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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委屈道:“摸一摸脊背也不行吗?”

云瓷被她说得羞恼欲死,抬手捂住她的嘴:“不准说话!”

空气里泛着丝丝香甜,哪怕没再听到姜槐开口,云瓷心里的痒依旧在继续。

她无力地靠在姜槐肩膀:“不准说话,容我缓缓。”

姜槐沉默地任她抱着,微凉的风吹进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云瓷腿脚重新恢复力气,眉眼柔情悄悄收敛, 她捏着姜槐柔韧的指节, 哄道:“忘了刚才的事好不好?”

“……”

云瓷轻笑:“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姜槐一脸困惑:“为何要忘?”

“那你到底听不听我的?”云瓷与她十指相扣, 换了副娇嗔语气:“听不听嘛~”

这软软的调子,莫说听话了,为她去死都行。

姜槐心软的一塌糊涂,宠溺道:“好, 好, 都听你的。”

反正心里有没有想只她自己知道,她看了眼羞涩娇柔的小姑娘,心道:阿瓷脸皮薄还敢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想到方才那番感受,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云瓷抚着她心口:“你在想什么?”

姜槐不敢再说‘想你’:“没什么。”

一时无话。

云瓷从她怀里退出来, 背过身整理微皱的衣领,风吹得小脸躁意褪尽,她柔声道:“还不跟我出去?”

姜槐老老实实抱好白菜冬瓜, 云瓷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兄,你怎么这么可爱?”

“嗯?哪里可爱?”

“哪里都可爱。”

云瓷笑着抬腿,将她抛在身后。

两人皆有一双细长的腿,姜槐身量较小姑娘略微高些,长腿迈开,风雅从容的跟在后头,几步之后,与心上人并肩而行。

念儿苦兮兮‘守门’,听到动静,扭头见小姐出来了,险些喜极而泣!

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前有白袍书生,后有麻衣少年,小姐这口味,怎么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她快被小姐吓死了!

等待的空当里,她支楞着耳朵愣是什么琐碎声响都没听到,可越安静,不越证明有问题么?

天晓得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仔细看了眼两人纹丝不乱的衣袍,念儿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姜槐扬唇,露出灿烂的笑。笑意还未完全放开,被云瓷淡淡扫了眼,姜槐福至心灵,慢慢敛容收笑,阿瓷这样子,似乎不喜她对别人笑?

唔,有些霸道?

姜槐眉眼弯弯,柔情如蜜丝丝绵绵,她爱极了这种霸道。

三人一前一后走着。

穿过两条街,远远望着柳府门前围了大批人,想到如今小姑娘声名俱起格外受人吹捧,姜槐暗道:这些人全是来和她抢阿瓷的。

为首的儒士,念儿看着眼熟,想了想,这不是今日率先拦路递情书的莽撞人吗?

傅酒此次带着书院同窗前往柳家拜会,打着与云先生探讨学问的旗号,说到底不外乎还想见一见这位柳小姐。自从见了真人,哪怕送情书被拒绝了,心仍不死。

敬儒书院学子来了二三十人,姜槐粗略看去,从人群里看到了熟人——卿临巷孝子赵五,得她赐名受她驱使的赵修。

如今的赵修,一身书院学子袍,称不上玉树临风,精神气却比以前好太多。

在书院勤勤恳恳读书上进,早就听说延西大将军甚为疼爱的妹妹,如今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名副其实的柳小姐。

禹州城水患,拍卖会上,槐先生一字一画卖出天价,柳老爷‘无意’说漏嘴,于是世人皆知,扬名书画界的‘槐先生’,正是柳家嫡女,柳云瓷。

天价字画卖出的银两尽数花在赈灾安民的善事上,风雨飘摇,柳家小姐却扶摇直上成为禹州城最亮眼的新秀。

赵修顾自感慨,从人群躬身走出来:“赵修见过柳小姐。”

他行的是大礼,看得众人有片刻愣怔。哪怕再垂涎美人,这礼数未免过于重了……

赵修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云瓷也不在意,她温声道:“公子客气了。”

姜槐看向云瓷,两人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赞同。

今时不同往日,赵修不忘再造之恩,大庭广众之下本可含糊而过,偏要站出来行这一礼,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

赵修,是个有德行的,她没看错人。

柳小姐又对旁人笑了,那人是谁?

傅酒没在意赵修在此时抢他风头,那是因为赵修是书院大儒最为青睐的弟子,可这少年哪来的,凭什么能和柳小姐并肩而立?

云瓷见他目光不善,心里着实生出几分厌烦,想好生与阿兄告别都不行,这些人,真没眼力劲。

被小姑娘嫌弃没眼力劲的傅酒,面上带笑:“我等在此,候云先生良久,不知云先生能否在文辞指点一二?”说着他从袖口取出之前精心写好的文章。

举凡有名望的文人,一般不会拒绝旁人真诚的恳求,尤其是在教化一道,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傲气。这股傲气云瓷也有,可在当下,有比文人傲骨更重要的事。

她看向姜槐:“你来找我,没其他事了?”

姜槐慢悠悠的将视线从傅酒身上收回,她笑:“有。”

一封情书被递到云瓷面前。

书院学子看得一头雾水。

大禹国惯来在这些风流事上有独特的标记,就拿情书来说:男子与女子写情书,按照规矩,信封之上一定要画一支极为漂亮的花簪。若女子与男子写情书,那么信封就得画一柄锋芒毕露的出鞘剑。

花簪寓意着男子承诺一生不悔,倾心相待。

至于那出鞘剑,暗含女子情深,剑斩不断。

麻衣少年这封情书说来古怪,既没有花簪,又没有出鞘剑,却在右上角画着一颗星。

云瓷明知故问:“这是?”

“情书,我写给小姐的。星即心,把我的心给你。”

“情书?”云瓷缓缓笑开。

到了家门口,自有仆人忙着来迎,怀中之物被交出去,她双手郑重接过那封期待已久的情书,惊得年轻学子们想不顾斯文地仰天呐喊——凭什么?

凭什么柳小姐会接受这人的情书?

一日之内她不知拒了多少人真心,怎就偏偏看上穷酸少年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脑子都不好使吗?

傅酒眯着眼,感觉到一股明晃晃的羞辱。

柳小姐拒了他的情书,却收下其貌不扬少年的心意,他攥着拳头忍了忍,终究没忍住,脱口而出:“柳小姐不打算给在下一个交代吗?”

他这话说得奇怪,不知底细的兴许因此误会柳小姐和他有何不可说的来往。

姜槐眸光微沉,一言不发。

云瓷在外向来知书达礼,她轻轻扬眉:“公子与我何关系?”

“这……”傅酒答不出来。

今日之前,柳小姐甚至没见过他,她与他的确毫无瓜葛。

一句话堵得傅酒偃旗息鼓,云瓷扭头看着姜槐,旁若无人道:“我到家了。”

姜槐不是很开心,却也扬起笑脸:“嗯,我看着你进去。”

一群学子傻呆呆的成了呆头鹅,这是怎么个情况?名花有主了?

云瓷被她温柔的眸光看得生出羞意,不好在外人跟前表露出来,没再多言,遂匆匆入府。

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年轻学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好像不该来。

柳小姐心里眼里根本容不下旁人,围观有情人谈恋爱什么的,太受打击了。

傅酒脚步踉跄地走开。

姜槐看了赵修一眼,挥袖离去。

出门一趟,妹妹带回来不少菜蔬,柳如岸看得咋舌,来不及说两句话,就见云瓷疾步往浴室行去。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咽下去,柳如岸郁闷地想:姜槐命真好,好得作为男人的他都嫉妒了。

焚香沐浴,换好干净衣衫,云瓷关好书房的门,紧张而期待的拆开信。

一笔好字跃然纸上,耳边仿佛传来姜槐清泉般澄澈明净的嗓音……

“阿瓷于我,是光,是大雪纷飞燃在心头的火,是梦,也是希望。”

只一句话,她立时羞红了脸,心口发烫。

“六岁那年,落雪长街偶遇阿瓷,阿瓷孱弱,而我孤冷,我抱阿瓷入怀,阿瓷暖我岁月无忧,无柳云瓷柔善痴守,亦无今日姜槐满心光明。”

“……初通情意,阿瓷不嫌我木讷无趣,不怪我十几年相欺,阿瓷怜我爱我,疼我护我,我心知。我亦愿以真心待阿瓷,守阿瓷终老,白首不离。你心我心,永结同心。”

“……我离不开阿瓷,阿瓷亦离不开我,十几年相伴,定此终生,不悔,姜槐谢苍天垂怜,谢柳云瓷叩我心门。其中深意,万言不可表,纸短情长。”

“我恋慕阿瓷,心动如流水,心有桃花开,长剑斩不断,有你,四季皆春,执子之手,再不惧世态炎凉。”

“姜槐,亲笔。”

章节目录 068

“阿兄……”云瓷掩面而泣。

她一直以为阿兄用情没自己深, 而今一纸情书,没说一个爱字,却字字总关情。

泪珠子连成线,她哭得情难自抑,声音传出书房,正巧被前来送瓜果的柳如岸听到。

隔着一道门他紧张道:“妹妹?阿瓷?”

哭声隐忍, 柳如岸担心出事:“妹妹, 出什么事了?”

之后房门被打开,云瓷红着眼睛, 眼角残存泪痕, 柳如岸一见便慌了, 放下果盘怒道:“是不是姜槐欺负你了?还是说,你们……”

“没有。”

云瓷稍稍平缓心绪,不欲使他担心,笑中带泪道:“我们很好, 我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柳如岸眼神复杂, 搞不懂谈恋爱怎么也能使人疯魔,他家妹妹再正常不过的名门闺秀,怎的碰到姜槐,整个人也变得魔怔了。

他又道, 喜极而泣?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本以为是时候表现来自亲哥的殷切关怀, 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他想太多,反被妹妹这段甜甜的感情虐得体无完肤。

和妹妹相比,他好惨。真是惨得没话说。

柳如岸想要低调地退出去, 哪知云瓷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大哥。”

“嗯?”他扭头。

“大哥和木家哥哥感情如何?最近都在忙什么?”

云瓷陷入情网,体会到情爱的美妙,也不忍看亲哥形单影只。

说来也是她耽误了大哥。

大哥花费八年时间寻她,根本没心思娶亲。如今她人回来了,有了姜槐陪伴,大哥仍是一人,想到木长珣谈及他时的欣喜快活,云瓷有此一问。

柳如岸笑道:“怎么突然提起阿珣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云瓷心细,抬手为他斟杯茶:“大哥请坐。”

见她如此,柳如岸便知自己走不了了。

他选了一把梨花木椅,接着之前的话道:“我与阿珣是从小养成的情分,感情深厚,又与外人不同。”

“阿珣十二岁时误跌寒潭,是我将他救起。我十五岁怒离家门,伤心断肠时是阿珣陪我解闷,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阿珣愣误了当年科考,为此被世叔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整整半月。”

话匣子打开,柳如岸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好多话说。

家里有个陷在热恋中的妹妹,他多多少少也知怎么分辨有情人。这段时间他隐约觉得阿珣看他的眼神多了分火热,有时他甚至不敢与阿珣对视,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

他长叹道:“我与阿珣之间恩情并重,早就不分你我,近日画堂事忙,阿珣常来帮我,只是……”

“只是什么?”

“阿瓷。”柳如岸纠结道:“哥不知该如何说。”

云瓷红着眼圈笑了起来:“大哥是看不懂自己的心吗?还是说……”

“阿瓷。”柳如岸轻扶额头:“我怀疑阿珣…他……”

“他喜欢大哥。”

“连你也感觉到了吗?”

柳如岸痛苦得饮了口茶水,借此压下心头涌上来的烦躁:“我不知阿珣何时生得此等心思,可等我发现后已经晚了。阿珣…用情已深。”

“大哥未曾动心吗?”

柳如岸神情微僵:“妹妹,我并无龙阳之好。阿珣不论何时都是我好兄弟,我怎能对好兄弟生出那些想法?”

云瓷眸光落进冒着热气的茶水里,暗道:大哥,如今可不是你对好兄弟生出想法,是你的好兄弟对你有想法啊。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阿珣的心,我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

“如此的话……”云瓷平静看他:“大哥既不喜,便寻个机会与他直说吧。你与木家哥哥都是聪明人,大哥可知,聪明人有哪点不好?”

“哪点?”

茶盖拨弄着热气,云瓷轻声叹道:“聪明人,心思沉,想的多,也固执,除非你不留余地地站定立场,否则,他不会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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