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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扰了她多日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展现。

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看见这封信,我把信藏在这里,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吧,那就当我最后留给自己的自言自语吧。

音音,妈妈要离开了……妈妈很爱你,但是妈妈必须要走,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在我的故乡,有我怀念记挂的一切。

我同你父亲,盲婚哑嫁,并无感情。他心里另有他人,我心里也有深藏的秘密,嫁入侯府,不过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一直按照他给我指示所行动,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那日,他问我,有了女儿和家庭,你也要离开吗,我的回答是我一定要离开。在这里待了十年,我很努力的完成他交代的所有任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家。所以在这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我要回去的心。

即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我是不是有些冷血,可能吧笑。我在这里,除了你之外,并无留恋,而你亦不能成为我的全部。我已经在这里,逗留十年了,古代的封建贵族生活,我并不适应,我不想活成一个处处受家族礼仪牵制的人,我想活得自由自在,所以,当回家的路终于摆在眼前,我必须要走。

所以我要先你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了。

……在我在的期间,我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在这里的十年,我所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能早日回家,却没有想到,这一路一走就是十个年头。我付出了那么多,又怎么会因为你,留下呢。我爱你是不假,但我不会因为爱你,就选择不回去……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未来和人生负责,所以我选择回家。

你的人生,要靠你自己走。

说了这么多,我倒希望,你能永远别发现我塞进镯子里的秘密了。

……也是我傻了,你又怎么可能看得懂我说的是什么呢。

不大的软纸上,书写的字迹娟秀而小巧,虽是毛笔书写,但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简笔字。

容汐音快速过完一遍,心里说不上来的是什么滋味。原主的母亲,虽然有过犹豫或纠结,但仍然选择离开,她要离开的心理,从来没有因为改变过。

原主母亲的心愿很强烈,即便在这里有个女儿,付诸了真心,仍然没有阻拦她要回家的心。

她垂目,低声叹一口气。

该怎么说呢,容汐音心里是有一些感触。原主母亲的做法没有任何错,她当然不会指责她自私,生了女儿不负责,相反,容汐音非常理解她的心态和做法,按她所言,现代的世界里有她怀念的一切,那在古代世界的副本,打过后当然会选择通关离开。

她又没有遇到什么让她改变心态,非留下不可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留下不走呢。

大言不惭一句,容汐音的智商一直在线。

《东宫宠妾》是本小说不假,但书里面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际遇,从他们身上出发,他们的生活又是另外一条线。原书里是没有对原主多写什么,但每一个人物的塑造、落笔,又是另一条隐形的支线,虽然你不知道成安侯府里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原主母亲裴家是什么样子,但他们作为在原主身后,汇聚起来的隐形支线,都是必须的存在。不管少了哪一个,原主这个人物就不会诞生。

容汐音算是想透了,原主母亲的穿成了支线中一个小人物,如果她那时候选择留下,说不定原主的生活际遇就会变得与众不同,说不定原主也不会成为太子妃,那么现在的容汐音,就不会穿进来。

这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轨迹。

因为原主母亲无论如何都要回家,才叫原主走上了和原书里一样的路。

想透这一层,似乎连系统为何消失,她都明白了。

她没有原主母亲那么坚定不移的心态,她因为萧楚睿,要回去的心动摇了。

她对萧楚睿动心了。

因为她的不坚定,系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但,真的是这样吗,她这样的理解,没有错吗。

现在系统已经没有了,她能靠的仅仅是手头的讯息,得出这样的结论。

系统毫无疑问对她有所隐瞒,他消失了,连厌恶值和好感度的事情都没有做出解释。也许系统真正的任务,令有其他,所谓的叫她刷数值,全都是他为了完成真正任务,对她做出的欺骗之举。

宿主没有完成任务,系统能获得什么好处。

脑中系统消失不见,宿主客户端却功能如常,她要用个道具什么的,丝毫不受影响。系统的秘密,可能她永远也揣测不到,现在又知道了原主母亲的秘密,容汐音显得愈发平静无波起来,心气平和。

她反正是回不去了,就算不回去她也没有后悔。

容汐音对自己喜欢上萧楚睿的事上,想得很开。现代牡丹在古代开了花,老公神颜到惊天地泣鬼神,简直是神仙下凡的美貌,在现代她可能找的到这样的帅哥但对方可能是个屑。可萧楚睿人多好,留在这边不香吗,容汐音现在再想想,自己留下的,蛮心甘情愿的。

破解了原主母亲的秘密后,容汐音突地一身轻松,没什么心思了。

她看了宿主端显示的时间,一个小时都过去了,太后那边没什么动静,卫妍把胭脂水粉带回自己那里去了吧。

卫妍没有一时冲动去太后那边告状,算是有脑子。现在好不容易所有的攻击矛头都指向宿云桑,文帝大抵是最不愿意再闹出另一波事端的一个。

卫妍在仪和宫吃了委屈,在回慈宁宫的路上,依靠在软榻上垂泪半晌。她为了自己被容汐音欺负的哑口无言垂泪,亦是为自己不顺的一生垂泪,诚如她在东宫所想,她是胎穿来的,容汐音只是穿来没有几个月,两个人的人生就被拉开了如此大的距离。

明明应该属于她这个先来者的机缘,全部没有了。

这叫卫妍如何能不委屈,不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祝余”,灌溉营养液哎我有点搞累了,想搞搞综漫了

第76章

艾儿是太后拨到卫妍身边的,对她也没什么主仆情分,卫妍为了表给太后表忠心,连一直侍候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早早遣出宫自行婚配了,那会儿她也不大,可这个心思又黑又深,艾儿对她没什么好感,虽是尽心尽力侍候着。

在卫妍吃瘪的时候,艾儿只会冷眼旁观。

现在也是这样,只不过快到慈宁宫了,她才开口劝道:“姑娘,快收收眼泪,还要去太后那边复命。”

卫妍泪珠滴落,吸了口气,拿帕子擦擦眼睛,说:“太子妃如此行事,委实大不敬,我应当如实禀告太后,让太后治罪于她。”

艾儿摇头,“姑娘不可。”

“有可不可!”卫妍怒然抬首,眼里凶光毕露。

艾儿眉头皱起,说:“直到今日,所有的矛头都引到了宿二姑娘身上,若眼下再生事端,定会叫陛下不喜。”

卫妍皱眉,“今日太子不在,太后要因此事责罚太子妃,是最合适的时机。至于你说陛下,他又怎会支持太子妃的不孝之举。”

“一旦太子妃出了事情,太子殿下必不会善罢甘休。那日陛下与宿二姑娘,又岂会是情难自禁……姑娘,您这次可要万分慎重。”

把萧楚睿招惹极了,文帝的皇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个未知数。

而且文帝现在必然不想再让这个事情发展扩大。

太后之前使得卑劣手段,真被萧楚睿用计抖出来的话,太后两三个月病逝的时间,可以缩短到一个月的样子。

萧楚睿扫尾工作做的一向谨慎,他完全可以保宣令安全身而退,不会叫任何人怀疑。文帝一直不知道自己那日的勇猛是被下了药,气味相吸,碰撞出的激情交流,是被勾引的情难自抑,毕竟,谁能拒绝主动贴上来的美人。

宿云桑是自己吃药,还是被人灌药,便又有待考察了。

这一查不要紧,顺藤摸瓜定会查到太后头上,太后为了宿云桑上位,起先就是喝药勾引皇太子的,用这卑鄙伎俩的人,还是太后。

卫妍逐渐平静下来,那日的个中细节,她是有听说的。她那一时的冲动终于被止住了,确实,这事情再往里挖,对文帝没什么好处,文帝现在坐在皇位,总比萧楚睿坐上皇位要强。

毕竟,她也得为自己考虑。

男人是要抢的,就不能用太激进的办法。

遂,卫妍想透细节,便放弃告状的心思。她拿着帕子擦擦脸上的泪,待会儿就这样进去复命,至于为什么要哭,就说在东宫聊起太后的病,忍不住落泪了。

外出探情况回来的芬儿,确定了慈宁宫一片祥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回去东宫的路上,无意间又多听到了一个消息。

秀珠眨眨眼,“谢兰娇?是与五皇子议亲的那位小姐吗。”

芬儿颔首,一脸惋惜,“就是她,听说陆妃娘娘可中意她了。”

夏叶凑近一些,“谢小姐真的死了吗,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得急症去世了?是不是你听错了。”

芬儿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听错,这还是陆妃宫里面的凡娥姐姐说的。”

宫女间的交际圈,那就那么大,但凡有点瓜,不出几天,全宫宫女都能吃着。陆妃中意谢家小姐,有意与五皇子促成一对姻缘,那知道这谢小姐命这般薄。

前些日子得了急症,昨天夜里就没了。

走的这样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明明没有意外的话,谢兰娇就是板上钉钉的五皇子妃了,可真是个没福气的。

几人聚在一起,吃了个小瓜,便就各种散去做事。

卫妍心里面想什么,容汐音懒得去想。

在侦破了原主母亲遗留下来的秘密后,她就卸去一身行头,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萧楚睿在外头,和宣令安、苏怀远小聚,地点就选在承国公府。

文帝现在焦头烂额,也会抽时间关注儿子的举动,他出宫去,文帝必然知道,若三人找个酒楼谈话,文帝那颗心不知道又要忌惮怀疑成什么样子。

文帝总归是要猜忌,所幸就大大方方在宣家,承国公府里头小聚。

宣夫人也在一起用了午饭,至于谈的什么,宣夫人早早就退场了。

容汐音睡醒,躺在床上缓神的时候,就听见了正殿有些喧嚣,似乎是萧楚睿有些喝醉了。

她掀开床幔,正巧看见进来的秀珠。

“娘娘你醒了。”秀珠小跑着过来,跪到床前同她说话,眉目间有些焦色,“殿下有些喝醉了,奴婢正要进来看看娘娘是不是还在休息……娘娘,要不要想让殿下去书房醒醒酒再过来。”

容汐音道了句“不必”,又说:“请殿下进来罢。”

秀珠应声,扶了容汐音起来。

倒不是秀珠几个拦着萧楚睿,皇太子一向自律,鲜少会喝醉。倘若太子妃没有怀孕,秀珠很乐意放皇太子进去,秀珠是担心他醉酒没有轻重,伤了太子妃。

萧楚睿确实喝了些酒,但没有到醉到让秀珠担心的地步。

容汐音循着声音看去。

他走过屏风,步伐稳健,身姿修长,衣袂翻飞,面温如常,稍染薄红,眸含春月,波光生柔。

容汐音的心脏,倏地跳动加快。明明就是半天没看见他,怎么就那么想他呢,她面上含着笑,跌入萧楚睿温情似水的眸光里。

萧楚睿身上有些酒气,他是先去偏殿换了身衣服过来的,这轻微的酒气倒也不碍事。秀珠拦他也不恼,心道妻子这边的宫人,忠诚为主,委实好极了。

午后斜阳入窗,徐徐金芒落在踏光而行的男人身上,为他温和的面孔镀上一层浅金色的柔光。

容汐音笑靥如花,张手抱住他,“身上有酒味,喝了多少。”

萧楚睿拥妻子入怀,有些心猿意马,他轻轻嗅着她的发香,“并没有多少,孤怎么会喝醉。”

“真的吗。”容汐音多少有些不信,虽然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多醉,可宣令安指不定又有什么骚操作,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

“你不信孤。”萧楚睿抬手,摩挲着她的下巴,眸里是压不住的笑意,“孤满心想着回东宫见你,怎会醉酒。”

容汐音穿着月白寝衣,一头黑发柔软的散在脑后。听闻这话,眸光明艳璀璨,顾盼流转间,淌过万千甜蜜。

萧楚睿说起情话来,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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