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暴风雨中的鬼哭狼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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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暴风雨中的鬼哭狼嚎

左眼皮接连跳动,一抹突入袭来的阴影,笼罩在思寻心中。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思寻凝重的回复:‘玩笑开过头了,愚人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四十二秒钟后,回信息了:‘呜呜~!大叔,真没骗你,死了,真的死了……’

“啪!”

五指一颤,手机失手掉落在地上。

教室里,大多数的学生都在埋头答题,即便不会做的,也都保持着安静。只有头顶上风扇吱吱呀呀的旋转着,这丝不融洽的噪音,却以针锋相对的比对充斥,更加突兀出教室的安静。

手机落地声回荡在寂静的教室中,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思寻捡起手机,一脸的阴沉站起身,走上讲台跟老师打了声招呼,走出了教室。

走出教学楼,思寻立即拨通了龚若薰的电话。

女孩的抽噎声,第一时间传递了过来,让思寻彻底心如死灰。

电话另一端也不作声,就这么压抑着呜咽,思寻嘴唇微颤,上下牙磕碰着,半响才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不哭,怎么回事。”

“死了,鱼姐姐真的死了,我现在就在天马山公墓,在鱼姐姐墓碑前面。呜呜呜……你不知道,鱼姐姐她还怀着孕,已经五六个月了,都死了……”

女孩抽噎声,彻底埋葬掉思寻心底最后一丝期许。

“怀着孕?”

三个字,如雷贯耳,思寻双眼瞬间圆瞪着,手中死死紧握着手机,再说不出话来。

正值立夏时节,空气中仿佛游离着无形的火花,灼烧了所有湿度,一切都那么干燥,闷热。

可此刻,说不出的凉气,浸在思寻里里外外,就连闷出的汗水都带着一丝凉气。

思寻恍惚着,有气无力地拨通浮生的手机号。

熊哥。有事吗?

不难听出此刻浮生的情绪里,充斥着一种掩饰不住的阴郁。

思寻蠕动着嘴,挤出一句“鱼姐,鱼姐她人呢?”

无言。

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沉闷呼吸。

足足半分钟后,电话另一端的浮生,冷硬的说道:

走了,去了另一个国度,再也回不来了。

思寻面部肌肉抽搐着,咬着牙攒了点气力,有气无力的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外事故。浮生第一时间解释,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是车祸,你别多想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手机话筒里的盲音,仿佛带着一种摧残人心的催眠力量,吞噬掉了思寻整个意识。

整个上午,思寻失魂落魄的绕着操场,一圈一圈走着,呆滞的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如行尸走肉一般……

上海,长宁湖南路511号,汤臣怡园。一处欧洲宫廷建筑风格的小区,坐落在全上海的中心区域的贵族地段。

其中毗邻兴国宾馆的一栋精致别墅的私家花园里,浮生坐在亭中,看着面前石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站在身边的山猫,自然明白自己老板的愤怒,但依旧冷静的述说着一些情况:

“我们从警方以及交警那里拿到了所有相关资料,沿路追溯余小姐的行踪复合的画面。从张杨路车祸现场开始,余小姐当天依次走过的路线。”

电脑中,余鱼从开始出现,便凌乱着散发,整个人显得异样的失魂落魄,蹒跚的脚步漫无目的走过了一个接一个路口,最后在一处拐弯段人行道时,无视已经变成行人止步的警示灯,直接走上了斑马线……

随之而来的,是一辆加速疾驰的面包车,瞬间撞向了茫然无措的余鱼……

最后,画面戛然而止……

双目冰冷的看着画面,浮生胳膊肘拄在石桌上,双手合十撑在口鼻间,轻声问道:“再往前的呢?”

山猫低着头,回复道:没有了,但是我们看了过所有周边天网监视器后,得出的结论是,余小姐是从张杨路188号的汤臣商务中心出来的,这个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汤臣商务中心?是汤臣集团旗下的?”

“是的。”

浮生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在电子名片夹中找到了‘汤子同’,拨打过去:

汤二哥,找你帮个忙……电话说不方便说,你现在有时间吗?面谈……那好,就在你们家的汤臣商务中心见面……对,就是那里……那好,待会儿见。

浮生站起身,再度看了眼屏幕后,转身离开了石亭。

石桌上的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依然定格在那张特写的照片——倒在地上余鱼,以及下身处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

一辆兰博concepts敞篷车缓缓驶出,辗转途经淮海中路与西藏南路,最后在浦东新区张杨路188号汤臣商务中心前停下,进入停车区域。

在山猫与另一位保镖环卫下,浮生走下车,

不远处,一位五官英俊到足以让所有注重相貌仪表的男女尖叫嫉妒的年轻男子。

“汤二哥。”

“浮生老弟,是什么事情这么急,幸好这会儿哥哥手上事情不多。”

被浮生称呼为汤二哥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汤子同。

两人一走近,汤子同一眼便看出了浮生的不对劲,关心问道出了什么事。

浮生深呼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一目了然的负面情绪,沉声说道,二哥,我要查个人的信息。

汤二哥疑惑道,这里?是什么人。

“应该错不了,一个女人。”

汤子同不再多问,点头道:没问题,这里的物业管理是大丰公司,我让人找这里的负责人,调阅一下相关记录。

“主要是监控录像,麻烦二哥了。”

“这算什么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言谈间,两人走出了停车场……

······

一个多小时以后,浮生离开汤臣,没有返回怡园别墅,而是直接前往虹桥机场。

“黑鹰,我马上要离开上海,你和军刀留在上海,那两个杂种的所有资料交给你们了。”

“明白。”

整个襄樊,都处在一种失水的闷热之中,那种闷热带来的沉闷,让人忍不住心烦意乱。

已是下午三点,思寻呆在住处,没有去学校上课。

整个房间,如同一个蒸着包子着蒸笼一般闷热,坐在电脑前的思寻便是被蒸的包子,密麻的汗珠汇聚成溪,顺势沿着思寻脸上、耳边、颈脖流淌着。短袖衬衣已经如同刚刚泡完水一样,湿漉漉的紧贴在皮肤上。

而这所有一切,思寻似乎都没有感觉,至始至终都全神贯注的在网上依次翻阅着《新民晚报》《青年报》《东方早报》《申江服务导报》《上海壹周》《外滩画报》等等刊物在十二、三号的信息。

最后,仅仅在《新民晚报》与《东方早报》上,找到了两条简短新闻段落:十二日下午五点,在张杨路段发生一起车祸,受害者为一名年轻孕妇,孕妇被第一时间送往医院,抢救无效,一尸两命。

没有其他,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思寻呆若木鸡的看着屏幕,而后突然紧咬着牙门,端起桌上那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掏出手机,再度拨通了浮生的手机。

“你人现在在哪里?”

“刚从上海返回襄樊,有什么事,说。”

“鱼姐肚里的孩子是你的种吧?”

“你……”

“在襄樊就好,是你来学校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我现在有事,没时间……”

“唐浮生!别他妈给我找借口!你有事是吧!告诉我在哪里,我去等着你办完!”

“操!等着,我待会儿去学校。”

“好!我在教学楼天台等着你。”

挂断电话,思寻再度看着屏幕,随后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一道闪光,在窗外天空闪烁而过。

三秒钟后,一道震耳的“轰隆”声,滚滚而来。

当思寻走出小院时,天色突然开始阴沉下来,天空中乌云翻滚,骤然起风了。

风越来越大,如野性大发的雄狮张牙舞爪咆哮着,阵阵闷雷如车轮从天际滚过,墨汁样的乌云如累卵般层积,被呼啸的巨风拨弄着翻滚过来,片刻间便到了头顶,天地之间迅速阴沉下来。道旁树木草叶时而畏畏缩缩地匍匐下去,时而又东扭西跳,仿佛在跳一种试图抗争的奇特舞蹈。空中到处都能看到飞扬的各种颜色塑料袋,姿态优雅地好像它们就是暴风里的精灵一般,正提前载歌载舞以示欢迎暴风雨的来临。

路上的行人开始急速奔跑起来,顺风的自然速度飞快,但是逆风的却怎么提不起速来。一个带着小孩的母亲,被风吹得站不住脚,吓得的她抱着哭泣的小孩,蹲在地上同小孩一起哭了起来。一个路人飞快跑了过去,背起了小孩,与孩子母亲一起转向,顺着风跑进路边的饭店中。

雨来了,一落下来就是黄豆大的雨点,啪啪而下打在地面上,溅出一个个灰黑色的斑迹。

街面上,来往的行人们纷纷护着脑袋奔跑着,有的去路边店面下避雨,也有的加快速度冲刺向目的地。

“哈哈哈哈……”看着所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思寻人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冲着那群四处寻找躲雨地方的行人,大吼道:躲个屁啊,天老爷下雨,就是要让人淋雨的!

没人理会他,就如同没有人会在这种境地中与老天爷较真。顷刻之间,整条街道上,除去思寻,再无第二个行人。

在路边店面躲雨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着,笑谑的看着思寻,虽然听不见在说些什么,但也能知道是在嘲笑着,议论着狼狈不堪的思寻。

“小伙子,别逞能了,还是过来躲会儿雨吧!”一位大妈冲着思寻大喊着,生怕思寻听不见,双手鼓成喇叭,加大着音量。

思寻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奔跑。已经长成豌豆大小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思寻身上,整个前方身后左右到处都是瓢泼般的疯狂大雨,视野之内的所有一切都被苍白的雨点给包裹起来了。

千万亿兆的雨点在狂风的怒啸下,仿若无数推手阻止着思寻继续向前走,而思寻用更疯狂的冲撞,开身体撞断它们,挣扎着向前穿行着。脚下踩踏着水流横纵的路面,啪啪啪地践踏出一朵朵水花……

雨水顺着思寻头顶滚下,回合着所有撞上来的雨水,湿透了全身上下。浑浊的雨水沾满他脸,模糊了他的眼镜还有眼睛,透过朦胧的眼镜,看着漫天苍茫而又疯狂的雨水洗刷着模糊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居然鲜活了起来……

思寻大笑着跑进了街边上的商店,用手擦了把脸,将头发用力向后一甩,使劲跺脚,抖动身子,满身的水拖着线流滚下,本就有些湿的大理石地面转眼便湿成污泥一片。

商店的老板娘看着思寻,并爽朗的哈哈笑问道:“这么大的雨,你就算带了雨伞,也还是要被淋成落汤鸡。”

思寻使劲蹦达几下,水珠子落地有声,对着老板娘呵呵笑道:“你错啦,不是落汤鸡,落水狗才对。”

“哪有人这么说自个的,你小子不会被这雨给淋傻了吧。”老板娘掩着嘴,笑侃着思寻。

说者本无意,听者却有心。

思寻顿时痛吼疾首道:“我他妈确实傻了,早知道今日,当初说什么都不会那么容易把喜欢的女人让出去。”

说完,就大步走到放着酒水的货架前,抽出了一瓶750ml规格,56度的牛栏山二锅头。

在老板娘惊慌的眼神中,大步走到了她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一卷已经被雨水泡黏在一起的纸币说道:“我要买酒,身上的钱已经成这样,能行不。”

老板娘瞪着眼,不敢接话了。

思寻张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这些都给你了。”

说完,将一整卷足有好几百的钱币,全部丢在了收银台上,直接拎着酒,转身离开商店,仰首冲进了漫天雨幕中……

炸雷一个接一个地在头顶炸响,道道闪电刺拉划破天际,劲猛的风呜呜乱响,雨瓢然泼洒着,好一个雨骤风狂。

云层越来越黑,风声越来越大,雨水越来越密集。

铁一中的教学楼顶,思寻站在顶楼之上,明明连近在咫尺的景物也看不清,却偏偏听到无限远的声音,而且是那么清晰地听得见隆隆雷声越来越逼近……

以往的此刻,本该是夕阳落下的时间,此刻却如无星无月的幽深黑夜。

黑色幕墙中突然爆出一道刺目寒光,摧肝裂胆,魂飞魄散,天地猛然一亮,照得大地一片惨白!随即天地间响起一声恐怖的炸响!

轰隆隆——

此刻,思寻靠着护栏,蹲坐在地上,又抱着酒瓶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感官刺激着脑子里迷迷糊糊,一片混沌。

将瓶口盖住后,思寻扶着护栏,强制要站起身来,结果却顶受不住顶楼这猖獗的狂风,猛然又仰坐在地上,看着风云雷雨夹杂的天空,浑浑噩噩的思寻,仰着头冲着天空嘶声吼道:你他妈有种就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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