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怀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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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经常哭着闹着找妈,当时我爸气得抽我,他说我没有妈,稍微长大点,就明白我妈不要我了。长久以来,我也认为自己没有妈。

不曾想到我还能得到有关我妈的消息,其实有关于妈妈的了解,我除了知道她是越南人,我爸用三千块买回家,后来改名叫李春梅,其他早就模糊不清。原来真心想打探一个人的踪迹并不是很困难。

当天早上,我坐飞机赶往海南。海南是个漂亮的城市,蔚蓝的海水,澄清的天空,沙滩处到处可见的椰子树。

就算是十月份中旬的天气,穿着无袖长裙也不觉得凉意。霸王给我的地址,就是沙滩边的杂货店。我远远地站着,却不敢得靠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口说什么,以笑着的面孔,亦或者埋怨的神情,我的心很乱很乱,有期待,有兴奋,也有忧伤。

我在椰子树下面站了许久,太阳从树缝投下的阳光,投射在我的肩膀,那块皮肤热得发烫,疼了。

我朝着杂货店慢慢地走去,未到达杂货店,我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粗俗的叫骂声,我走近见着一位体态臃肿的妇女和一个发福男人打架。

妇女大声叫骂,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拼死拼活赚钱,你就偷着我的钱去外面浪。

男人不服气甩开妇女的手,指着妇女就骂,你不就是瞧上我浪吗?就连老公和孩子都不要,就跟着我跑了。

妇女伸手要抢男人手里的钱,男人用力一推,女人的头就砸在冰箱上,女人粗声咒骂,你这个王八蛋,出门就给车撞死。男人不理会他,快步走人。

妇女索性坐在对面,拉高嗓子,她说我怎么那么命苦,老子整天就出去浪,生个儿子又是抢劫犯!

我站在杂货店门口看着生动的一幕,中年妇女骂够了,站起来发现我,她的脸色不太好问我,你要什么?

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满脸的黑斑,身材臃肿。她见我不动,语气不耐烦问我,你到底买不买啊!你就不和你老公吵架啊!有啥子好看的。

她认不出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指着面前柜子放着的纸巾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这个。

她低头拿出放在我的面前说一块钱,我从包里拿出一块钱,我走后不远,听到她粗俗的骂声,瞧着穿的人模人样的,本以为是有钱人呢!

我快步地往前走去,跑到椰子树的旁边,我再回过头看着杂货店,曾经的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质问她,现在变得毫无意义。这些年来,她明知道我的存在啊!

海南是多暴风雨的城市,雨哗啦啦地落下,我再看了一眼,杂货店,妇女忙碌着收摊的身影,就快步往公路走去。原来有些遗憾注定将会是遗憾,命中你没有的,那怕强求也要不得。

当晚,我就坐着飞机回了北京,可能是淋雨的原因,我感冒了,引起了低烧。因为明天就要搭飞机,林玉函不顾我的抗拒,将我拎着医院。

我屁股挨了一针,又掉了一天的吊针,才体温才正常下来,可仍是控制不住地流鼻涕,林玉函打趣明天坐飞机,他得帮我装好几个纸卷。

飞机是两点半的,林玉函是个细致的人,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我被他吵得不醒,也睡不着,也起来忙碌。

本来我们是提前三个小时出门,满打满算能提前一个半小时办理登记手续,可车子开了一阵子,我才发觉刚才忙着拎行李箱,包包都忘记带了,只能转车,鬼知道后来又遇上该死的车祸,我们就被堵在道路。

当我们匆匆忙忙赶往飞机场,已经是两点零五分,飞机至少提前半个小时办理登记手续。办理登记手续的站台都走人,我们傻乎乎地呆住了。我有种狠狠的锤着自己脑袋的冲动。

旁边就是办理法国签证的,我不管不顾就跑去求工作人员,她麻木死板地对我说非常抱歉,你们至少要前三十分钟黄登机牌。我朝着解释一大堆,人家根本就不理我,说是公司的制度。

在我快要发疯时,突然有个声音问我,你是陆小姐吗?我顺着声音看去,那是霸王的司机,他问我是不是遇上麻烦,我像个怨妇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他笑着安慰我不要着急,然后拿出手机走到另一边,也不知他打给谁。一会他过来对我说,陆小姐很快就有人带你们进去了。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去法国,他告诉我,他和霸王要去法国,霸王正呆在某处喝咖啡呢!

听见霸王的名字,我愣了楞,心里有股奇异的疼痛传遍全身。我仰头朝着楼上的咖啡厅往去,那里坐着不少人,可我找不出霸王,心里有淡淡的失望。

果不其然有个工作人员快速过来,态度恭敬地带着我们登记。我大概能猜得出司机打电话给谁了。

花了是11个小时,我从北京到达了伦敦,异样的景,异样的情进入我的眼。林玉函呆在英国陪了我一个星期,有天晚上,我和林玉函一块见了他的母亲和妹妹。

当时见面的地方是高级饭店,林玉函的母亲如同一位优雅的贵妇,而妹妹就是公主,她们的旁边站着一位头发苍白的老男人,听着林玉函的母亲向自己丈夫介绍林玉函是自己的侄子,我耐不住冷笑了。

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才会做出这些荒唐可笑的事。那晚林玉函喝醉了,青秀的脸庞满是绯红,他笑着唱一首老土掉牙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也随着他的调子哼歌,后来他哭了,我的眼眶也湿润了。

有谁想到他为了生计,在那些年老女人的面前阿谀奉承时,她的妈妈坐在豪华别墅安然睡觉,而她的妹妹为穿那件衣服出众发愁。

第二天,我刚起来,林玉函就已经做好早餐,他告诉我自己得回去了,他打算回深圳开酒吧继续唱歌。

在我人生中仿佛兄长般存在的林玉函也要离开了。看出我的意思,林玉函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人生道路上本来就是别人来过,然后又走了,其中他给过你伤害,疼痛,亦或者幸福和温暖,但人生的路终究是需要一个人走完的,没有谁能自始至终都陪着自己。

林玉函的话听起来文艺范十足,矫情得很,再仔细再听几遍,就会觉得酸溜溜的,又不乏道路。

临走前,抱住了我,他说小温,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拥有幸福的。相似的话有两个人说过,霸王说我是好女人,林玉函说我是好女孩。其实在林玉函的眼中,我不是女人,所以他不会爱上我。这种感情非常奇妙,可能对于我,他是惺惺相惜吧!

也许林玉函祝愿的原因,我怀孕了,对于这个消息,我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我是欣喜的。我和霸王发生关系那天是危险期,霸王不用套,我走后,故意不吃避孕药,不去否认我想要个孩子,一个长得与霸王相似的孩子。

我知道在众人的眼里,自己是疯了,居然要做一个单亲妈妈,事实上,我不是单亲母亲,查出怀孕的第三天,我就和乔治登记结婚了。

乔治是个英籍华人,他有个不错的中文名字就,叫做吕逸风。不过他的中文非常差劲,就只会说几个简单的交谈语,中文就仅会写自己的名字。

乔治的曾祖父是清朝末期,被贩卖来的工人,虽然顶着英籍华人的头衔,他们家并不富裕。乔治是非常帮的蛋糕师,可惜他没钱开店铺,我就给他提供一笔钱,他只需要成为孩子名义上父亲即可。

事实上,乔治对我真心不赖,因为我堕胎不到三个月再次怀孕,子宫壁单薄,极易流产。怀孕不到四个月就得卧床休息,几乎一整天都地躺在床上。

我读大学的事情,就被缓了下来。那时乔治时不时来照顾我,帮忙干这,干那的。每次我不好意思感谢,他扬唇灿烂地笑着说,我们是朋友啊!

这个木讷老实的男人,也有一口干净整齐的牙齿,我似乎能触摸到阳光的感觉,并不算是太糟糕。

怀孕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我这种危险产妇,怀孕六个月,在一次深夜里,我流血了。看着那些血从大腿根部流淌下来,我急得哭了,慌乱地给乔治打电话,他披上衣服就赶来把我送进医院。

当时我摸着肚子,不停地期盼孩子能平安无事,我摸着肚子对它说,宝贝,妈咪很爱你,你要坚强点,不要让妈咪失望可以吗?

医生给我打了一针,血才停止,医生说我这是先兆流产,不过目前已经止血。于是怀孕六个月,我就得在病房呆着,刚开始那几天,我提心吊胆,求菩萨拜佛。乔治给我带了十字架,他说是她妈妈在教堂求来的。

我是个无神主义,却每天都挂在脖子上,只要真的能留住孩子就行。

我偶尔还会留些血,医生总是给我打保胎针,掉药水,有时我就担心孩子的健康出问题,可只要它能出生就好了,其他的我根本管不了。

孩子在我怀孕的第七个月来临。无论过了多久,我都记得那天早上是个大晴天,窗户外面是蔚蓝的天空,天空有几个风筝在飞舞。

我摸着肚子对里面的家伙说,宝贝,你知道妈咪有多久没有出去外面走走了吗?

我的话刚说完,下面泛着疼痛,不是很激烈。我慌张地按铃,护士跑了过来,她看了我一眼说,我要生了。

当时我并没有喜悦,而是害怕,它在我的肚子里才七个月大,很多人都说孩子七个月出生属于正常分娩,可孩子才七个月啊!在我的心目中,它在我肚子里呆到足月,我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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