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号投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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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那名同学赶忙把箱子放下, 冲柯皑道, “同学你没事吧。”

“没, 没事”被沈容度拉近怀里的柯皑有点懵, 呆愣地点了点头。

沈容度一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放在他腰间,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没事吧?有没有被砸到?”沈容度在他耳边关切问道。

“没事。”柯皑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

体温c心跳还有呼吸一直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耳边对方的柔声细语,占据了满身心。

周遭一切事情仿佛都消失了一样,偌大的礼堂只有他和沈容度两个人, 轻轻地抱在一起。

柯皑突然很想加深这个拥抱。

负责彩排的老师急忙赶过来, 看柯皑没出什么事后松了口气, 责怪了一下那名伴着箱子的男同学后交代了沈容度几句就走了。

而简珊珊见两人这副模样,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也回到表演区彩排。

沈容度攥松开他,略带责怪地问:“差一点就被砸到了, 不是说不让你乱跑吗?”

柯皑看着他,英气的眉微微蹙起, 眼神里流露而出的满是关心。

“我没有乱跑。”柯皑的神智找回了一些,“你彩排完后我就一直在这儿坐着,哪儿都没去。”

“行吧, 没事就行。”沈容度说,“彩排结束了, 要去吃饭吗?听说东食堂这周新开了一家窗口, 你要是想吃其他的我们就出去吃, 反正你下午也没有课了。”

他要是只说食堂开了新窗口就还好,可是他加了个“这周”。

这就让柯皑想到刚刚看到的六月份双子座的星座运势,瞬间就不淡定了。

柯皑退后了一步,脸颊微红,“不吃了,我室友刚刚帮我点了外卖,我先回去了,学长再见。”

纵使柯皑又一次破坏了气氛,但是沈容度这次总算是没有强求他,看着他背上书包一溜烟地跑掉,留给他一个小小的背影。

卫衣帽子上,皮卡丘的耳朵飞扬起来。

柯皑回到宿舍后赶快关上了门,在室友奇怪的眼光里靠在门后,惊魂未定。

心跳和脸颊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激烈c滚烫过。

柯皑抿了抿嘴,回到位置上后就趴在桌面上,一副颓废至极的样子。

“爸爸你怎么了?”室友们关切问道,“难不成失恋了?”

如果是失恋了那还好说,吃一顿化食物为力量就够了。

关键这是自己马上就要恋爱了!

迷信男孩如是想道。

当晚,柯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想东想西,想来又想去,思绪总是会飘到今天上午在大礼堂,沈容度放在琴键上的手,手下流出的音符,垂眸认真的模样。

以及万分危机时将自己拉近怀里,关切的问候。

心中猛地一惊,马上拿被子蒙着脸。

他忍不住又伸手把手机摸进了被窝,眯着眼睛顶着突然而来的强光,看了看白天那个星座运势的微博。

“本周,你喜欢的人,也会喜欢上你。”

转而又翻出日历看日期。

今天周一,这周才刚刚开始,往后的六天里有无限可能

柯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不过就算他睡着了,梦里也没有消停。

总之他醒来后苦兮兮地下床,偷偷去卫生间洗衣服

换上干净的衣物后爬上床,然后把那个和沈容度一般高的皮卡丘抱枕小心翼翼地挪到一边,以免自己再夜长梦多。

不得了了啊

柯皑到底拿着沈容度给的内部票,带着室友们一起去充当观众。

不过室友们的目光都被t台上的长腿小姐姐给吸引了,柯皑倒是全心全意地盯着交响乐团里的沈容度,仔细地从乐曲中分辨钢琴的声音。

总归校庆算是圆满结束。

今天是周五了,周一接下来的几天里,沈容度除了上课和项目组,就是在礼堂彩排,也没有再强求柯皑必须跟来了。

柯皑直到今天才又一次踏进礼堂的大门。

他看着在台上和参演人员一起拍照的沈容度。

剪裁得体,深蓝色的西装衬得人身形挺拔,风度翩翩,头发全部都梳上露出英气的眉眼,脸上似乎有淡妆,整个人看起来都熠熠生辉。

“走吗?”室友们问。

“你们先走吧,我等人。”柯皑说。

然而他最后没有等到沈容度。

沈容度去和交响乐团的人一起吃饭了,给柯皑发了条消息让他先回去。

饭桌上推杯换盏了几回,大家就开始把矛头指向了在座的单身男女,试图乱点鸳鸯谱。

沈容度是第一个被点名的。

“这学期过完就大四了,沈容度你怎么还没有对象?”

沈容度手里拿着杯子,笑笑没说话。

“哎你看咱们团里的吹长笛的小梅怎么样?”

名为小梅的女生嗔怪了一声,“你别乱说啊。”不过目光还是向沈容度那边看了看,眼里含着期待。

小梅对沈容度有好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团里的人都知道。

“不用。”沈容度放下杯子,杯底和玻璃的桌面轻轻碰撞了一下,“我有对象了。”

满座哗然,有让他请客的,有让他讲讲对象是谁的,更多是惊讶的。

“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我们怎么不知道。”

“二月十四,情人节。”沈容度起身从衣架上拿起了外套。

“二月十四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啊?”那名同学陷入了苦恼当中,“噢噢是不是前几天那个差点被箱子砸到的,棕色卷发,穿着一身皮卡丘卫衣的男生???”

再回神时,沈容度已经拿过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包厢。

深藏功与名。

同时间,柯皑的宿舍。

柯皑在校庆结束后就回去了,有些无聊的他处理起了树洞的投稿。

可能是因为今日是咕咕大学70周年校庆日,有很多人纷纷表白自己的学校,已经毕业的人也来凑热闹地表白起了母校。

然后就发展成了表白。

此时柯皑的后台私心里躺着一堆告白的投稿,数量一直在增加。柯皑发一个出去,后台能来三条新的。

忙得焦头烂额,隐隐有让柯皑回到情人节那天,被众多表白投稿淹没的感觉。

沈容度和交响乐团的人喝的有一点多,不好还好走路四平八稳,就是神情稍稍有些恍惚。

他一直在想刚刚席间的谈话。

这学期一过完就大四了,大四就要忙着实习和毕业事宜,好像也只剩下这么小半年谈恋爱的时间了。

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他来回地摁着锁屏键,反复亮起又灭掉的屏幕昭示着主人。

空气里隐含着躁动的味道。

手机微微震动了几下。

是他把可爱的树洞设置为特关后,对方发新微博的提示。

告白的投稿铺天盖地。

沈容度依稀记得,二月十四,柯皑给他贴标签那天,也是漫天的告白。

至今日,有种开端和结尾呼应的感觉,又像是一种暗示。

四月的最后一周,蔷薇靠墙而生。

比初春多馥郁,比初夏少了浓烈。

沈容度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柯皑的电话。

开始了“吃掉毒蘑菇计划”的第一步。

电话接通。

“柯皑。”沈容度装作漫不经心地跟柯皑闲谈,“吃饭了没?”

“吃了。”柯皑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子。

今天校庆,沈容度从早上就开始排练,结束了又被交响乐团拉去吃饭,到这个点才刚到学校,还是偷溜回来的。

一天没见到柯皑,也有一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此时听到柯皑说话,虽然只有简短两字,但足够让他心跳加速了。

沈容度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亢奋因子都压下去,这才继续说话,“吃了什么?”

柯皑不得不又一次看了看外卖盒子,“生煎。”

“吃饱了吗?”沈容度问。

“还好吧”柯皑揉了揉眼睛。

尬聊陷入了沉默。

沈容度刚才在路上想得很丰满,然后打了电话一开口就变成了骨感。

柯皑因为深受那条星座运势微博的影响,乍一接到沈容度的电话也一时没话说。

沈容度不动声色道:“你现在还天天管理那个树洞微博吗?”

话题终于引到正轨上,感觉简直要走上人生巅峰迎娶小蘑菇了。

这话纯属明知故问,他刚刚还在可爱的树洞。

“对,还在管理。”柯皑不知道沈容度到底想干什么,只好如实回答。

“那你帮我发个投稿好不好?”沈容度按捺住心思。

柯皑一愣,不知道沈容度突然投稿干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你给我微博发个私信吧,我截图发出去,你是要匿名还是不匿?”

就算是大灰狼投稿,流程还是必须走的。

沈容度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步骤,不容置喙道:“不,我口头给你说。”

“那好吧。”柯皑变通得十分从善如流,十二分狗腿,“你说,我记,等等我找个本子。”

既然是大灰狼,那流程也可以是省略的。

柯皑式脸疼。

沈容度耳机里传来一阵细小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也像是物件碰撞。

细微的声音使得他有点紧张,说出口的话状似轻松,实则掌心都沁出一层汗,手机都有些滑。

其实沈容度也有发现,他对人生里任何事都是自信满满的游刃有余。

柯皑除外。

牵扯到柯皑,他就会失去理智,被感情和冲动牵着鼻子走。

这大概就是中了小蘑菇的毒吧。

沈容度无奈摇头,正好电话那边再次传来柯皑的声音,“我准备好了,你说吧,别说的太快,跟不上。”

柯皑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在桌面上,自己手里转着笔,托腮等着沈容度的口头投稿。

“对了。”柯皑突然想到什么,“你的投稿是哪种类型的啊?”

“告白。”那头的沈容度不假思索,对感情的认定很明确,“要解脱了,你高不高兴?”

柯皑心里猛地一惊。

指尖转动的笔掉在了桌面上,轱辘轱辘滚了几圈又掉到地上弹了几下,声音清脆,敲在他心上。

之前两人立的字据是,柯皑帮沈容度找到对象,两人之间的不平等条约就作废。

柯皑记得一清二楚。

“本周,你喜欢的人,也会喜欢上你。”

本周有着无限可能。

沈容度轻咳一声道:“我开始说了啊,你赶快记。”

“啊?等等我”柯皑赶忙蹲下身子捡笔,“我的笔掉在地上了,等我捡一下。”

他不知为何有点慌,把笔抓在手里后急急支起身子,脑袋直接就磕到尖锐的桌角上。

双耳顿时“嗡”地轰鸣一声,占据五感,盘踞大脑久久不息,除了天旋地转外感受不到一点外界信息。

而开了免提的手机并没有等待他恢复状态,正一字一句地朝外倾倒沈容度融了满心的爱意。

“投稿告白,我喜欢一个人,他在本校法学专业读大二,名字是”

这句话传出,柯皑整个人还都是飘的,思维一点都没找回。

“柯皑。”

到这儿的时候,柯皑终于感觉到了疼,龇牙咧嘴,觉得刚刚被桌脚撞到的地方要裂开了,眼眶直接就红了。

“也就是说,你想摆脱我,是不存在的。”

简明扼要的投稿讲述完毕,沈容度紧张地不敢出声,他屏息凝神等着那头柯皑的回复。

而此时柯皑终于受不住疼痛,挤了点眼泪,呜呜了两声出来。

电话对面的沈容度被这声呜咽吓得整个人都慌了,手机差点吓到地上,他突然有点无措地捧着手机,不知道柯皑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是因为终于摆脱了自己,喜极而泣?

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告白

虽然沈容度已经主观地认为是自己把人吓哭了,但还是急急忙忙出声安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柯皑?柯皑你说句话?”

那头。

柯皑刚刚一直在揉脑袋,顺便挤眼泪,痛感占据了一切,他并没有听清电话里的沈容度说了什么,沈容度策划的告白计划也被他搅黄。

好一会儿柯皑才缓过来,揉揉额角抓过手机小声道:“我刚刚笔掉地上了,我捡笔的时候脑袋磕到桌子上了,太疼了就没听清你的投稿,你再讲一遍吧”

沈容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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