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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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远大愕,整个人如遭重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好像左承尧那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已经把他的大半生气都抽走了,一直挺直的背脊瘫软了下来。

他的嘴唇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是原大哥、不,原振中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儿子。”

“原振中怎么会有儿子?左承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你想要“航空城”多少份额?你想要高氏多少股票?只要你说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你死。高志远,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一直处心积虑,设下陷阱等你掉下来。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人指使我的话,那么就是被你背信弃义的原大哥——我的父亲和枉死在你手上的我的母亲陈青红。”

“不,不可能,你想诈出我的话对不对?你想要我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对不对。不,不要妄想,原大哥根本不可能有儿子!他从未提起过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孩子。”

“没错,我父亲是很可怜,他直到行刑前才知道我母亲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我。他这一生运气实在不好,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做抢银行这种不要命的事,只是想为了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可惜,最后自己的命也送掉了,钱却被他所谓的好兄弟全部独吞了,到头来,还没等到我——他唯一的儿子出世就被枪毙了。

反观你,高志远高董,却靠着我爸引开警察,偷拿着那笔钱逃出海外,几年之后风头过去,改头换面在东南亚买个华侨身份回来,摇身一变就成了堂堂正正的爱国企业家了。从此一帆风顺、妻妾满堂、儿女双全,就这样逍遥自在的过了快三十年。您说我在地下的父母羡慕不羡慕你呢?”

“什么抢银行,左承尧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小心我告你诬陷!”

左承尧摊一摊手,“没有,我没有任何证据,就连唯一的间接证人我妈都被你杀死了。对了,我还连你杀死我妈的证据都没有,你请的人很专业,他们把一场谋杀完美的制造成了一场意外。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有兴趣去怀疑,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被家里赶出来的孤身女人。所以高董,我只有花去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努力赚钱、往上爬,一步一步设下这圈套,好把你勒死在里面,永世不得翻身。以祭奠我父母在天之灵。”

“不、不、不可能、绝不可能,陈青红如果是你妈,当初你怎么可能不出来帮她收尸,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她的工友们都说她是一个人来这里打工,不,左承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航空城项目我们高氏撤出,高氏的股份你要多少都可以。”

“我应该感谢我妈把我留在了外地,让她的好朋友帮忙照顾,没有在你面前透露一分一毫我的存在,要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就该在地府团聚了。您也可以永远的高枕无忧了。可惜老天有眼,我成了漏网之鱼,我忍着,不敢在你面前出现,连帮妈妈收尸都不敢。我躲起来,躲了二十年,终于可以在你面前说出这一切,终于可以看着你无助的哀求,看着你垂死挣扎。”

高志远觉得面前的左承尧渐渐幻化成索命恶鬼,他知道再多的不可置信都没用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原振中和陈青红的孩子,他来报仇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从环评小组的贿赂报告,到银行到股市,都是他做的,他要将高氏闭上绝路。他太恐怖了,当年陈青红死的时候,他才不过十岁,小小年纪就可以忍住丧母之痛不出面,任母亲被随意的火化乱葬。

一个这样的人,用二十年的时间来累积财富,设下陷阱,高氏还有高志远又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生天?

高志远想起高歌,他像是抓到了唯一的稻草,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左承尧,你就不想想小歌吗?我是小歌的亲生父亲,你整垮了高氏,整倒了小歌怎么办?你不是那么爱她的吗?你要为她着想啊,左承尧,放过我,看在小歌的面子上放我一马,我可以马上辞去高氏董事长的职位,把所有股权都转让给小歌,我可以去你母亲去你父亲坟前忏悔,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提到高歌,左承尧就觉得自己左边第三根肋骨下的某处隐隐作痛,但那样的疼痛只能在无人处自己一个人慢慢平复,他带着面具很多年了,他不会让高志远看出丝毫。

他轻蔑的说:“高志远,你一向的狡猾呢?我怎么可能喜欢高歌呢?她是我的仇人之女,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从一开始我让你自以为聪明的察觉到我喜欢她就只是一个局,为了给你一个理由好将全副身家都投入到航空城项目中。高歌又骄纵又任性,有什么值得我喜欢,还念念不忘七年?高志远,我不过拿她当一个送上门的玩物,报仇的同时顺手玩玩。”

“你、你简直不是人!”

“过奖了,同您比起来还差远了。是谁为了利益就可以把女儿脱光了送上我的床?你知道吗?那天她差点被轮|奸!当然,一个不能给你带来利益的女儿你是不会在意也不会心疼的。我当然也不会。

高志远,你不用再挣扎了,实话告诉你,环评小组你贿赂的那个苏教授是我的人,你以为你只是想下一步闲棋,可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用航空城的项目套住你,逼你输不起,逼你追杀苏教授,然后再联合银行收紧银根,大量做空高氏股票。高志远,你所有的路都已经被我堵死了,不仅高氏只有等着清盘,你意图谋杀的证据也全部送到公安局长的桌子上了。你放心,我会动用我全部的关系让你重判的。”

说着左承尧抬腕看了下表,“看时间,警察应该也马上要来了。或者你现在可以转过身往楼下看看,说不定警车已经停好了。”

高志远目眦欲裂的隔着办公桌就扑向了左承尧,做困兽最后的反扑,可左承尧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的轻轻一晃就让开了。

“左承尧,航空城的项目你也有份?你也会损失惨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九州投资的本来就是之前低价收购的地皮,高氏为了独享利益,大部分地面投资都是高氏的钱,和报仇相比,这些钱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你忘了我是怎么发家的?做空高氏的就是我,这里面的利润足够补偿九州的损失了。”

这时内线电话又不识趣的响了起来,高志远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左承尧,没有接。

左承尧却气定神闲的笑着说:“高董,怎么不接电话呢?是不敢吗?您说这是下属来请示到底该怎么办的电话,还是各种债主上门催债的?或者是警察局的?”

高志远一把抓起电话摔在地上,他恨恨的说:“左承尧,我没有输,你不要以为这次你侥幸得手就算赢了,我杀的了你妈就杀的了你!你等着,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东山再起,老子杀人放火抢银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老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左承尧笃定的说:“高志远,你完了,你没有机会了,你这一辈子都完了,就算现在你想跑路也没办法了,你可以去试试外面哪个大佬敢收你的钱。事实上我忘了告诉你,你惯用的那位杀手他也会站出来做污点证人指证你。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再没有一个原大哥出来帮你挡住警察了。”

高志远想卷款潜逃的心思也被一眼看穿,他绝望的大吼:“那笔钱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是你爸自己命不好被抓住!”

“是,他抢劫被抓是罪有应得,但你不该为了那笔赃款杀了我妈!高志远你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高志远气急败坏,狗急跳墙,想绕过办公桌扭打左承尧,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大声怒吼着:“滚!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见的吗?”

门没有听话的被推开了,秘书胆战心惊的探出一个脑袋说:“高、高董,楼下前台说来了一些警、警察。我们该怎么办?”

“滚!”高志远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向秘书扔去,秘书忙不迭的关上门跑掉。

高志远穷途末路,整个人早没了一贯的淡定从容,他头发凌乱,眼神如绝望的野兽。

左承尧怜悯的看着他,就好像他在左承尧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般,:“看来人民警察办事效率很高。高志远,答应我,不要那么容易死,因为我会让你在监狱里体会一天比一天更绝望的美好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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