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画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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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庄园眼眶微微cháo湿,我站在客厅迎着窗外投射洒入的阳光,用力抹了抹眼睛,送纪容恪离开那瞬间,我看着车远去无影无踪,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用力压抑和按捺,才将嚎啕大哭的冲动忍了回去,

保姆从二楼下来,她看到我痴痴呆呆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抬起头神情恍惚看着她,“容恪走了,”

保姆以为是多严重的事,脸sè不由自主随我一起凝重起来,但她听我提及纪容恪,立刻又恢复笑容,“先生忙完就会回来,夫人等一等他,”

我咬着嘴chún垂眸看地,洁净透亮的地板反射出头顶璀璨的水晶灯,我有很多话无处可,也无人可诉,因为我知道谁也不是我,根本不会理解我的折磨,

我闭上眼睛声音嘶哑我累了,旋即浑身无力的蹲下,保姆急忙丢掉手上的抹布,她一边按在我腹部上为我借力,一边搀扶我上楼回卧室休息,她将我平稳安顿在床上,为我腿部盖上毛毯,在她转身去餐厅为我盛粥时,我目光不经意看到梳妆台上摆放的眉笔,那一瞬间电光火石百感交集,往事犹如一阵飓风纷至沓来刮得天昏地暗,

那个男人站在我身后,我们一同看向印了我们两人面孔的镜子,他手上拿了两只眉笔,他看了看那只黑sè的,转手放下,用那只墨绿sè的为我描摹,他食指勾住我下巴,在眉梢上轻轻划过,他眼中含笑,“你适合温婉的柳长的老电影,黑白画面,没有一丝颜sè,却看得人心疼又彷徨,

从我认识纪容恪的第一天,到我终于不得不斩断这份感情的今天,从我满心欢喜等他娶我,到我骤然醒悟不得不做另一个痛苦不堪的决定,仅仅十个月而已,怎么就这样天翻地覆,

车子稳稳停在那家茶楼门外,我透过车窗看向路边停泊的一辆黑车,柏堂主身影隐约在驾驶位上摇晃,他似乎在找我,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我给贺润打电话过去了半个小时,她从贺宅赶过来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我还来得及,

我将钱递给司机,一秒钟不耽误推开门下去,我下意识四下查看,确定没有熟悉的人留意到我才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柏堂主摇下后,他抵触一个硕大的包,黑sè的帆布缠裹着,里面摸上去凹凸不平,我问他都有什么,他很小声,“录音笔,碟片,几分涂改之前的军政资料,还有一些银行转账复件,都是容哥花了极大jīng力托了许多人买才拿到的东西,冯小姐要这个做什么,”

换做别人,哪怕是纪氏内部颇受重用的副堂主,如此重要隐秘甚至可以成为杀人不见血利器的东西也绝对拿不到,看一眼都不可能,柏堂主因为我和纪容恪的关系,对我没有丝毫怀疑,他没有任何保留把所有我要的都给我带来了,我从钱包夹层内抽出一个黑sè的塑料袋,将包裹塞入进去,我对柏堂主,“这都是贺归祠违规的证据吗,不要不小心掺了其他东西进去,比如纪氏的资料,”

柏堂主不会,都是单独分开存放的,我这才放心,我拍了拍他肩膀,“我做的都是对纪氏对容恪有利的事,”

柏堂主对我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不明白,他蹙眉要问我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我对他摆了摆手,叮嘱他打理好纪氏,便转身飞快走进茶楼,找到我事先约定好的包房,

我将东西放在旁边椅子上,推到最底下隐蔽的角落用桌布盖住,确定进来的人也不会发现时,才落座在外面位置,

我招呼服务生点了一壶红枣茶,四碟茶点和一份果盘,他询问我什么时候上桌,我告诉他在包房门外等候,稍后一位年轻小姐进来,再安排上,

他点头退出去,将门留了一条不小的缝隙,我身体紧贴住椅背,目光注视着窗外一颗非常茂盛的树,这棵树我叫不上名字,浓浓的油墨铺陈在重叠的宽闲,我慢条斯理将壶嘴倾斜三十度,斟满两杯香甜的淡茶,她看着我流畅又优雅的动作,急得抓紧了手指,我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礼貌请她品尝,她拿起喝了半口,大约烫着了,她不断用手在chún边扇风吸凉气,

我笑着,“容恪这几天都没有回去,也不曾和你通电话,你打给何助理,他只不便很忙,含糊其辞的拖延着,对吗,”

贺润见我直到得这么详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yīn沉,她藏不住情绪,是喜是悲一目了然,她声音冷却很多,“他和你在一起,”

我点头不置可否,她眯了眯眼睛,用力捏紧放在手旁的背包带,“你在和我炫耀,这几天你一直占有他,而我这个妻子却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悲哀的寻找他,”

她完露出一丝无比厌弃的表情,“你不要忘了,你也是我哥哥的妻子,这样无耻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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