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程莉的往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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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游乐园快要关门了,吴毅才拉着三人回到市区。

吃过晚饭,三人还是不想回家,吴毅只好再带他们去酒吧坐坐。

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夜幕降临,霓灯初上。

他们来到武江市比较热闹的一家酒吧。杜思雨指着入口上方的霓虹灯念道:“jeans

bar真吧。”呵,这位神仙姐姐还懂英文呢?

下午逛街的时候,几人都已经换上了休闲的衣装,雁鸣本就炯炯有神,穿起牛仔体恤都比常人要出众一些。杜思雨选了一条略带古典风格的长裙,有了不少女人味。而那位赵斜阳显然很快捕捉到了流行趋势,穿起粉红衬衫,戴了个眼镜框装斯文。

这四人都长相出众,气质不凡。一进酒吧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吴毅看到右边一个造型师样的男人色迷迷的看着他们,冷峻的说了一声:“有妖气!”

三人都是一紧张,吴毅接着道:“不用怕,是人妖。”

那造型师抛眉弄眼的从赵斜阳身边走过,把一张卡片塞到他手里,轻轻说了声“打给我。”就出了门。

吴毅胃里又一阵翻腾。

四人坐定点了酒,赵斜阳一边看着卡片一边念叨:“是个造型师诶,我真得找他帮我设计一下呢。”

等酒上来,杜思雨看花花绿绿的很是喜欢,端起来一饮而尽。吴毅有点后悔了,拿出瘪瘪的钱包翻了几下,心想,早知道带他们去喝饮料了,还能免费续杯。

这时,不远处一个女人喊了一声“滚开!”。吴毅见那女人醉醺醺的,一个男人拉住她胳膊,女人摇摇晃晃的想要挣脱。旁边还坐了两个小年轻,好像起了什么争执。

吴毅心想这种地方,还是少管闲事。但那女人怎么这么面熟呢,好像是程莉。他站起身,走过去,真是程莉,怎么醉成这样。吴毅见她脸颊绯红,虽然对她很是气恼,但见几个男人对她拉拉扯扯也不忍不管,过去笑嘻嘻的说:“老婆,你怎么还没出来,我等你半天了。”说着把程莉拉在自己身后,那三个小伙儿都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说道:“兄弟,有你什么事?”

吴毅笑着道:“他是我老婆,不知道怎么得罪几位了?”

那刚才拉着程莉的男人指着自己裤子说道:“她碰洒了酒杯,把我裤子弄湿了,连个对不起也不说就想走。”

吴毅道:“呵呵,她喝醉了,我替她向几位道个歉,兄弟别生气。”说着转头向雁鸣他们那边叫道:“赵斜阳,过来一下。”

这三个跟程莉纠缠的小青年人不知道他什么用意,还以为是要打架,一个个都伸胳膊挽袖子。赵斜阳扭扭捏捏地走过来,问吴毅:“什么事?”

吴毅把手伸到赵斜阳口袋里,摸到那张卡片,默念咒语,心里想着****。再掏出时,卡片已经变成了十张百元大钞。吴毅把钱递在男人手里,陪笑道:“麻烦兄弟再去买条裤子。对不住了啊。”

那男人见吴毅喜眉笑眼的,又给了一千块,气也消了。又见吴毅那桌还坐着几人,看也讨不着什么便宜,也就坐下,不理吴毅和程莉了。

吴毅扶着程莉走回自己桌边坐下,心中暗喜,这杨二郎教的小法术也派上了用场啊。不过还是快走为妙,那十张钱连号码都一样,说不定一会又变回卡片了。

吴毅结了帐,把杜思雨三人拉到旁边一家能免费续杯的饮料店。对三人说,我把她送回去,一会回来。几人有饮料喝,哪里还管吴毅,让他自便。

吴毅拉着醉醺醺的程莉,想要打车送她回家。程莉却推开吴毅,晃晃荡荡的往马路对面另一家酒吧走去。吴毅还是不放心,跟在她身旁,刚走到马路中间,哇的一声,程莉把前面喝的酒都吐了出来。她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看着吴毅,也不顾旁边的车来车往。程莉把两只手都搭在吴毅肩膀上,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说道:“你就别管我了,让我喝死算了,活着真是没什么意思。”

程莉在吴毅心中,本来是一个精明能干,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女人,包括如何控制男人的情感,她都很是在行。而此刻这个孤独,无助甚至有些厌世的女人,真的是那个神采飞扬的程莉吗?吴毅想起一句话,成功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你到底是沧桑还是肮脏呢。他看着眼前这个在喝了酒以后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程莉,觉得也没那么讨厌她了,甚至生出一点点怜悯。

他也不再阻止程莉,只是跟着她走进对面酒吧坐下。程莉吐完舒服一些,看着吴毅问道:“你怎么还会理我?”

吴毅问她:“我为什么不理你?”

程莉叹了口气,端着酒杯却不喝,低头道:“你发现我利用你,发现我不是什么好女人,发现我贪财爱慕虚荣,你怎么还会理我呢?一般人不都是这样吗?”

吴毅淡淡道:“我不是一般人。”

程莉笑了,但是笑得很苦,她看着酒杯,慢慢说道:“你看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吧,我告诉你,那都是真的。不一样的是我最后没死。”

吴毅只是看着她,只是听她说,至于她说的是真是假,吴毅觉得也不那么重要了。

程莉继续道:“我五岁的时候,爸爸跟一个女人好上了,那女人看起来很柔弱,也很善良。她说只要爱我爸就好,她不想拆散我们的家庭。可是我知道,她比那种硬抢的女人更坏。我爸果然觉得这个女人更需她,竟然不管我妈和我,跟那个女人住在了一起。后来那个女人又来找我妈,说对不起我妈,但是已经有了我爸的孩子。我妈一气之下带我去了云南外婆家。”

程莉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是这些往事勾起了她的伤心。

吴毅只是静静地听着。

程莉接着道:“后来我妈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没多久就去世了。外婆本来身体就不好,妈妈一去她也病倒了。家里没有别人,都靠街坊邻居接济一些,我跟外婆才没饿死。没想到我六岁那年发了大水,外婆没逃出来。从那以后家也没了。”

说到这里程莉有些哽咽,显然是妈妈和外婆的离去对她打击很大。

“我也不想去找我爸,我恨他,恨那个女人。那时我明白了,一个女人决不能依靠男人,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女人只能自强不息。我那时发誓一定要变强。所以我自己去了孤儿院,不管别的小孩怎么样我都是自己努力。后来有一对美籍夫妇想收养一个孩子,觉得我聪明乖巧就收养了我。其实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大人们想要什么样的小孩,所以一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程莉摸着杯口,对吴毅说:“后边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样样都让自己做到最好,后来没毕业就被gandd录用了,再后来,就成了这里的经理。可是我发现我一样无权无势,别人还是瞧不起你……”

吴毅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他大学辅修过心理学,以弗洛伊德的理论,程莉完全是因为幼年缺乏关爱和安全感造成的性格缺失。

这时程莉眼光忽然变得狡黠,看着认真倾听的吴毅说道:“你又上当了,这些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哈哈哈哈……”,笑着喝了一口酒。吴毅却看到她的笑里,有多少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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