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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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材料一到位,立马就能开工。

有人带着,哪怕之前没建过房子,也能做的有模有样。

俘虏被各个郡县划分,和他们一起沦为阶下囚的牛羊马们则被另一批人所接手。

赵燕歌和公孙起在这其中发现了绵羊的踪迹,绵羊的羊毛蓬松柔软,凑近一看却绝算不上整洁,公孙起摸了摸绵羊蓬松的羊毛,是和兔子完全不一样的手感。

“汪,汪。”一群已经长成的田园犬看到咸阳宫来了新的伙伴不由兴奋的围绕着羊群转着圈。

赵燕歌看的心中不由一动,道,“放牧这件事可以交给小家伙们来做。”

被驯兽师训练了一段时间,小家伙们已经学会了大部分的指令,狗狗本来就是人忠诚的伙伴和朋友,不管是打猎还是看家护院都是一把好手,自然也能充当放牧犬。

只要训练到位,放牧对狗狗们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公孙起撸着猫,道,“北方部落已经开始臣服,大秦的现有面积是否要进行扩张?”

赵燕歌道,“自然是要扩张的,尽管那些部落臣服,我们也不能太过依赖,而是要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羊群和牛群,还有战马。”

山林地区是养不出什么好马的,要真想得到好的战马,草原放养是必不可少的。

北方的地盘赵燕歌是不可能放弃的。

只是现在不急,大秦现在有钱,却没粮,等有粮食以后就是开疆拓土之际。

北方匈奴,南方百越,既出动兵力震慑,有派遣说客游说,尽管不能把百越和匈奴彻底消灭,却也打开了一个口子。

赵燕歌查看着两边的进度,百越那边郑循的游说已经慢下来,北方匈奴那边,纵横家出马,手持霹雳雷火软中带硬的劝说,服软的很多,反抗的也不少,不管是哪边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现在更需要关心的是内陆地区,福利院计划负责收纳各个郡县的乞丐,给他们一个栖身之所,并给出了最低的生活保证,赵燕歌用到他们的时候会批下去一笔资金,能够让他们在民间购粮。

随着春耕的尾声过去,赵燕歌计划中的纺织工厂也建设了起来。

水转大纺车也被墨家和公输家联手制造出来,因为大纺车体积甚大,占地面广,一个纺织工厂仅需几辆就可以完全满足工厂日常纺织,同时众多缝纫机也被摆放整齐,就等着人来使用。

不同于机械工厂,走的是流水线程序,工人们只需要自己做什么,并不需要深入了解,这事大部分人都能够做到。

可是纺织工厂不同,不管是水转大纺车的操作还是缝纫机的灵活使用,都必须得民间优秀的纺织达人和出色绣娘才能被选拔上。

进纺织工厂的门槛被提高,一下子就刷下去了大部分的人,当然也有民间比较有名气的人,纺织工厂会亲自请人去做工。

一位四十多岁的绣娘听到纺织工厂的人来请她,连连推辞道,“这可不行,我现在只能教人绣绣花草,眼睛早已经没有了年轻那会的清明,哪能进纺织工厂工作呢。”

四十多岁,是民间已经做祖母的年纪,老绣娘没有想到她都这么大把年纪了都还能被人上门邀请,心里自豪自己技艺的同时,又叹息于她这双浑浊的老眼。

自七岁那年开始跟随着师傅学习技艺,一连绣了数十年,曾经清澈的双眸早已变得老眼昏花,老绣娘推辞,不想浪费纺织工厂的珍贵名额。

“那您来摸摸这块布料,感觉如何?”纺织工厂的人没有退缩,而是拿出一块手帕道。

“是织锦。”上手一摸,老绣娘就说出了布料的名字,和绣品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她,现在哪怕眼睛看不清楚了,凭借着数十年千锤百炼的手感也能精准的叫出布料名字。

摸到锦帕上的花纹时,老绣娘眉头不禁一皱,秀气的指尖不停的抚摸着,愣是感觉不出来这花纹的针脚手法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老绣娘连忙把锦帕拿到眼前凑近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总算是看到了那个花纹。

针脚匀称密集,却有着一股浓重的匠气,给老绣娘一股古怪之感。

纺织工厂的人道,“这块布料从纺织到刺绣,全都是由机器做主力,人工做辅助完成的,您也看到了,这些刺绣缺少了一股灵气,这才是我们想要邀请您进纺织工厂的原因,作为特聘来调试缝纫机。”

缝纫机缺少一股灵气,可不是机器的问题,而是出在人工调试的身上。

一种技艺干了一辈子的人绝对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老绣娘心动了,不是被纺织工厂的人所感动,而是对纺织工厂人口中的缝纫机有了兴趣。

做了一辈子绣娘,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机器代替了人工,如果有经验的绣娘搭配上缝纫机,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天下绣娘们眼花的命运。

有主动报名的,也有纺织工厂出动人亲自去请的,不过几天的时间,人员就已经全部到位,纺织工厂也正式开工。

纺织工厂的第一批订单就是制作大量的麻布衣,款式为短打,可以非常方便人的活动,这批麻布衣小一批会流入大秦市场内,更多的大头则会被带往西域畅销。

用霹雳雷火开路,多年前被匈奴人所堵住的西域之路也将重新启动。

大秦将对外进行贸易来往。

布匹、玻璃、笔墨、茶叶、盐等,将会是大秦第一批对外交易的商品,纺织工厂现在就是在囤货。

瓷器珍贵,赵燕歌还不打算拿出来,只给外族准备了造型精美的玻璃,玻璃易碎,宛若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它的出口价值注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纵横家在匈奴部落积极的劝降,大秦通往西域的交易道路被渐渐打开。

如今国库已经汇聚了大秦七成的财富,接下来赵燕歌准备汇聚天下财富于大秦。

西域之路,自周时就有记载,后来如果不是匈奴阻挡,中原纷乱,连通西域的那条商路也不会被断掉。

只是以前去往西域交易的大部分都是商人交易,最多再带上贵族做靠山,一个国家去和西域做大笔的交易,这还是至今为止头一遭。

一个国家的交易自然不会小打小闹,赵燕歌把囤积的事情在朝堂上一说,坐在最前排的三公就笑了。

布匹、玻璃、笔墨……都是西域短缺所没有的,大秦真正的根基,比如粮食的种植方法、书籍、文化知识等这些是不可能做交易的。

听到赵燕歌把对外贸易当成一件国事来做,朝堂官员想了一下道,“陛下,有关于外族的贸易往来要不要单独成立一个职位,为我大秦更好的创收。”

和西域所交易的东西走的都是国库,之后收益自然也归国库,只是双方交易数额巨大,不可能会被许多官员经手,还不如单独成立一个职位专门管理。

赵燕歌听了微微挑眉,“这样一来“三公九卿”制就不复存在了。”

新增加的职位肯定要位列九卿的。

随着大秦诸多事物越来越繁琐,朝堂之上原有的职位也变得有些跟不上,只是职位也不能乱加,毕竟“三公九卿”制实在分工明确,可以帮人快速的找到所谓的“线”,而不是把“线”变得错综复杂,一团乱麻,到理也理不清的地步。

“陛下,如果是对外贸易,的确是需要一个独立职位的。”三公们开口道,朝堂之上大部分人也持支持的意见。

“既然这样,这个职位就命名为“外贸”吧,将全权负责我大秦对外的贸易往来。”赵燕歌道,增加了一卿。

至于这一职位士大夫的人选,会有三公把人挑选妥当。

纺织工厂,出了大量的麻外,还有锦、帛、丝绸等少量的珍品。

水转大纺车的效率让那些在家一天才纺半尺布的妇人们全都受到了惊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织布这种事也能做的那么快。”水转大纺车旁边,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妇人道。

“谁不是呢,哪怕这些布也有我们参与进去,也让人有些不敢认呢。”另一位妇人道。

水动力驱动大纺车,纺车上面,布匹在被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织成,只是短短数天,工厂的仓库内就堆积了大量的布匹。

有的布匹被压仓,有的布匹被运送到纺织工厂的另一边,将会有人把布匹进行剪裁,制成各式衣裳,有方便人活动手脚的短打,也有华贵矜持的长袍。

只是无一例外的,它们的身上都绣上了精致的刺绣花纹,不禁让布料的身价立马大增。

因为是对外出口,平时百姓们身上穿着有些粗糙的麻衣被细心的浆洗去除多余的杂质,把麻衣处理的疏松、顺滑又柔软。

其余的就更不用说了,怎么精细怎么来。

文武百官们被工厂的堆积数量和囤货速度感到震惊和惊讶,“陛下,工厂内织那么多布匹,我们能销售的完么?”

要知道麻布什么的,他们大秦可没什么市场啊。

赵燕歌道,“我们是去往西域进行交易,可是不代表我们只能和西域人交易。”

“在去往西域的一路上,只要出了长城,就可以开始进行交易了。”

“陛下说的可是那些草原部落?”

如果是以前,草原部落自然是不会和他们中原进行任何交易的,因为他们都是直接掠夺,用抢的。

可是现在,他们大秦的实力上去了,那些匈奴已经有了服软的迹象,他们要想再做什么无本买卖那这次可做不成了。

因为以往的思维惯性,文武百官们还真没有把匈奴人也给纳入交易范围内。

就像以前那些匈奴们对他们中原所做的那样,文武百官们是想把匈奴彻底收复,然后收编他们的财富,如此一来,比交易所得来的利润更大。

听到他们是这个想法,赵燕歌嘴角微抽,道,“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哪有直接一刀切的,我们得走可持续发展的路线。”

真以为大秦有了霹雳雷火,匈奴人就会彻底的变成一群绵羊么?

不,他们只是发现不能力敌,选择伺机潜伏起来而已。

一旦大秦真的表露出全灭他们的迹象,你看草原部落会不会跟大秦拼个鱼死网破。

先用绝对的拳头让他们先行服软,而后采用经济制裁这种软刀子割肉的方式,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大秦才行。

赵燕歌并没有一直对草原部落用武力镇压的打算,那样不切实际,并且会越压越反弹。

朝中增加一卿,三公们很快就把外贸负责人给定了下来,之后组建班底,而后抽调足够的护卫,确保那一大批货物是被交易出去,而不是半路被人强抢了去。

“沿途一路和到了西域以后,尽量搜集他们那里的粮种和有价值的东西。”赵燕歌叮嘱外贸的众人道。

他可不想一堆“破烂”出去,又换回了另一堆“破烂。”

相比起他们所贩卖的东西,到时候交易的东西也很清晰,那就是粮种毛皮和财宝等切实有用和有价值的东西,省的到时候被西域一方用他们的“珍品”给忽悠了。

西域距离大秦并不近,光是去就有数月,这还不算商队路上会遇到的各种麻烦,赵燕歌知道大秦这支外贸队伍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福利院的建设进度如何了?”赵燕歌回过神来问道。

代左相道,“回陛下,郡里的福利院已经全部建完,现在还剩400个县城的福利院正在施工中,不过也快要完工了。”毕竟是十几万青壮劳动力,效率还是非常可观的。

“对了陛下,有人提出来要断绝和那些抛弃孩子的父母的亲缘关系,是否要通过?”

“那代左相你怎么看?”赵燕歌问道。

代左相沉吟片刻道,“纵使那些父母抛弃孩子不对,可生恩是抹消不掉的,既然这样,那以后就把母亲生恩定一个价吧,让那些想要斩断亲缘的孩子们用钱财抵消生恩。”

如果是左相在这里,肯定会免不了一场感叹,因为儒家讲究“仁”心,母亲和子女缘分一场,实在不该沾上明码标价的利益来。

可是代左相不是左相,没有左相的“多愁善感”,赵燕歌问了,他就会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只生不养,恩情可用金钱来买断。告诉那些福利院的孩子们,他们的亲人不要他们,朝廷要。”赵燕歌道。

世上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疼爱孩子的,刚出生的孩子被当父母的溺死扔掉或卖掉的不在少数,因为他们生了孩子,对孩子拥有所有“处置权”。

不负责任的父母天下多的是,可是却因为古代的落后而无法进行有效避孕,他们是爽快了,可是却要小生命来为他们的愉快买单。

赵燕歌不知想到什么,不由轻笑道,“传右相进宫来。”

他要剥夺那些不称职父母的权利。

听到赵燕歌又让他立法,右相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他却觉得世界观有些被颠覆。

“剥夺?陛下,当父母的权利该怎么被剥夺?”是怀上了孩子打掉?还是直接把生育源头弄绝育?

“不是打胎,也不是绝育,而是让福利院的人出马,把他们生的每一胎都带离他们的身边。”赵燕歌道。

大秦现在人口紧缺,他怎么可能那样子做。无非就是彻底剥夺那些孩子和他们父母之间的亲缘牵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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