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命格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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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 是我还你的。”

宰含烟的噩梦, 终是成了真。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宰含烟身上的紫色玄衣被血浸透, 亦如当初她斩杀苏折青那般,柏坠毫不犹豫持剑捅进了她的胸口。

宰含烟感到灵力逐渐溃散, 她跌倒在地, 头上的金钗掉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像一场笑话一样。

她殷红的唇变流露出发黑的血。

“不, 不可以, 不可以!”她心底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

筱斓与她同体, 她身死,筱斓也会死掉,她疯狂的想和宰含烟脱离一体,但两人融合太久, 筱斓又主宰了这具身体一段时间,想脱离没那么容易。

周遭的打斗声忽远忽近,宰含烟一双灵动的眸子修炼变得模糊, 倒下去之前, 她最后看到的就是在她眼前滴着血的剑和男人修长的身影。

这场大战, 宰含烟身死,宰晏将她的尸首领了回去,魔界公主也同她身陨, 魔界魔主重伤逃跑,魔修死伤惨重, 苏折青不知所踪。

又一个月后,魔界一名半妖魔修手刃了上任魔主,登上了宝殿,成为新的魔主,和仙界重新签定了和平条约。

……

柏坠回到办公室,他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次的世界对他的精神识海影响很大,回到熟悉的空间,就立马放松下来。

零手中这回端的不是咖啡,他拿着一床薄薄的毛毯,一双短短的小手替他盖上,再把沙发改成床铺,让柏坠睡的更加舒适。

做完这一切,零走到办公桌面前,调低了凳子,等坐上去后再调高,幽蓝色的电脑屏幕光芒折射在他那张严肃的小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传来动静,柏坠揉了揉脑袋,把一头黑发揉乱,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掀开毛毯,双脚光着着地,刚冲好咖啡的零看见这一幕,端着咖啡道:“先生,不穿鞋会着凉的——”

他话音刚落,黑发青年已经面无表情的进了卫生间洗漱。

零:“……”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柏坠脸上没有分毫疲倦,脸上有着未干的水珠,发梢往下滴着水。

零尽一个家庭保姆的职责,把拖鞋放在他脚边。

柏坠无奈套了上去,问道:“这次的结果如何?”

零踏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非常好,两个任务都完成的很完美,积分拨下来两万,现在总积分是三万二,排名挤进了前两千名内。”

柏坠在沙发上坐下,零把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

柏坠浅浅叹息,说:“以后不用帮我准备咖啡了,我不喜欢喝。”

“是吗?”零偏了偏头,眉头微微一皱,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他的数据库明明显示,先生是喜欢喝咖啡的。

但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问:“先生要开始下一个任务吗?”

柏坠点头:“开始吧。”

每次任务传输,总会产生眩晕感,柏坠适应了会儿,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及其昏暗的房间,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七窍流血的脸,黑色的长发垂在脸边,掉落在柏坠的脸上,咧着一张血腥的嘴,口水就快要滴到他的脸上。

柏坠:“……”

一来就这么重口味。

他条件反射的掐了一个法诀,一掌拍在了这张脸的额头上。

三秒过去了,没有动静。

柏坠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修仙界了。

他一个翻身滚下了床,看清了那“人”的全貌,她身上穿着蓝白条的衣服,四肢奇怪的折叠着,左肩像是被什么碾过,骨头碎了,软绵绵的搭在肩头。

她仿佛毫无察觉,一个劲阴森森的盯着柏坠看。

柏坠迅速的扫了周围一眼,发现这根本不是卧室之类的地方,而是一间停尸房。

……他刚刚还占有一张床位。

不待他多看,女人脚离了地,朝他飞来,柏坠心下一惊,矮身从一旁翻身而过,女人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

柏坠看清她的举动,眼中暗沉,面前这玩意,只怕已不是人了。

他心下有了底,在手上打了几个手势,汇聚精力,嘴中默念驱鬼咒,周身微弱的灵力为他所用,能量虽不能达到上个世界那般大,但对付这小鬼也够了。

她应是意外身亡的,变成鬼还没多久,身上怨气不大,她的指尖在离柏坠三厘米远的地方顿住,捧着脑袋大叫起来。

女鬼尖锐的声音似要突破天际,若她有实体,外面的人怎么也能听得到。

前后不过两分钟,女鬼受不了折磨,逃窜出走,周围角落里看热闹的小鬼也都纷纷离去,一时间停尸间只有柏坠一个人站着。

“零。”柏坠抿了抿嘴,“世界线传给我。”

在下一刻,柏坠脑海中疯狂的涌入信息,他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桐薄,是个大学生,他从小到大,就和旁人不同,他有一双阴阳眼。

桐薄的生辰八字阳气弱,常常能见到鬼怪,他老家是在农村,家中爷爷奶奶都信奉鬼神这一套。

桐薄的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离了婚,两人都有各自的家庭,他父母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因为他性子怪,小时候又总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父母离婚时,说如果不是他,他们两个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骂他是扫把星降世,晦气。

爹不疼娘不爱,是爷爷奶奶带大他的,就在五年前,他爷爷溺水死了,桐薄知道,爷爷不是溺水死的,是被水里的东西给拖下去的。

但谁都不信,他在灵堂上说出这些话,被他爸甩了一耳光,觉得爷爷死了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奶奶拦着,他爸还要上来踹他几脚。

后来他奶奶也去世了,病死的。

那年桐薄正读高三。

桐薄在学校没有朋友,性子孤僻,他奶奶去世后,他爸也不怎么管他了,大学学费还是他暑假打好几份工赚来的。

在读大学之后,他和他爸差不多是断了联系,一年也没有个电话。

桐薄读的是计算机专业,即便上了大学,他依旧没有朋友,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假如他告诉他的室友,他的桌子有一个割腕自杀的鬼,他室友大概会骂他神经病。

从小到大,桐薄都是别人眼中的怪胎。

直到遇到了学生会会长,顾松义。

他们是在一次晚自习下课之后认识的,那天刚好是中秋节,天上月亮很圆,桐薄抱着书,只想回宿舍洗洗睡觉。

结果好巧不巧,在一个拐角处和顾松义撞在了一起,这种狗血的剧情并未让桐薄小鹿乱撞,他只觉得很烦。

因为书撒了一地。

桐薄蹲下捡书,顾松义不停的和他道歉,桐薄不是喜欢扒着一件事不放的人,淡淡的说了句“没关系”。

等回到宿舍,他清书时才发现,少了一本书,桐薄瞬间就想到了是和顾松义撞在一起的那个间断。

他觉得麻烦,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但是第二天,在图书馆,顾松义主动拿着书过来还给了他,还加了微信要请他吃饭,桐薄拒绝了。

因为很麻烦。

后来,他偶尔会在篮球场、图书馆、食堂、操场……各种地方和顾松义偶遇,桐薄再冷淡,也无法拒绝一个满身热情如同太阳一般人和他接近。

他一直处于被动的场面。

两人关系在外人眼里很好,顾松义时常会来他的宿舍找他,桐薄也慢慢的从拒绝变为默认接受。

他们相处的逐渐融洽,桐薄的心防慢慢对顾松义敞开,在某一次,桐薄不小心让顾松义知道了他的阴阳眼,他竟开始害怕顾松义会疏远他,他才发现他对顾松义已经有在意的情绪了。

不过顾松义并没有就此疏远他,还安慰他,说这些都是无法选择的,装腔作势的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问:“这些年,你一定过得担惊受怕吧,没关系,我阳气重,我以后保护你。”

顾松义对桐薄的态度很暧昧,桐薄对这唯一的朋友很珍惜,在顾松义对他告白时,他虽然很惊讶顾松义竟然喜欢男人,但大学里这种事见过的也不少,因此也没有很抗拒。

只是心情有点复杂,他分不清心里对顾松义的是爱情还是友情,他拒绝了顾松义,想还是做朋友。

有了父母的先例,在他眼里,爱情很不堪一击。

顾松义很失望,但还是答应了他。

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后,顾松义在桐薄面前就扯下了他的那张面具,两人单独在一起时,总喜欢对桐薄动手动脚。

桐薄很不习惯,而顾松义始终拿情难自禁来当借口,桐薄心里对拒绝他有愧疚,便没有深究,只想着疏远一阵子或许会好一点。

在顾松义生日那天,他举办了一个生日趴,桐薄也去了,那天玩到很晚,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顾松义留下了桐薄,很委屈的指责他为什么不理他了。

派对上顾松义喝了点酒,他这是喝醉了,桐薄只能哄着他,顺着他。然后顾松义递给了他一个黄符包着的符纸,说是专门为他求的平安符,爬了好久的山,回来脚都起泡了。

桐薄心中有愧,顾松义对他这么好,他却无以为报。

顾松义却全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回应,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时时刻刻把平安符带在身上,并告诉他不能拆开,拆开就没用了。

他半醉半醒的说着这话,颇有一些孩子气,桐薄应下了。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平安符,而是催命符。

顾松义在校是温和有礼的学生会会长,长着一张温柔如同邻家小哥哥的脸,哄骗了不知道多少女生和他上床,堕胎的更是数不胜数,偏偏他还跟能装,哄的女孩心甘情愿,脚踏两船从没翻过船。

他还极有手段,找的女孩都是没有家庭背景的,顾松义家里有点势力,有些分手堕胎的女生再难过再有怨气,也不敢把这些事闹大。

坏事做多了,总会遭到报应,顾松义就在某一个月开始,出现头晕脑花的症状,有时晚上睡觉还喘不过气,他以为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跑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身体器官在迅速的衰老,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可能活不过两年。

顾松义是个渣渣,他也跟惜命。

留院观察了两个月,用了各种药物压制,仍旧没有好转。

直到有一次,他在医院的回廊碰到一个人,他只从那人面前经过,那人就看出了他是什么情况,并且告诉了他。

原来,是为顾松义堕胎的女孩太多,未出世的婴儿拧成一股强烈的怨气,投注在他身上,这些怨气要将他的阳气吞噬,等阳气散尽的那一天,他的寿命就走到了尽头。

顾松义那时还是不信鬼神的,只当他是个骗子,想要骗钱,骂了几句就走了。

之后,顾松义的身体机能衰老得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披着年轻人皮的迟暮老人,医生推测的生命时长从两年缩短到了两个月。

他霎时间心慌意乱,他神差鬼使的又走了上次的那条回廊,又看到了长椅上坐着的那人,这回他没有径直走开,而是让护士推着轮椅过去。

那人穿着灰色长衫,鼻子下面有两条黑色的胡子,带着一副圆圆的黑色盲人眼镜,看着像个江湖骗子。

顾松义觉得他肯定是脑子坏了,他正想叫护士过来推他回去,这人又开口了,他说他能帮他。

他递给他一张包成三角形的符纸,让他晚上睡觉放在枕下,不出半个月,他的身体就会好起来。

顾松义半信半疑的接过符纸,照他说的做了,半个月后,他再检查的时候,身体果真开始好转,他不得不开始认真的思索那人说的话。

从那天起,他天天会去回廊看那人有没有来,在一个月后,他终于又遇到了那人,他和那人恳求帮他,那人应了。

那人告诉他,这符纸只能一时压制住这邪魔之物,要想破局,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羊,待他受过。

顾松义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他想都没做多想,就同意了,当他问那人要多少报酬,那人说了个二十万。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算多,住院都得花不少钱。

这人开了口要钱,他心里也安定了一些。

他还和顾松义说,推算出他们学校就有一个很合适的人……

于是,就有了他后来接近桐薄的戏码。

就在前天,桐薄半夜突然胸闷气短,喘不过气,颤着手指打了120,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清醒了,抢救了七个小时,最后宣布抢救无效死亡,被送到了这间小小的停尸间。

柏坠动了动手腕,扯了下嘴角,这具身体死亡时间不久,还好还没放进冷冻柜,不然说破天也成了诈尸了。

“抱歉先生,这次传送时间没有掐准,是我的失误。”零的声音闷闷的,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简直是他的统生耻辱!

“没事。”柏坠看了看周围,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小杨是人民医院看守停尸间的员工,和他一起看守的人去上厕所了,他脑袋往下磕了磕,有些昏昏欲睡。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一点了。

小杨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里面有窸窣的声音穿出来,小杨的哈欠打了一半,背后寒毛卓竖,他想起了一位看守停尸间有些年段的前辈说过,晚上无论听到里面传出什么声音,都要装作没听见。

做他们这一行的,好奇心不能太大。

小杨呼吸都不敢大声喘,他搓了搓手臂,小声嘀咕:“顺子这家伙,上个厕所磨磨蹭蹭的——”

他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出声了他才发现,他的声音抖的那么厉害。

小杨眼皮直跳,心中安慰自己:没事,算命先生说了我命硬,不会有事的……

越安慰越害怕,小杨眼皮直跳。

蓦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低低的男声:“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

小杨:“!!!”

日了狗了,小杨身体抖成了筛子,他根本不敢回话,想跑身体也不听指挥,脚步一下都移动不了,肢体仿佛被人控制了一样。

小杨憋着气不敢喘,听说有些鬼就是靠着气味识人的。

他虽然没有遇见过鬼,但一直都相信世界上有鬼。

他头皮发麻,四肢无力,一定是那个鬼控制了他,小杨不禁悲哀的想,他一双拳头和人对打还行,和鬼对打……

他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小杨想起了他还没来得及和暗恋的护士表白,还没来得及告诉爸妈银行卡密码,还没来得及品尝h市最有名的那家餐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阶段,敲门声没再响起,小杨的肢体也恢复了知觉,他一下瘫倒在地,抬头看着停尸房的门。

难道是那个鬼大发慈悲放过他了?

柏坠回到了床边,他刚才问过零,外面明明是有人的,但是那人不肯搭理他,他只好又坐回来了。

停尸房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总之不太好闻,送到这的尸体都是这两天的,明天大概就要被拖走了,各种各样的尸体都有。

外面传来了谈话声,柏坠眼睛一亮,他动作乖巧的蹲下,不敢出声吓到胆小的看守员,他把耳朵贴在门边。

目睹了全程的零:……”

“……怎么去了这么久?”

“久吗?才十分钟啊。”

“卧槽,见鬼了——啊呸呸,不是,你是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不对不对,不能说那个字。”

“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刚才,里面传来了敲门声!敲门声啊!你是不知道多吓人,还问我外面有没有人——不是有一个说法嘛,有些话是不能随便应的,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没说话。”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梦游吧。”

“我这还没睡着呢!”

柏坠看他们聊的挺欢乐的,他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

外面的聊天声戛然而止。

小杨和他搭档对眼一看,眼神交流。

——你有没有听到……

——疯狂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卧槽不是幻觉!

——跑吗?

柏坠轻轻开口打断了他们的无声交流:“不好意思,白天我不小心在里面睡着了,能帮忙开门放我出去吗?”

“……在这种地方?睡着了!!?”小杨声音透着极度的不信任。

他的同伴朝他疯狂的递眼神,让他不要搭话。

小杨也意识到了他居然回答了里面的人,顿时脸上一白,赶紧把刚才那句话翻来覆去读了两遍,确定没有答应什么事。

柏坠:“真的,我是活人,我有体温——”

他犹豫了会,该体现他演技的时候到了,他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我在里面待了好久了,我好害怕,求求你们开门吧,我真的快疯了。”

在里面待那么久,谁不得疯啊。

小杨小声的说:“我看好像不是那玩意。”

“万一呢,我先去叫人吧要不。”

“大晚上的,哪来的闲人,值班的护士都不乐意往这来——”

两人讨论了几分钟,里面传出压抑的啜泣声,并不是那种瘆人的哭声,直让人感觉可怜。

他说:“这样吧,小兄弟,你开一下里面的灯,灯亮咱们就开门。”

小杨觉得他想了一个好办法,鬼都是怕光的,这个提议和他一起看门的也同意了。

柏坠按照他说的地方,在暗中找到开关,一下打开了停尸房的灯,灯光刺眼,柏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眼尾红了一块,本来没哭的他看起来就像刚哭过一样。

那两人把门打开,小心翼翼的开了一条缝,确定了这是活人,才松了一口气。

小杨说:“你这也真是的,在这里都能睡着——不过我看着你眼生,不是这医院的人吧。”

“病人、我是病人的朋友,他今天去世了,我难过就——”

他有些编不下去了,怎么看怎么假,柏坠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沉默下来。

小杨脑补了一顿,还真信了,说要带他出去,柏坠婉拒了,他还要去值班护士那里拿回他的衣物。

医院在桐薄死后,就给他爸打了电话——桐薄他妈当初嫁出国去了,找不到联系方法。

他爸收到消息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都没赶来,对这个儿子的不在意可谓是表达的彻底。

柏坠乘坐电梯上了一楼,值班的护士撑着下巴,一下一下打着盹,手机的闹钟响了,她刹时惊醒,要去查房了。

护士抬起头,就见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看着挺年轻的男人。

“有事吗?”护士问。

黑发青年走近了,她才看清他苍白的脸色,有些面熟。

“你好,我叫桐薄,是来拿我的东西的。”

护士:“呃——等一下。”

护士从档案里找出桐薄的病历,在翻来的那一刻,倏然凉意从脚底冒到了头顶。

桐薄,于昨日五点抢救无效的死人,站在了她面前,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对方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把手递到她面前:“我是活人,你摸我的脉搏,还跳着呢。”

护士犹疑了一瞬,把手搭上去,手腕皮肤有些凉,但确实是活的,她心下静了静:“怎么回事?这档案怎么还记错了?”

一阵忙活,护士叫来了医生给他检查,确定了没什么事,他们把他的东西给他,柏坠用手机付了医药费,走出医院大门。

柏坠抬头看着夜色,问:“零,顾松义现在在干嘛?”

零:“在家——开派对。”

解决了心头大患,顾松义一刻也忍不了兴奋,这头桐薄尸体刚凉,那头就暗暗开起了派对。

柏坠勾了勾唇角,这是有多高兴啊。

不过,快活的日子,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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