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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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挑在西山头起了母亲的忌辰。就在下个月,我想请姨妈和冯夫人一道去进香,到时候得出府一趟,方便吗?”

“当然。”戴庭安懒散靠在红漆柱上,狭长的眼眸微阖。

青姈颔首,“还有件事,想请示将军的意思。”

戴庭安睁眼,瞧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眼底浮起谑笑,“你是我娶来的少夫人,夫妻之间,谈何请示。”说着,右臂撑在桌上,微微倾身靠近,伸手来取她面前留着磨牙的蜜饯,双目炯炯盯着她,意味深长。

青姈有点窘。

俩人是名义上的夫妻,戴庭安在娶她前就说得明白,成婚后除了照顾起居,连同榻而眠的事都没有过,谈何夫妻之间?他性情不羁,能面不改色地拿这事儿调笑,她却没那么厚脸皮,便只垂着眼眸,低头佯装抚弄衣袖。

再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声音亦低柔,“是关于我母亲的。”

见那位疑惑挑眉,青姈肃了神色,缓声道:“当年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

关于母亲的死因,青姈已琢磨过无数遍。

此刻暮色四合,晚风细柔,她缓缓将前后因果说清楚,纵竭力克制,十根嫩葱般的手指仍忍不住揪紧衣袖,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戴庭安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原本懒散的姿态不知是何时绷直,他端坐在亭下,身姿岿然如山岳。

“所以是陈绍夫妇谋害了她的性命?”声音低沉,微有寒意。

青姈颔首道:“我有九成把握。当初母亲死后,因怕鼠疫伤及百姓,那座阁楼被一把火烧得干净,无从深究。但这种事隐秘又危险,能进母亲住处的必是府里的人,运送死鼠也得有人暗里跑腿,只需从陈绍夫妻俩身边的丫鬟和仆妇身上深查,总能挖出线索的。”

“那些人都还活着?”

“对,都还活着,姨妈已查清了他们的去处。”青姈仰头,澈如清泉的美眸,暗藏柔韧的锋芒,“这件事我必须告到京兆衙门,查个清楚。只是如今进了侯府,毕竟担着少夫人的名声,我不敢擅自行事,须让将军知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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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柔软,目光却是坚韧。

戴庭安看着她,神情已是冷沉,“那些人在何处?”

青姈微愕,没明白他的意思,便听戴庭安道:“我安排魏鸣去查。”

这话着实出乎青姈所料。

戴庭安这次重伤算是内外交困,肃王禁足后,府外的困境稍解,就得腾出手揪出府里的内鬼。看他这两日早出晚归,显然也有不少事要做。她原只想借着侯府的荫蔽镇住白家那些虎狼,没打算拿这事去打扰他。

不过他若能出手,会比她利索百倍。

青姈心中惊喜,迟疑道:“将军的意思是?”

“事情交给魏鸣,他去办。怎么,你还打算亲自去查?”

“那倒也不是。”青姈赧然,“只是觉得这是私事,不敢给将军添乱。”

“无妨。”戴庭安看着她,泓邃眼底似有疼惜。

青姈没了顾虑,遂将那些丫鬟仆妇的去处挨个说明白,而后扶着他回屋盥洗安歇。

魏鸣办事果然利落,隔日晌午,便将消息送来了。

也不知他怎么查问的,十几个丫鬟仆妇,他非但揪出了替白氏办事的仆妇宋氏,连跑腿送鼠的人都问出来了——那人名叫陈九,是个医馆的学徒,跟陈绍认识,那阵子恰被派去鼠疫区配药,据说拿了很大一笔银子。

青姈听罢,拧眉道:“宋氏自然能当证人,若有陈九,更是铁证如山。他会不会被灭口?”

戴庭安闻言唇角微动。

魏鸣在旁笑道:“少夫人不必担心。有胆子办这种事的人,定留了后招,陈绍连仆妇都留着,没本事灭那人的口。我已派人去查,捉他回京城。”

如此最好,青姈松了口气,款款道谢。

……

追查谋害母亲的帮凶,于青姈而言十分艰难,于戴庭安而言,却只是举手之劳。

事实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在追查。

腊月里青姈以梦为说辞提醒后,戴庭安留了心,曾派魏鸣暗查,果真有些蹊跷。那晚从徐国公府的别苑回城,以身为饵,果真揪出了藏在戴家别苑的内鬼。只是彼时内外交困,他藏在京城不宜四处树敌,所以没动声色,免得打草惊蛇。

养病的这数月间,魏鸣却已顺蔓摸瓜,摸出了主使。

也因这趟摸瓜,他还察觉了更令人心惊的事。

这日前晌,戴庭安拄了拐杖,和青姈一起到静远堂给老侯爷问安。他自打从徐国公府回来,就困在铁山堂养病,许久没出门露面,到了祖父跟前,被老人家拉着关怀了许久。过后没急着回铁山堂,夫妻俩陪着周氏,顺道去了猗竹居。

戴毅战死后,此处只周氏寡居,院落十分宽敞。

周氏新得了好茶,沏给小夫妻尝,说些家常闲事,渐渐地便提到了长房。

青姈猜得母子俩或许有话说,借着逗雪奴的由头,出了院里,在廊下逗它。周氏见状,不由微笑,“你倒是眼光不错,挑了她来冲喜,还挺机灵。”

戴庭安隔窗瞧她一眼,笑而不语。

周氏遂道:“刚才在侯爷跟前,你提徐国公府的事,是都查清楚了?”

“刺杀的事清楚了,确实是姓田的安排。还有更可疑的——”戴庭安眉目微沉,声音亦压得略低,“伯母身边的朱嬷嬷,跟恭王府有些瓜葛,背着人暗里去的。”

仆妇丫鬟都已被屏退,屋里唯有母子二人。

周氏神色稍肃,“你伯母不知情?”

戴庭安摇头。

这事比长房暗下杀手谋害戴庭安,更出乎周氏所料。因陈氏的关系,戴家跟恭王确实稍有些往来,但靖远侯爷早就吩咐过,府中众人不得涉足党派之争,不可与皇子往来过密,戴儒都踩着这条线,没敢越雷池。

那朱嬷嬷怎会跟恭王府有瓜葛,还背着主子?

周氏靠在椅上,风霜侵染的眉头微皱,沉吟道:“恭王不像肃王,没那份心机把手伸到咱们府里。朱嬷嬷是陈家出来的,她的背后会不会是……”

“陈贵妃。”

不高不低的声音,惊得周氏心头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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