够出庭,但只要梁泽肯在法庭上出来,我就可以代表你对迟辰夫提出上诉。”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就是原本的计划和安排,作为一个律师,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不会跟当事人有太多其他的交流,陆仲颜跟秦慕之前怎么跟他的,他现在就怎么办。

可这一席话,却让苏黎的脸sè变得更加苍白。

这两天她真真是傻傻地坐了两天,脑子里面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完全无法思考,原本世界里面的一切都在被颠覆,她知道那些黑账已经全都泄露出去了,而且不出意外罪责将会指向迟辰夫,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迟辰夫要怎么办,她硬生生将本该在金字塔尖的他生拉硬拽了下来!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留在医院,等待结果。

咖啡的香气晕散开来,听得见咖啡壶里面咕嘟嘟沸腾的声音,秦殊眯着眼看着她,就等着她反应。

良久,她张了张嘴,声音艰涩:“迟辰夫……他,怎么样了?”

“秦慕他在icu,人还没醒过来,不过要是你想告他,也不必非要等他恢复的,哪怕他不出庭,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定罪的话……”

“不……”她急急地出了声,表情有些纠结压抑,“不是的。我……能不能……”

她语无伦次,话都不清楚,他倒也不着急,后腰靠着桌子,“清楚,你能不能什么?”

她慢慢地对上他的视线,起初眼神还有些闪躲,后来也镇定了下来,语气低落下去,“我不告迟辰夫了。”

“为什么,因为他为你挡了两,你就心软了?”

“……我不知道,总之,不告了,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已经够了。”

秦殊笑了笑。“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她口吻带了微妙的怒意,“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起责任。”

“……那最好,”他点点头,又问:“那梁泽呢,还起诉吗?”

她表情有一丝恍然。

这些天,她的脑筋转的非常慢,看神sè似乎是在思考,沉默很久,才回答:“要告的。”

“起诉梁泽,必定会牵扯到迟辰夫的,这你知道吧?”

她抿chún低头,这道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是迟辰夫和梁泽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然而如今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居然再也恨不起迟辰夫来!

“没有必要让迟辰夫知道……”她顿了顿,道:“我只是想对死去的孩子有个交待,一个生命在我肚子里面因为我的无能而消失了,至少该将真相公诸于众。”

完,她转身,步伐沉缓地往出走,秦殊盯着那背影几秒,出声叫住她。

“你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看迟辰夫?”

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听秦慕,按医生的法,他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抬手虚虚扶了一把墙,没再话,走了出去。

……

陆仲颜忙的如火如荼之际,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steven硬是将她堵在了警局的走廊里。

“到底怎么回事?”

陆仲颜抱着一沓资料,焦躁万分,但还是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我也很想告诉你,可是不行,讲这个的时间太久了,我现在很忙。”

关于迟家和华宇的负面新闻已经铺天盖地,steven打迟辰夫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就连韩念笙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花城他都去过了,也没找到,加上警方欲盖弥彰的一些小道消息,他能够猜到是出事了,问陈秘书陈秘书也是一头雾水,只迟辰夫受了重伤,是陆仲颜叫他去照顾迟辰夫,所以,他就找到了这里来。

陆仲颜想要绕过他走,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双手抵在墙壁上,将她禁锢起来,“清楚再走。”

陆仲颜扫了一眼他的手,“steven,壁咚对我没用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语气冷冰冰。

陆仲颜一看糊弄不过去,颓然叹口气,“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跟你具体,总而言之,你要是为迟辰夫打抱不平的话就不必了,他早就知道一切还能由着苏黎和薛舜这样折腾,明他心底里早就已经预料到现在的结局了。”

他拧眉,“苏黎?”

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然而却不知晓细节。

“就是韩念笙。”陆仲颜解释。

steven顿时了然。

之前迟辰夫韩念笙是骗子,他还问过为什么这么,迟辰夫却一直不愿意跟他细,他也就不勉qiáng了,还以为韩念笙顶多就是那种欺骗别人感情的女人,可没想到,到头来这个女人居然毁了华宇跟迟家!

陆仲颜推了推他的手臂,“能让开了吗?我要去开会,没时间了。”

steven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我听警方逮捕了迟夫人?”

“嗯,”陆仲颜索性一口气到底,免得他继续发问,“证据表明宋子涵十多年前买凶谋杀薛舜的母亲薛绍音,此外,她这次绑架了薛舜,还涉嫌谋杀未遂……”

steven心慢慢沉下去。

迟家是真的要完了。

“那,华宇的事情……”

“那是金融犯罪科负责的,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就目前来看,索菲特跟蓝郡应该是没希望了。”

steven没再话。放开了陆仲颜。

陆仲颜一看他沉的要死的脸sè,也不好再什么,叹了口气,离开了。

索菲特跟蓝郡倒闭,那么就算t.s.活下来资金链也会断裂,而且不出意外,将会有巨额的债务落在t.s.的头上。

可陆仲颜居然,这一切都是在迟辰夫意料之中的?

steven只觉得异常嘲讽,在原地站了许久,才从警局离开,去了医院。

找到陈秘书的时候,是在icu的门口,里面的人还没有醒过来,陈秘书一脸的愁云惨淡。

“公司那边现在已经一团糟了,迟总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

steven也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迟辰夫生死都没个定数。他心里也很担忧。

他陪着陈秘书呆了一会儿,又找迟辰夫的主治大夫了解了一下情况,脸sè难看地冲着薛舜病房去了。

……

秦慕确认薛舜没事之后就已经离开了,薛舜正打算去icu看看迟辰夫,病房的门就被一把推开了。

steven进来,脸上还带着怒气,薛舜愣了一下,刚在脑子里面回想着是谁的时候,就被steven拽住衣领一把抵在墙上。

他身上还有伤,疼痛袭来,闷哼了一声,“你他妈神经……”

“迟拿你当成弟弟的,你知道吗?”

薛舜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眼。

“迟跟我,迟家欠着你的,害你过了很多苦日子。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安定下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知道吗?”

薛舜张口,喉咙里面像是塞了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迟辰夫为他受伤,这是第二次了,要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在薛舜过去苍白的二十多年里,根本就没有“家人”的概念,对这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哥,他一直就没有放在心上,只知道迟辰夫是苏黎的仇人,害了苏黎的人,所以他也要视他为敌人。

可是现在,还怎么敌对的起来?

薛舜一阵心慌气短,右手推着steven的手。“你什么都不知道,别以为……”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steven迫近他,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迟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成重要的家人,可你呢,你给他的是什么?!”

薛舜还没话,steven冷不防地就被身侧的一个力气一把推开。

苏黎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侧脸问了薛舜一句:“你没事吧?”

薛舜浑身疼的厉害,还是硬撑着,摇了摇头。

steven被推了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到苏黎,目光沉静地打量她。

他总觉得自己在心底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女人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目标居然是颠覆整个迟家和华宇。

他冷笑了一下,嘲讽意味十足,“韩念笙……不,现在应该叫苏黎是吧?我不管你跟迟过去发生什么事情,我是觉得人做事不能太绝,迟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条狗养这么久怕都不是你这个样子!”

苏黎没有动,也没有什么表情,默了几秒,开口:“骂够了吗?”

“你……”steven震惊,只觉得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耻。

“没骂够的话,继续,或者你想替迟辰夫出气,打我也可以,但你别再找薛舜的麻烦,你知道薛舜跟迟家的恩怨吗?你凭什么找他麻烦?”

“苏黎,”薛舜按住她肩头,“别了。”

“因为坏人变成好人了,良心发现了,做过的坏事就可以不算了吗?”她还在继续,“那死了的人要怎么办,难道就当作是没有来过这个世界吗?薛舜的母亲,还有我的孩子,难道就这样被遗忘了吗?”

她到最后,声线微微打颤,薛舜手上施力,“够了,别……”

“我没有做错,”她咬牙切?地道:“你是迟辰夫的朋友,可以维护迟辰夫,你怎么怪我都不为过,但是。死了的人需要一个公道,真相需要公开,我不会为我所做的事情而后悔。”

“呵……”steven点着头,后退了几步,“我劝过迟辰夫不止一次,要他放弃你,他不愿意,他你是骗子,他还希望你要骗就骗他一辈子,现在我算是看透了,苏黎,你真的还不如一条狗,你真让我恶心!”

steven摔门离去,病房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薛舜慢慢绕到了苏黎的前面,低头小心翼翼看她。

“苏黎,你没事吧?”

她抬头,面sè如常,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没事,你的伤怎么样了?”

她的视线落在他被绷带裹着的左臂上,听见他:“你别这样。”

她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怎么样了?”

“……”薛舜看的心里有些难受,“你对别人这样就够了,我跟你是一样的啊,迟辰夫也为我挡了,我真的……”

话停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停顿许久,才:“我觉得迟辰夫跟我想的不一样,跟你的不一样,也许,真的是我们误解他了。”

“……误解?”她咬紧了chún。艰难地出声,“你误解?”

薛舜看见她红了的眼眶,突然就不忍心再下去了。

“没有什么误解,不会有误解,不可能有误解,”她不断地qiángtiáo,“我当时通过电脑听见迟辰夫的声音了,就是他,他问我知错了没有……还有,我在后备箱的时候听见他跟梁泽打电话了,不可能会有错的,你知道吗,我很快就要起诉梁泽了,我要让梁泽把事情全都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的,我没有做错。”

薛舜垂眸。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除掉迟家的势力也是为了让宋子涵失去后台啊,”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宋子涵这次一定没办法从监狱里面出来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不高兴吗?”

她的声音很小,语气中带着微妙的低声下气意味。 ,o

他硬着头皮,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声道:“可我没想着让迟辰夫死,也没想让他伤这么重,更没想让他背泄露华宇黑账的这个黑锅……”

他知道他这些话对她来意味着什么。

再抬头的时候,他看到她扶着额头,眼眶中泪光闪闪。

她的表情倒还是很安静的,侧着头,视线别过去,也不知道在看着哪个角落。

沉默在房间弥散,他觉得几乎快要窒息。

她抓了一下头发,抬头。似乎还笑了一下。

“所以,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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