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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瓷羞得不能自已, 呼吸勾起连绵的灼热, 她捂着脸缓了好一会, 脑子里想的全是姜槐。姜槐的好,以及…姜槐的坏。

好与坏, 她都爱惨了。

那人肯主动了么?她终于也对自己起了这羞人的心思了?

云瓷舒服的发出一声长叹:将阿兄拉下云端圈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啊。

试想清心寡欲外热内冷的翩翩君子,清澈明亮的眸子凝了情热,是何等蛊惑?

云瓷抵受不住欢喜, 噙着笑温柔研磨, 她的目光定格在简简单单却撩动心弦的三字。无论哪个字,拆开来看都美得不像话。

阿兄此刻在做什么?

在想她吗?

那她要不要快点将回信写好给她送过去?

小姑娘羞低着头,平稳呼吸,待执笔的手不再抖时, 她沉吟写道:“君子待人以诚,阿兄便是如此想我?”

写完她觉得不妥,万一阿兄不明白她的深意呢。

遂重新写道:“人间情.事, 皆逃不开赤诚风流,风流我见识了,至于赤诚,望兄思忖一二, 盼回信。”

反反复复将回信看了三遍,云瓷搁笔, 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信妥善装好差人送出去。

她举步来到梳妆台前, 透过铜镜看到一张娇艳妩媚的脸, 如婉转盛开的花,含了朝露,凝了春日芬芳。

她看得出神,像看到灵魂深处最为真实最为动情的自己。

她爱姜槐,爱到因她一句话,羞得灵魂颤栗。

不敢再看铜镜内那双溺了深情的眸,她甚至有些惶恐,任凭爱意席卷,她与姜槐会走到怎样的地步?

陷在情爱的娇羞少女,自言自语吐露着心事:“阿兄啊阿兄,你舍不得我难过,对吗?那你千万不要负我,我情深不改,你也莫要始乱终弃,可好?”

从书桌取了画好的画像,俊眼修眉,云瓷被画中人看得一阵羞恼:“不准那样看我!不准笑!哎呀姜槐,你为嘛要生得这般合我心意嘛~”

最软女儿心。动情忍性,相思晕开笔墨,散发出矜持柔软的清雅之气。

守在柳家门外的文人士子尚且不知,被称为书画双绝的‘槐先生’,竟会被自己笔下流淌的心尖人‘看’得情意难控。

传出去,谁敢信呢?

姜槐怔怔地望着那抹红唇,数不清多少次感叹道:“真美。”

她提笔描摹小姑娘眉眼,从心尖将搅得她灵魂发烫的小姑娘‘抱’出来,顺着笔墨,一点点晕染开痴情画意。

她画得很快,提笔落笔,小茶碗里热气尚未散尽。

画卷之上,小姑娘眸眼含春,看着她,耳边恍惚荡起那一声声细弱惑人的娇喘。

她看得挪不开眼,要命了。

喉咙干渴,姜槐抬手端起茶碗慢饮一口,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日在鸾山谷底唇舌交缠的滋味。

那时候的阿瓷,娇软无力,偏生大胆的让人难以招架。

如今回味,竟觉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早知如此,当日,她该好好陪一陪小姑娘,最起码,要热情,不要冷淡。

茶水越喝越渴,自知心火难降,姜槐索性放纵着自己去想。

她极少想这样的事,今日却被小姑娘勾得心痒难耐。

岂止是心痒呢?

姜槐望着窗外清风与花草,望来望去,忽懂何为美色。

阿瓷说过,她早晚会懂得她的美,姜槐无声笑了起来。

她懂了,阿瓷用一抹红唇简单精准地击碎了她的木讷与不解风情,那她的回信,阿瓷会喜欢吗?

想到回信,姜槐心弦微颤,期待阿瓷能再来勾引她。

等来等去仍不见有信送来,她轻轻拧眉,流出两分不满——柳府下人脚程怎么可以这么慢!

其实她也知道,不是旁人慢,是她心急了。

心急的将军无可奈何解了腰间长带,褪去外袍,深秋寒凉之际,仅着了单薄里衣,雪衣乌发,凝神入定。

当下情景,唯清心可解。

端方君子,六欲皆舍,慢慢的,眉梢竟渗出两分寡情。

一刻钟后。

姜槐缓缓睁眼,目色清正,看了眼放在书桌的奏折,径自去了浴室。

待出来时,满了秀丽风华,一身金线滚边的广袖红袍,雪色里衣做衬,清隽风流,腰细腿长,拢指束好发带,揣了奏折踏出门。

官轿沿途路过柳府,姜槐按捺着想去见她的心,垂眸叹口气,人命关天,还是先解决水患一事吧。

从东直门穿过云华殿,绕过云华殿径直入御书房,彼时禹皇病色颓然地捏着棋子不肯松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太监吓得两股战战:“太子…太子在东宫大发怨言……”

“说了什么?”

大太监扑通跪地:“太子暗指十二殿下身染恶疾乃天罚预警,吾皇不修德政宠溺妖妃,致使黎民蒙祸大水淹城!”

皇帝憔悴的面容透着黯然,叹道:“父子相残,何至于此?”

太子曾经也是他倍加喜爱的孩子,可先皇后千不该万不该对他的女人下手。阿陵是他的逆鳞,也是他的软肋。

母债子偿,如今…也是时候了。

他念在骨肉之情纵容太子到今日,任由他羽翼丰满到了自以为权势可遮天的地步,他轻呵一声:“起来,多大点事儿。”

大太监被他言辞里轻松淡漠的语气惊着,乖顺起身。

“姜槐在外面?”

大太监殷勤道:“主子前几日吩咐过,姜大将军可任意宫中行走,入殿有不报特权,然将军守礼,没主子应允不肯擅入御书房,这不……”

“快请他进来。”

禹皇稍稍振作精神:“朕面色看起来如何?”

“主子容光焕发生龙活虎,自是极好。”

禹皇笑骂一声:“你这奴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见长。”

正说着,姜槐随着内侍踏进:“臣,姜槐……”

“免了吧。”禹皇无奈笑道:“爱卿有时候固执地真教朕心烦。”

“臣不敢。”

“赐座。”

待姜槐坐稳,他和颜悦色道:“爱卿此时入宫,可是要为朕分忧?”

“分忧不敢当,近日禹州城水患,臣拟订赈灾十二策,献给陛下。”

“哦?”禹皇笑意更深:“还是爱卿心向社稷,不像那些人……”

大太监恭敬接过奏折,禹皇没急着看,话音一转,语气多了抹忧愁:“深宫诡谲,十二身染恶疾,不知爱卿可还有良策?”

他细心打量姜槐神色,又道:“贵妃近日食不下咽心情甚差,那些大臣惯会做逼迫朕之事,水患临城,十二染病,贵妃安居后宫,这都能和天罚勾起牵连,岂不荒唐?”

姜槐道:“自是荒唐。水患乃天象,即便天灾,又怎能说是人祸?”

“是极,朕也是这般想。十二无辜,爱妃更无辜,他们一口一个妖妃喊着,朕恼怒,却也不愿见朝纲失衡,不过嘛……”他倏忽冷笑:“真被逼急了,看朕还容不容他们。”

这些话……

姜槐敛容俯首:“臣不敢听。”

皇帝被她逗笑,笑着笑着重咳起来,大太监急急端茶递水,留意到皇帝眼角咳出的残泪,姜槐没忍住迈过去,以手轻轻替其抚背。

“臣送的药丸,陛下还在用吗?”

被她这么轻飘飘抚弄两下,皇帝咳嗽渐止,他累得难掩疲惫,精神气似乎都被震散,小心地觑了姜槐一眼,虚弱道:“盛药的玉瓶…被猫一脚踩翻了。”

“哪来的猫?”

“还不是景阳养的,都说物似主人形,瞧瞧,就连她养的猫都顽劣地要上天了!”

姜槐轻笑:“那臣下次换木瓶装。陛下身子孱弱,总要注意一些,修身养性,切勿急躁暴怒。”

这话也只她敢说,大太监眼神晃动。

禹皇笑了笑:“行,听你的。”

他轻轻叹息:“姜槐,去看看十二吧,到底是朕的孩子,朕…心疼啊。”

姜槐眸色微沉,不发一言。

“罢了,贵妃那里……你去一趟吧。前段时日你莽撞无礼致她受伤,姜槐……”他眼神复杂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臣……谨记。”

出了御书房,姜槐神思不属地路过御花园,正巧与宣贵妃狭路相逢。

宣陵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姜槐行礼后不闻她喊起,末了自行起身,看到宣陵她下意识想嘲讽两句,待看清她眉梢红痕,忍不住软了心肠。

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

十二皇子是死是活,以宣陵的冷情估计也不会在意。

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凭什么十二皇子就不能死呢?

“大将军的医术是从哪儿学的?”

宣陵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她轻扯姜槐衣袖,死死不松手:“那药丸甚好,一日,内伤便痊愈,此等鬼神惊的制药术,大将军怎会?”

姜槐听她提到药丸,心里迅速刮过一场血雨腥风,她难受的闭上眼,咽下喉咙涌来的腥甜:“这与娘娘无关吧?”

宣陵认真看着她,眉眼肆意决然,声势顿起:“姜槐!本宫在问你话,你敢不答?”

这是她第一次用权柄来对姜槐说话。

姜槐被她逼得心生厌倦,轻扯唇角,气息奄奄:“你不就是想迫臣出手救回十二殿下么?贵妃娘娘,今日便如你所愿!以后,莫要再扰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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