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060章 扶风郡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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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云练跪着爬行到金鹰面前, 捻起袖子就要去擦。

然, 那wū秽的东西太粘稠恶心, 不擦还好,一擦就抹的到处都是。

云练毫不犹豫低头, 伸出舌头就要去舔。

金鹰chún线紧绷, 他抬脚踩云练脸上,用一种威严不可侵的张力, 缓缓得将人一点一点地踢开。

并道:“谁给你的狗胆,敢欺负个女人?是蒋明远, 嗯?”

云练抖如筛糠, 根本不敢反抗, 还甩手不断抽着自己耳光:“大人教训的是,大人教训的是……”

“啪啪”抽耳光的声音在县衙大门内传出去很远, 蒋明远提着官袍跑出来, 甫一见此情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金鹰大人,恕下官接驾来迟。”蒋明远老远就弯腰拱手,生怕开罪了金鹰。

金鹰拂袖冷哼, 那张鹰头金面折射出冰冷点光,叫人不敢直视。

拿折扇的青年讥笑了声:“蒋大人来的正好, 这人朝着金鹰大人吐了wū秽之物,大人的县衙重地, 竟这样叫人不放心上。”

蒋明远心头咯噔了下, 定睛一看, 金鹰右脚软靴尖上可不还挂着恶心人的玩意儿。

他勃然大步,反手一挥袖子就抽在云练身上:“来人,将这蓄意冲撞金鹰大人的贱民仗责五十,以儆效尤!”

“喏!”当即堂内衙役左右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如死人的云锻拽了下去。

云家其他人慌忙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蒋明远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道:“大人,金鹰大人,里面请。”

金鹰看他一眼,站那却纹丝不动。

反应过来的姜琴娘忽的捏了捏赤朱的手,偏头附她耳边嘀咕了句。

赤朱战战兢兢瞄了金鹰一眼,随后抽出帕子,脚步轻挪,寻了边上蓄雨的水缸打湿帕子。

紧接着,她上前,浑身发抖地跪下了。

姜琴娘深呼吸,眼波流转,试探地道了句:“请大人稍等片刻。”

赤朱跪着前行几步,她怕极了,手抖得不成样子,也担心会像云练一样被踹出去。

金鹰居高临下看她一眼,随后竟对姜琴娘点了点头:“有劳。”

那声音低,还有些沉,像是粗粝风沙摩挲指缝,存在感极qiáng,让人无法忽视。

然姜琴娘却觉得有微末熟悉,她说不上来,但诡异的就是觉得不陌生。

赤朱连头一起伏跪了下去,用那湿帕子,极为细致、极为小心地将玄sè软靴尖上那点wū秽的东西擦干净。

末了,她还掏出拇指长短的小巧银梳,将靴尖那撮黑亮鹰羽梳齐整。

做完这一切,赤朱双手伏地,额头抵地下,姿态恭敬而卑微。

金鹰低头看了看靴尖,确实干净得很,他转头注视着姜琴娘,嘴角微微勾了勾。

姜琴娘颔首,敛衽行礼。

蒋明远看金鹰又看姜琴娘,一时间摸不清这是怎的一回事。

金鹰蓦地开口:“安仁县苏家有门祖传针法,能绣出异sè的双面绣,不知你可会?”

姜琴娘老实回答:“回大人,苏家异sè双面绣的针法已经三代不曾有人学会,故而民妇也不会。”

金鹰恍然,甚是遗憾的道:“本官记得苏家从前还有姑娘进宫当做宫廷绣娘,如今针法失传,可惜了。”

这些事,都是苏家老黄历,至少是五代前苏家不曾搬到安仁县的事了。

姜琴娘其实不甚清楚,不过她道:“大人今日指点,民妇回去后定然让族中子弟以光复祖宗基业为己任,希望有朝一日苏家人还能为御庭皇族略尽绵薄之力。”

金鹰淡淡应了声,不再说其他,背着手当先进了大堂。

一直跟在金鹰身后,拿折扇的青年此时笑眯眯地站到姜琴娘面前,他上下打量她,忽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姜琴娘皱起娥眉,不太喜欢这样的打量。

“在下方书镜,见过大夫人。”青年长着一张和气的笑脸,时刻都弯着的眼睛,还有一张利索的薄chún。

姜琴娘连忙回礼:“原是方状师,姜氏失礼了。”

方书镜晃了晃折扇:“大夫人,你涉及的案子九卿都跟我说了,放心,有我方书镜在,必定保你无事。”

九卿?

姜琴娘晃了下伸,这名字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才明白过来“九卿”是楚辞的表字。

“那就有劳方状师。”姜琴娘彻底放下心来。

方书镜想了想,又叮嘱道:“一会不管县太爷问你什么问题,你只管照实说,其他不相关的,你不想回答的,由我来便是。”

姜琴娘点头应下,也让赤朱记着点。

不多时,堂上开审,县令蒋明远传唤姜琴娘,姜琴娘提了提裙摆,和赤朱相互捏手打气,两主仆前后进了堂。

大堂之上,衙役分列左右,威严吓人地杵着杀威bàng,叫人胆颤心惊。

“民妇苏姜氏见过大人。”

“民妇赤朱见过大人。”

两人跪地上,姜琴娘将背脊挺得笔直,另一边的云家此时噤若寒蝉,没谁敢跳出来。

鹰头金面的金鹰大马金刀坐在木制高台下,恰在蒋明远三尺法案的左手边,他也不说话,就那般摩挲着圈椅扶手,眼眸半阖,漫不经心极了。

蒋明远一拍惊堂木:“苏姜氏,云家状告你杀害云锻,可有此事?”

姜琴娘摇头,当即将那日在双月湖的事,一一说了遍,她说完后,赤朱也跟着说。

蒋明远抖着云家状纸,斜眼过去:“你云家如何说?”

云家云练被打个半死,自是不能再开口说话,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蒋明远冷哼一声:“大胆,击鼓鸣冤可是儿戏?还是尔等尽是在诬告?”

“大人,”终于,云家中一满头银发的老妪杵着竹杖,颤巍巍地走出来道,“姜氏此前勾引我儿,拿罗云村桑园做饵,我儿才上了当,不然,我儿最是安分守已,岂会和这样的贱妇搅合在一块?”

姜琴娘垂着眼眸,谨记方书镜说过的话。

果然——

“满口喷粪!”方书镜怒喝一声,他朝蒋明远拱手,“云锻垂涎罗云村桑园之事,由来已久,整个罗云村的村民都知道,另外,云锻此前多次在友人酒桌上大放厥词,声称要将姜氏拿下,再吞了苏家。”

“大人,在下有证人!”方书镜掷地有声,气场全开,顿叫云家人大惊失sè。

蒋明远有些意兴阑珊了,四大状师世家的方家方书镜,他哪里会不晓得,所以这场堂审其实很没有悬念。

“传!”他一拍惊堂木,余光瞥了不动声sè的金鹰一眼。

起先大门口,金鹰特意跟姜氏说了几句话,他可不认为那是一时兴起。

蒋明远琢磨着这些,看姜琴娘的目光顿时就有些不一样了。

证人上堂,姜琴娘都有些惊讶,她不曾准备过这个,也不知道还会有证人。

方书镜xiōng有成竹,蒋明远挨个问了证人,事实确实如此。

他冷笑一声:“云家,还有甚可说的?”

云锻之母云陈氏气得仰倒,当即不顾脸面,在堂上就哭天喊地起来。

这等伎俩,蒋明远看得多了,他狠狠拍惊堂木:“喧哗公堂,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云陈氏被人拖了下去,其他云家人摇头叹息,本以为这一遭能拿捏住姜琴娘,就此将苏家打压下去,谁晓得准备不充分,证据也不足。

这还不算完,方书镜引用大殷律典,从方方面面来,说的头头是道,就是要证明姜琴娘没有杀人!

蒋明远耐着性子听完,迫不及待的道:“云锻之死,本官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不日就能缉拿真凶,云家的切莫着急,更不能胡乱攀咬,苏姜氏与云锻的死毫无关系。”

说道此处,蒋明远拿起惊堂木就要喊退堂。

岂料,姜琴娘霍然开口:“大人,民妇有冤要状告!”

众人一惊,这一出又闹得是甚?

方书镜暗地里看了金鹰一眼,他记得没这出来着?

姜琴娘绷着脸,一字一句的道:“民妇要状告云家,一诬告民妇杀人,二wū蔑民妇名声!”

她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状纸,抖开双手呈上:“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方书镜挪脚过去,接过状纸飞快扫了眼,他忽然就笑出声来:“大人,在下苦主说的对,云家此前在县里大肆败坏姜氏名声,惹来不明真相的百姓怒骂,甚至有人在大街上意图撕打姜氏,此等wū蔑,形同借刀杀人!”

他真是觉得这女人忒有意思,若是旁人好不容易洗清了杀人犯的嫌疑,高兴都来不及,她偏生无动于衷,还冷静镇定地反告回去!

方书镜偏头看向金鹰,朝他眨了下眼。

金鹰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呷了口,借着遮挡,金面露出的嘴角掀起一抹浅笑的弧度。

蒋明远看着状纸觉得头疼,他拿不定注意,只得问金鹰:“金鹰大人,您看此事当如何审?”

金鹰斜他一眼:“要本官来审,还要你这个县令干什么?”

蒋明远干笑两声,只得硬着头皮再拍惊堂木:“苏家姜氏状告云家两罪,可有证据?”

“民妇有!”姜琴娘不慌不忙,“就在堂外,请大人传唤。”

蒋明远是没了脾气,挥手道:“传传。”

云家人怒瞪姜琴娘,有那小辈忍不住跳出来道:“你这贱妇害死我云二叔,此时还想倒打一耙,你安得什么心?”

不用方书镜开口,姜琴娘看过去,就又说:“大人,民妇还有第三告,就告此人当堂wū蔑民妇,还敢对大人刚才的定论质疑,他这是不将大人放在眼里!”

蒋明远一肚子火,这还在堂上,云家人就这样蠢?

“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以儆效尤!”他都懒得再多说。

顿时,堂上的云家人齐齐噤声,敢怒不敢言。

证人上堂,多数是街坊相邻,更为要命的是,云家人发现,证人之中居然还有府上下仆!

这下,蒋明远表情都慎重了,这一套一套的,感情姜氏今个是早打定了注意要从云家咬块肉下来!

方书镜退到金鹰身边,他哗啦哗啦扇着折扇,踢了他椅子一下,很小声的说:“喂,你打哪找到个这么有趣的女人?”

金鹰没理他,自顾自继续看下去。

方书镜用折扇挡住嘴,又道:“啧,天生童颜,身段还妙曼如妖,人也不笨,怎的跟熟透的蜜桃一样?这么多年我都不晓得你竟然好这口。”

金鹰睨他一眼,掀chún无声地吐了一个字:“滚。”

方书镜嗤嗤笑出声来,他眯起眼睛,轻咳一声:“九卿,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特别满意姜氏的……xiōng?”

“我说,若是一个人走投无路,又该如何继续?”

姜琴娘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幻的缥缈,像是随波逐流的无根浮萍,晃晃荡荡,没有着落。

又像是细细密密的冰渣洒下来,铺陈满xiōng腔,四顾都是冷凉的。

楚辞看着她,清隽面容上并无多少表情。

姜琴娘眼底的希翼,在他的沉默里,像星火一样渐次暗淡成灰烬,终成一片荒凉。

她自晒一笑:“所以,先生也答不出来么?”

楚辞摇头,一板一眼的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然不用面对走投无路的境地。”

这并不是姜琴娘想要的答案,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胡乱抓住一根稻草,就以为可以救命。

事实证明,稻草终归是稻草,不是坚实横梁。

她垂眸,叠好帕子收敛入袖,像交代后事一样说:“往后重华就拜托先生了。”

楚辞忖度地屈指轻敲石桌:“既然大夫人都知道走投无路,为何还要走下去?何不披荆斩棘,另辟蹊径?”

披荆斩棘,另辟蹊径?

仿佛冰水入油锅,嗤啦声中,姜琴娘隐隐约约抓到一丝明悟,然那丝明悟快若闪电,在她细想之时,又消失不见。

楚辞起身,绕到姜琴娘身边,眸光深邃而专注,他抬手,缓缓抚上姜琴娘鬓角。

温暖的指腹,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从她散落的细发间分花拂柳地穿过,有那么一瞬间,姜琴娘觉得他指尖碰到了她的脸,带着疼惜,像是在抚摸,又像是在摩挲。

她眨了眨眼,抬头望着他,呆坐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自觉屏息。

“有落花。”犹如杂耍,楚辞手腕翻转,指尖就多了一朵烈焰榴花。

那榴花花瓣层层叠峦,迤逦媚秀,自然天成。

楚辞转着榴花,抬头看了眼头顶茂密的红蕊翠盖:“大夫人很喜欢榴花?”

姜琴娘实诚地答了句:“多子多孙。”

楚辞挑眉,榴花开败之后,再有几月结出果来,红艳艳甜滋滋的石榴可不就是多子多孙的吉兆。

他tiáo笑了声,眉心竖红纹瞬间滟潋:“大夫人原来这么喜欢小娃娃。”

这话莫名就让姜琴娘生了微末慌乱,她耳根发烫,连忙起身,低着头就想走。

“大夫人!”楚辞脚步一错,挡住她去路。

姜琴娘心烦意乱,她语气很差的道:“扶风先生,我很忙,也……”

“嘘,”楚辞食指一竖,轻轻点在她丹朱红chún上,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又飞快移开,“大夫人,有时候勇于面对,好过用千百个谎言来掩盖。”

姜琴娘心肝乱颤,她捂住心口,惊骇地望着楚辞,他那话,让她陡然生出无所遁形之感。

就像是猎鹰下的兔子,无论逃到哪个方向,结果都在猎鹰的锐利视线之内。

楚辞转了转指尖榴花,低头轻嗅一口,尔后将之别在姜琴娘鬓角耳间。

靡颜腻理,弱骨丰肌,真真是个秾丽尤物。

“大夫人,天无绝人之路,勿须担惊受怕,一应只管堂堂正正的去应对,”他屈指,从她脸沿划过,带着不可名状的心思,“相信我。”

姜琴娘怔忡:“即便我可能失手杀了人?”

闻言,楚辞低笑了声,他两指捻起她细白的皓腕:“大夫人这点子力气,杀jī尚且勉qiáng,何谈杀人?”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大夫人当自问,是否蓄意谋杀,或者亲眼见证死亡,如若都没有,大夫人当坚定本心,莫要被外物所迷。”

犹如拨云见日,听了这话,姜琴娘忽的就释怀了。

这些时日,太过担惊受怕,又还委屈的很,如今再压抑不住,她怅然低泣,唯恐失态,又慌忙低下头。

楚辞星目微眯,欣赏起手里的白瓷皓腕来,刚才他捏起她手腕,就没松手过。

那手腕纤细柔软,肌肤娇嫩,隐约可见淡青sè的血管,就是腕侧微微凸起的尺骨小头,也让他觉得分外jīng致可爱。

可爱的……想亲!

“扶风先生,”姜琴娘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她抽哒了下,咽回酸胀的情绪,“多谢先生指点迷……”

她抬起头来,话还没说完,才反应过来,两人动作太过接近,心慌意乱地抽回手腕,白嫩面颊腾地就红了。

且手腕被碰触到的地方,好似被沸水溅了,滚烫热辣,让她极为不自在。

楚辞眉目高洁,表情正经:“大夫人脉象仍旧疲软无力,多注意身子。”

姜琴娘将手背身后,悄悄蹭了两下,含糊应了声:“我晓得了。”

楚辞见好就收:“日后大夫人再有难处,莫要憋在心里,同我说说也成的。”

姜琴娘点头,她不着痕迹得往后退了步,拉开距离敛衽行礼:“今日多亏先生,琴娘已经想明白了,感激之情,诉不出万分之一。”

楚辞摆手,并不放心上,他目光从姜琴娘鬓角那朵榴花略过,眼底有浅淡笑意:“下午我会教重华公子认笔识墨,大夫人要想考校的话,可以晚膳过后来勤勉楼。”

话毕,楚辞深深地看她一眼,拇指食指相互摩挲着旋身而去。

青衫鼓动,宽袖和着袍裾猎猎飞扬,他身姿洒脱,竟有魏晋名流的不羁风骨。

姜琴娘抿了抿红chún,招来起先就进屋了的澄琉:“去,让赤朱回来。”

她想通了,诚如楚辞所说,与其说谎,日后要用千百个谎言来掩盖,不如堂堂正正地面对。

毕竟,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又或车到山前,必然有路。

她想通这一点,又下了决心,整个人倏的就倍觉轻松,仿佛卸去了枷锁,也有了少许jīng神。

耳鬓有些轻痒,姜琴娘抬头摸了摸,就摸下一朵榴花来。

她怔了下,捏着榴花,眼波流转,明媚娇美,咬chún啐了口:“姜琴娘,先生为人君子,你莫要没脸没皮瞎想。”

然,那朵榴花,她犹豫了会,到底还是拿帕子包了起来,等yīn干之后,覆上一层通透的薄绢丝,还可用来当书签。

到了第二日,便是古氏看的黄道吉日,适合正式拜师。

仪式是在白泽书院的书海堂办的,盖因书海堂供奉着一樽孔圣金像。

楚辞请来了白泽书院山长梅鹤作为主司人,书院其他先生见证,古氏这边在案台上摆弄好上品笔墨纸砚,请了县里相熟的通家来观礼。

吉时一到,铜钟敲响三下,身着鸦青sè素面刻丝直裰的楚辞一脸肃穆地上前,在梅鹤山长主司人地唱喏下,率先同上首的孔圣画像拜了三拜。

接着,梅鹤山长继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对这一应规矩唱词,梅鹤山长轻车驾熟,片刻后,五岁的苏重华绷着包子小脸上前来,他今个同样穿着一身靓蓝sè锦锻棉直裰。

小孩儿细软的发丝扎成两角,整整齐齐,身上少了平素戴着的金锁项圈,却多了几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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