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最初(补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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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同居生活是甜蜜的,三个人的同居生活是苦逼的。

当王芳哭着打开我的房门时,我对着一地的碎片,彻底暴怒了。

“您能先出去吗?”我压着火,还算客气的对王芳说:“我要对他俩说几句话。”

王芳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没在说什么,哭着到屋外等着去了。

我踢踢地上的碎片,冷声说:“怎么不打了?”

“接着打啊?”他俩都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不说话,我气极反笑:“你俩厉害,真厉害!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肚子里孩儿的爹……我怀着孕,你俩都能不管不顾的打起来?你俩是要闹哪样?今天非要分出个大小王来,是吗?没事儿,我可以看着你俩打!别停下来!打尽兴为止!”

杜健生怕我生气,赶紧解释:“我们没打架,我是跟你哥闹着玩的。”

“闹着玩?”我不屑的哼气:“你是不是想说,你俩没打架,只是拳头跟彼此的身体进行了轮番的触碰?”

杜健生讪笑着没有说话。

我嘲讽道:“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可惜了。”

“大家在一起生活有几天了,所以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哥,你真的已经病的分不清事实和妄想了吗?应该还没有吧!而杜健生,你真的被气的冲动不已不要了吗?应该也不能够吧!”

我坐在已经被刮出棉花的沙发上,喘匀了气,说:“既然你们都如此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也就有话直说。”

“曹子夜,是我哥哥。”曹子夜听我说完,眼角耷拉下来,乱糟糟的头发显的更加蓬松。我咬咬牙,狠下心说:“他是我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变的。他是我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他。”

“杜健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杜健生有些洋洋得意,眉眼飞扬,身上都不断往外散发着蓬勃的朝气。我实在不忍心,但是却不得不说:“就算是我们不结婚,以后各自在组建家庭,我们也还是会有着分不开的纽结。”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没说话。

我无奈了:“所以,在你们互相打斗的时候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的感受?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夹在中间实在是很为难,你们懂吗?”

“等我生产完后,”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曹子夜沙哑的嗓子让我心神微动,性感的嗓音,就跟我十二岁那年初见他变声时一样:“你要去哪?能带着我吗?”

曹子夜的狂躁症应该是假的吧?要不是杜健生刚才话语提醒,我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曹子夜够聪明,八成他想用自杀的苦肉计让王芳态度松动。现在又演这出戏,让王芳彻底接受我们的关系。

如果我想的是真的,他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我们是亲兄妹啊!在这样不清不楚下去,除了互相拖累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我的态度很坚决:“不能,你们两个,我谁都不带着。我是受够了,而且真的是被咱们三个人的关系折磨透支了。你们每天为难我……哥哥和男人要选择谁?这是选择题吗?你们这完全就是让我慢性自杀!逼着我发疯!”

杜健生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起身再次踢踢地上的碎片:“你们都消停给我呆着,谁也别烦我,谁也别惹我。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走,我让你们俩,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累了,我是真的累了。长时间的折磨,让我神经脆弱到不堪重负。过往的一切,无论是苦楚与甜蜜,无论是失败与成功,无论是幸福还是悲伤,统统都变成一种负担。在我每次夜里醒来的时候,这些负担交杂着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生生憋在里面。

生不得,死不能。

杜健生说,不要做成一个胆小鬼……恐怕这次,我又要让他失望了。

我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曹子夜和杜健生他们两个坐到地上,我也没再多说,拿着餐桌上还算完好的零食,转身回屋躺着去了。

张婶堵车一直堵到晚上七点,等她回来又要收拾一屋子的烂垃圾……我真是同情她。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将垃圾全部丢出去后,张婶过来敲敲我房门:“贺小姐,你睡了吗?”

“没有,”我从床上坐起来:“张婶,你进来吧!”

张婶端着鸡汤热饭,飘香的味道让我觉得胃里更加发空。张婶笑呵呵的说:“饿了吧?”

我点点头,接过她端来的饭菜,也不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慢点吃,厨房还有呢!”张婶说:“健生说你应该是想吃这个了,所以让我做给你……我上楼的时候见到你妈妈,她还在楼下的车里呢!真的就让她天天睡在车里吗?其实,你们母女可以睡一张床的。”

我停顿了一下,又在接着吃饭。

张婶不着痕迹的说:“健生这个孩子是我看大的,他虽然嘴上别扭些,但心肠还是很好的……他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惦念你。”

我笑嘻嘻的说:“张婶这是来做说客的?杜健生想让我吃他的嘴短,然后听他的话吗?”

“我这人嘴笨,不会说啥。”张婶慌忙解释:“是我自己觉得,你跟健生在一起俩人都挺开心的。有时候在家,你可能没注意到,健生看着你总会偷着傻笑。而你看他,我觉得也要放的开一些……不像是现在,自从你哥来,你似乎就没有过笑模样。”

“你吃吧!”张婶觉得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成为杜太太。”

话都说这样了,还怎么让人吃饭啊!

我胃里发堵,感觉什么都吃不下。可放下碗筷后又觉得空腹对孩子健康不好……我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很是认真的把饭吃干净。

杜健生……

他刚才灼灼的眼神,每每回想起,总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似乎心里面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话不吐不快。

辗转反侧到晚上十二点多,为了我儿子和我能睡个好觉。我决定,去找杜健生谈谈。

张婶在客厅露棉花的沙发上鼾声如雷,睡的酣畅。

我跟做贼似的,踮着脚去了书房。

书房里没有窗帘,外面的雪光晃的屋子里有些亮。杜健生对睡眠质量极其挑剔,书房里的光亮让他很不适应。他脸上蒙着被,长腿长手在书房的沙发里蜷着,侧身子睡觉。

形单影只,看起来异常萧索。

我轻轻的走到杜健生的沙发边上,几乎在我到达的时候他露出脸来。他眼神焦距来回调节了好一会儿,这才对准我,声音困顿黯哑:“新凉?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怕你哥看到啊?”

“让让,我坐会。”我半靠在杜健生捂热乎的沙发上,说:“睡不着,找你聊聊。”

杜健生语气尖酸:“找我聊什么?你今天的话不都说明白了?生完孩子你就要走……你来找我,是担心我拦着你不让你走?你放心,话说的都这么清楚了,我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看我的眼神满是不相信,杜健生郑重的说:“我说话算话,直到你生完孩子,我都不会再给曹子夜吵闹……你想走,你想离开,我放你走就是。”

知道了他此时的想法,内心深处的堵涨感却愈渐加重。虽然能抛弃掉这些冗繁嘈杂没完没了盘根错节的关系,我却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杜健生挠挠下巴,有些自嘲的说:“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

“你穿着红洋装,跟着曹子夜颠颠跑……躲在餐桌上,看着别人出丑而暗自偷笑。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偏偏嘴硬不去说……自从那次见到你以后,一直到现在,每次我在大街的人群中看到穿红色洋装的女人,我都会莫名的心跳加速。”

我说出的话已经带有哭意:“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杜健生略微沉重的叹息:“可能,人与人在关系结束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最初的相识吧!”

我们坐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外面又开始静静的下起雪来,气氛宁静而又温馨。

“新凉。”

“我在,你说。”

“跟我**吧!”

“……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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