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搞定天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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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倾醒来,容凌已不见踪影,苏樱伺候她梳洗,用餐点,她感到精神好了很多。走出房门,耀眼的阳光从墙上划过,院子中站着提着篮子的柳溪郡主。“睿王一直不让我打扰你。以前从来没这种情况。总使大人,你一个大男人,究竟用了什么招数让睿王如此迷恋你?”

苏樱上前一步,却被云天倾拦住,“我没什么招数,只是因为我是个男人,而且主动表白,所以你们睿王喜欢我。其实,睿王看着强势,但在床上,他还是喜欢强势的。”

苏樱瞬间石化。她尊贵的无所不能的主人哪……

“你,你……下流!”柳溪泪奔。

云天倾笑了一下,“苏樱,有么有发现这孩子其实很可爱。”

苏樱心中默默为柳溪默哀。被她现任主子看上,是一件比死都痛苦的事情。但柳溪本人显然没意识到这点。

走出拱门,云天倾看到一所更大的院落。院子中最醒目的院中一棵粗壮的大树,树上盛开繁茂的粉色花朵。树是种在一个小土坡上的,走到树底下,要上十几级台阶,台阶上落满粉红色的细碎花瓣。云天倾走向花树,花瓣无风自扬。苏樱惊叹,“主子,好美呀。”

云天倾站在台阶下,抬头看遮住一方天空的树冠,“还不出来吗?我都发现你了。”

一个人影从树上和花瓣一起飘落,带着同样的香气,落在云天倾面前,折扇缓缓展开,遮住半边脸,捏着嗓子说:“真是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

怪人的朋友都是怪人。苏樱发现她现在非常怀念以前跟着容凌的日子。最起码不用挑战心脏承受能力。

云天倾黑线,“达钰,你抽风了?”

苏樱在云天倾挥手示意的同时退下,树下只有二人,达钰手指搭在扇骨上,在云天倾面前慢慢阖上扇面,露出一张涂得七彩缤纷的脸,然后在云天倾眼前推进,“天倾,你还是很无趣呢。这可是今年樊城最流行的小丑打扮。”

云天倾后退两步,躲开他放大的脸,上下打量达钰一声骚包的粉衣,“你倒是变了很多。”记得上次见他时,他还在马场上威风凛凛,受众人崇拜,和再之前的风流截然不同。这次再见,又换了个形象。

达钰扭着身体,骄傲地卖弄衣服,是不是朝云天倾抛媚眼,“没办法,现在男人都喜欢这套。人家要博得心上人的眼光,自然要花一番功夫了。”

云天倾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下面的那个。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达钰神秘一笑,“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在上面还是下面,我都无所谓,要不,天倾试试?”

云天倾干笑两声,“还是算了吧。虽然我喜欢的的确是男人,但……咳咳……还是算了吧。”

云天倾和达钰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看向拱门。拱门处,站着两个披着披风的消瘦男子。前面的男子目光炯炯,神情威严。后面的男子捋着长须,笑眯眯看着树下的云天倾。这二人正是天辰皇帝幕无烟和使臣李密。

“云公子,好久不见。”幕无烟说。

云天倾有瞬间恍惚。她一直记得幕无烟是战场上的名将,他们二人曾经战得你死我活,彼此仇恨,却又惺惺相惜。她以为风骨无限的将军此时不再有锋芒毕露的气势,而是更加内敛,像是隐在浓雾中的重山,看到山影,却不知山路。时间过去很久,幕无烟再也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人了。

“的确,好久不见。”云天倾点头,和幕无烟打招呼。

幕无烟看到云天倾,似是很感慨,对李密说:“我和云公子有话说,你先下去。”说完走向云天倾。

达钰侧头妖娆一笑,在云天倾耳边轻语:“我昨儿就来了,却被人拦下,今天你家王爷放我进来,让我保护你。要是这老头敢对你不敬,你大叫一声,我立马冲进来把他做掉。”

云天倾扑哧一笑。达钰也变了很多,一番话说得粗鲁且放肆,没有半点当初的爽朗之风。

达钰走后,幕无烟拾级而上,和云天倾并肩站在树下酝酿情绪。花香熏人,花瓣飘摇,幕无烟微微抬起头,调侃道:“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哎,你们夫妻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一辈子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呀。”

云天倾轻蔑勾起嘴角,“幕老头,当初我们让你当皇帝就是因为我们夫妻二人都对皇位不感兴趣,但又要一个能对百姓负责的人。容凌看好你,我自然没意见。事实证明,你的确是个好皇帝,但对曾经的朋友兼对手的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这是何意?”幕无烟疑惑。

云天倾没好气说道:“你可知你三道该死的圣旨毁了我的大婚典礼?要不是你远在京都,我一定冲进宫里把你揪出来揍成猪头。把你的脖子用酱汁腌上十天半个月,做个天倾版的酱汁皇帝脖子。”

幕无烟摸着脖子后退两步。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真不知道容小王爷是怎么消瘦美人恩的!

云天倾“哼”了一声,“自己当皇帝上瘾,以为谁都稀罕那位置。小人嘴脸。”

还记恨上他了?幕无烟无语,动动嘴,底气虚,“你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怎么还举办大婚典礼?”

云天倾翻白眼,“这是我们的情趣,你管得着?幕老头,别以为你把留的胡子剪了,我就奈何不了你。我想做的事,目前为止还没做不到的。所以,我们之间相安无事最好。我们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但要是事情找上门,我们也没怕过。幕老头,咱们是打过交道的,我的脾气,你很清楚。”

“哈哈……”幕无烟自从当了皇帝,和他说话的人不是毕恭毕敬,就是阳奉阴违,云天倾的口气一时让他诧异,随即觉得痛快,“云公子果然快言快语。只是,幕某若是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呢?”

云天倾盘腿席地而坐,“也许你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幕无烟毫无惧意,跟着他坐下,“云公子一定不知道月历。今天是初一,晚上本来就看不到月亮。”

云天倾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着裙摆的布料,云天倾嘴角翘起一个轻揉的弧度,“看来幕老头没什么诚意。还是晚上再见分晓吧。”

拱门处匆匆走来一个人,衣带当风,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天倾,你醒了?”

云天倾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看到容凌着急的神情,莞尔一笑,“我只是和幕老头回忆一下过往,你在担心吗?”

“哼。”容凌一甩衣袖,“傻子才会担心你。我担心的幕老头,万一人家一大把年龄被你欺负了,找我哭诉怎么办?我看着女人哭都心烦,要是一个老不死还哭哭啼啼,我怕我一情绪激动抹了脖子。”

幕无烟满头黑线。这夫妻二人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但你们能不能估计一下他的感受。

云天倾和容凌斗嘴,中途休息,余光瞥见嘴角抽搐的幕无烟,不好意思笑笑,“幕老头对不住,我忘了你在场……不是,我没忘,是你存在感太低了……不是,是容凌太气人了……我……”

“我觉得你还是别解释了。”容凌提醒,“天色还早,但树底下花香太重,不如一起吃杯清茶,一起回忆一下过往?”

在床上躺了几天,云天倾才发现原来容凌的屋子还和以前一样,卧室和书房打通,最里面放一张床,对面在窗户下摆一张软榻,正对门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清茶和糕点。云天倾看着熟悉的陈设,好像是是非非从没发生过,一切还是在金陵时的闲暇时光。容凌似乎也回到旧时,不言不语。幕无烟知道二人波折,也不出声打扰。

茶香由浓转淡,味道变了几回,容凌沏茶,拿起茶杯放到自己鼻子下闻闻,满意说道:“水凉了,味道不好。重新换一壶吧。”

云天倾按下他的手,“我不会品茶,我还是喝酒吧。幕老头曾经也算是战场名将,是立志要马革裹尸的人,喝茶这等风雅事,还是由满腹牢骚的文人学子做吧。”

幕无烟愣愣看着容凌手中飘香却不冒气的茶水,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云天倾形容的画面,那是很多年的事了。而今再回想起来,真的是恍如隔世。上一世,他是对朋友肝胆相照的义士,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军中一呼百应,和兄弟们同袍而战的将领。这一世,他是高高在上善用帝王心术的皇帝,他第一个开到的对象就是一直把他当亲人的袍泽。原来只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容凌看出幕无烟的恍惚,说:“幕老头,当初没和你打招呼就把京都的烂摊子扔给你,肆意篡改你的命运,我也有错,损失些也无可厚非。我想过你会对付我。没想到你竟会联合南风亦结成***对我下手。我死了,对你有好处吗?况且,我今生是不可能无牵无挂再回到天辰,回到金陵当我的容小王爷了。”容凌话里有话。云天倾低头,遮住眼中闪过的波光,回想他近日种种,甚至再见面时的诡异,云天倾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容凌,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幕无烟意外云天倾的沉默,更意外容凌直接摊牌,所幸很快整理好思绪,“容小王爷的意思幕某听懂了。今日幕某以茶代酒,敬小王爷一杯,从此我们恩怨两消。你没对不起我,我没对不起你。就此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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