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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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这下她成被大狒狒举起来的辛巴了。

驿站的护卫虽然修为不高,但碍不住人多啊,一个个上去,慢慢熬也能把陆临川熬到精疲力竭。

陆临川也意识到了他们的意图,动作越加的凶狠。

“呃。”一个个护卫倒下来,又有护卫接上来。

被金属片贯穿心脏的护卫,就东倒西歪倒在驿站的各处。

驿站内,就像是被人喷了一副血色的喷墨画。

壮烈而凄惨。

陆璐捂住狂跳的心脏,即便给自己做了很多预设,但第一次直面如此激烈的战斗,还是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血腥气往她鼻子里钻,陆璐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呕吐的冲动。

“没事吧?”苏舜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陆璐闭了闭眼。

“如果你受不住,我帮你杀了他便是。”

她睁开眼,眼神清明,她轻声道:“这是我的事,大家都在拼命,如果我退却了,那还算是个人吗。”

苏舜玉一怔,旋即笑了起来,笑声清越好听,“好!”

大家不要命地追杀,陆临川如一头被逼上悬崖的困兽,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金色的灵蕴光辉从陆临川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刹那间,整个驿站灯火通明,由内而外闪着金光。

“咔,咔咔——”

驿站内的所有金属聚拢,形成一条两人环抱那么粗的金属铁柱,陆临川紧咬着牙,只听“轰”地一声,驿站的房顶竟被金属铁柱给捅开一个大窟窿。

月光倾泻而入。

陆临川勾了勾嘴角,踩着驿站的扶手向上飞出。

赵锦凌脸色一变,冷声命令道:“快抓住他!今晚必须让陆临川死在金昭州,不能放他出去!”

如果让陆临川跑出金昭州的边境,那就真的完了。

护卫们浑身一震,得令追击而去。

陆璐被苏舜玉抓着往外飞,如果让陆临川逃了出去,再想杀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今天,他必须得死!

看着陆临川的背影,苏舜玉抿了抿唇,火红的灵气外放,犹如一条极为灵巧的火舌,将前方奔跑的陆临川卷入其中。

陆临川一惊,火焰灼热,仿佛要将他吞噬干净,不敢在火舌里多呆,立即从火球中滚出。

血从漂亮的嘴唇中慢慢爬出来,苏舜玉浑不在意地抹掉血迹,朝着陆临川发着一串拳头大小的火球。

这招式好熟悉。

陆临川脸色微白,神情也不似刚才的淡定,一个猜测在脑海里始终挥散不去。

陆璐已经奔到陆临川近前,冲着陆临川的后背扔了一个大玉锤。

陆临川刚要跑开,就被追击而来的护卫给拦住了路,他只能弯腰闪过,拖着淡蓝色光芒尾巴的大玉锤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陆璐一击不中也不气恼,迅速运转清灵诀,朝着陆临川方向驶去。

陆临川手臂挡住攻击而来的大玉锤,陆璐嘴角一勾,他见此瞳仁骤缩,然后后背被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陆璐手里的大玉锤狠狠一击。

“噗——”陆临川生生吐出一口鲜血,眼里闪过疑惑与惊惧。

方才过手时,他明显感受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是清灵诀。

这个女人会用清灵诀。

陆临川眼珠子迟钝地转了转,看了看浑身浴火而来的黑衣人,最终停在了拿着锤子冷笑着看他的女子身上。

不会错的,虽然她脸上做了伪装,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那对眼眸,清灵又尖锐,与她离家出走前的眼神,如出一辙。

她是陆璐,他的四女儿。

她不仅学会了清灵诀,还从葬魔窟逃出来了!

如果她逃出来了,那她身边的岂不是……

陆临川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指向一步步走来的苏舜玉,“你……你是苏舜玉!”

黑袍飘荡,苏舜玉缓慢走来,如同勾人魂魄的地狱使者。

“知道那么多干嘛,反正你也要死了。”

陆临川看向冷脸的陆璐,不敢置信地摇头:“你是璐儿?”

陆璐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方才的冲天的血腥气都没能让她吐出来,陆临川一句“璐儿”,差点没让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苏舜玉手掌心飘着火焰,闻言讥讽地勾起嘴角。

陆璐yue了两下,终于好受了些。

护卫们将陆临川的退路都堵死了,陆临川眼神一暗,“璐儿,你可知你现在在干什么?!”

陆璐缓缓地笑了笑,“我知道呀,我是来索你的命的啊。”

她笑得明媚,一股凉意却从陆临川脊背出升起。

陆临川脸微微扭曲,咆哮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陆璐吼了回去:“我跟你说过,我这人记仇,你非不听,还把我的庚帖交给顾家,让我做贱妾。你恶心我,我要你的命,这很公平。”

触及陆璐冰冷的眼神,陆临川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这个想法一生,陆临川心里开始慌乱起来,手微微一动,想要先下手为强,却被陆璐一脚踩住脑袋。

“玩阴的。”陆璐咬着牙,冷笑道:“当老子没长眼睛啊。”

脚下一用力,陆临川的脑袋竟被她一脚踩进了土里。

额头一阵钝痛,陆临川也发了狠,又蓄起灵力,想要给陆璐致命一击,却被一颗火球贯穿了身体。

陆临川捂住空荡荡的胸口,愣愣地抬起头,难掩仓皇。

“陆姑娘,接下来便交给你了。”苏舜玉见陆临川没法再动用灵力,便收手站立在一旁。

事到如今,陆临川仍然不敢相信陆璐要杀了他。

他僵硬地看向陆璐,“弑父,是大罪,你不能这么做。”

回答他的是,陆璐的一锤。

陆临川肩胛骨生生受了大玉锤一锤,也不知道她上哪找的武器,一锤下去,竟让他又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浇筑在地,身负重伤,无法使用灵力。

他就像一只被去了手脚的牲畜,等待刽子手的最后一刀。

“啧,没对准。”陆璐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举起大玉锤,给自己鼓劲道:“这一次,我一定能行。”

“你不能这样!”陆临川终于信了陆璐是认真的,霎时间变了脸色,也没有了高高在上,“你不能杀了我,我是你爹,你的亲生父亲。你杀了我,是弑父之罪,是重罪,是要死的啊。我对你有生养之恩,你不能这样。”

最后,他双眼猩红,声音竟有了些许哭腔:“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血浓于水,骨肉至亲,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嘭——”

他剩下的话,被兜头而来的大玉锤给锤到了阎王殿。

陆璐抬起头,夜风吹着她的头发。

脚下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神情冰冷,淡淡道:“不,我能。”

第22章 喊痛 喊痛,是每一个人的本……

陆临川死了。

死状及其怪异。

上半身与下半身像岔开的圆规,臀部高高撅起来,头却朝下,浓稠的血液从头部慢慢往外流,零星的金色灵蕴像小泡泡一般,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带走残留的最后一点温度。

“等等,都结束了吗。”

赵锦凌骑着一头疾风兽姗姗来迟,瞥了一眼死得透透的陆临川,嫌弃地“噫”了一声,拿扇子挡住口鼻,“味道好冲。”

陆璐看着死不瞑目的陆临川,使劲挤了挤眼睛,愣是一颗眼泪都没挤出来。

最后实在挤不出来,陆璐也就放弃了流鳄鱼的眼泪。

杀死陆临川,她不会后悔。

正如陆临川能轻而易举地将她送给旁人,只要陆临川活着一天,无论她逃到哪里,他都能随时随地给她背后捅一刀。

就像是被栓了一条锁链。

逃脱不得,没有自由。

妻子是丈夫的所有物,女儿是父亲的所有物。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右手提着金色锦袍,赵锦凌狗狗祟祟地走过来,眼睛透过扇骨,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陆临川,啧啧出声,“重华,你下手够狠的啊。”

瞧瞧,陆临川的脑袋都塌下去了。

苏舜玉一顿,抠了抠鼻尖,抿了抿唇,却未开口去解释。

参与并围观了陆璐弑父全过程的护卫们:“……”

二公子啊,你快看看你旁边女子还淌血的大锤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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