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捉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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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既然不喝酒了,我也回去睡了。”

不凡一言九鼎,说不喝,也就会不再喝,而且开心知道不凡心脏不好,也绝不会再由着他喝下去。

所以她完全可以安心回去。

不凡不知她为什么平白捉弄了了,但知道无忧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说走,也就不多留。

宁墨到这时才抬脸向她的背影望去,恰好无忧走到门口,又回头向他望来。

四目相交,宁墨愣了一下,眼角余光见不凡也朝他看来,垂下眼睑,轻叹了口气。

她为不凡而来,而不凡对她也是在意的,只要他二人情投意合,总有一日会在一起,有不凡护着她,能看见她和她心心念念的人一起,也就够了。

无忧对宁墨就算有千万的疑惑,但既然他与沙华会结成夫妻,那些似幻又似真的梦,也不该再想。

不管与他之前有过什么,都不该再去纠缠。

收回视线,毅然迈出门槛。

只这一会儿功夫,外面下起了雨,飘飘零零。

一把十六股的油纸伞从后面伸来,遮住头顶,回头,对上开心春阳般的眸子。

“我送你。”

无忧好象在一个冰冷的夜里,身边点燃一堆篝火,暖意袭来,寒冷渐去,微微笑了一下,与他并肩而行。

开心默默地走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对她捉弄惜了了的事,一字不提。

直到到了‘暮言轩’门口,才停下。

无忧转身过来,仰头看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这么看着他。

如果没有子言,她会不会与他一起离开,去做一对侠盗,或者做一对无拘无束的市井小夫妻,生几个孩子,养一些猫狗,吵吵闹闹的渡日?

苦笑了笑,自己能生孩子吗?

“想什么?”他抬手抹去她脸上沾着的一滴雨珠。

“没什么。”无忧微微了笑,轻摇了摇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无忧默然,一日没得到子言确定的消息,一日不会做任何打算。

开心凝看了她一阵,轻呼了口气,“你也是女人,下雨的时候,需要有人给你打伞;迷茫的时候,要有人给你出出主意;累得时候,有肩膀给你依靠。”

无忧心里轻动。

是啊……这些都是她想要的,可是现在,她没办法抛下子言。

他的大手轻握了她的脸,将她的脸抬高些,能直视着他的眼,“女人不必要那么好强……无忧,别死撑着,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去做的。”

母亲就是没有人可以依靠,才会死得那样凄惨,他不会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象母亲那样,无依无法靠,孤独渡日,最后还落个惨死。

无忧笑了笑,朝他摊开手掌,掌心里放着惜了了的那个指环,“帮我把这个给了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你自己给他的好。”开心将伞柄塞进她手中,“进去吧。”

那些话,他并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她的回应,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也好。”无忧握着伞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将手中指环握紧,犹豫了一下,朝‘听雨轩’而去。

走出不远,便看见惜了了怒气冲天的跑来。

阔身的长袍裹着泥,被水打湿裹在身上,他浑身不顾,一把将她拽住,“你做什么要丢掉我的东西?”

“反正无关紧要的人的东西,丢了就丢了,明天我赔个好的给你。”无忧往他身后瞅,不见他的宝贝蛇跟着,只怕是还醉在不凡那里。

“谁稀罕你赔。”那话是惜了了自己说,不好改口说那东西重要,被她一句话呛得难受,却不好驳,胸中滚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腑六脏都要燃起来。

红着眼瞪了她一阵,将她的手一摔,转身就走。

“你看这是什么?”无忧竖起食指,食指上套着那个指环。

惜了了回头看见,怔了一下,飞快地从无忧手上夺了过去,面露喜色,接着脸又是一沉,“做什么这么捉弄我?”

无忧将伞遮了他的头,笑笑道:“不管你再怎么恨,他都是你的父亲,你无法否认。”

“你想说什么?”惜了了将指环握紧,脸色微青。

“我想说,既然你既然无法否认你的父亲,何必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那些恨只会让你痛苦,何不放开,别再找什么沙华?我想,你母亲,你爹也希望你活得开心些。”无忧将指环放进他手中,将他的手指握拢,紧紧包裹着那个指环,“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我说的话。”

无忧从惜了了身边走开,顺着小道恩了个弯,视线直掉进一双漆黑冷清的眼,依然是半露在阔袖外的白皙手指握着一把墨竹柄的油纸伞,仍然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宁墨……”

“以后不要再多管我的闲事。”宁墨收回视线,给平儿打了个手势,示意离开。

无忧站在原地,听着渐渐远去的车轴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只鸽子飞来,停在她手臂上。

无忧望了一望左右,不见有人,从小竹筒中取出信笺,上面写着‘秋千’二字。

心脏顿时一紧,放飞鸽子,在院子里乱转了一圈,不径直离府,而是朝着与峻衍府院相通的侧门而去。

今天不凡等人聚会,寒梅冷香附近把守森严,别处反而不如平时严格。

她和峻衍是未成大礼的夫妻,但皇屋中私下里的男女关系混乱,不言而喻。

虽然已是半夜三更,她要去会峻衍,谁敢说半个不字?

众护卫自然睁只眼,闭只眼。

无忧从峻衍的院子离府,奔着西门的方向,朝着秋千急奔而去。

夜色中,果然见女扮男装的长宁站在秋千旁。

见无忧过来,笑道:“来的还算是快,没让我久等。”

“你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来这里。”不凡说过,又要打仗了,长宁是对方的统帅,这时混到敌方,一旦被发现,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我从来就不知有胆子这回事。”长宁冷笑,自从峻言出事,她受母亲之命,逃出宫就一直踩在刀尖上过日子,这些年来早不知什么是怕。

“废话少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无忧自从知道长宁和兴宁有来往,就知道自己对对方而言,就是一颗棋。

但她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只能做她的这颗棋。

“想必你也知道,又要开战了。”

“那又如何?”无忧冷笑,想从她这里得到军机,可是打错了算盘,先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我想你帮我打一仗。”

“你是不是找错了人?”无忧冷笑,让她上战场,开玩笑。

“当然没有,我知道这次是齐皇给峻衍立功的机会,叫峻衍挂帅,而峻熙定会从中作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那两兄弟为了争皇位一直是狗咬狗。

“这一仗关系到峻衍是否坐得正太子的位置,所以这一仗峻衍说什么也要赢。”

无忧的心突地一跳,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那又如何?”

“所以他定会拼全力,让鬼面代他打这一仗。”

“难道你又想让我约束鬼面?”无忧口气漫不经心,心脏却砰砰乱跳。

“不错。”

无忧冷看着她,“我没兴趣。”

“你没兴趣,也得有兴趣。”长宁向她走近两步,细看她的脸,现在的无忧和六岁时已经全然不同,但眼里的倔强却一模一样。“兴宁回来了,你在这里呆不久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既然你知道兴宁回来了,我呆不久,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守信用?”

“我今晚就能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代我对付鬼面。否则,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属实?”无忧握紧伞柄,将差点蹦出噪子眼的心脏压回去,迫自己冷静。

“只要你活着,是真是假,总能查到,我是南朝长公主,跑不了。”

“好,我答应你。”无忧隐隐感到不安,长宁不可能这么大方,先付钱,后收货,但兴宁已经回来,不肯回府,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达到那些龌龊的目的。她如果不为兴宁办事,兴宁随时会出现在府中,将她揭穿。

而那些龌龊之事,她绝不可能去做,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选择。

长宁满意地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子言就是当年被毒杀的北齐太子峻言,也就是天女的夫君。”

这件事,无忧早已经猜到,但听长宁亲口说出,仍象一柄重锤敲击在心口,闷闷的痛。

口中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宫中赐的毒酒都是入口封喉,就算少喝一些,敢最多能多支撑一时半会儿。”

无忧当年是被赐毒酒而死,再清楚不过。

“不错,宫中所赐的毒酒,确实是入口封喉。但当年,送去毒酒的太监是我母亲的人,潜伏在我皇父身边多年,无人知晓。所以送毒之时,偷偷将毒酒换成了事先备好的另一种毒酒。虽然同是烈毒,却不会入口封喉,却会让人停止呼吸,将心跳减慢到难以察觉,能勉强保得半个时辰不死。他服下毒酒后,我母亲给他灌下大量的绿豆水,又解去一定毒性,可以多支撑一些日子,至于生死也就听天由命。派忠仆将他送往神医处救治,为了防止途中耽搁,命我出宫为他在前面开路。所以相传我是逃离,其实是护送我的弟弟,但也因此,我再不能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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