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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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朝岸上看,只见刺刀的亮光一闪一闪的,日本兵一边‘嗨、嗨’的喊,一边朝乱七八糟的死尸堆里用刀戳,惨叫声听得人汗毛都竖起来。

刺刀捅完又用火烧。火很旺,吱吱地响。没有死的人一着火手脚乱动,大声地惨叫,一会儿就不动不叫了。我在水里,日本兵下不来。天又黑,他们看不见,所以保了一条命。天快亮的时候他们走了,我才慢慢地爬上来,那天爬上岸的有10多个人。

水里泡了一夜,冷也冷死了,吓也吓死了,我上岸后躲进了一个防空洞。躲了一天,晚上转到一个尼姑庵。庵旁边有个草棚子,棚里面有个四十多岁的农民。我掏出12块大洋,求他救救我。说了许多好话,他才烧了一点胡萝卜给我吃。又给我换了一套对襟的蓝布老棉袄,还有一条手巾,我拿来扎在头上,就这样逃了命。”

日军分别在北极阁、煤炭港、草鞋峡、燕子矶、花神庙、江东门、太平门、江宁路等地先后屠杀了南京30万余同胞。

1937年12月至1938年4月之间,南京城天天火焰冲天,浓烟滚滚,城墙弹痕累累,街头巷尾遍地是尸体,好端端的花园式古城,就这样被日本侵略者烧成了废墟。

从此,可爱的南京陷入了日本人的魔爪长达八年之久。

南京大学教授陈中凡目睹南京沦陷情景,日军进城一夜炮火之后,昔日繁华的首都被枪炮子弹炸成了马蜂窝,满街是血rou模糊的尸体。他在悲痛之极时,写下了《金陵叟》诗词,记录了当时的南京凄惨的情景,全诗写道:

时当丁丑冬,十一月近晦,

传闻东战场,我军已失利:

苏淞忽不守,寇且旦夕至。

人心日惶惶,全城顿鼎沸。

富户举室迁,贫者及身避。

唯我老且病,重以妻拏累,

家无担石储,出门何所指?

闻有难民区,老弱堪托寄。

妇孺相提携,径往求荫庇。

喘息尚未安,景象日可畏。

腊月十二日,夜半抛特异。

火光上烛天,杀声震大地,

巨炮响若雷,弹丸飞如织。

妇泣兼儿啼,心胆为破碎。

次早坚城堕,满目尽殊类。

枪林列森森,战车陈前卫。

狼奔而豕突,四城逞蜂虿。

屠戮及鸣犬,纵火遍阛阓。

囊时繁华区,一夕成荒秽。

尸骸积通衢,血rou填圂厕。

模糊不堪看,腥臭触人鼻,

按户复搜查,巨细无遗弃。

汽车往复驰,衣饰尽捆载。

宅中见男丁,qiáng迫充伏役。

力竭不复顾,眴即加残害。

妇女为瞥见,jiānyín逞所快。

枝梧稍拂意,剜割成人彘。

更入避难所,掳掠选少艾。

次日或送返,遍体如鳞介。

哀号不移时,宛转遂就毙。

直至腊月秒,布告命登记。

力迫诸难民,速各返旧第。

倘敢违律令,严惩不稍贷。

可怜众无辜,为求活命计。

鹄立风雪中,争先报名字。

年事差较yòu,被目曾执锐。

别寘大道旁,一一加拘紧。

何来汉jiān某,自称检查吏,

极口颂皇军,对众施狡狯:

“汝等曾服官,爵秩仍可观,

善后正需材,幸勿失交臂。

如敢故隐瞒,论罪同jiān细!”

此言似可信,同声悉感戴。

顷刻两千人,举手被逮捕。

与前诸少年,同日共弃巿。

苍须一老贼,更组维持会。

甘心作虎伥,百般求献媚。

四出搜妇女,盺夕娱贼意。

狼心果何居?诚别有肝肺?

维新伪政府,百事讲统治。

捐税苛牛毛,粮食亦专卖。

嗷嗷数万口,粥未不能继。

吞声忍饥han,尸居仅余气。

老妻暨孤孙,相继遂长逝。

孑然乘此身,偷活人间世。

跋涉千百里,浪迹在旅次。

谨贡所见闻,愿世知激励。

万众得生存,共申山河誓。 第四章 血染古城 (六)不可低估的游击战

日军疯狂进攻南京之际,八路军为配合国民党军作战,三个师兵分数十路,到敌后发挥自己的战术特长,独立自主地开展游击战争。林彪率领的一一五师主力到晋南一带,一二○师主力到晋西北,一二九师开往晋东南。各路人马到敌后一方面歼灭敌人,一方面发动民众创建游击根据地。他们神出鬼没,四处出击,捷报频传。

其中最有影响的战斗有著名的夜袭明阳堡战斗和雁门关伏击战。

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得知国民党军举行南京保卫战,为了配合友军行动,他电令一二九师派部队北上原平地区伺机作战。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根据八路军总部指示,与副师长徐向前研究决定,派陈锡联的七六九团北上原平地区,执行侧击南犯敌人后方的任务。

陈锡联接令,带领部队来到山西代县以南的苏郎口。苏郎口距忻口百里,不时传来忻口方向的隆隆炮声,老百姓差不多跑光了,敌机还时不时飞来,丢下几枚炸弹后又昂起头飞走了。面对日军的猖狂气焰,正在行进的战士们气得咬牙切齿,昂着头指着远去的日机骂道:“nǎinǎi的,别在天上逞凶狂,有种的下来和老子较量较量。”

战士们的骂声,启发了陈锡联:咳,何不设法揍它几架飞机,出出怨气,杀杀鬼子的威风,既可减少忻口、太原的压力,又可减少我方伤亡。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高兴,可是转眼间,兴奋的脸上又布满了yīn云。打飞机谈何容易?手中只有步枪,用步枪打飞机可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的故事。陈锡联的眉心结成一个大疙瘩,他正在苦思冥想,一队从前线退下来的阎锡山部队擦肩而过。他打听到这个部队的王团长走在前面,便上前几步打探道:“王团长,你们和鬼子干了几仗?”

“哎呀!”王团长一脸沮丧地说,“鬼子太厉害,上有飞机,下有大炮。他们的炸弹像长了眼似的,我们的电台刚刚架好,就被他们炸得飞上了天。”

“我问你到底打了几仗,交了几次锋?”

“唉!”王团长叹了口气,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嘛!还没……没交过锋!”

“那你们是怎么打败的?”陈锡联惊异地问。

“听说鬼子那么厉害,队伍就乱了,开溜的开溜,向后转的向后转,一个团只剩下一个连了,怎么交锋?”

陈锡联一听,气得七窍生烟,随口骂道:“脓包,简直丢中国人的脸!”

“哎呀,你别骂人。”王团长上下打量陈锡联后,振振有词地说,“小兄弟,你充其量是个小排长吧?我看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劝你还是放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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