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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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样说的:“表哥可知为什么宫里不肯给表哥一官半职的?难道是因为表哥没有才华吗?并不是,表哥才华横溢,多少文人墨客都夸赞表哥的文采好,若是表哥没有尚主,哪怕是个七八品的小官,是不是现在已经走马上任了?归根究底,是被公主连累了,宫里憎屋及乌,才打压表哥,不肯让表哥冒头的。既然知道症结所在,那为什么我们不帮着宫里将碍眼的人除掉呢?只要我们除掉了太后娘娘讨厌的人,是不是就能得到太后娘娘的青睐嘉奖,到时候要什么好处没有?”

孟旭听得直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将公主······”那个“杀”字在嘴里转了一圈,没有说出口。

徐幼君坐在他大腿上,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轻声细语地说:“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心肠特别狠?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可是,表哥,如果我们不狠,就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你愿意一辈子被人耻笑、被人嘲笑攀着是攀着女人的裙带才过上的富贵日子吗?明明我们自己就可以过上人上人的日子,我们没有依靠她,反而是她阻碍了表哥的升迁之路!”

这话听着似乎有道理,可似乎又哪里有点儿别扭,孟旭抱着怀里的女人,沉默半天,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了白日里的斯文儒雅,平添了几分狰狞可怖。

徐幼君心中惴惴,她一时冲动,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原以为他会赞成,毕竟上次公主病重之时,他并没有多担忧,她以为他也是盼着公主死的。可今天他的反应不对劲。

之前,孟旭的确对原身的病乐见其成,毕竟,如果公主死了,他就能解脱了,不用伺候着蠢不可及的公主,又能跟皇家攀上关系,属于皇亲贵族了。可公主的一番话点醒了他,如果公主死了,那么,这座美轮美奂的公主府就会被收回去,而他是没有驸马府的,等公主府被宗人府收回,他们一家人该何去何从?岂不是又被打回了原形?前朝,公主有公主府,驸马有驸马府,若是公主去世,驸马可以在驸马府住到死去,之后驸马府也会被收回。可这一朝代的公主个个都是奇葩,要么让朝廷收回驸马府,要么是公主跟驸马感情深厚不肯分府分居,所以到了他这里,驸马该享有的福利他大多时候没有享受到。有这么一个人做纽带,那他就是皇亲贵族,如果没有了这个人,谁还记得他是谁?

所以,一个活着的公主,比一个死了的公主用途要大。

他这么跟徐幼君说了,徐幼君眼珠子转了转,说:“这有何难?我明天跟公主说说,让她跟朝廷要一座驸马府,就说是为了以后的子孙做打算。”她心中呵呵笑,就算公主不死,她这一辈子也别想怀有子嗣,表哥的儿女只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只要公主一死,哪怕她不能明媒正娶,只能做个妾室,在驸马府,她也是实际的女主人。

“我觉得不行。”孟旭摇头:“有她在,陛下兴许还能想起我,她不在了,陛下还有亲妹夫,怎么能想到我?这个想法你还是收回去吧,除了我不能再跟第三个人说。至于你的名分,我会尽快帮你落实的。”

公主活着的时候,给驸马做妾,她就是个狐媚子,公主一个不高兴就能将她弄死。公主要是死了,她给驸马做妾,那就是为了给驸马传宗接代,理由正当,无可指摘。

“先别说了。”徐幼君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刚才说的,表哥还是考虑考虑吧。”

“宫里要是真盼着她死,她早就死了一百回了,怎么会让她长大还嫁人?所以,宫中未必就盼着她死的。如果我们动手了,那就是谋害皇族,是要诛九族的。”他瞪了徐幼君一眼,“此言不可再提!”

“那是宫中要顾忌名声。”身为优秀的宅斗胜利者,徐幼君太了解想将仇人除之而后快的心理,所以她认为太后一定想让苏芩死的,只是苏芩要是死在了宫里,那么凶手不是她也得是她了。为了自己和皇帝的名声,她不会动手。现在却不同了,现在苏芩嫁人了,她死了就死了,别人只会说红颜薄命,难道会将她的死赖到太后娘娘身上?太后娘娘不动口舌,不动手脚,就能将讨厌的人除掉,她心里肯定乐翻了。

“表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徐幼君像一条花纹绚丽的美人蛇,吐着信子瞄准目标,“我们帮太后娘娘办事了,她能不念我们的好?而且,表哥也不用怕别人知道我们动了手脚,现在表哥不是时不时在她的饭菜里下些水银?她发现了?我们只要将剂量每次加一点儿,让她的身子慢慢的衰败了,别人只会怀疑她的身子太弱,谁能怀疑到我们头上?”

“她难道不会请太医?她再不受宠,也是有叫太医的资格的,太医只要一诊断,就能知道她是中毒了。”

“那就不让她见太医。”徐幼君脑子飞快地转起来,“找个理由骗她就是了。”不过是一瞬间,她就想出了好几个理由,至于理由合不合理,那不重要,反正她说什么,对方都会相信的。

“不行不行。”孟旭不肯,“就算咱们做了,难道还能跑到宫里去邀功?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没见哪个受害者家属会感激杀人犯的。

“这······”徐幼君愣了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要是做得隐蔽了,别人自然不知道是他们动的手,要是别人知道了,那离掉脑袋就不远了。

“行了。”孟旭将人一抱,往一旁的榻上走去,“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我们及时行乐吧!”

不一会儿,书房里响起令人羞涩的声音。

趴在房顶上的人蹑手蹑脚地跳下来,趁着夜色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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