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之一字,三分满足七分残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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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是恋人相互植入的情蛊;

友情,就是朋友之间摇曳的罂粟;

太过投入,

就是对它们最好的滋补。

然后某个不经意间的错误,

瞬间催化为最致命的荼毒,

三分满足,七分残酷;

满盘皆输,惨不忍睹。

“啊——”

仿佛是被噩梦惊醒,一声疯狂的嚎叫,从草丛中传出,回荡在夜深却不宁静的长江边上。

“咳咳咳--咳喝--”随后,又传出了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半响后,一个人影,才蹒跚的,从这片杂草丛中踉踉跄跄的爬出。

在远处江边的照明灯的毫光中,轮廓模糊的脸上,五官不甚明晰,但是那双没有焦点的桃花眼中,浑浊中流露着茫然……

头顶上,晦暗深邃的夜空,没有一丝星光,给人一股异常压抑的感觉。

地面上,灯火明亮的世界,车水马龙不绝,给人一种热闹喧嚣的氛围。

夜的幽黑,光的苍白,来往不断的车辆行人,映衬着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

就这么,定格成一道永恒的画卷一般,充满了一种无言的孤寂与惆怅。

仿佛是,一只末路的孤狼,连去*舔舐自己伤口,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有的,只是一种无言的凄凉……

眼前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苍茫一片,无数以往曾经看似的片段,从福生的脑中沸腾不息的翻出,在眼前这片昏昏噩噩的世界中,演绎着各自的美好,却令他有种负荷不起,大脑爆炸,思维崩溃的倾向……

知道最后‘喀嚓’一声后,无数个世界,全部断层,最后再度恢复原状……

福生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世界,即便已经时值半夜,这座繁华的都市中,唯一不缺的,就是喧嚣……

‘明明很熟悉的一切,为什么,忽然变得竟然这么陌生?’

‘你们这些面带笑容的,是不是,都在嘲讽我的失败?’

‘你们这些面容麻木的,是不是,都在鄙夷我的愚昧?’

‘你们一个个衣冠楚楚的皮囊下面,是否都窝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你们一个个各不相同的头颅里面,是否都潜伏着,一种龌龊的思想?’

······

周边,那数不甚数,色彩斑斓的光源,在福生看来,似乎都在辐射着刺痛灵魂的灼痛,散发着腐蚀人性的污浊……

被无数光源辐照的福生,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惶恐起来,陡升出一种仿佛是被无数粘稠的污浊紧密包围的感觉,那种感觉,除了窒息还是窒息……

福生就这么惊慌失措的不意识的到处疾走着,直到,他站在两条道路的交叉点上,茫然了……

十字路口,该往哪儿走?

紧绷的神经一松下来,悲伤瞬间逆流成河,摧毁了一切看似坚固却如豆腐渣一样的防洪堤坝……

“呜呜呜呜……呜呜……”

午夜的十字路口中央,无数喇叭、咒骂声中,夹杂着一阵阵辨析不出来的呜咽声,撕裂这片光怪离陆的不夜之空……

周围,那此起彼伏的汽笛声,那众夫直指的咒骂声,忽然莫名其妙的在福生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忽然,有种宣泄的欲望,将自己堆积满腔的委屈,满腹的怨恨,全部发泄出去的冲动……’

“可我,还能找谁?”

同一时刻,距离武汉约莫300公里外的襄阳,一个毗邻汉江的宁静小村镇,一个坐落在国道边的小院落中,一栋很有些年份的楼房上。

房顶,一个孤单的身影,眺望着东方天际,那一如墨汁般的夜空,一动不动……

在国道上那些明亮的路灯映衬下,能够略显模糊的看清,这个站在楼顶天台上,是一位身穿灰色外套的成年男子。

半长的微翘的头发,全身融在幽黑的夜色中,轮廓模糊的脸上,五官不甚明晰,只能依稀看到凝重的浓眉和挺俊的鼻梁,以及一副黑框眼镜,镜片下,在昏暗灯光的映射与聚光中,一双失去焦点,带着一种茫然、浑浊、却又,偏执的眼睛,清晰可见……

夜的幽黑,光的苍白,如尘埃般的灰……

仿佛,就这么,定格成一道永恒的画卷一般,充满了一种无言的孤寂与惆怅……

突然,一道的空旷的音色荡起,紧随其后,又是一条如丝似玉的清脆音点响起。两条音线,就这么交织缠绕契合在一起,化为一曲如梦如幻的清泉……

这是,速度放慢了不少的理查德·克莱德曼弹奏的经典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男子身影微震,翻手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乘着其解锁的之际,在屏手机幕柔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那双接连眨动的眼睛里,期许的神色刚一闪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眨眼后便立刻消逝,刚凝聚的焦点再度慢慢消散……

看着来电提醒,不由得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挤出一个勉强能看出是在笑的脸,接听了来电。尚未开口说话,耳边便传来……

“……”

“……”

无言的冷场……

“呼——熊哥……”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那群戳男们说,你在最后一场生死决赛中缺席了?!”男子浓眉微皱,低声说道。

“唔——临时有事,没办法参加了。结果,比赛的结果,怎么样?”

“输了。。。”男子恍惚了一瞬,继而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低沉的追问道:“你小子酗酒了?是不是喝醉了?”

“呵呵~~要是真的喝醉了,那该多好啊!要是醉过去了,我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吧……呵呵……呜呜……”

电话的另一端突然传出一种压抑的呜咽,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嘈杂声,男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将挂在手机上的耳机线插上,带上耳机后,凝神倾听了片刻,一脸的阴沉:“你小子现在人在哪里?”

“呵呵~~在马路上啊!”

“嗯?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没事,我很好。”

“……”

‘又听到,这句最拙劣却频率最高的谎言了,只是,这令人心痛而又无可奈何的谎言,再不会是你来对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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