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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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军籍,出国是妄想,在盛天雄的眼皮底下逃脱,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更何况,还有一个偌大的夏家。悫鹉琻晓

他们会需要大量的现金,否则,会泄露出行踪的马脚。

盛夏睿智而勇敢,很快就注意到他在走神,脑海中猛然闪过宋亦书的影子,她呢喃出声:“是不是……我爸来过了?”

宋亦书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如果盛天雄也来了,祁恺威的紧张就能解释了。

一想到爸爸那严肃而冷淡的面孔,盛夏的心猛然揪紧,恐惧如潮水般无止境地蔓延,几乎将她覆顶。

祁恺威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盛夏,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够好。

此刻,祁恺威完全不敢直视她清澈的双眸,那双眼中,他怕自己会看到她眼中的失望。

努力咽下喉头的干涸,祁恺威投降,“你知道了?”

一瞬间,盛夏刚才还瞪得圆溜溜的清亮眸子立刻染上一层雾气,上扬的嘴角忽而耷拉下来,双肩猛然下沉,顿时红了眼眶。

那个义愤填膺的小斗士似乎消失不见了,现在的盛夏反倒有些消沉,眼底多了一抹暗淡,“爸爸妈妈的工作都挺忙的。可我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他们早该知道了,尤其是我爸。要是我妈来,第一个会打电话给我,母女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可是我爸爸,我总觉得他的爱太深沉,我们父女之间总是隔了点什么,如果他来了,第一个联系的人会是宋亦书。”

“对,他找过我了。”

盛夏倏然抬起头,撑着手肘,歪着小脑袋盯着他的侧脸看,声调猛然升高,声音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说我们……我们是亲舅甥……是开玩笑的吧?”

床头灯微弱的光芒印在两张对未来同样稚嫩脸上,一个黝黑,一个白希。

时光流年,如厮静谧、安宁。

盛天雄说,相比*,他迅速移情,认识新的女朋友,带给夏天的打击会更小。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别的女人谈恋爱,更没有想过与别的女人闪婚。

他想,盛天雄一定是没有见过现在这般勇敢,霸气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夏天。

否则,他不会说出那番话。

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握住她的手,缠绕在她脸颊上的目光,尽是温柔缠绵,爱慕。

四目相对,盛夏只觉得骨子里泛着一股寒意,脑海中回荡的全是耿彬那天说的话,她想,耿彬不会无辜中伤他人,他一定知道了点什么。

只是当时的她根本就在气头上,下意识地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胡扯。

外公白手起家,待人处事,谨小甚微,虽然坐拥庞大财富,可是从小就教育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户籍意味着什么?从小,盛夏就是夏忆的耳濡目染下知道,一定要讨外公欢心,虽然夏忆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夏世民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外公的股份,注定要由家里人继承。

只要入了夏家的户籍,就意味着,夏氏多了一个大股东。

如果是因为命格收养了祁恺威,这个论据本身就难成立。

祁恺威是孤儿,他的出生日期本就模糊;其次,依她五岁时的模糊记忆,根本不觉得祁恺威在同龄人中,有哪一点出众。

可那么多孤儿中,外公偏偏让妈妈收养了祁恺威,后来又遇到那么多的青年财俊,商业新贵,海归博士,可外公只是一味地讨好、拉拢祁恺威,更强调他入夏家的户籍。

以前,没想过这方面,现在突然间的发现,让盛夏如同误入仙境的艾丽丝,完全难以接受。

她脸上的神情写满了迟疑、慌张,灿若星辰的眼泛过点点泪光,她轻轻摇着头,似乎想要摆脱自己刚刚获得的认知。

泪水,随着她摆头的姿势滚落,颗颗砸在一片昏暗光线中的白色床单上,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不堪承受生命之重,‘砰’的一声,断裂。

不忍看到夏天脸上的失落和难过,祁恺威握紧拳头,强忍着为她拭去金豆豆的冲动,嘶哑的声音,却是底气全无:“夏天,我,我刚得知……”

“闭嘴!!”

盛夏惊叫出声,用手猛地捂住他的嘴,祁恺威只得将未说完的话吞入腹中。

他欲言又止,她眼底的惊悚,不安,恐惧,让祁恺威心疼得紧,他甚至感受得到她指尖的颤抖!

盛夏的粉唇一阖一合,大口喘息着,喉头不断吞咽,却说不出一个字。

沉默半晌,祁恺威刚准备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时,盛夏猛然用力挥开他的手,一本正经道:“我们私奔吧!”

那满满的期待,让祁恺威不忍回答,她依旧不肯松开捂住他嘴的手,完全阻断了他说话的可能。

他明白,她害怕了。

这一刻,盛夏死死捂住他的嘴,不敢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答案。

祁恺威一直都是睿智笃行的化身,所有不成熟的想法,在他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她可以。

她年轻,冲动,可以任性自私地为了自己,放肆地与全世界为敌!

她骨子里的血性涌动,她不在意对错,她只关心结果。

祁恺威怔怔地望着她,那双光彩耀眼的眼,一片模糊,轻轻推着她的手腕,却推不开。

盛夏骑在他的腰上,泪流满面地摇头,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祁,不要开口说话,更不要推开我,算我求你了……我知道我不够好,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声线断断续续,哽咽得无法呼吸,刚才还锁住她手腕的大手,硬生生地松开,悬在半空中,祁恺威神色痛苦,伸舌轻舔干涸的唇。

这一刻,骑在他身上的女人猛然仰起头,努力张开嘴,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急促起伏的胸膛倏然被时间定格,下一秒直直垂下!

盛夏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黑,眼白一翻,顿时失去了知觉。

十分钟后,盛夏悠然作醒,睁开眼的瞬间,印入眼帘的是祁恺威无比紧张的脸庞,他的手,紧紧掐着她的虎口。

看到盛夏醒来,祁恺威终于松了口气。

“夏天……”

“祁……祁恺威……我,呜呜……”

盛夏紧咬住下唇,张开双臂,紧紧勾住祁恺威有脖子,不肯松开。

她突然明白,祁恺威进门之前,唇,为什么会那么凉,身上的寒意,几乎让她嫌弃,她明白,他独自承受着那份痛苦与折磨。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

可她不是祁恺威,没有他的优雅与贵气,她几乎像个被人抢走心爱洋娃娃的孩子,哭得无法自己,那比杀猪声还难听的哭声,却丝毫无法排挤她满心的压抑与痛苦。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珠小珠落下盘,颗颗砸进祁恺威的心底,砸得他生疼。

仿佛在一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团糟,乌漆麻黑的一片,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她嚎嚎大哭,小脸痛苦得皱成一团,眼泪鼻涕满脸都是,顾不上她的狼狈,祁恺威猛然伸手锁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

舌尖轻撬,如入无人之境,霸道地横冲直撞,不放过任何一点空隙。

很快,血腥味在两人人口腔中蔓延。

盛夏猛然抽身,别过头去,啜泣不止。

过了一会儿,她那不进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溢出眼泪的双眼紧闭,用牙狠狠咬着自己的小拳头,想竭力止住抽泣。

她的力气,似乎慢慢流失,祁恺威担心她身体不适,又怕她伤害自己,强行掰开她的拳头,不敢太用力,扯过床头的睡袍,轻轻擦拭着她脏兮兮的小脸蛋。

睡袍太粗糙,刚碰上她的脸,惹得盛夏倒抽一口冷气。

祁恺威只得从浴室中拿出用热水泡过的毛巾,仔细地认真地将她脸上的鼻涕,口水,眼泪擦掉。

她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哭泣。

祁恺威心里何尝好受?

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着她的头顶,狠下心,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盯着她流着泪的双明珠,冷冷道:“夏天,你听好,我们的确*了,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不管你想去天涯,还是海角,我都陪着你。”

话音刚落,盛夏止住了抽泣,室内,倏然变得格外安静。

她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疏离,畏惧,害怕,她有些恍惚,难怪第一眼看到祁恺威就觉得眼熟,可能是长得像以前的外公吧!

她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父子。

双人床上,谁也睡不着,整整一夜,祁恺威紧紧拥住盛夏,不敢松开。

当东方天际泛出鱼肚白时,盛夏用头蹭了蹭祁恺威的胸膛,哽咽道:“我们还有以后吗?”

祁恺威薄唇轻启,却什么也没说。

本打算取出卡里所有的现金,陪她一起逃到天涯海角,冷静下来才发现,终究行不通。

他们必须掩人耳目,甚至要到偏远地区,可能不断地更换住址,他可以放下现在的一切,可是被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的了宝贝夏天呢?

从小,她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跟着他颠簸流离的生活,他舍不得。

“夏天,我们回去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不娶,你不嫁,不要让其他人看出任何端倪,行吗?”

冲动,如同火山迸射的岩浆,终会冷却,化作尘埃,盛夏淡淡道:“我真的做得到吗?”

祁恺威满脸愧疚,现在,他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夏天,在我眼里,你天生就是被人珍爱,捧在手心一辈子的小公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有罪,你也会是那个该得到幸福的女子。”

“所以,你要回夏家?”

盛夏打断了他的解释,直接挑明了重点,祁恺威沉默不语。

她推开他的胸膛,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因为昨夜哭得厉害,加上一夜未眠,她的双眼像金鱼眼,红肿一片。

她眼巴巴地望着祁恺威,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心疼。

祁恺威轻轻摇头,“不回。”

“为什么?”盛夏娥眉轻蹙,声音低了三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父母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定想知道吧!我回去就去问外公,外公对我最好了!”

“不用了。”祁恺威长长舒了口气,双手自然交叉,放置在脑后,盯着一片昏暗的天花板,笑了,“夏天,我向校长承诺过,保守自己身份的秘密,真相是什么,我可能还不清楚,可我不能拿你去冒一点风险,你只要快快乐乐就好。”

他只想看到她好好的。

她的想法,就是他行动的剑。

她的每一个小小的心愿,他都会努力为她实现,只为她红颜一笑。

她想保持原来的关系,他就保持;她不想他回夏家,他不回;她说的,就是他要做的。

他纵容她的任性,也就是他的大脑,她是他要爱一生的女人。

翌日清晨,两人洗涮完毕,跟随宋亦书,购买了火车票,直接回c市。

火车行驶在原野上,放眼望去,南方的冬季依旧翠绿,田地里的麦苗像铺在大地上的绿色地毯,大风吹过,卷起一层层柔软的波浪。

坐在靠窗户边的位置,盛夏伸了个懒腰,惬意道:“不知道在麦田里滚一圈,也像在地毯上一样舒服。”

祁恺威愣愣地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如果他真的听校长的话,欺骗盛夏,说他喜欢上别的女人,要和别的女人闪婚,他想,盛夏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或许,像盛夏自己说的那样,她就是那种为了王子甘心化作光泡沫的女子。

而他,就算做不成王子,他也会化作一朵浪花,永远地将她包围在安全宁静的港湾。

一夜之间,她变得更勇敢了。

被她的笑颜吸引的祁恺威并没有发现,盛夏扭过头来,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佯装闭目养神,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柔声道:“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她曾说过,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现在,她说,为了他们的爱情,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祁恺威喉头一阵干涩,心头百味陈杂。

如果不是宋亦书就坐在他的右手边,此时此刻,祁恺威只想狠狠地将她那张勾人的小嘴蹂躏得不成样子!

下火车后,盛夏突然想起车还停在机场,不禁想起上次为了赶飞机,不知道吃了几张罚单,不再敢向身旁的男人撒娇。

等祁恺威将之前被泡水里的手机号码补回来时,盛夏就知道,她逃不掉了。

开机,看着屏幕上的未接电话,祁恺威眉头紧蹙,“盛夏——”

最后,祁恺威在c市交警大队看到了被拖走的车,看着罚单上‘超速’两个字,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抚过盛夏的短发,心有余悸。

不管是祁恺威去交罚款,还是去提车,宋亦书如冷面阎罗般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也不出声,如果不是地上的影子证明他存在,盛夏真的要以为宋亦书是空气了。

他们走,宋亦书走,他们停,宋亦书停。

这种怪异的组合,总是会引得周围观众的侧目,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佛曰:擦肩而过多看一眼的是五百年修来的缘份。

盛夏心想,上辈子一定是跟宋亦书有结草衔环的恩情,才让他对他们这般抵死纠缠。

排队交了六百块的罚款,祁恺威向盛夏伸出手。

“要什么?”盛夏有点疑惑。

祁恺威扶额,扬了扬手中的罚款单,“钥匙!宋首长年轻也不轻了,心脏不太好。”

盛夏立刻明白祁恺威的意思,乖巧地将车钥匙放在他手中,温顺的模样完全等同于古代皇宫期骥得到圣上宠幸的妃子。

大有要跪在地上,三呼万岁的狗腿趋势。

祁恺威打趣道:“放心,朕晚上会翻夏贵人的牌子的!”

盛夏娥眉轻蹙,翻牌子?

转念一想,古代花槐、王妃穿越,这不是邪佞男主低劣的调戏手段么?

努力平复着小胸脯满满的怨气,却又不敢发作,加上宋亦书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身后,她也不敢泄露了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望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背影,那轻抛钥匙的姿态,几乎让她想到他完美的鱼人线,步伐优雅,却铿锵有劲。

咽下翻牌子的气,盛夏突然想到相濡以沫这个成语。

“大小姐,擦擦口水,人已经走了。”宋亦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盛夏尴尬地抹过嘴角,眼神依旧痴痴地望着祁恺威离开的方向,嘴角缓缓上扬。

原来,关是盯着他的背影,也可以让她花痴得很彻底。

“有这样一个舅舅也不错嘛!”

宋亦书听了盛夏的话,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怪异。

“宋叔叔,您出公差在外,老婆一定想死你了,这是从n市带的土特产,给阿姨带回去作为礼物吧!”

盛夏眯着眼,将行李箱里的几个盒子递到宋亦书手中。

宋亦书本想拒绝,可在盛夏的热情攻势下,只得接受。

转念一想,自家老婆当年也是卫校一朵金花,不知怎么的,偏偏看中了木讷,又不懂得花言巧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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