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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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孩子们吃多了积食,吃完之后并没有让她们立即就睡,而是带着他们去项富贵家串门。

三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提着装着两碗菜的篮子跨进门,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爷爷,奶奶,我们来了!”

牡丹婶立即从正屋出来,笑容满面地说:“三个小忙人可算想起奶奶我了。”

项富贵从东厢房伸出头来,也笑着说:“你们奶奶天天唠叨你们,说你们是小没良心的,一跑就没影了。”

大丫笑嘻嘻地将篮子递过去:“我们要跟着娘出摊嘛,一有空就来看奶奶了,娘今天炸了豆腐丸子还做了锅包肉,可好吃了,这是单独盛出来的,爷爷奶奶快尝尝。”

“还算有良心。”牡丹婶挨个摸摸孩子们的头,招呼大家坐下,二丫已经机灵地跑到厨房去拿了两双筷子。

“我们二丫虽然话不多,但是最贴心。”牡丹婶不吝赞美,赞得二丫不好意思地钻进苏芩的怀里。

“我们二丫是最贴心的小棉袄。”苏芩将二丫抱在腿上,招呼项富贵:“富贵叔也来尝尝我的手艺。”

因为项富贵是学医的,他们家很讲究养生,晚七点之后就不吃东西了,不过是别人的一片心意,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老两口拨出来一半,说:“待会儿给你春大哥家送一碗,让他们尝尝你的手艺。”她又说:“你也是的,你自己起早贪黑做什么就罢了,做什么让孩子们跟着你受苦受累,让孩子们跟着我多好,反正我一天天的没事干,有孩子在身边也不至于太寂寞。”

“孩子们太皮了,别累到您。”苏芩说:“其实今天来,一是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二是来道别的。”

“道别?”老两口诧异,“范翠花不是说你跟项豪庭不离婚了?怎么,你还要走?”

“我那是骗他们的。”苏芩笑了一下:“项豪庭在外边有了相好的,那女人已经怀孕了,八成是个儿子,我不愿意给别人养儿子,所以只能离婚。不过,他不肯分我一半家产,那我就只能用计谋了,你们不会觉得我心机深沉吧?”

老两口对视一眼,项富贵说:“只要心不是歪的,人有心机有谋算不是坏事,项豪庭不是也在算计你,你算计他是以牙还牙。”

“多谢你们能理解。”苏芩觉得这两位老人是真豁达,怪不得能养出那么好的儿子来。

想到项木寒,她问道:“寒兄弟最近没回来?”

“他以前每半月就回来一次的,不过这次打电话说有事不回来了。”

苏芩观察两人的神情,见他们脸上别无二色,心道,他们恐怕还不知道项木寒诉讼的事情,那自己就不要多嘴了。

“对了,你说告别,是打算去哪里?”

“项家人根本没有做人的底线,竟然趁着我不在家去我家翻箱倒柜,村里已经没法住了,我打算暂时搬到县城里一段时间。”

“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独自居住太危险了。”牡丹婶劝道:“不行你就换一把结实的锁,你之前不是说想去省城吗?拿了钱直接去省城多好,有木寒帮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离婚是一场持久的战役。”她曾经有个姑姑蜜月期间跟老公闹离婚,离婚官司打了两年,fǎ yuàn才判了离婚,“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跟项豪庭离了,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牡丹婶是看出来了,苏芩看着柔柔弱弱的还欺负,其实是个硬性子,做了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更改的。她猛地想起一个人,问项富贵,“你在县城不是有个朋友叫石文浩?”

项富贵秒懂,“我有个老友叫石文浩,是个医生,在县城开了一家诊所,他家是前边门市是诊所,后边是住宅,旁边的宅子是老两口给他们的儿子准备的,但是他们儿子两年前出国了,宅子一直空着呢,我明天去县城问问他房子往外出租吗?”

苏芩喜不自禁,“太感谢了!”

“先别急着感谢我,事情还没定呢。”

“定不定的,我都感谢叔叔婶婶的帮助。”这一家人将急公好义这一优良品德刻在骨子里了。

两人商议好明天去县城的时间,苏芩就带着孩子们走了,不过三丫倒是留下了,这丫头赖在牡丹婶身上不下来,一老一小跟连体婴儿一样,只好让她留下睡一晚了。

第二天,苏芩跟项富贵坐公交车去了县城,公交车正好经过石家的诊所,两人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

诊所里的病人很多,石文浩一看到项富贵,立即招呼他:“快来,给我帮帮忙。”随手分了几个病人给项富贵,还说:“这位项大夫是咱们县最好的中医,你们的病得靠中药调理,找他最合适不过了。”

一句正事没谈,先被抓了壮丁,项富贵无奈,不过看到病人脸上渴望的表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老老实实洗了手开始看病。

这一忙活就是一个钟头,总算送走大部分病人,这才有空说明来意,项富贵指着苏芩说:“这是我一个后辈,正在跟丈夫打离婚官司,村里不能住了,打算出来找房子住,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你儿子那套房子租不租?”

苏芩接口说:“石大夫,我在一中小吃街卖凉皮挣点儿小钱养活孩子们,如果您出租房子,我可能需要用你家的厨房,不知道您介意不介意?”

石文浩:“你有几个孩子?”

“三个。”苏芩补充道:“都是女孩。”

石文浩是见多识广的,立即就明白了她为何要离婚,只生了女儿生不出儿子被夫家抛弃的女人实在不少,但是能像她这样自己跑出来挣钱养孩子的凤毛麟角,他对她立即产生了好感,说:“租的,我儿子在外国学医,还有两年才能回来,你要租的话,差不多能租两年,都是普通老百姓,烟火人间,怎么会介意你用厨房?只要不将厨房点了,随便你折腾。”

苏芩立即绽放出笑容,“多谢石大夫,那租金您打算要多少?对了,我可能只租几个月甚至更短,您介意吗?”

“不介意。”石大夫摆摆手:“你是老项带来的,是他的晚辈,也是我的晚辈,就当亲戚借住了。”他微微想了想说:“要不一个月十块钱?”

如今县城一个单间都得二三十块钱,租人家的一套房子还带厨房,一个月十块钱基本等于白住了。她已经欠了别人人情了,就不想在钱上亏欠别人,于是说:“这样吧,我们就占一个偏方,一间厨房,一个月给您五十,您看行不行?”

石文浩立即看向项富贵。项富贵回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行。”石文浩爽快地应下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带他们去隔壁kàn fáng子。

石文浩的家底丰厚,给儿子盖的房子倾其所有盖最好的,正房有四间,还有东西厢房带厨房和厕所。苏芩选了东厢房,里边面积很大,白白的墙边跟刚粉刷过一样,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最令苏芩满意的就是厨房了,大大的灶台,外圈贴着白色的瓷砖,赶紧又明亮,她一下子就爱上了,当场就拿出五十块钱给了石文浩:“我先交一个月的房租,每个月的最后五天交下一个越的房租,您看行吗?”

“行。”石文浩很好说话。

苏芩急着搬家,打算赶紧回去收拾行礼,项富贵被留下来帮忙,她只好自己坐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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