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押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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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贵客鲍里斯,波佐利亚堡风云人物……”绷带头睨着我没有接,沉沉一笑,“如此,价钱翻倍”

我又取出一袋堆叠到掌心,金子碰撞的叮铃声,诱发出一种深度刺激,让绷带头佯装的矜持轻易粉碎,他盯着袋子,绑嘴的绷带因激动,随着呼出的热流一起一伏

我袖了手,绷带头目自随移,直至视线落向我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随手抛出金子

绷带头稳稳接住,喉咙里咕噜起连串笑声:“贵客爽快,当然,我们要价是偏低的那么,说出你要打探的内容,我们会为你奉上最好的服务”

“我要知道鲍里斯最近的状况,记住是所有”我学着对方的口吻伪装自己

绷带头没有像上次那样翻查‘百宝箱’,胸有成竹的直接道:“呵呵呵……鲍里斯自回到‘亚维’别墅就再没有出来,他请过城主的私人药医,之后便一睡不起两ri前,城主亚尔维斯派人探望过鲍里斯前ri,其小舅子韦勃男爵先后两次造访,又匆匆离去”

“鲍里斯现在是睡是醒?”

“深度昏迷,形若干尸,服了某种不该服的药物,濒死无生”

我很诧异他会这样说,正寻思,绷带头蓦然前探窗口:“知道的就这么多,作为连ri来的光顾,馈赠你一句,收起你那该死的傲慢,马上离开这里我们关注你比鲍里斯多,有人花大价钱买你的zi&nbp;you,祝你好运,愚蠢的女人”

啪木窗在下一刻卷着一蓬尘土闭合直来直往的巷口两端突然涌出一堆全副武装的佣兵,呼喝着前前后后堵住我的去路,打头的正是前几天在城门口被我一脚撂趴下的士兵

“呵……”士兵手扶配剑踱至我跟前,玩味儿的瞟了我一眼,撇开的嘴角吊着腻歪死人的不屑,“婊子,还记得我吗?爷我等好几天了,今儿个你总算栽在我手里”语气有扬眉吐气的快意,有蒙受耻辱的宣泄,他梗起脖子,咂摸着牙花,忽拿剑鞘一戳我:“跪下,给爷舔脚”

我漠然凝视着他,出奇的没有愤怒,多是对这个世界的鄙夷与厌恶腐朽而黑暗的旧时代,男尊女卑,奴役与被洗脑的奴役,即使你逞一时之快,又能改变什么?

士兵癫狂的笑了,他骤然踹过一脚,大吼道:“老子叫你跪下,没他吗听到吗……”

‘砰’得一声,士兵下脚时,人已面朝下栽了下去,狗啃泥趴在我脚边,头磕出了血士兵哆嗦着红眼爬起身,我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是什么让他如此气怒,难道拜倒在女人脚下,于男人而言就是奇耻大辱吗?那凭什么要求女人必须给你下跪非男非女的我又算什么

士兵暴怒地拔出长剑,我狠狠握紧拳头,无形的上位者威压狂扫开士兵霎时面容扭曲,恐惧的仍了剑,蹬蹬倒退几步

我只觉一股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混蛋”委屈不忿自卑挣扎无力躁动……百结淤心,我鼻子一涩,近乎带着哭腔喊出来

胆怯的士兵转对佣兵大吼:“带走把这婊子给我带走带走”

几个一脸莫明的佣兵上前就要绑我,我的冰冷令他们望而却步

“我自己会走,带路”

佣兵犹疑地看向士兵

后者不耐地挥挥手“怎样都好,赶快让她在我面前消失”

穿过盘错的巷口,行上畅通无阻的主干道,一路无言而沉默佣兵没有凯旋而归的风发意气,押解也不像押解的样子

内心稍稍平复,我蓦地很想笑,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骄傲的人,尊严不容一丝亵渎与践踏,即使面对外界,也永远把自身摆在首位,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的沉溺于jing神世界,一些逐渐淡忘的情绪,被某些场景触动,就会不可遏止的炽烈爆发

这个世界总在挑战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我一遍遍正,变得益发冷漠、洒脱,却仍要为糟糕的现实买单没有真正的从心所yu,即便一度放弃为人,做神、做白jing灵也好封闭了感官的现世,只剩苦涩绵长的回忆,不断的重复,淡淡的痛也会越发腥烈,无时无刻的压抑,支撑自己的同时,也剥夺了太多快乐,毁尽了旖旎华年

我或许应该走出沉重,瞩望外面的天,体验一回异界的多彩纷呈一个声音告诫自己,你不一样,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孤独的,特殊的,独一无二的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悲情的主角,希冀并不存在的人看到你的事迹,然后把它流传下来,撰成史诗广为传诵

你不在乎,又在乎的紧,自相矛盾,又觉得很伟大其实不过是一个害怕受伤,又对外界无限向往的可怜虫那个从前的自己,用力量伪装软弱,用行动掩盖无助,从来,就不曾改变兴许自己那点儿痛彻心髓的遭际,在别人眼中跟本不算什么,年轻而天真

嗯……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态度自贬自鉴?我发觉随着年龄增长,看待事物的阅历加深了,ing格正在逐渐定型,也许以后,很少会有这种深层次的自我剖析了?

可从一个心理上男女不辨的假妮子,稀里糊涂换成了**上的真女人,自己永远无法释怀,也注定没有明媚的‘人生’宇轩,那个唯一不嫌弃自己,接纳自己,对自己敞开心扉的男人,是自己深深的倚赖刚刚热烈飞扬起的情,也随着他的殇逝折了羽翼,跌落无尽的深渊

自己是快乐的,至少曾经拥有天底下最大的幸福那个宠自己、呵护自己、深爱自己的男人,点亮了自己生命中璀璨的光我们许下海誓山盟,他却因为不离不弃舍我而去,所以我一定不原谅他,等待他,把自己一切一切交给他,为他而活

如果这世上创世神真的存在,如果‘预言碎片’是他散落在这世上的佐证,自己拼上全部也要将它集齐,创世神会因此而复活,自己便有了希望哪怕前方艰难险阻,荆棘丛生,亦不能阻挡自己唯一的信念

为何将这种不懈的努力视作悲情呢,我平静的想未来总是迷雾重重,不勇敢迈进,只在原地傻傻观望,永不可能找到出去的路就像从前迷茫的自己,站在入口瞻出路,寻求答案的一劳永逸,结果眈于幻想,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是否还有渴望的明天

如今一路坎坷,行偏路也好,饶远路也罢,自己跌跌撞撞的总算被赶上了前进的路途,目标明确了,也开始接受现实了自己不能再像这样一味被动的接受,该是时候好好了解一下外间的世界固步自封难道不是诸神逐渐走向灭亡的最佳写照吗?

我带着一丝轻松,脱出深沉的jing神世界,目光所触,现世由苍白的灰e调一下转变成多姿的彩e,鄙弃厌恶仍犹在,只是多了一份耐心,多了一份与之周旋的雅兴

押解队伍移的很慢,士兵骑着骆驼漫行在最前,我周身一米前后的位置几个佣兵簇拥着我一入主干道,绿洲的气息清浓郁,不加修饰的道路呈现一种土沙参半的微黄,细小的颗粒稳固而坚硬四周视野开阔、杂草繁茂,错落有致的植被环绕着几处浅水滩,因是走多了便踩出几条四米来宽的路径,迤俪蜿蜒的通向远方那个掩映在金树丛中,轮廓模糊的白e城堡

直拔的仙人掌,簇团的骆驼刺,衫叠的红柳,以及种种叫不上名儿的沙漠绿株,令我心情大好这里没有烦人的商人驱货叫卖,因为自经过身后那堵爬满藤萝的高墙开始,就已进入了城主的领地范围

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佣兵们保持着一定间隔,彼此沉默的走着稍显密集的人影遮挡住葱郁的绿地,骆驼摇摆的步调发出沙沙的蹄音,偶尔会经受不住路旁丰美水草的诱惑,停下来啃上两口,士兵这时总会半转着身子,挥鞭喝骂,飘浮的眼神锁定的对象,不知是骆驼,还是我

我兴致勃勃的享受着与植物的亲昵,士兵不死心的求证我见过太多,一旦主观认定了某种事物,人们总是不愿轻易改变,特别落差感极大时,就会产生抗拒愤怒的情绪,宁可全盘否定,也要千方百计证明自己是对的,事实上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士兵在波佐利亚堡很有地位,他们从低贱的佣兵群体中脱颖而出,成为百里挑一的jing英,大多是有真章实料的能手或者某一佣兵团队的团长波佐利亚堡虽因各种因由没有驻军,但有大量为其效力的佣兵集团这些士兵名义上称是城主亚尔维斯的私人武装力量,可实际放到外界,哪一个都相当于独当一面的将军,手头掌握着大量游散的佣兵力量

说白了换汤不换药,波佐利亚堡变相控有军队的一种手段‘士兵’在城里是值得尊敬且握有实权的头衔,由城主分配,每人手上可供调遣的佣兵数量几十至上百不等

大约午时将至,磨蹭的押解队走完了外围的主干道,一片灿金的胡杨林映入眼帘,高耸的城堡反因拉进距离,无法辨认全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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