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国朝会(1 / 1)

加入书签

来的两个女人正是柳溪和独孤涟漪。人未到,先听到声音,然后就是香飘阵阵。二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互相掐着耳朵,像两只螃蟹一样横着进门。

太后先被云天倾以沉默拒绝,后被独孤轩然公然否认,再被南风玄打岔,心中一股怒气盘旋在嗓子眼,没处发泄,看到两个女孩相互掐架,勃然大怒,“放肆,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柳溪她说不得,只能朝独孤涟漪发火。

二女无动于衷。自从在画舫上一较高下,二女结仇,只要见到就互相看不顺眼。太后的威望一再受损,怒极攻心,眼前晕眩,脚一软,跌倒在软榻上。在场众人都当没看见,只有太后身边的宫女包了一眼泪,欲语还休。

见状,容凌叹息,似是无奈,“柳溪,过来。”柳溪不愿在容凌面前留下不好的影响,乖巧地放开独孤涟漪,走到容凌身边,自动挽着容凌的手朝独孤涟漪得意一笑。

云天倾不动声色侧目。一句叹息可谓温柔尽显。云天倾以为,容凌只会在她面前有温柔的时候。不由得,目光扫到柳溪身上。她可是记得,那天早晨他们相拥亲吻的画面。

独孤轩然从二女进来时就注意云天倾的反应,此时随着云天倾的目光移到容凌身上,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大殿中突然寂静了一刻。墨宝匆匆进来时,虽然心急,但还是愣了一下。独孤轩然急忙转移注意力,用一沉不变的声音说:“墨宝,什么事?”

墨宝跪下行礼,恭敬说:“启禀陛下,天辰使臣李密李大人来访。”

天辰使臣事先没有拜帖,来访纯属意外。一时几人都有些震惊。云天倾下意识看容凌,容凌却看着柳溪,抿起嘴轻轻笑着。云天倾沉下眉眼。云天倾终于确定,容凌定有事瞒着她。不然他不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若说更糟糕的情况,就是容凌变心。但云天倾肯定容凌不会。二人相视的一幕幕近在眼前,她不相信前一刻对她许诺的人下一刻就对别的女人柔情蜜意。

文华殿,举办***宴会,接待外宾之地,正午再次开启,迎接天辰使臣。照例歌舞笙箫,寒暄之后,李密站起来走到大殿中间,弯腰行礼,“我国皇帝惊闻前太子沦落大周,特派微臣前来迎接。陛下有何想法尽可随意提,微臣定将陛下意见转达给我天辰陛下。”

独孤轩然坐在又高又远的高台之上,不变喜怒,完全是神秘莫测的帝王形象。“李大人态度态度诚恳,朕想,这次会谈一定能取得好成果。”

李密点头,转身回到座位。轻飘的目光扫过坐在泽西使臣位置的容凌,又迅速移动到坐在大周臣子位置的云天倾,不置一词。

坐在独孤轩然侧前方的太后寻找存在感,“天辰的前太子是泽西的睿王在奴隶市场偶然遇到,此时泽西出使大周,前太子作为礼物送到大周,不知天辰使臣如何看待此事?”

独孤轩然闲闲搭在扶手上的手使劲儿握紧,脸色有些紧绷。“母后身处后宫之中,怎么成天听信一些不着调的消息?天辰前太子身份超然,即便没有登基为帝,也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沦落到奴隶市场?”

李密若有所思看着高台上二人对话,等他们说完,站起身慢悠悠说道:“南风玄乃前朝叛逆,按天辰刑罚条例,当诛,但念及皇室子嗣单薄,我皇仁厚,留其一条性命,赐封逍遥王,永享富贵。”

天辰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南风玄是皇族中人,若容易被有心人用作谋反的幌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但是天辰皇帝想博得仁爱之名,留下南风玄性命,但不给他实权,做一个游山玩水的逍遥王爷。而今南风玄在大周手中,若是大周想利用南风玄坐地起价,他们不介意行暗杀的手段,若是给南风玄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直接掳了南风玄皇帝继承人的资格。

太后颌首,“天辰皇帝果然心思缜密,倒和本宫的观点不谋而合。不知云大人和睿王爷意下如何?”

独孤轩然脸色更冷。以前他只是和太后面和心不合,现在已经撕破脸,彼此都不给对方留面子,于是云天倾颌首,“云清但说无妨。”

云天倾本想置身事外,此时被点到头上,很不耐烦,“不过一个人而已,也就是那样吧。”这话要是在场随便一个官员说,肯定被人耻笑,可现在说话的人是云天倾,是火烧连营,坑杀敌兵的军师,是惹得泽西两位王爷争执不朽的总使大人,于是她每一句话都被众人揣摩又揣摩。

因为李密到来的突然,大周一时无法做好周密的接待工作,所以把接待泽西的歌舞照搬上来。云天倾说完后,独孤轩然蹙眉,墨宝深知他意,示意舞姬退下。大周官员有了前两天接待泽西使臣的经验,聪明的一句话不说,乖乖做旁观者。一时,大殿中只剩呼吸声。

容凌深深看了云天倾一眼,嘴角浮起笑意。旁边柳溪问:“睿王哥哥,你笑什么?”

容凌说:“大周的总使大人说话的技巧有提高了。”

柳溪追问:“说话有什么技巧?”

“话里有话,暗杀,双关,都算的上是说话技巧。”容凌一直没和云天倾有视线交流,但他深夜拜访云天倾后知道云天倾武功飞升了不止一个等级,他说话她一定能听到。“现在大家一定以为云大人的意思是南风玄要是没了那层身份,他一定不能成为众人争论的焦点,或者说那人根本不是南风玄,只是一个长得比较像的人而已。毕竟,身份尊贵的太子沦落奴隶市场,说出去太惊悚。而证明那人不是南风玄很简单,只要做出南风玄已死的证明便可。”

“是真的吗?”柳溪天真问。

容凌笑容模糊,隐隐有丝纵容,“也许吧。”容凌知道云天倾很聪明,但她的聪明从来不在政坛上的阴谋诡计,她只是闲这种场合心烦随口说的一句话,可能她自己本人意识不到,这句话成了解决这件事的首选途径。

云天倾一直关注容凌的动静,听到他的话,嘴角翘起弧度,坐在她上位的官苍梧说:“你就算说对一件事,也不用得意忘形吧。也不看看现在多少人悄悄看你。”云天倾大梦惊醒。果然大殿之上不少目光投到他这儿。云天倾耸肩,“他们看他们的,我笑我的,不冲突。”

李密摸摸胡子,点头,“云大人所言极是。”

独孤轩然坐不住,悄悄瞅云天倾。他不明白,他的大哥哥到底站在那一边,怎么现在为了天辰说话。若是他手中的南风玄是假的,他那什么制衡天辰?还是说,大哥哥是为了那个经常让他失态的泽西睿王爷!独孤轩然心中的危机感上升到前所未有的层次。

此时,云天倾又说:“但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两个人就能抹杀他存在的痕迹的。”

云天倾说这话时,眼角瞥见容凌亲密给柳溪布菜,说话只是提醒容凌以前他许下的承诺。她发现,只要是容凌出现的地方,不出一刻钟,柳溪必定现身,就好像柳溪在容凌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随时随地都能搜到容凌的位置。真是一个粘人的橡皮糖。

摸胡子的李密动作一顿。他果然没看错,眼前分别坐在不同阵营的那两人正是故人。仍旧是随意一个动作,漫不经心一句话,就能掀起惊涛骇浪的那夫妻二人。此行遇到他们,看来情况多有变故。

独孤轩然喜上眉梢。他的大哥哥果然还是眷恋他的。南风玄那么大一活人,不是由着天辰皇帝说他活着就活着,说他死了就死了。即便南风玄真的死了,只要他曾经存在过,他就能永久存在。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怎么说,涉及到那些人的利益。看来他还是经验太少。不懂得灵活变通。他以后一定好好和大哥哥好好学习。

时间在云天倾的几句话中飞逝。又到了独孤涟漪献舞的时辰。歌妓还是那一批人,只是音乐换了一个基调,由原先的典雅庄重变得明快活泼,大殿沉闷的气氛再次被欢愉唤醒。

人人开怀畅饮。不提。

宴会过后,正是傍晚,李密休息得早,回到天辰使臣暂住的行宫,便洗漱完,坐在床榻上看书,下人悄声进来通禀,太后派人的宫女拜见。在男人休息的时候派一个女人来访,是个人都知道对方的意思,李密笑得暧昧,放下书,自言自语,“这大周的太后到会做事。先把人带到本官房中。本官要看看是否入得了眼。”

带来房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一高一矮,都披着长长的白色轻软斗篷,遮住脸,身段轻盈。李密坐在床上,手指敲着床板,“你们就是太后派来的。目测还不错。把斗篷脱下来。”

二人依言照做。李密看清二人的容貌后,低喘了一声,惊得站起身。门外的下人听到李密的声音,敲门,李密立即朝门外喊,“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随即走到房中,一步一步走进二人,笑了一下,“没想到,竟是你们。”李密面前的二人,一个雪衣长发,神情倦怠,身上有浓重的药气。另一个雍容华贵,仔细看,脸上全用脂粉遮住衰老的容颜。竟是泽西的晟王和大周的太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