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相(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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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盛胜与玲珑,守在冷库外,一步没有离开。

三碗水是玲珑亲自放进冷库,找了一块高矮适中的巨大冰块,小心地铺上一层布垫,又将三只琉璃碗放于布垫之上,以免时间长了,琉璃碗与冰块冻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出来的时候,玲珑顿觉天地一暖,方才回复了意识。原来冷库里真他七舅姥爷的冷,小滑头见玲珑冻着了,方才醒悟过来,没给玲珑披一件棉袄子进去。

唉,都是被隋公公给吓到了。小滑头还没和级别这么高的总管打过交道呢。

更别说还见了皇后的令牌。小滑头能说,其实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皇后令牌长什么样子么?

“啊啾!啊啾!”玲珑一遇热,忍不住,直打喷嚏。

“自个儿的身子,可不能指望别人来替你操心,亏你还在御医院当差,这些养生之道,都学到哪儿去了。”隋盛胜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像是嘲笑,又像是关心。

“隋公公说得是,一专注,旁的就给忘了。”玲珑嘻笑着解释,却见隋胜盛已让小滑头搬过两张椅子,招呼着玲珑,一人一张,便在冷库外面的角落里坐下。

“你叫小华子?”他问小滑头。

“是。奴才小华子。”

“你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让人发现我们在这儿,也别让人找到此处来。”

小滑头应声,悄悄地退了出去,还不忘将殿门带上。

这儿果然人迹罕至,平时只有小滑头需要取冰块是才会进出,现在正是深秋初冬交替时节,谁也不会没事弄点冰块去镇镇饮料,所以更是无人关注。

隋盛胜很安静,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宛似老佛入定。玲珑本来还想与他聊聊天,见他没有聊天**,只得罢休。

玲珑从来都不是心如止水之人,她就是坐到入地,也入不了定。要她入定只有一个后果,就是打瞌睡。

一瞌一惊醒,一瞌一口水。就在反复的睡睡醒醒、垂脑袋和抬脑袋之间,时光居然也飞快地流过。

“吱哑”一声,门打开了,小滑头闪进来:“差不多了,应该都结冰了。”

隋盛胜站起:“我来取吧。”话音未落,就从小滑头刚刚打开的冷库门口钻了进去……

三只形态各异的琉璃碗被呈到了皇后面前。

“奴才寸步未离,娘娘放心吧。”隋盛胜识趣的退了出去。他不需要知道皇后想干嘛,他只负责将皇后交代的事办得天衣无缝。这就是昭阳宫这些老奴的操守。

琉璃碗上贴着的封条原封不动,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其中一只碗竟冻裂了。

且不管,玲珑揭开封条和盖子,揭时小心翼翼,揭下后放罩于相应的琉璃碗前。封条因为碗从冷库出来,遇热化水,已变得湿答答的。

“皇后你看,三碗水,是否有所不同?”

皇后起身,张妈妈扶她从宝座上走下。俯身细看,皇后一惊:“这是什么?!玲珑,外面天色尚亮,你快将它们搬到外面去看。”

纵然是夕阳西下,也足以让人看清碗里的异样。

普通清水的那碗,完整地一碗冰。从膳食局提到昭阳宫,已有些许融化,冰面上漾着一些水渍。

而玲珑现场研磨了佛陀花瓣的那碗,冰块中夹杂着可疑的悬凝物质,并混杂了好多气泡与细小的裂缝,看上去混沌而混乱。

至于用当日的净水所实验的那碗,则处于两者之间。

“你与隋公公前往膳食局,可有人看见?”

“去时正午休时间,我直接去找了小滑头,无人看见隋公公。”

“好。”皇后略一思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玲珑知道,最后一道,还是朝阳门要将这佛陀花进京的渠道给找出来。

然而,第三日清早,正当玲珑将典籍房打扫一新,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昭阳宫的一个宫人前来,说皇后命玲珑即刻入宫。

如今典籍房有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助手杨枝,玲珑迅速交代一下,跟宫人走了。越走越急,到后来几成小跑。

一进昭阳宫,皇后端坐在上,正焦急地望着门外,似在等待玲珑的到来。一见玲珑,即刻激动得站起:“来了,终于来了!”

玲珑一看,一旁站着信王。信王向玲珑微微点头,又见她健步如飞,便知喜乐坊的那场未遂马祸没有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然后,而玲珑惊讶的并不是信王,而是信王身边站着的人。

霍英姿!

他打扮成信王随从的模样,跟着信王一起进了宫。

“霍老板来找本王,说有万分火急的急事,一定要进宫见皇后,只得出此下策。”信王解释道。

也对,霍英姿原是认识信王的,信王受皇后所托,暗中调查玲珑之时,接触过霍英姿。情急之下,霍英姿找他帮忙,倒也是良策。

“你们慢慢聊,我去皇兄处请个安再回。”信王巧妙地回避了。他并不知后宫的恩怨,或者说,知道得并没有那么细。

“哥,是不是有了重大进展?”

霍英姿显然已经见过皇后,再说他粗人一个,也不会什么礼,穷尽全力想说几句文绉绉的话:“启禀皇后,草民受储若离所托……所托……”

“唉呀,哥,这时候还拽文,你又不会拽。皇后娘娘不会怪罪的,平常怎么说,现在就怎么说。”玲珑急道。

见皇后娘娘也微笑着点头,霍英姿终于舒了一口气:“皇后娘娘,两个情况。第一个是储若离那小子,他说南疆送过来的佛陀花,与他在净水中提炼出来的有点不一样,所以,他怀疑哪个王八羔子将这花的种子带到南疆之外的地方种,因水土不太一样,所以有了变异。”皇后一听,这还真是平时怎么说,现在也怎么说,事关紧急,也顾不上计较,惊道:“那储若离可看得出,是哪个地区所产?”要是离了南疆,那就更难找了。“那小子说了一大通草民也听不懂的术语,大致意思就是说,根据他分析,这地方应该离京城很近,甚至有可能,就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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