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挽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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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阳王妃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但愿是如你所说,否则,褫夺你的郡主封号算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真正的难过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这番话实在是说的太过狠了,淳安脸上还挂着眼泪,却都没工夫去擦,只是呆呆的坐在一边。

汾阳王妃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开了头,开始沉着的吩咐人去把府里的几个西宾都请来,林先生和常先生两个人来的很快,还有一位崔先生来的最晚,见了淳安也在,他们都有些意外,随即才反应过来给她行礼。

汾阳王妃摆手叫免,客气的道:“诸位先生,之前我不在府中,也并不知晓王爷的安排,但是我想,诸位应当是清楚的吧?”

常先生跟崔先生对视了一眼,三人都有些讪讪的。

汾阳王妃就笑了一声:“也没有怪责先生们的意思,实在是十万火急。”她将之前宫中宣召汾阳王的事情说了,然后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王爷想必是怕我不堪大事,所以不曾告诉我原委,先前我问淳安,已经全都知道了。诸位先生既然陪在王爷身边,那可知老六已经失去消息十一天,而这段时间内,承德那边也并没有别的消息送来?”

崔先生最先反应过来,他原本是清河人,也是看着汾阳王妃的面子才进的汾阳王府,如今汾阳王妃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当然直抒胸臆:“就算如此,王妃也不必太过悲观,有时候没消息,反而就是最好的消息呢?”

常先生思索半响,才开口问:“王妃是不是还有什么未尽之言?”

“苏家人回京了。”汾阳王妃语出惊人,一下子就见他们三个都抬起了头,淳安也猛然睁圆了眼睛,就淡淡的敲了敲桌子,等到她们回神,才面无表情开口:“若是苏嵘有什么事,苏家人还能完好无缺的回来吗?”

这个道理不必汾阳王妃多说,几个西宾心里也都清楚,常先生忍不住问:“王妃的消息渠道来自哪里?我们并未得知这个消息!”

按理来说,他们给汾阳王出谋划策,所以消息渠道向来是很灵通的,所谓的苏家人回来的消息,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汾阳王妃扯了扯嘴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怎么得知的不要紧,可消息却是实打实的,苏家人回京,说明苏嵘必定无事。苏家人的行事作风我也有所了解,他们会这么做,必定是已经将前后路都算准了,先生们,事已至此,你们怎么看?”

能怎么看?几个先生都有些丧气,如果真如汾阳王妃所说,那么这件事就糟糕透了。

承德卫所那边的动静闹的太大了,为了布置那个计划,他们甚至把唐如安跟唐源也算计到了,原本若是计划一切顺利,那么被顶出去的就是永宁长公主府。贺家和萧恒真的要有什么怒火,那也是该对着永宁长公主府的。

可现在,计划若是失败,那么随之而来的怒火也就更加的猛烈。

汾阳王妃此时心中对于明昌公主禁不住有了怨气,汾阳王跟明昌公主的关系其实极好,两人从孩提时感情就很不错了,当初给如今的圣上造势,也是他们两人商议的结果。

这种大事,她不信汾阳王不去问一声明昌公主的意思。

可明昌公主就是能够置身事外。

这件事里头,明昌公主撇的一干二净,没有她的任何痕迹。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无益了,汾阳王妃见几个先生都似乎是哑巴了一样不再吭声,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淡淡的道:“诸位先生!如今诸位跟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好就罢了,若是我们有什么不好的,想必诸位也不愿意见到。既然如此,就不必瞻前顾后了,究竟有什么法子,拿出来说一说,总比现在这样枯坐的好,你们说是不是?”

一直都没吭声的林先生率先开口:“王妃,老六跟金知府只怕都不是很妥当。”

苏家能回来,本身已经能说明很多信息了。

能够让宫里直接宣召汾阳王进宫,可见他们是给出了许多东西的。

汾阳王妃闭了闭眼睛:“事情到底能坏道什么地步?”

“怕是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林先生并不讳言,在平时他的话不多,但是在这个时候,就现出了他的头脑清晰来:“王妃,金东跟老六只怕都把王爷供出来了。”

事实上,正如汾阳王妃所考虑的那样,苏家人的本事从这两年的事就能看出来,在他们的手里,哪怕是金东和老六扛不住才是可能性大一些的。

淳安听的似懂非懂,但是却也明白若是金东跟老六供出汾阳王来事情会糟糕到什么地步,她失声道:“那还不快些想法子,一定不能让父王认下来!”

“不!”林先生断然摇头:“要让王爷认下来,因为人证物证俱在,王爷否认只能是欲盖弥彰,更加危险!”

淳安的心弦猛地拉紧了,她过度激动之下站了起来:“这怎么行?!”

还是汾阳王妃要镇定许多,她冷然喝止了淳安,朝着林先生看过去:“还请先生指教。”

林先生在她嫁过来之前就已经在汾阳王府了,跟着汾阳王的时间最久,也最得汾阳王的信任。

关键的是,林先生对当今圣上的心思摸的也很准。

这也是为什么林先生在府里一直都是上宾一般,得到分外优待的缘故。

林先生语气平缓:“王爷想必已经心中有数了,现在是王妃您这里,您得带着姑娘进宫一趟。”

淳安郡主已经不是郡主,可邵文勋在之前就已经被处死了,并且御赐了他们和离,也不能称呼邵夫人,林先生在称呼的问题上有些犯难。

不过汾阳王妃显然也不会抠这些小问题,她吸了口气:“先生尽管指教,我洗耳恭听。”

宫中的汾阳王已经汗透衣衫。

他跪伏在太极殿前头的广场上,此时此刻心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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