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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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她定是在跟聂唯yang说话吧?聂唯yang在这里吗?

没有听见聂唯yang声音,却又听见平平说:“嘿,不,不,那样多没意思?要你命,你一下子就解脱了,我怎么享受报复快乐?把你珍视东西慢慢毁掉,让你慢慢绝望又无可奈何,那多有趣!”

原来她是在讲电话。那聂唯yang现在在哪里?演出开始了没有?天,太糟糕了,在这个时间发生这种事,他演出会被毁了!

我满心焦急,努力活动身子,终于能够转动头颅,我视线离开了前面那一片刺目光线,总算能看清周围景象。

我不知道正躺在什么建筑一处高台上,身子左边贴着墙,右边不到十米地方竖着栏杆,栏杆之后就是悬空。低头看自己,除了双手在背后被捆缚固定在身后墙上什么地方之外,我身体完好,看来虚弱无力只是因为迷药关系。平平声音是从我头顶上方传过来,我努力仰起头,看见她正坐在离我不远一只木箱子上,手里拿着一只手机在讲电话。

周围很静,但有隐隐约约听见像是很多人声混合在一起形成嗡嗡声,我皱起眉,这里到底是哪儿?

我听见平平又说:“你喜欢什么?一只耳朵还是一只手?尽管说,等下你演出开始时候就会收到我贺礼。”

原来演出还没开始。也许事情还有挽救机会。我刚想松口气,随即又明白了平平话里意思——我耳朵我手?就算耳朵再没用,我也不想当凡高,更别提手了!我心里发凉,该怎么办?任她宰割?

又听见平平沙哑地笑起来:“哈,这是威胁吗?我真很怕啊。不过,我想,当初我找上门jiao易时候能够那么刻薄狠毒地侮辱我人,就算拿着自己爱人血淋淋肢体也能够面不改sè演出吧?我倒真很想看看。”

我想起在布鲁塞尔大广场看到他们那一次,看来,当时聂唯yang对平平肯定就说了些很刻薄话,唉,想也是,这个人,肯定不留口德。现在他会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使他演出不受影响?

“好了,别浪费时间,到底是手还是耳朵,或者你喜欢其他部分?快点说,否则就来不及在你演出开始时候送到了……什么?”一阵沉默之后,平平有点疑惑声音响起来:“还不够?只是她还不够?你事业?毁了你事业吗?哈,真是诱人提议,我倒是头一次碰到有人鼓励别人多报复他一点儿呢。”

什么?我屏息倾听,聂唯yang,他在做什么?

平平嘶哑地笑起来:“有那种东西……啊,这个作为jiao换吗?”

她笑声渐大,有点疯狂:“看你这样任我宰割真让我痛快,可是要抵消你对我羞辱和这两刀痛苦还远远不够!你毁了我脸,毁了我!聂唯yang!”她音tiáo压低,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提议只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你想要找到她吗?别太自信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别想了!她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地方,你不会找到她!”

聂唯yang绝对想不到地方?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转动眼珠,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我看见头顶上是挑高镶着绿sè玻璃穹顶。

平平说:“不过,我同意你提议,在你在众人面前喝下那东西之前,我不会动她,但是在那之后……好,那当然,你可以确定。”

我脑中焦急混an,思索着他们通话中透露出来讯息,聂唯yang和平平作了什么协议?她说“喝下那东西”,是什么意思?

脚步声近,平平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来:“醒了?正好。”

她把手机放在我耳边,我听见聂唯yang声音,沉沉,紧绷绷:“苏苏?你有没有受伤?”

他声音让我莫名地想哭,仿佛有他气息扑面而来。我咬咬牙,让声音平静:“我很好。”

手机随即被平平拿走,她说:“你也别想耍花招,我看得到电台直播。”然后将电话挂断。

我挣动身子,平平说:“别白费力气了,你站不起来。”

她眼神和音tiáo都是如此冰冷。

我张嘴,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我问:“聂唯yang要做什么?”

平平冷哼一声,沾血纱布遮住她半张脸,我看不清她表情,她不答反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微微摇头。

平平说:“哈,没看出来么?这里是艺术厅天花板上!我昨天混进来,无意中发现这么个隐蔽好地方,很不错是不是?聂唯yang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就在他演出地方,就在他现在头顶上,哈,那些人现在肯定在n市翻天覆地找你呢,他们怎么找得到?”

她手上有一把细长锋利刀,刀背滑过我脸,凉意使我打个寒颤。

平平嘶哑地笑了一声:“我本来是想要现在就割下你耳朵送去给他,但是他提了一个诱人提议,让我决定稍后再来动手,你猜,是什么提议?”

我紧盯着她,声音虚弱:“什么?什么提议?”

“他说,没有你,他还有他事业,要想痛快地报复,何不把这些全都毁了?你安全可以用来要挟他当众毁掉自己声音,葬送他事业,何不在那之后再向你下手?哈,这就是他打算,他想要拖延时间,在演出开始前找到你。”平平咧开嘴,她背着光,嘴角笑容显得冷森森,“但是我怕什么呢?可爱苏苏,他不可能找到你,这个提议比我想到更有趣,我实在没理由拒绝。”

我张大眼,嘴chun颤抖:“不。”

他那么重视事业,那么宝贝嗓子!别人眼中,他极有天分,但是我知道,他为此作下过多少功夫,花掉多少时间,他食物控制那样严格,他每天练声从未间断,他为之努力这一切,怎么能这样就毁掉?

怎么能就这样因为我而毁掉?

聂唯yang,你这疯子,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自si一点?

“别让他那样做,”我急急地说,“我从没有存心想伤害你,如果你想报复,也在我脸上画两刀好了,别让他那样做!”

平平看我一眼,眼神像包着层冰:“别又来那一套了,你这蠢人,我脸被毁了,以后我再也不可能用原来办法继续谋生,我报复,你们谁也少不了。”

我该怎么办?我眼睛四处看,落满灰窄窄金属台面上只有两只废弃木箱,在我身后地上丢着我包,盖子歪斜,里面东西都撒落出来,有钥匙,有钱包,有一只小相机,还有——一支速效救心小药盒子!

我心怦怦跳,平平她肯定不知道这小盒子玄机,它就被扔在离我背后被困者双手不远地方,如果我能把它拿在手里,就能想办法割断绳子!

平平看看手表,又看看我:“演出时间就要到了呢,哈,满场期待观众,主角上台,喝下一杯掺了药酒,然后用破碎声音说,他毁掉了声音,将永远退出舞台——苏苏,这是不是很有趣?”

我不说话,低着头,想着要怎样把那小盒子不露声sè拿到手里来。一定要快!

平平站起来,来回走动,绕了两圈,然后看我一眼,朝前走去,那里是通向下边安全梯。

我一愣,随即明白,她一定是想要亲眼看见聂唯yang毁掉声音那一幕,她要离开去看!

我大喜过望,赶紧歪斜身子,伸长手指,想抓到那小盒子。

眼角却看见平平又转回身走过来,我急忙收回手,心里懊恼,她改变主意了吗?

平平蹲下来,检查我身后绳索,她又看着我脸,说:“也许我应该不理会那jiao易,现在就把你耳朵或者手指割下来。”

我心里发寒,眼睛直看着她,说:“你真有那么恨我?就算我对你从没恶意,就算我曾经帮助过你?”

平平看着我眼睛,忽然站起来,转身往安全梯走去:“别白费力气想叫人,在下边什么也听不见,如果聂唯yang痛苦让我满意,也许我会让你少受点罪。”

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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