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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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身体压低了些,主动拉进两人间的距离,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黑沉沉的眸子直盯着沈峣的眼睛, 低声笑道:“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你倒底想把我怎么样啊?sunny?”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小钩子似的, 连个鱼饵也没有,就这么丢到水里,飘飘荡荡等着他想钓的那条鱼自己上钩。

想把他怎么样?

沈峣茫然。

如果对面是欺负他弟弟的小学生, 他可以二话不说把人揪到他们老师面前。

如果是被小学生叫来打人的中学生, 他可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但如果是周正……

他能把周正怎么样?

“嗯?怎么不说话了?”周正挠了挠沈峣下巴, 跟逗猫似的, 沈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任他调戏。

周正哼笑一声, 心想,之前真是看走眼了,这哪是什么狼崽子?小猫崽还差不多。

呼噜一下毛, 他能挠你两爪子的小奶猫, 挠完了还记得给你舔舔本来就没多重的伤口。

“行了, 不逗你了。”周正此时心情大好, 他松开沈峣的手腕,直起身来, “走吧,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教练说今天晚上不训练了,一会儿一起去看看赛场,晚上哥请你们出去吃大餐。”

放开沈峣的同时,周正向后退远几步,刚好避开沈峣扫过来的长腿。

沈峣脸色阴沉,“你他妈再发疯,我……”

周正先声夺人,强词夺理:“你看,给你咬你不咬,不给你咬你还生气,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沈峣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出门往浴室里一钻,任周正靠在门外侃得天南海北,全程装聋子。

直到……

“你带换洗衣服进去了吗?”

周正嬉皮笑脸地靠在卫生间门口,拽了两下被反锁的门,隔着薄薄一层磨砂玻璃门板都能感受到里面散发的低气压。

“叫声哥,叫一声帮你拿衣服,两声帮你拿裤子,三声帮你拿内裤。”周神这时候刚的一批,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求生欲如同脱肛的野马一去不复返,“或者叫二送一,帮你拿内裤就不用你叫了。”

我叫你个大头鬼!

沈峣在半裸着从周正眼前走过去和喊哥妥协之间选择了前者,他拽了条浴巾围上,没好气地说:“把你这时候的刚劲用到正地方行不行?”

周正乐了:“正地方?那可不就是迎男而上、正面硬刚吗?”

“在你眼里什么不能刚?”沈峣开锁推门,卫生间的水汽顺着门缝往外溜。

沈峣的皮肤很白,但不是宅久了终日不见阳光的苍白,而是很健康的那种透着红润的白皙,蒸腾的水汽熏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白皙的胸膛上那两点颜色愈发显眼。

一滴水珠从贴着沈峣脸颊的湿发滚落,淌过他优美的下颌曲线和锁骨,沿着肌理线条一路向下,隐没在雪白的浴巾边缘。

两条长腿被浴巾遮住一半,只在最下面隐隐露出两条修长的小腿,不知道从哪里流下的水滴顺着皮肤滚落,周正搓了搓手指,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那双细白的脚踝。

看上去就很容易留下痕迹。

周正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给嘴巴把门的守门员大概是被他开除了,嘴里跑的火车越来越没谱,朝着城市边缘呼啸而去,“没什么不能刚的,只要是人、是人类,都……”

“闭嘴吧您。”沈峣面无表情地捂住周正的嘴。

沈峣手上也有点儿没擦干的水珠,柔软的掌心有些潮湿,带着酒店提供的沐浴乳的奶香,周正一度嫌弃这味道太娘,每次出门非得带全套洗漱用品。

——用陈经理的话来讲,就是事逼一个。

但这股奶香味放在沈峣身上,事逼却觉得怎么也闻不够。

周事逼忽然问:“哎,你是直的弯的?”

沈峣:“……”

周正这话题转移得触不及防,沈峣一愣,一个“弯”字溜到嘴边,堪堪咽回去,他吐出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看着周正,“你猜?”

“让我猜啊……”

周正眼睛转了转,心说,你要不是弯的,爸爸我直播倒悬打飞机。

但他还是选了个中性的回答:“我猜你是双,不是都说十个男人八个双吗?”

还有两个特别基。

“猜个谜都是保守苟命流,真行。” 沈峣鄙视道。

他绕过周正往房间走,努力装作不经意地反问:“那你呢?直的弯的?”

周正依旧靠在卫生间门边,收起了不正经的笑,直视沈峣的眼睛,脸上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沈峣心跳漏了一拍,手按在门把上迟迟未动,似乎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周正直起身体,一步步走到沈峣身后,沈峣的头发在陈美伊的要求下一直没怎么动过剪刀,比刚见面的时候长了不少,漆黑的头发贴着脖颈,一根细细的淡粉色曲线从中间钻出来,细看之下周正才发现那是条疤。

“怎么弄的?”周正伸手在上面抹了一下。

那条疤似乎很敏感,沈峣微微一颤,不自觉地躲了一下,“不知道。”

不断有没擦净的水顺着他光裸的脊背躺下,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微微反光的水痕终止在凹陷的腰窝。

周正突然有些渴。

渴得喉咙都要冒烟了。

他忍不住伸手扶住沈峣的肩膀,沈峣颤了颤,那两汪水也跟着晃了两下,溢出些许,好像盛不住似的。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似乎有些高,热风包围着两人,沈峣身上残留的水珠被一点点蒸发,眼睛被额发滴下来的水糊住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

比温度更骇人的是身后那人身上散发的热度,几乎要隔着半米的距离把人灼伤。

沈峣怀疑自己洗了半个小时,拿来洗澡的根本不是水,而是高浓度的烈酒。

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晕?

可以称之为危险的距离逐渐缩小,五十厘米、四十厘米、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

直到完全贴合。

周正的手臂横在沈峣身前,鼻尖埋在湿润的短发里,淡淡的香气一缕一缕往鼻孔里钻,他伸手在沈峣腰窝抹了一把,拇指上沾着一点不明显的水渍,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一小片光滑的皮肤。

“水干了。”

沈峣忽然清醒过来,掰开周正的胳膊,一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在周正跟进来之前狠狠甩上,“咣当”一声巨响驱散了满屋子暧昧的空气。

“靠!我世界第一帅的鼻子!”周正捂着险些被门板拍平的鼻梁,不满地嚷嚷,“喂!这么狠干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日尼玛日。

沈峣冷漠地说:“老子就是去日太阳,也不会日你。”

门外传来男人懒散的声音:“话别说太满,小心被王大哲学家的真香定律锁定啊。”

两人这么折腾一遭,少说也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已经过了和大部队约定的时间。

周正推开门,发现其他人早在走廊上七扭八歪站一排,只差他们两个。

“干嘛啊这是?组团看展览来了?”

“哟,终于搞完了?挺快啊?”宁郁神情古怪地看着一前一后从套间走出来的两人,眼神特意在沈峣没干透的头发上转一圈,手肘捅了捅旁边人的腰,示意他一起吃瓜。

“你说谁快?”

男人对“行否”、“快慢”、“长短”和“粗细”一类词语总是特别在意,周正也不例外,“不可以对男人说‘快’,你知道吗?”

“快慢这种事,还得问当事人。”另一人被宁郁捅的疼,一肘子还回去后,笑着看向跟在周正后面的沈峣,“sunny来说说?周神到底是快还是慢啊?”

沈峣看了周正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秒。”

全员除周正爆笑。

周正额角青筋跳了跳,说这话的如果是严溪越,那周正一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如果是沈峣……

最终周正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后颈,跟提溜猫崽子似的,“有种你以后别哭着喊哥哥!”

沈峣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eg的其他人对他们之间给里给气的互动早已见怪不怪,一个比一个坦然,路过的清洁大妈不禁怀疑是自己太敏感了。

周正走在最后,单手勾着沈峣的脖子,给沈峣介绍几位老对手,“刚才问你话的那个是六六大顺的王洋,别看那混账玩意儿长的挺不起眼,上赛场跟隐身了似的,最会背后偷袭以及挑拨离间,以后遇到他记得小心点儿啊,还有宁郁那孙子,当心两只老狐狸被带沟里。”

“周苟苟,你丫的以为谁听不见吗?!”一个梳着寸头的青年扭头对周正竖中指,“攻击长相什么意思?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

“嘿,我偏要说!”周正靠近沈峣耳边,开始大声逼逼,“看到没?对你哥我竖中指的那个傻逼是六六的north,刘江北,表演赛那会儿咱们还在他手里抢过车,还记得吗?典型无脑硬核刚枪流,撞上他就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过一般对我竖中指的人,只有被我干懵圈的份。”

微烫的气息包裹着耳朵,沈峣感觉自己的耳垂又红了,胡乱应了几声便推开周正,加快脚步跟在陈经理旁边。

吃过晚饭后,几人结伴而行,溜达着去比赛场地转了一圈,赛场的布置已经接近尾声,呈金字塔形打起的选手席围着一个高台。

宁郁捅了捅王洋的腰,“你猜猜那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王洋说着去捅周正,“周神,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但能猜出来……” 周正笑着调侃道,“这主办方真能耐,心也是够大,真不怕有人当场抢东西跑路?”

“除了你谁会这么干?”沈峣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应该说谁会有这种想法?”

“过奖过奖。”周正象征性地谦虚一下。

“到底是什么啊?”刘江北的反应充分体现了做为一个二愣子的自我修养。

周正竖起两根手指在眼前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透过指缝看去,空荡荡的高台上似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奖杯。

“是所有职业选手梦寐以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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