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下室的异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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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仲夏,天象已经开始转变,已经接近六点,但是斜阳还在西边天际挂着。

轻晃着装满红酒,形状像郁金香花球的波尔多酒杯,浮生扭了扭颈脖,一脸坚毅的将红酒一口灌完,起身走向了楼梯侧面,通往地下室的小木门。

小门高五尺出头,两个浮生并肩的宽度,刚一打开,昏暗中,扑面而来一种受潮的气息。

将门口的电灯开关打开,然后含腰夹背低头走了进去,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了下去。

地下楼梯一层十二个台阶后,然后就是地面。浮生在倒数第三层的台阶上站着,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整个地下室的墙面都是一层质密的乳白色石灰,地面则是水泥地,六十坪的占地空间,地上凌乱的扔着一些废弃的地板、钢筋、石料等装修材料,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的灰尘。灯光有些昏暗,很配这里的环境,这里看起来非常协调,但又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唯一能让人感到一丝光明的就是四周乳白色石灰粉刷的墙壁。

没有继续走下去,反而是在最后的五个台阶上,来来回回的上下踩踏个不停。

“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

······

浮生就这么,一次次的,或轻或重的,来来回回的踩踏着。脸上的表情极为肃然,眉头也一直紧蹙着,高度集中着注意力,在每一次的声音中、触觉里感知着,怎么听似乎都没有区别的声响与感觉。

六点二十五分——

“嗒--”“嗒--”“嗒--”“嗒--”“嗒--”······

六点四十分——

“嗒--”“嗒--”“嗒--”“嗒--”······

七点零六分——

“嗒--”“嗒--”“嗒--”······

不知不觉间,浮生没有再触碰第五层台阶……

紧随其后的,将第一层也剔除掉了……

仅仅遗留下了第二层、第三层以及第四层……

似乎,已经是筋疲力倦了,浮生的频率越来越慢,随后站在地面上,凝视了这三层台阶好一会儿后,便再度踏上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第二十章恍若梦幻

坐在电脑前,浮生再度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了内存卡,将其小心翼翼的插好接口,等到移动盘刷新出来后,快速双击点了进去。

几番操作后,最后点开了那份那个‘04年之前’的文本,鼠标拉着滚动条,直接拖到了中间区域,随后定格在了一条信息之上——

传言,未经辟谣,不知真假。

05年6月,鱼梁州鹿鸣岛江景区一处豪华别墅小院,原房主孙女士将其出售给一位王姓老板。

05年7月,随后王某请人将别墅地下室翻新,期间几位施工人员在扩展楼梯台阶时,意外发现了巨额财富,包括王某在内的所有当事人,发生无法调和的争执,最后一位年轻人枪杀了王某,其他人逃离现场并报警……

后续发展未知,但经过本人整理,最合理的解释如下:

据说,该别墅原主人孙小姐,乃是当年市委书记孙楚银之女。孙楚银落马后,查获的非法所得财物共计人民币102.8万余元,而且有211.7万元家庭财产不能说明合法来源。

但是所有明眼人都很清楚,这看似巨大数额的财产,绝对仅仅是冰山一角。

孙楚银“文*革”一结束,就被提拔为老河口动力厂厂长;上世纪80年代初,党开始落实知识分子政策,而孙楚银正当盛年,又拥有大学文凭,很快被提拔为老河口市经委主任;91年直至02年落马的十年间,先后任襄樊市经委主任、委副书记、政协主席、人大常委会主任、市委书记等职,甚至在落马的两个月之前,当选为湖北省委委员。

几十年的升迁史,是一路踩在贪污受贿、仗权牟利的走上去的,而落马之后查获出来的财物,显然仅仅是明面拉来用于日常消耗用的。

至02年10月落马,孙楚银被逮捕后便再无音讯,直至05年9月初才做出了一审判决,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5万元。

而居传言说,正式因为这笔巨额财产浮出水面,才使得这件令所有襄樊人民耿耿于怀了数年的事件告一段落,起码在明面上算是落幕了。

“务必,要如此才行。”浮生喃喃说道,同一时刻,那双清秀的桃花眼中,荡过一抹灼目的炙热……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渐渐熄灭,最后美丽的鹿鸣岛,除却了那份白天的喧嚣,沉浸在漆黑的夜幕中,幽静而又淡雅。

而坐落在鹿鸣岛江景区最南面的那幢精致别墅小院,却里里外外都灯火通明着。

别墅外,透过窗台向里面窥视,仿佛一幅静立的家居画卷一样,没有丝毫的人影存在。但是,如果真正在房内,却可以朦胧的听到一声一声的,若隐若现的异样声响。而若是靠近楼梯所在处,声音就越发明显了,而且地面还随之有一种轻微的震晃感。

“嘭——嘭——”

楼梯的地底下,也就是地下室中,浮生举着十字镐,冲着楼梯最下端的水泥台阶,一镐头一镐头的砸着。伴随着么一次镐尖与石阶的接触,都爆发出一道断金裂石的锐利声。

石阶第二层已经被从中砸烂,这第三层也被凿了一个凹陷出来。浮生此刻已经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了,左手掌心已经被磨破掉半层皮,而右手的虎口,在一次次的巨大的反震力中,裂开了一道血迹淋漓的伤口,凝固的血液已经将虎口丫与十字镐的握柄黏在了一起,但是每一次的挥臂下砸,又将伤口中央区域,再度震破,新的血迹再度溢出,一滴滴落在地上的碎石灰尘上。

“嘣——”

一声空洞的破土突然在十字镐尖响起,一瞬间地下室万籁俱静,只剩下越来越小的回应与浮生急促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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