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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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停在路边,夏藤对着垃圾桶狂吐。

风中还回荡着她的一路凄声尖叫。

祁正那个飙车速度,要么他不要命,要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胃里翻江倒海,掐着他的腰让他停车,掐的她手都疼了,他不听,就坐前面笑,她越害怕,他笑的越厉害。

夏藤要疯了,对着他的耳朵喊:“你再不停我就跳车!”

他态度轻佻的传回来:“跳。”

话音刚落,他腰间一轻,后面的人真的松了手。

祁正一个急刹车,轮胎冲力大,摩擦声尖利刺耳,仿佛能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痕。

夏藤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车上滚下去的,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往出涌,她吐的昏天黑地。

连带着刚才的恐惧,恶心,绝望,命悬一线,统统吐了出来。

大概十分钟,胃吐空了。

夏藤软了下去,跪坐在一旁,头发耷拉一肩,湿成一缕一缕。

祁正从旁边的小商店出来,提着一兜矿泉水过来,扔她脚边。

她看了一眼,拿出来一瓶漱口,他站旁边看,不忘再嘲讽她一句:“你身体素质太垃圾了。”

她没有说话。

空气潮湿而安静,马路上很久才驶过一辆车。

夏藤清理干净,手掌撑地站起来。

一晚上憋着的怒火在卸去乱七八糟的情绪后达到了什么?”

祁正目光讽刺,“他们想干什么,用我给你形容一遍?不是老子救你,你有命从那儿爬出来么?”

夏藤刚安静下来不到一分钟,又被他激的迅速陷入暴躁,她胳膊动不了,抬起腿就踹他,一边踹一边骂:“禽兽!混蛋!死变态!”

换成平时,她可不敢这么骂。

但今夜,刺激受得太多,形象毁了,包袱丢了,脸面没了,她上头了。

原来骂人这么爽。

祁正眯了下眼睛,“你再骂?”

夏藤想也没想就继续:“你就是个流氓!”

祁正劲大,一把按住她的肩往路边推,夏藤被推的重心不稳,腿打着绊儿往后退,脊背摔在树干上,头说!????"

说!”

夏藤一听,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屏幕是黑的,手机膜也裂出两条缝,估计是前面往水里那么一摔给摔关机了。

沈蘩念叨着“赶快进屋赶快进屋”,护着她的肩头把她拉进屋,夏藤身上衣服半湿,头发也散了,沈蘩上下一扫,“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淋湿了?出门不是带伞了吗?”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么狼狈了,夏藤找借口都找累了,“地太滑,我下台阶没看清。”

沈蘩狐疑的瞧她,“阿藤,你好好跟我讲,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没,又没在学校,哪儿有人欺负我。”夏藤面上扬起笑,语气尽量轻松道:“姥姥我不吃饭了,身上黏的难受,先上去洗澡了。我等会给我妈回电话,您别操心了。”

她说完,避开沈蘩探究的目光,步伐加快上二楼。她身心俱疲,脸上伪装的笑容都快没力气支撑了。

木梯“嘎吱嘎吱”,发出沉重的闷响,每踩一节,她的心就往下坠一分。

不出意料,陈非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一天到晚给你操心多少事儿你还嫌不够是不是?你跟谁闹失踪呢?啊?你姥姥多大岁数了你不知道?急得非要出去找你!这下大雨的,要是再摔一跤,出事了你担得起吗?你气我就算了,你姥姥得罪你了吗?”

夏藤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真的头疼,她不想吵,但是陈非晚想,手机在桌面上自说自话,噼里啪啦,下一秒要爆炸似的。

她放下梳子,这是今晚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她出门前我回来了。”

她经常搞不懂,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假设那些未发生的事,再拿那些假设去惩罚别人。

比如现在的陈非晚。

“你还狡辩?”她很恼火夏藤的态度。

夏藤很无力,“陈述事实也叫狡辩?”

陈非晚反复深呼吸,把那股气顺下去,笑了,“你行,现在离得远了,我管不住你。”

夏藤懒得接话。

陈非晚像妈不像妈,有时候称职的过分,有时候像个叛逆期的不良,她雷!雷厉风行惯了,说话做事都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儿,脾气也是,点火就着,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只讲究效率,结果,脸面。

“这事儿没有第二次,听见没有?沈蘩是我妈,我请我妈照顾你,你别反过来找事儿。”

“嗯。”夏藤闭着眼听着。

这茬儿迅速翻篇,陈非晚马上换了一个问题:“新学校能不能适应?”

对她,夏藤自然不会像对丁遥那样有一说一。

“能。”她说。

“同学关系处的怎么样?”

夏藤想了下,最后道:“凑合。”

“凑合就够了,别走太近,注意你什么身份,你迟早要回来。”

她什么身份?

夏藤自嘲的勾起唇。

本章节

这里没人高看她。

直至电话挂断,陈非晚也没问过她到底为什么晚归。

手机打到发烫,手心却冰凉冰凉的,什么也握不住。

夏藤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夜空,月亮水一般,和眼泪一起无声流淌,渗进耳边的头发。这一路走来,从风光无限跌入泥潭,她从未如此糟糕过。

那晚的后遗症出现在梦里,她被噩梦纠缠了一晚上,梦里没有及时出现的祁正,瘦猴得逞了,她凄声尖叫,无数只手在她身上,还有瘦猴那张被雨水浸泡过的丑脸,不断摇晃放大,她尖叫着惊醒,浑身是汗,嗓子里很干。

天刚蒙蒙亮,她在身下摸索到手机,捞出来看,凌晨六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起床时间。

那个梦让她心有余悸,夏藤胳膊盖在眼睛上,胸脯上下起伏着。

如果祁正没出现……她不敢回想。

她确实没本事从那群人手底下逃走。

心里压了一堆事,夏藤再没睡着。

一直睁眼看着天光乍亮,鸟儿叫缠上枝头,清晨的风捎过西梁,家家户户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

狗叫几声,渐渐多了人声。

烟火气冉冉升起,光驱走了天空最后一丝黯色。

周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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