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结拜三兄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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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年纪相仿,又各自有不幸的境遇,越畅谈越开怀,各自心生惺惺相惜之感。

不多时酒菜齐备,三人又把酒言欢,饮到酣时王云天猛然举杯站了起来,朗声道:“咱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咱们三个性格境遇虽然各不相同,但不妨碍咱们日后肝胆相照,我提议咱们便在这天地之间的高楼上,对着高山明月磕下头,拜了把子,义结金兰如何?”

熊倜受宠若惊:“我只江湖一小偷,江湖不缺我这号人,兴许没了我还更太平,你王府府主,我怎么高攀得上?”

王云天神情一肃道:“八拜之交便如骨肉兄弟,哪有身份地位之?熊兄弟,你若这么想,真个看不起我。”

唐飞飞却茫然失措:“你、你王府府主,我、我唐门掌门的儿子,眼、眼下唐门就要参与围剿避世、避世山庄,、不得咱们就要反目成仇,哪、哪能结拜?”

王云天道:“这又你不对了。咱们互相敬重方才义结金兰,义气只在咱们三人之间,绝不牵累什么王府或者唐门,有朝一日王府唐门成了宿敌,你便率唐门门众踏平我避世山庄,我也绝不怪你,只须你念在兄弟情谊上帮我收了尸首,但逢初一十五烧些纸钱给我,便重义气的好汉子。”

唐飞飞自小受他母亲调.教,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心想熊倜和王云天越聊越投机,结为异性兄弟迟早的事情,而熊倜为救自己被王府二老抓去险些丧命,自己和他结拜于情于理也应该。那时王云天他的义兄,我他的义弟,还不一样的?不如此时便应承下来,还落得爽快。便点头应了。

王云天又对照各人年纪,以王云天二十岁为最大,熊倜十九岁次之,唐飞飞十八岁半再次之。

随后三人手举酒杯,跪在瞰世厅窗前,分别报了自己的名字,又齐声道:“吾等三人即日起结为异性兄弟,此后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齐齐叩拜明月高山。

熊倜心里最高兴:从今后王府府主老子大哥,唐门下任掌门我三弟,谁还敢不让老子偷,不打他个脑袋开花,满地找牙才怪。

三人站起身来,王云天忽然换了个神色,道:“二弟三弟,你们日后只要有要求尽可以找我,天下事我王府不知道的还在少数。只我方才便有一事相求,如今咱们义结金兰,我再出所求之事,便不似在利用你们了。”

熊倜心想糟糕糟糕,老子尽想着和他结拜会有多风光,却忘了他还有事求我,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做得到?可义兄求我做的第一件事我便做不到,那又多丢脸?丢了脸还不能跑,真糟糕糟糕。

唐飞飞道:“大、大哥但无妨。”

王云天道:“这事情主要还靠二弟。如今王府形势岌岌可危,我手下却还有两个要跟我对着干的总管,就那周通和伊正,其中又以伊正闹得最为厉害。二弟你轻功卓绝,我想让你带上灵蛇营的几个轻功好手,去浙江王府的各个堂口闹上几闹,让伊正处理不了,求于避世山庄,我好顺势服了他的心。”

熊倜一听让自己去闹事,登时放下了心,拍着胸脯道:“大哥放心,这事情我最擅长,你若给我一年时间,老子把浙江一省王府所有堂口偷得个砖瓦不剩,全搬回避世山庄来。”

王云天笑道:“那倒也不用,只大闹几番就好。”

熊倜道:“我本来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好叫你放了三弟,现在看来,倒个好消息了。”

“哦?”王云天好奇道,“什么好消息?”

熊倜道:“我今日下午逃出避世山庄,在长安城客栈偷听到了霹雳堂雷横和几个稍小的门派的头目谈话,要不顾江湖规矩,先带人掀了王府几个堂口解气。霹雳堂大本营在江南,浙江离他们最近,我想雷横若出手,多半要从浙江开始。”

熊倜见自己越王云天越高兴,心知此法确实可行,继续道:“故此我也不需非很大劲,只要霹雳堂闹的差不多之时上去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就好。”

王云天仰首大笑:“二弟,你真我的福将,你怎地带了这么多好消息来王府?明日我便让伊正多抽调人手来长安,谅他就算不遵我意,也至少要调一半的人过来,那时咱们双管齐下,不怕他不来求我。”

当夜三兄弟兴致高昂,直喝到不省人事,深夜方才入睡。王云天特意给熊倜和唐飞飞在望云楼安排了住处,三人酣睡到次日晌午。

王云天一睁眼就叫醒熊倜,让他速去浙江,不要错过了雷横闹事的时间。

熊倜无奈之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即骑马启程,心中不住地埋怨:“陕西到浙江,这多远的一段路?让你小子多嘴多舌,非要学人家讲义气,如今苦了自己。我又不好意思朝大哥伸手要钱,那又让他怎么补偿我?”

他猛地想起暗月剑来,心道:“了,我寻暗月剑要紧,等帮他收服了伊正就让他告诉我暗河的消息,暗河就在天涯海角,我也要过去偷回暗月剑来。”

他身上有万两银票,一路上大吃大喝大睡,虽然轻骑快马,也花了四日半才到浙江省境内。

“浙江行省十一府,我又要去哪个城?这可真为难了。”熊倜落脚在杭州城,甫一站定,又满眼愁云。

他本该挨街挨巷地找,见到王府的堂口就去劫掠一番,见到霹雳堂的人就擒来问问,偏生他个惫懒性子,如今除了和日月剑还有覆灭九道山庄有关的事情,极难打起精神去做,勉强去做了,也难持久,他连日赶路已然行得倦了,一到杭州便游山玩水起来。

他先去逛了西湖,感觉的确美甚,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又真山真水,比之避世山庄的借假山强“避世”之意,高出了也不知几个档次。

“我游遍天下,这杭州也不第一次来,常听北方人杭州盛产美女,其实又哪有多少了?”

熊倜一路除了观景,也在赏人,虽然他个孤儿,没有父母之命,但到了青葱年纪,自己不自觉地就在想这些事情。

他绕西湖游玩一个多时辰,知道能住在西湖附近的,必富庶商贾。期间又做了几次跳梁君子,得手的银子倒有几十两,但入户见到的女子却都不甚美,只有一两个天姿勉强算上乘的,但一开口全地道的杭州话,熊倜听来只哇哩哇啦一句不懂,顿时没了诗情也没了画意。

熊倜漫步西湖边,把玩着手中银两,暗暗想道:“天色尚早,游过了西湖,又要去哪里呢?”

熊倜正思索间,忽听得不远处几个贩夫走卒自在地交谈,言语中提到了“岳飞庙”三个字。

“乖乖不得了,”熊倜自语道,“岳飞,那宋朝抗金的大英雄,我得去岳飞庙看看,不得要磕两个头,沾一沾他的英雄气概。”

杭州岳飞庙就在西湖西北角,熊倜一路打听,不多时便到了。

岳飞庙门厅上挂着一道匾额,写的“岳王庙”三个大字,不管谁人来此都不免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熊倜心想老子最崇拜英雄,见不到活的,拜一拜死的也福缘。油滑如他,站在门厅之前,整个人也肃穆了起来。

这时熊倜忽然听见一声冷哼,听声音个清脆的女声。

他循声望去,在他右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比他稍矮一些,整个人紧紧裹在厚厚的黑色纱衣里,不辨身材胖瘦,头上戴着皂纱纱笠又遮住了面目,从外表更难猜测性别和年纪。

那人只和他同样抬头望着岳王庙三个字,便从鼻孔里冷哼出声。

熊倜心中有气:这人也真奇哉怪也,你若不喜欢岳飞,不要来岳王庙便,干什么来这里阴阳怪气?何况岳将军乃杀鞑子驱胡虏的英雄,汉人提起他,哪个不挑起大拇指来,这人难道狗汉奸么?

熊倜不爱多事,心想眼不见为净,当先跨步进了门厅内长约七八丈的过道。

他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冷哼之人兀自不动,双臂环抱胸前,举止间似乎不在仰视而在睥睨这岳王庙。

熊倜摇摇头,朝正殿走去。

他左右张望,见殿前两侧还有庑殿,想来供的岳飞的父母妻儿,熊倜心里多少仍挂念着王云天所托,不暇去看,只想拜过岳飞像就去王府捣乱,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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