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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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不错的野心家!”

张丛甲在后面远远地看着蓝劲雄一个劲地煽动弟子们,不由得诡异地笑了笑。

“叔爷,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张hu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毕竟让他前来不是圣上的意思。主子只是临时让自己跟着张丛甲过来而已,但这样贸然进城确实太危险了。

“救人!”

张丛甲眼神一冷,角落里也悄悄集合几十名大内高手。见张hu还有些疑惑,马上拍着他的肩膀宽wei道:“这事一时半刻说不清楚,反正等一下不管铁刀门能不能得手,我们都得趁an把人救出来。”

张hu一听也不再问了,默然看着铁刀门的弟子们悄悄地包围粮仓,心里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需要圣上派出张丛甲这样的天品高手来救?

要知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一向心狠手辣的皇室,大费周章想营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戏开始了!”

张丛甲眼睛一眯,这时偷偷潜伏的铁刀门也瞬间发难了。

“杀呀!”

蓝劲雄身先士卒冲出去。为了鼓舞弟子们的士气,他仗着一身地品中阶的好身手,迅速冲到粮仓门前,怒喝一声后,在守卫们惊魂未定的情况下砍翻数人,狰狞的九环大刀立刻斩下数个首级。

“有敌袭!”

门口的守卫本就没几人,话一喊完也被蓝劲雄砍翻在地。但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仓内的其他守军,其他人迅速赶来,堵住蓝劲雄前进的步伐。

“兄弟们,冲呀!”

铁刀门的弟子们也如cháo水般冲上去,迅速和来援的守军拼杀在一起。毕竟是学武之人,而且还是偷袭战;刚一个照面就占了上风,瞬间把门前惊慌失sè的哨兵和守卫全部an刀砍死。

“烧ng烟,戒备!”

被惊动的营内守军也赶紧冲出来,一边求援一边喝喊着,和铁刀门的弟子们拼杀在一起;迅速的反应和集合,也阻碍了铁刀门的偷袭计画。

双方的人马立刻展开白刃战,原本安静的粮仓立刻响彻惨叫声。手起刀落,一具具尸体倒在别人的脚下。遍地的血水和尸体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混战一开始就极端惨烈。

铁刀门的偷袭如cháo水般让人措手不及,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练过武,身手也不赖。守卫本来就没多少人,现在只能且战且退,苦苦支撑着。

好在其他地方警戒的守军及时来援,虽然还能抵挡一阵子,但稍一不留神,还是有两个粮仓被点了一把火。

火势虽然不算太大,但这时守军根本无暇扑救。因为铁刀门紧紧纠缠,一般的守卫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多久就死伤过半,被打得节节败退。目前他们唯一的依靠只有大军赶紧来援,否则这里的粮草可就全完了。

“杀!快,先把粮草烧了!”

蓝劲雄已经杀红了眼,九环大刀带着猛烈的力道,斩下一个又一个阻挡在前的守军。这时他见弟子们初次gan这种事还有点畏首畏尾,立刻不满地大喝一声!

“是!”

弟子们虽然应得大声,但在这种与军队的混战中,还是有点惧怕的心理。有些人甚至连下重手的决心都没有,气得蓝劲雄恨不得将他们也杀了。

“挡住他们!”

粮仓其他据点的守军也陆陆续续赶来。一看有人来袭,二话不说就举刀杀来,继续与铁刀门的弟子展开厮杀。

一把九环大刀舞得huhu生风,灵活步法配上刚猛的刀法,自小苦练出一身好武艺的蓝劲雄,在人群中自然是威风八面。寒气人的刀光在黑暗中舞出一个又一个的圆,斩杀一个又一个的守军,地品中阶的实力已经强得几乎没人能挡。

“这家伙身手还算不错!”

张丛甲远远地看着,不由得赞许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张家刀法虽说也是走刚猛路线,但其实粗中有细,十分讲究灵动。能让他称赞一句,可见蓝劲雄的看家本领也是不弱。

“但他也挂彩了。”

张hu看着人群中那个飓风般的身影,心里多少有点犹豫,禁不住有些纠结地问:“叔公,等一下要是周家军来援,我们要不要把他也救走?”

“我来之前请示过太子爷了。”

张丛甲猛guàn一口酒后,有些yyang怪气地说:“他告诉我铁刀门要动手的事,不过他只说空白圣旨不能遗落津门,并没有让我顺手救人!”

“哦……”

张hu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马上闭嘴不语了。蓝小熏身怀龙种,蓝劲雄怎么说都是泰山之尊,当然他得关心地问一下。不然到时候主子怪罪自己救人不力,那就惨了!

混战持续打了大半天却没有半点军马来救,双方已经厮杀得死伤惨重、惨不忍睹。

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虽然在混an的津门城内不算惊天,至少还是会引起警觉才对,更何况已经有两个粮仓烧起大火,这么大的黑烟难道没有人察觉到吗?

“怎么回事?”

张hu见半天还没军马来援,不禁有些疑惑:“周家军一向以警觉xg高、机动xg强而出名,怎么这么久还没来支援啊!”

“斥候兵和传信兵恐怕已经被……”

张丛甲y冷地笑了笑,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会吧!”

张hu顿时目瞪口呆,看了看身后面无表情的大内高手们,已经有些恼火地责问道:“叔公,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事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都忍了,但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我也不知道!”

张丛甲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当今天子圣心难测,岂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妄自猜测的?更何况你那主子爷现在也是只老狐狸了,说话的时候都藏一半,我推测他已经安排人马去阻截传信兵了。”

张hu已经无语,细想一下皇家做事一向会上几道保险。既然此人需要冒险来救,连天品供奉张丛甲都派出,肯定还会有其他兵马在暗处支援,倒也不算奇怪。

“前辈,有异变!”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内高手们,突然全都警觉起来,瞬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气。

顺着他们尖锐的目光看去,原来这时铁刀门也被纠缠得难以前进。在斥候兵和传讯兵全被狙击的情况下,暂时不会有兵马来援。

但是就算这样,守卫也顽强地抵抗着,铁刀门的人根本无法更加深入。然而现在除了两座无法扑救的粮仓之外,所有储存粮草的仓库和帐篷竟然全都烧了起来。

这根本不是铁刀门gan的丨张hu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疑惑又紧张地说:“难道是其他支援的人马到了?是他们在暗处放的火?”

“别紧张!”

张丛甲将酒壶往旁边一丢,原本嬉闹的脸瞬间变得y沉无比,慢慢将爱刀拔出后低喝道:“这是我们动手的信号了,冲进去以后别管铁刀门还是守军,敢挡路的话就给我杀了。我们要救的人会在粮仓右侧!”

话音一落,他迅速冲了过去。

“是!”

大内高手们应喝一声后,数十人各自手持看家兵器紧紧跟上,一声令下便身形如风,没有一个人会在这种时候拖泥带水。

“妈的!”

张hu尽管有些恼怒张丛甲事事隐瞒,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猛地将刀一拔,凌空一跃跟了过去,心里却是想不通的疑惑。

“速战速决!”

张丛甲闷哼一声后,率先冲进混战的人群里,没等众人看清他的身影,只见手里刀光宛如蛟龙出海般肆虐,十数道刀光杀过,挡在身前的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砍得横飞出去。

“是!”

大内高手们紧跟其后,下手的对象多是惊魂未定的守卫们。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jīng英,杀起人来甚至比一些绿林土匪还要心狠手辣,凡是稍微近身的守军全都被一击毙命。

数十人如旋风一样猛然冲进,顿时让人大惊失sè;尤其是信心满满的蓝劲雄更是吃了一惊,他不清楚眼前这伙人的来历,赶紧大喝道:“大家小心,有情况!”

“啊……”

张丛甲一行人没有半个拖泥带水,迅速杀开血路后,也不管错愕的蓝劲雄或其他惊慌失措的守军,一路从右边疾驰而去,几乎无视拼杀的双方。

“张家刀法!”

蓝劲雄惊呼一声,虽然张丛甲并没有爆发出天品的可怕实力,但这伙诡异的人,狠辣的风格和压抑的安静都让他心里一突,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心头环绕。

张丛甲的突然出现,让已经拼得伤痕累累的人无不诧异地看着这帮不速之客。

虽然让混an的局面稍微停滞了一下,但这时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一个厚重而恼火的怒吼让人心里一惊:“妈的,敢档我!”

寻找话音的出处,却看见北边不知何时又冲进来一伙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面相狰狞的铁塔大汉,仗着一双铁拳把惊魂未定的守军杀得连连败退。他身后的人却是个个沉着脸不言不语,但杀起人来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瞬间把面前的守军杀得无力反抗。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弟子们惊恐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问的是突然烧起来的火,还是这两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杀神!

楼九只是嘲笑般看了蓝劲雄一眼,也没说什么,一边喝杀着,一边带着人和张丛甲他们集合。

河北j细之事查明后,许平也将他派过来。好在楼九一伙全是生面孔,混进津门并没有像张丛甲他们那么难。虽然又要找机会又得化妆,但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借口要来接家人也算是容易得很。

两伙杀神全朝右边冲去,出场的时候是那么凶狠,强得几乎难以抵抗,但现在却是如风一般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的一堆尸体,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么心狠手辣的做法,别说守卫们彻底目瞪口呆,就连蓝劲雄都傻眼,搞不清楚这两伙人到底是什么意图。

这时整座粮仓已经烧起来,想扑灭是不可能的事了。灼热的温度和煤油燃烧的味道都让人很不舒服。

张hu咬着牙紧跟其后,没有多少粮草的右侧,防守很是薄弱;不到一百名的守卫兵,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大内高手们杀光。有铁刀门在前面牵制大批兵马,所以一行人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这时楼九带着他的人迅速赶过来,一伙人也是风尘仆仆极有气势。张hu一看,顿时警觉起来,一转身举刀怒喝道:“什么人!”

众人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彼此之间似乎都不认识。楼九一看大内高手们有些敌意地看了过来,赶紧大声喊道:“别动手,是自己人!”

“自己人?”

张hu的刀微微一举,已经有出手的意思。府里武人文客那么多,但是y差yang错之下他却没见过楼九,在这种非常时刻当然大意不得。

“hu子,那也是你们主子的手下,别an来!”

张丛甲赶紧解释一句,京城之an时,他负责在gong门前接太子府的女眷进gong,倒和楼九有过一面之缘。

“抱歉了。”

张hu把刀一放,歉意地笑了笑。

“办正事要紧!”

楼九也给了他一个善意的微笑,一见张丛甲紧张地左右观望,赶紧跑过去着急地说:“大供奉,我们到底是来救谁的呀!虽然我们已经把传令兵都阻杀了,也设了几个路障拖延周家骑兵的速度,但这把火一烧,大军马上就来了,时间不等人!”

“来了!”

心急如焚的楼九还想解释之时,却看见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跑来。。别,跑过一;掩杖,is:“绑人人,你没卞吧!”

来者虽然一身官服,但这时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多少有点ng狈。他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虽然灰头土脸有些不堪,但从隐约的白皙中,可看出是个白净的人。

标准的国字脸,一双眼神温和中又有种说不清的睿智,看似亲切无比;微微一笑,给人感觉像是个慈祥的长者一样。

“没事了!”

来者身材并不高,站在这群大汉中显得有些文弱,一边急喘着,一边有些感动地说:“没、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接我,一开始我还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看来是多余了!”

这意思听在众人的耳里有些刺耳,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惊讶这次朝廷为什么没杀人灭口。毕竟派出一个天品供奉算是大事,所以来人的话里除了惊讶外也有惊喜。

“罗大人何出此言!”

张丛甲满面肃sè,义正辞严地说:“圣上一直惦记着大人的安危。十日前收到你的密信后就派我们马不停蹄地赶来接大人!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还是先随张某一起走吧!”

“好!”

中年男子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着急地说:“我已经把所有的粮草都烧了,事先也骗那些动手的人喝下毒酒,现在应该是万无一失,不过你们这次的阻截真是有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家军的反应那么慢!”

灼热的空气让众人满身大汗,男子这一擦也抹掉脸上的灰尘。虽然人到中年,但大家都看清这是一张文静秀气的脸,温和安详却又充满智慧。

但是,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孔,熟悉得让大内高手们顿时哗然一片。

“罗培安!”

张hu呆滞一下,等喊出这个名字时,已经惊讶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真是他呀!”

大内侍卫们彻底傻眼,一个个像是被雷费了,呆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千里迢迢要救的居然是他们前段时间的刺杀对象。

“啊……”

别说他们了,就连楼九这种意志坚定、头脑清醒的人,也是瞪大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第二章 贪婪的代价

周家军、纪龙、纪坤的名字在这次叛an中那么显眼,周井用兵如神的名号更是瞬间传遍天下,但是背后还有一个名字让人不得不记。

这个名字就是罗培安,曾经官高四品、位居hu部右侍郎兼上书房审理的一大权臣,现在众人一提起就咬牙切齿的叛逆。

虽说罗培安为人低tiáo,但也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他深谙官场之道,进入朝廷后渐渐成为朝廷里实权在握的人,也成了纪龙拉拢的对象。

在酒sè财气的攻势下,没多久就成了纪龙的左右手。虽说他没有周家那么强大的兵力,也没有童怜那么可怕的网罗才能,但论起对于物资与供给的配比tiáo度,却是厉害得让人惊叹。

当时hu部论起这项能力,大家都甘拜下风。因为罗培安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太过出众,所有物资的tiáo拨和分配、筹集都是了然于xiōng。所以纪龙叛逃以后就聪明地带上他,几乎整个叛变的后勤都是他在tiáo度指挥,井井有条的安排让整个叛军后方从没出现任何an子。

他跟随纪龙逃往津门时,朱允文甚至龙颜大怒,将他的家人一并斩首,还不只一次派出大内侍卫暗杀;但每次不是因为他早有准备铩羽而归,就是情报错误无功而返。

“怎么回事!”

大内高手们都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每一次的刺杀都因为情报失误无功而返,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纪龙更信任罗培安?

“罗、罗大人!”

张hu有些回不过神,木讷地喊了一声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位将整个津门后方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权臣、号称纪龙身边的张良,难道真是朝廷秘密安排的一把尖刀?

“先走吧,以后再说!”

张丛甲突然感觉大地有些摇晃,赶忙将累得直喘气的罗培安往背上一背,大喝道:“先分散开来找地方躲着,等找到机会再护送罗大人出城。”

“是!”

尽管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大家还是赶紧按着预定的目标逃跑。

临走之前还找了具身材相仿的尸体穿上罗培安的官服,an刀碎脸后丢到火堆旁冒充这位让人错愕得脑子发晕的权臣,用以迷惑周家军的视线。

两帮人仗着敏捷的身手,在大军还没到来时,迅速消失在津门综横jiao错的街道虽说杀了那么多人,但几乎没留下半点痕迹。不过前方的铁刀门就没那么好受了,不说和守卫拼得你死我活,现在很多人已经搞不清楚状况,就连轰鸣的马蹄声也没注意到。

蓝劲雄反应过来后,想撤退也来不及。虽说不知道粮草被谁烧了,但行动可以算是成功。不过弟子死伤惨重,再加上守卫们纠缠不休,当他看见军马涌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傻眼。

“怎么办,师父!”

弟子们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大军正急切赶来,立刻聚集到一起,惶恐地问着蓝劲雄,个个都被气势十足的轰鸣声吓得面无血sè。

蓝劲雄一看形势不妙,赶忙一挥刀大喝道:“赶紧撤,反正粮草都烧了,多留无益!大家从后面跑,跑得了一个是一个。”

大批骑兵看到粮仓全变成一片火海,根本不可能扑救,顿时急红了眼,大喝道:“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杀呀!”

“快跑!”

后面是火海无法再退,蓝劲雄赶紧带着弟子们向右翼突围。眼见越来越多的兵马冲过来,他这时也是心里叫苦。毕竟面对cháo水般的正规军,一般的江湖门派有哪个敢抵抗呀。

“放箭!”

愤怒至极的周家军刚冲到五十公尺开外,早就架好弓的兵将们立刻大吼着s出一阵阵箭雨,将一些跑在后面的弟子s倒在地,大批骑兵又冲过去追杀蓝劲雄等人。

几lún箭雨下来,顿时遍地惨叫。伤痕累累的两百多名弟子在这波攻势下倒下了八成。还没等他们从中箭的疼痛反应过来就遭到骑兵马蹄的无情践踏,还剩一口气的也被赶上来的步兵们an刀砍死。

愤恨至极的周家军几乎没留半个活口,一且受伤倒地就绝对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追,给我追,不许放过一个!”

一路上留下遍地尸体,但周家军依旧锲而不舍地追杀铁刀门的人。即使有不少弟子已经躲进大街小巷,此时他们也管不了街上的普通平民,将本就人心惶惶的街市搞得更加混an。

他们持续搜捕,只要被抓到绝对是an刀砍死。即使只是有嫌疑的,也是宁杀错不放过。待到日落之时,将尸体一一清算,竟有千人之众,显然有不少被被误杀的百姓!

不过这时谁都没办法去怜悯了,看着即使慌忙扑救仍然付之一炬的粮仓,不少人感到yu哭无泪。

如果不是街道上莫名其妙地翻了一些马车和其他障碍物,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晚才赶到。

黄昏之时,城外依旧烽火连天。听闻粮草被烧的周井大惊失sè,匆忙赶过来后,看到几乎变成灰烬的粮仓,顿时眼前一黑,有些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脚步都踉跄起来。

现场鸦雀无声,近万的周家军都是面带苦笑。可以看出不少人开始担心失去粮草之后的困境了。

周家子弟一看周井脚步有些踉跄,赶忙上去搀扶,但周井摆了摆手,压住喉口的疼痛,嘶哑地问道:“罗大人呢……”

“将军,在此!”

众人抬来一具已经烧得半糊的尸体,这时候表面已经全被烧焦,恶心得要命。一股难闻的焦油味让不少人反胃,只有尸身上残余的官服碎片能证明此人的身分。

“罗培安……”

周井默默念叨一声,突然眼一尖,蹲了下去,毫不闪避尸体上让人反胃的人油和半熟生r的恶心触感,伸手在早已无法辨别面貌的首级上默默地摸了起来,一边摸索,一边思考着什么。

“将军!”

众人不由得担心起来,这种恶心的东西躲都来不及,周井还伸手去摸,不会是因为粮草被烧而气疯了吧?

周井默默地摸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一边拿来布巾擦着手上的秽物,一边咬牙恨声说:“这尸体根本不是罗培安。即使被烧得辨认不出容貌,但一个人的骨骼是最独特的,这个人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冒牌货。”

“啊!”

周井的话顿时让众人为之哗然,但不少人也向这位镇定的领袖投去崇敬的眼神。在这种时候思路还能如此清晰,此等冷静一般人岂能企及。

“那罗大人呢?”

众小将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罗培安平时为人客客气气,办事也是有条有现,算是他们最喜欢的京官了。

“不知道!”

周井沉l了一下,冷笑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尸体来假冒,不过看样子,他们逃走时十分匆忙,有些细节也没安排好,我推测这些人现在应该还躲在城里。”

周井的猜测没人会质疑,他话音一落,旁边脑子比较机灵的立刻喝令道:“快查看守卫们的伤口,除了刀以外是被什么兵器所伤、下令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就算是休兵息鼓之时,也不能让半只鸟飞出去!”

“不……”

周井思索一会儿后摇摇头,有些冷漠地看了看变成灰烬的粮草之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笑说:“这样做反而会影响我们的士气,到时候流言四起,局面更难收拾。你让城门的守军多留意三两结伙的男人就好,一旦没有女眷或孩子跟随的话,严加审查不能懈怠。”

“是!”

周井的大局观之强、遇事的冷静沉着,确实让不少毛躁的年轻人感到汗颜。

“至于这粮草嘛……”

周井看不少人都面带沮丧之sè,顿了顿后爽朗笑道:“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兵屯一处是大忌,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物资集中在一起。

城西的观音庙里还囤积着大批粮草,足够我军一月之用!“语气里充满自信,爽朗的笑声也似是在嘲笑敌人。周井的表现让原本颓废沮丧的兵将jīng神为之一振,一个个高兴得欢呼起来:“大将军果然神机妙算!”

“大将军用军如神,此等心智恐怕诸葛再世也难以比拟。”

看着兵将们兴奋的样子,周井心里却是苦笑不已。观音庙确实暗藏不少si下征来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可是仅够全军不足十日之用。

罗培安此人兢兢业业,办事有条有理,有他处理后勤的时候周井也放心,但出于谨慎还是留了一手。现在看来这种防范并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好了,都各自回守岗位吧!”

周井这时只能赶紧稳定军心,嘱咐一些军务后,匆忙带着人回去总兵所。目前当务之急不只是抵御朝廷的大军,还得想办法tiáo集军需,唉!

这场意外大火在周井的安抚下,并没有太过打击周家军的士气。当观音庙真的运出一车车粮食的时候,不少人都松了一口大气,欢呼雀跃大赞大将军神机妙算,原本还忐忑的心总算能放松下来。

但聪明人却看得出来,这么少的粮草绝对不够津门现在近十万的周家军一月之需。

“罗培安……”

周井坐在总兵所里,感觉有些疲惫,默念一声后,还是强打jīng神,发下密令给各部兵马,命他们在战斗之中尽量抢掠一些军需囤积,不能再像往日那样付之一炬。

好不容易突破大军的围堵,仗着高强的武功,蓝劲雄总算是逃出生天,如惊弓之鸟般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确定没有人追得到时,才躲进一座早已废弃的民宅里,一边庆幸自己大难不死,一边思索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浩浩荡荡地带着几百名弟子前去偷袭粮仓,虽说进展顺利,但也没能将所有粮草烧掉。不过这时却突然冲出两伙身手高强的人,既不帮自己,也不是冲着自己而来,莫名其妙地杀进粮仓,而这时所有的粮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全烧了起来。

接着就是周家军的到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弟子在他们的追杀下,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照理说任务达成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回想今天诡异的一切,蓝劲雄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惊悚。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那两伙人似乎像是约定好一般,要在粮仓里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正是铁刀门彻底被守军缠上的时候。

就像他们似乎早算计好这一切,让铁刀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他们拖住守军的炮灰。

这时蓝劲雄也挂彩了。虽说没受到致命的伤,但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是倍感疼痛;尤其手臂挨的一箭更是差点伤到骨头。

一看情况比较安全,他赶紧跑到院子当中,一边换去衣服,一边清理伤口。

为了躲避周家军的追杀,不得不穿上一套乞丐服,掩饰自己的伤痕和ng狈。

忙完一切后,蓝劲雄想到所有弟子都死了,黯然地坐在墙角,顿时老泪流下。

津门一战,铁刀门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死的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敬如生父的爱徒。想想往日这些徒弟憨厚的微笑、恭敬的言语,试问谁不伤心。

不过再想想今天诡异的一切,蓝劲雄又是满脑子疑问,怎么想都想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两帮强人,使张家刀法的那人修为更是强得连自己都看不透。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在自己和守军纠缠不清的时候冲出来?

“还好有这个!”

蓝劲雄发泄般号啕大哭一顿后,从怀里拿出空白的圣旨,惶恐地抱在手心,有些癫狂地笑道:“等津门平叛以后,我要请求圣上封我铁刀门为天下第一派,再为死去的弟子们追加封号。到时候御赐金匾一挂,还怕我铁刀门不会振兴吗?哈哈丨?”

话里虽然有几分凄凉,听起来又饱含着浓烈的野心。不知道是不是弟子们无一生还,刺激到蓝劲雄的神经,这时的他让人感觉有一种在崩溃边缘挣扎的狰狞,似乎神智被刺激得有些受不了。

“果然是好想法!”

这时候,一声带着轻蔑和嘲讽的冷哼打断他的狂笑。蓝劲雄一听,顿时心里一突。尽管现在伤痕累累,但毕竟是地品高手,竟然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接近,来人的修为定然不在自己之下。

蓝劲雄赶紧把圣旨往怀里一藏,拿着大刀警觉地站了起来。

“谁!”

蓝劲雄这时虽显落魄,到底是一代宗师,只是略一集中注意力,立刻把刀锋转向北边。

“蓝门主果然好刀法,弟子也是个个身手不凡!”

赞许之声从林中传出,伴随着树叶的沙沙作响,树下慢慢走出两个结实的身影。

两人身材近似,容貌看起来也是有几分相似。

张丛甲一边朝前走着,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传闻津门铁刀门蓝家也是威震一方。据我所知,除了家传刀法以外,应该还有一把宋时强兵”断月刀“。按张某推断,应该不是你手上这把。”

张hu走在他的后面,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后,眼放jīng光地说:“传闻断月刀的刀身乃是神兵天成,在火山爆发后冷却的岩浆里所得,再经数十位当世能匠小心雕刻锻造。刀锋吹毛断发,挥砍时既有力又不沉重,乃刀中极品。”

“你们!”

蓝劲雄顿时警觉起来,马上认出这是今天见过的一伙人,其中一个更是使张家刀法的高手。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二人,喝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今日烧粮仓的是不是你们?问我蓝家家事有何图谋?”

“嘿嘿!”

张丛甲眼放jīng光,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看着他手上的九环大刀,轻蔑地哼了一下:“你堂堂一个门主居然用这种破铜烂铁,真是丢人现眼,难怪铁刀门会渐渐没落!”

“不一定!”

张hu若有所思地看着蓝劲雄,带着几分向往地说:“传说断月刀是世之奇珍,爱刀之人定然小心呵护,用来杀一些虾兵蟹将确实太浪费了。”

“你们到底是谁?”

蓝劲雄这次的喝问变得有点歇斯底里,显然是眼前二人的沉静给了他更大的压力,这时脸sè都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了。

“要你命的人!”

张丛甲眼神一眯,毫不畏惧地走上前一步。

蓝劲雄完全看不出眼前之人的修为,心里顿时颤了一颤。但到底是一代宗师,立刻怒喝一声,爆发出地品中阶的强悍真气,嘶吼道:“蓝某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冤有头债有主,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就报上名来。”

“我来!”

下午看到他使的刀法刚猛无比,张hu心里早就痒得要命。虽说在修为上差了一阶,但此时蓝劲雄已经有伤在身,完全有信心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不,速战速决!”

张丛甲伸手一拦,上前一步后冷下脸来,一字一句地说:

“蓝劲雄,jiao出断月刀吧!我会留个全尸给你。否则我就找你避居河北的家人,一个一个慢慢地问,到时你蓝家恐怕从此销声匿迹了。”

“你们!”

蓝劲雄见张丛甲如此咄咄人,已经有些忿怒,大吼一声后举刀冲了过去,满面狰狞地喝道:“废话少说,赢得了我再说。”

“不自量力!”

张丛甲有些恼怒地大吼一声后,浑身的真气宛如水银泻地般bào发出来,天品的强烈气压顿时吹得到处飞沙走石!

虽说在身材上比蓝劲雄略显削瘦,但真气爆发的一瞬间,两人的修为就高下立判!

“天品……”

蓝劲雄不禁吃了一惊,尽管知道眼前人的修为比自己高,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是天品高手。

知道来者不善后还是怒喝一声凌空跳起,手里的大刀舞了两圈后,直取张丛甲的脑门:“裂风——”

“断!”

张丛甲闷哼一声,蓬勃的真气顿时拔地而起,环绕全身。天品的强悍内力迅速汇集全身。怒吼一声后,手里的大刀毫不犹豫地朝他迎过去,一声怒喝更是充满轻蔑:“破铜烂铁!”

身影一高一低,强者间互相一砍,顿时轰鸣作响,两把刀撞在一起迸出强烈的火花。

只是猛撞过后,张丛甲依旧举着刀傲然而立,蓝劲雄却是被强悍的力道震得连退好几步,手上的九环大刀也承受不住强悍的力道,被震碎成好几段。

“蓝劲雄!”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hu看着这名一代宗师ng狈的模样,冷笑道:“你还是把断月jiao出来吧,想复兴铁刀门已经不可能了,你又何必埋没这世间极品呢?”

“做梦!”

蓝劲雄气得满脸通红,他被二人的嘲笑弄得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后,握着断刀再次冲向张丛甲。

“不知死活!”

张丛甲冷笑一声,丝毫没把他的攻击放在眼里。手里的刀随意向他一指,有些不耐烦地喝道:“快jiao出断月,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儿子一个一个抓来审问,到时蓝家无后,你蓝劲雄就是千古罪人了。”

张hu沉默不语。张家的镇家功夫也是刀法,难怪强如张丛甲在这种时候还会费时费力迫他。

一把好的兵器是多少习武之人做梦都想拥有的,更别说被传得神之又神的兵器。

尽管面无表情,但张hu心里也对这把刀有着空前的兴趣。

“休想!”

蓝劲雄满面狰狞,横冲到张丛甲的面前挥舞断刀,不要命的砍下来。

“不自量力!”

张丛甲也有些不耐烦了,怒吼一声后,诡异的身影一动,像炮弹般冲到蓝劲雄的怀里,很是邪魅地将大刀反手而握,对准他的手臂砍去。

两人修为本来就有距离,再加上蓝劲雄浑身伤痕累累,早已是强弩之末,哪敌得过张丛甲的猛烈攻击。

蓝劲雄手腕一疼,顿时明白自己手臂的筋被砍断了。但还没等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四肢关节又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感觉。

“看我张家刀法!”

张丛甲只是抓住小小一个空隙,无数的刀光像是半月般在蓝劲雄身上挥砍着。怒喝之下,张家刀法灵巧多变的攻势斩向蓝劲雄全身。

“啊!”

蓝劲雄感觉浑身上下无数的刺疼,在这瞬间,仿佛骨骼、肌r甚至连筋骨都不属于自己一样。不仅一点力都使不出,更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每一寸;伤口虽然不大,但每一处都正好掐准命门。

令人眼花撩an的一阵挥砍后,蓝劲雄感觉浑身一软,全身几乎找不到半点能支撑的着力点;腿软绵绵一弯,立刻跪倒在地。

这时他才看清自己的伤势,显然张丛甲留了一手,没有直取他的要害;但在密集的刀光下,所有的关节和筋脉却全被破坏。细小的伤口中,血开始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说吧!”

张丛甲握着刀走到他面前,有些同情又是不屑地说:“你铁刀门自此算是毁了,断月刀在你们手里也算是浪费。如果你不肯jiao出来的话,毁的不只是铁刀门,到时候你们蓝家也会断子绝孙。”

“哈哈……哈哈……”

蓝劲雄满面凄苦,这时全身连动一下都不行。

他仰视着张丛甲,顿时苦从心生,不禁凄厉地笑了起来,有些癫狂地念叨着:

“没想到,我蓝劲雄最后竟然是这个下场……”

“蓝劲雄!”

张hu走了过去,默然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同情说:“你若肯jiao出断月刀,我可保你蓝家子孙的xg命安全。”

张丛甲也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y冷表明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到了此时,蓝劲雄明白自己已是难逃一死,摇头苦笑道:“蓝某今天已经不求活命,断月刀的下落可以告诉你们,但我要知道自己是死于何人之手?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

这时他披头散发、一脸ng狈,哪还有昔日门主的威风。张丛甲心里也是有点同情,点了点头后说:“可以告诉你,在下张丛甲,领职大内供奉。”

“张hu,太子府侍卫!”

张hu冷漠地看着他。本来不想说的,但一想他都是将死之人,心里一软,索xg让他走个明白吧。

“不对,我是替朝廷办事的!”

蓝劲雄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慌忙地抬起无力到发颤的手,从怀里掏出空白圣旨,一边着急地说:“我是奉了太子密令潜伏在津门的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两人的神情依旧淡漠,当张丛甲用内力将圣旨从手上抢走时,蓝劲雄已经面如死灰,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颤抖着嘴chun呢喃道:“不、不可能!肯定是搞、搞错了,我、我蓝家是忠心的……”

“蓝劲雄!”

张丛甲拿着空白圣旨,有些轻蔑地笑了起来:“你真认为以你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真能手握空白圣旨吗?你是野心勃勃没错,但你太天真了。也不想想区区一个铁刀门能让朝廷那么重视吗?”

“不对……”

蓝劲雄有些癫狂了,尽管动弹不得,还是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确实是受了太子密令,不信的话你们去查。我的女婿是商部的许平,他也是太子门生,这圣旨就是他亲手jiao给我的,一切的密令也是他派人传来的。”

对于这个化名,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张丛甲看他依旧天真,不禁蔑笑起来。

张hu走到他的面前,冷笑道:“我说过会让你死个明白。这空白圣旨确实不假,太子殿下的旨意也不假,至于你女婿给你的密令也确有其事。但你铁刀门在归顺朝廷之前为hu作伥,在津门内为纪龙大肆屠杀异己,蓝门主应该知道这些事也是不假。”

“我、我那是被的……”

蓝劲雄顿时感觉冷汗直流。确实一开始迫于纪龙的压力,他对津门内那些忠于朝廷的门派下过毒手,也为纪龙诛杀不少朝廷的眼线。

“嗯,这就足够了!”

张hu缓缓地拿起刀,看着无力抵抗的蓝劲雄,面无表情地说:“现在蓝门主该说断月刀的下落了。你放心,只要你老实jiao代,我们就不为难你的家人。”

“在……”

蓝劲雄气得嘴角直流血水,明白自己被朝廷利用了。

初时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朝廷谅解,自己却那么天真,竟然以为大战过后就能封官加爵,享受锦绣前程。自己的野心实在太可笑了,竟然傻到相信朝廷会既往不咎,会给自己一个荣华富贵的机会。

“在铁刀门前的……木匾里!”

蓝劲雄说完这句话,仿佛被抽去全身的力气,空d的眼里已经毫无半点生气。此时,生命对他来说或许不再重要了。

“放心走吧!”

张hu手起刀落,准确的一刀收割他的生命。看着这个一代宗师颓废地死在自己的手里,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

蓝劲雄的尸体软软倒下,脖间的伤口还在不停流着鲜血,眼里除了悔恨之外还有怨恨。

悔恨自己之前的摇摆不定,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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