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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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水雾氤氲, 谢蔷站在水流底下,面无表情地让柳明修给她搓头发。

柳明修从身后抱着她, 低头吻她的耳朵, 呢喃地说:“蔷儿,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谢蔷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我想你。”

“哦。”

谢蔷现在内心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羞耻了, 她觉得面对柳明修这种人, 就不能有一星半点儿的羞耻心。

谢蔷由着柳明修伺候她洗完头洗完澡,柳明修给她搓胳膊的时候,留意到她手上的护腕。

“这护腕是你家祖传的吗?洗澡都不摘下来?”

柳明修记起来, 上回帮她洗澡的时候, 谢蔷也一直戴着这个护腕没脱。平时在学校里也戴着。

谢蔷抹了把脸上的水, 关掉淋浴开关, 裹着浴巾朝外走,没什么搭理他的兴致:“我乐意, 你管得着吗?”

出了浴室,谢蔷要去吹头发,柳明修先一步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柳明修坐在床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对她说:“过来。”

以前在一起时柳明修就经常帮她吹头发, 算是成习惯了。现在柳明修赖在她家不走,谢蔷也索性由着他伺候自己,毕竟柳明修愿意的时候,他有一百种办法能让你觉得舒服, 而谢蔷很吃这一套。

柳明修帮她吹头发,谢蔷就坐在梳妆镜前做睡前护肤。

谢蔷在脸上贴面膜,余光顺带瞄了眼他手背上的伤,大概是觉得那么大的卧室里只有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显得十分怪异。

她随口找了话题道:“洗澡时候碰水了,不会有问题吗?”

柳明修问:“蔷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谢蔷目光收回来,没什么表情地给自己做按摩,语气冷淡:“你觉得我会吗?”

“你不会,毕竟你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柳明修说。

等一套护理做下来,谢蔷的头发也差不多吹干了。她站起来捋顺肩后的长发,撕掉脸上的面膜,又给自己拍了点儿爽肤水和精华。

柳明修从身后抱她,低头咬她的耳朵,“蔷儿,要睡了吗?”

谢蔷微微皱眉,偏头避开他,掰开他环在腰上的手,“你去客厅睡。”

谢蔷朝大床方向走,掀开被子,人躺进被窝里。

柳明修脱了睡袍,也往她被窝里钻。

谢蔷感觉身旁床榻一沉,被窝里又多了个人,柳明修从身后抱着她,唇瓣很轻地啄着她的后颈,将她揽进怀里。

“蔷儿……”

谢蔷觉得自己今晚就是在引狼入室,柳明修都跟着她进了家门,又是伺候她洗澡又是给她吹头发,示好示到这个份儿上,睡客厅是绝对不可能睡的。

谢蔷没理会他,“柳明修,你不要得寸进尺。”

卧室内没开灯,就着落地窗外泻进来的一点月光,谢蔷看见放在床头的那只草莓发圈。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发圈的皮筋都起了裂纹,变得松散;还曾经断过,让他在中间打了个结,就这么一直束在小臂上。

刚才在浴室里她是看着他脱衣服的,柳明修把小臂上的发圈摘掉的时候,那上面有一圈让皮筋勒出来的,很深的印子。

就像常年佩戴戒指的人,指节上一定会有一圈细密的压痕,不同于其他地方。

那枚发圈从他十五岁和她交往开始,足足戴了三年,几乎把皮肤都勒成了紫红色。

柳明修抱着她,让她转过来,和他面对面躺着。

他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低头亲吻上她,谢蔷难得没有把他推开。

黑暗中,彼此唇舌交缠,温热气息丝丝缕缕地传递。他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将她压近自己的怀抱。

谢蔷不禁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她还记得那时柳明修对她说过,戴着这个发圈,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小宝贝,只是属于她的,其他女生都不能靠近。

渐渐地,谢蔷气息变得急促,唇中轻吟。她忍不住微仰起头,让他亲吻自己更多。

柳明修吻着她的下颌,颈脖,压低的嗓音绕在她的耳畔:“蔷儿,想要吗?”

谢蔷没有说话,穿进他发丝的手已无声说明了一切。

-

事实证明,柳明修没有套子,可他的手指和嘴巴还很灵活,可怕得很。

早上起床,谢蔷看着镜子里自己红红紫紫的脖子,内心又忍不住骂了柳明修一千八百遍。

她走到阳台,看见柳明修正把昨晚洗好的衣服晾上去。

谢蔷抱手倚在门边,望着他的动作,问:“你今晚还睡这里?”

柳明修没回她的话。

晾完衣服,他走过来搂她的腰,“走吧,给你弄了早餐。”

柳明修给她做了小米粥,南瓜饼,还蒸了点儿松糕。一桌子的早餐,全是按她喜好来的。

柳明修坐在她对面,一勺一勺地喝着碗里的粥,神态动作自然而然,仿佛真把这儿当成了他自己家。

谢蔷靠在椅背里,就这么看着他,“柳明修,你不要以为昨晚我跟你做了,就代表我跟你和好了。”

柳明修喝粥的动作没停,淡淡地说:“谢蔷,我们和好吧。”

“凭什么?”谢蔷冷静反问,“就凭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过分的事?你在我出国那两年交的那三十几任女朋友?”

柳明修放下勺子,仿佛预料到她的态度,面上并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望向她,“谢蔷,我有错,但你也对不到哪儿去,是谁一声不响去了国外两年?回来就送我一份娱乐新闻头条大礼,这事儿搁身上都有气。”

谢蔷说:“我和沈哥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柳明修问。

“他……”谢蔷翕了翕唇,有那么一瞬,她想向他解释。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无从说起。

她该怎么说?因为自己的任性几乎害死了爸爸,她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责里,不敢去面对任何人。在洛杉矶接受抗抑郁治疗的那两年,因为药物副作用,身体不是暴胖就是暴瘦,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和他一样的骄傲,她要怎么亲口告诉他,她其实已经废了,不再是所有人口中那个天才大提琴女孩了,她再也没办法拉大提琴了,她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一切。

柳明修静静看着她,“谢蔷,你知道那两年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给你发信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也不接,每天我就守着新闻消息,哪儿有你的消息我就往哪儿去。”

“他们说你去了伯克利,我几乎把伯克利翻了个底朝天,可那里的人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在。”

“我以为你出了意外,每天都很担心你。”

“直到后来,我看到你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娱乐新闻上,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我也觉得我就像一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你耍了整整两年。你能明白这种心情吗?

谢蔷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渐渐地,眼眶中泛起一层泪雾。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问:“既然我们都不互相信任,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柳明修没有犹豫,“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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