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上)美国老板鼎力救赎中国怪车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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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这两天胡快沙比始终处于兴奋状,他们猜测着这位美国瑞克公司老板,希望着能给他们带来福音。

高兴之余,胡快的思虑又上来了。一想到阴毒的盖黑盖和那张协议书,就又陷入了焦虑的深渊。沙比不再犹豫,决意要去省城一趟。

他对胡快说,必须要抢到美国老板来之前摆脱盖黑盖,否则,会节外生枝,让美国人不放心。胡快已经束手无措了,只好同意沙比去找表哥试试。虽然这也不是啥可行的措施,就当一线希望去争取吧。

沙比连续点了几天滴,让牙消了肿,挂了一个树脂牙套,开着朋友的4500大吉普下午赶往省城。一路上,他想了一套又一套能打动表哥的话,总感觉不满意。

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求助,相信表哥怎么也不会太冷血。

沙比一生清高,很少祈求别人。他喜欢自由真诚,特别不喜欢和官员打交道。

他永远看不上那种终年西装革履,扎着板板的领带,白衬衣,黑皮鞋千篇一律的模式,打着官腔,说着套话,走着官步,装着官样的人。一见到这样的人,他总是不屑不视。

他知道自己的偏激,桀骜不驯是他难改的顽症,他是那种真性情的典范,嫉恶如仇舍生忘死,从善如流拔刀相助都是他的强项。为揭开“吸毒一条街”瘾君子们的神秘内幕,沙比曾独入“毒穴”在吸毒者堆里住7天7夜,险些染上艾滋病。

配合警方抓捕毒品老大时,被一患有艾滋病的吸毒者刺中了一针,他咬着牙要求医生把那针眼用术刀剜掉。

而现在,他必须要和官员打交道了。虽然是表哥,但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

公正地讲,表哥在官员堆里是个帅哥,1.85米的个头,国字脸,饱满的天庭,非常男人的鼻梁、下巴以及男模的形体。只是目光差了点,缺少锐利,多了圆稳。

两小时后,沙比到了省城。他把车停泊在一个有车位的旅馆前,然后给表哥打手机。

表哥正在开会,他听到是沙比的声音有点惊讶,压低嗓子说:是小弟呀,稀客。我现在脱不开身,散会我给你打手机。你先休息休息。

沙比从表哥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亲切,心里亮堂了不少。他仰在车里想,毕竟是亲戚啊,就是和外人不一样。回忆着童年和表哥一起玩耍的情景,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手机的铃声把沙比叫醒了。表哥高兴地问:小弟啊,在哪呢,会散了,我去接你。

沙比感激地答:表哥,不用你来了,我这有车,去接你吧。表哥笑说,好啊好啊,都有车了,真进步了,那我就不派车了,在部里等你吧。

20分钟,沙比的4500大吉普停在了省委机关大楼前。立刻,守卫的武警战士走过来敬礼问:您是张部长的弟弟吧,请进楼吧。

沙比一听有点蒙,心想,张部长?表哥升部长了?厉害啊!武警战士把他引领到高大的棕红色门前拉开说:进门往左,3楼6号是张部长的办公室。沙比谢了战士,快步上楼直奔三楼6号。

还行,表哥高大的形象早已在门口迎着他呢。

沙比热情地跑着喊表哥,然后亲切地用双手握住表哥说:哥,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了。

表哥稳稳地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话说哪去了,我们是兄弟啊,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你哥。怎么样,看来发展的不错吗?

沙比答:没啥发展,还写字呗。和哥不可比啊,几年不见,都当大部长了。

俩人拉着手进了宽敞的办公室,坐进了黑色的真皮沙发里。

表哥亲自给沙比沏上了毛尖,又拿出一盒中华烟满面笑容地问:抽这个吗?沙比说,早戒了。

表哥自己点着一根,然后问了一圈家人情况温和地说:小弟,来的这么急,有事找我吧?

沙比紧张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道:哥呀,小弟冒昧而来,确实有困难要哥帮忙。我想了很长时间,万般无奈,咱家只有你能解决这个难题。沙比终于张开了嘴。

说吧,你哥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只要不是违规违纪的事,在我职权范围内,我会尽力而为的。表哥恳切的表态,让沙比很温暖。没想到,表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表哥了。

沙比没了紧张,详细地把胡快准备参加世界怪车大赛以来的遭遇、事件、冲突一一向表哥做了叙述。最后说,请表哥想办法出面协调干预,摆脱盖黑盖的控制,让胡快顺利参赛。

表哥完全没有想到,沙比专程来找他,竟是为了一个民间怪车手参加什么大赛。

他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淡然说道:小弟啊,这怪车手和你是什么关系,让你这样操心?你知道吗,你哥好歹也是个有级别的官员,让我去解决一个既不是国家,又不是政府指派的民间赛车手的纠纷,这合适吗?

况且,这些社会人,都是三教九流组成的乌合之众,你让我这个管干部的组织部部长,和他们掺乎一块,也不成比例啊。假如,这要是你工作、事业、涉及到前途的提职问题,我二话不说,一定帮助你实现目标,我知道你的才华。

没想到,是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我想,这件事,不但我要拒绝,我也希望你放弃掉,不要搅到里面。你哥可不是胆小,是没必要,也不值得。

表哥的回答,像一盆冰水。

沙比的心凉了。

刚才的兴奋瞬间无影无踪,他失望得浑身发冷。沙比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凝视着这位高大的部长说:表哥,你知道我的性格,从来不求人。我最讨厌西装革履的官员,我总觉得他们有一种高高在上,无视老百姓疾苦,表面冠冕堂皇一派为民造福的架势。

以前,你劝过我不要对当官的心存偏见。所以,我听了你的话,极力改变自己的弱点。现在,我不想再改了。我终于找到了优秀的答案,我的偏见我的判断是无比正确的。

因为,你就是这些官员中当之无愧的代表。我没有啥要说的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我必须留给你我早就想说的感悟:像你这样的冷血官员,世界上越少越好!

沙比说完,泪水已溢满双目决然转身疾步而去。高大的表哥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高声叫道:沙比,你给我站住!

已经走到门口的沙比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两行泪水滑落出来。

表哥冲过来双手扳住他的肩膀生气地训到:看你那倔样,怎么就不能改改!话还没说完呢就跟我撒野,这世道,你懂几个问题?我冷血,你热血,你以为热血就能成为英雄吗?

表哥一连几个问号把沙比拉了回来。

沙比沉默着,斜在沙发上侧面冲着表哥。表哥没搭理他,稳稳地坐到办公桌前,略略想了想,写了一个便签。

然后走到沙比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小弟,拿着,上面是你们市公安局长的名字和电话。记住,别乱用。我先沟通一下,你再去找他。这件事,也算是正事吧。我想,他会酌情帮忙的,不过,一定要慎重,别像骂我这样骂人家冷血。我贯着你,公安局长可不贯着你。

沙比笑了。表哥也笑了。

表哥说,起来吧,兄弟,挨了骂,哥也得请你吃饭。大老远来的,得叙叙旧呀。

沙比不好意思了说:哥,别麻烦了。有了你的支持,我都高兴饱了,原谅我的胡说,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这一次了,以后不会再打扰哥了。你们当官员的,确实也不容易,熬到这个级别,不知要经受多少难言之苦啊。

沙比说得很动情。表哥点着头道:不错不错,小弟也知道理解人了。我这个官,必须要讲原则、讲党性、讲组织纪律、讲谨慎。违背组织纪律的事,我是绝对不能做的。你知道,你哥从来都是一尘不染两袖清风的,为此,得罪了许多人。

今天的事我也考虑了,第一,你那个怪车朋友,虽属民间,但是具有为国争光的抱负,我同情他;第二,他所遭受的打击是正与邪的较量,是善与恶的对抗;第三,我知道你的义举,嫉恶如仇才找到我,这是我要帮助的根本原因。

之所以犹豫,我担心的是,那个当地的土豪老板盖黑盖的背景势力。在地方,这种人一旦有市场,就会像古树一样,根深蒂固,很难动摇。跟这种人对抗,常常是以卵击石啊!

表哥最担忧的是沙比的安全,一再嘱咐要学会保护自己。

沙比紧握着表哥的手,感觉有一股巨大的暖流。他向表哥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听哥的话,谨慎行事,尽量避免正面冲突,等帮助怪车手完成了怪车大赛,就安安静静当记者。

最后,他说,怪车手朋友在等着消息呢,必须赶回北城,就不吃饭了。表哥挽留不住,觉得过意不去,把沙比一直送到大门口,再一次告诫:遇事冷静,三思后行。

重情的沙比终于控制不住了,他用潮湿的眼睛望着表哥告别:哥呀,多保重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亲的大哥,我会永远记住大哥对我真诚的相助。我和我的朋友一定会报答你的。

夕阳西下了,表哥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渐行渐远的沙比,一动不动地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暮色里。

4500大吉普以180迈的速度,像脱缰的野马飞速回到了北城。

沙比在华灯初上的时刻,又一次接到了bj兰又蓝的电话。她说要在本星期陪美国老板飞北城。沙比快乐地说,欢迎美女光临。

在胡快家里,沙比异常高兴地告诉:成功了,表哥同意帮我们。美国老板这周来北城洽谈,双喜临门,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胡快惊叹道:还是兄弟厉害啊,没想到,你外交也这么猛!

俩人一顿兴奋。沙比说,饿死了,吃饭去。今晚喝吐血也值。胡快说,兄弟你刚流了那么多血,真让我心疼。我真的要好好保护哥们了,现在你比我重要。

俩人坐在4500大吉普里,边走边商量如何接待美国老板的事宜。

沙比说,咱们得注意点形象,这是美国公司老板,不是没文化的盖老大。我想,由我主谈,这样你可以有回旋余地,估计你的武功暂时用不上了,做好配合就可以。这回大吉普也用上了,把怪车也开着。这两台车,一庄一谐够档次。

胡快道:保证配合默契,不出纰漏。你说注意形象,那咱俩就穿的时尚一点,别像土包子似的。又说,要不把热热也叫着,多一人多一智慧。热热火爆阳光,能在瞬间把陌生整得贼熟。

沙比笑起来说:胡哥比我还有想法,完全可以。好长时间不见了,你想她,她也想你了。

胡快立刻回击:别别别,我可没有任何私情,都啥时候了,哪有闲心整没用的,真要和热热扯,也得有你份啊。到时候咱两抛币定夺,公平竟争。

俩人对笑击掌。

热热接到沙比电话,正在郁闷中。一听美国老板要来,顿时激动了。她说,马上到。等我一会,我快速洗个澡,得整得水灵点,要不,你俩该不爱我了。

沙比说别瞎忙乎了,我们吃饭去。胡哥都想死你了,我也坐立不安了。咱这金三角挺美好的,美国老板来了你可要发挥好啊。既要忽悠到位,又不能太生猛。

热热哈哈大笑问:男的女的,男的轻松加愉快,女的费点劲,美国人,没整过。

从bj来的航班落地北城大安机场已是下午4点。

胡快沙比热热早已在候机大厅的出口迎接了。

三人精心包装了形象:胡快一身李宁牌天蓝色运动装,脚穿耐克雪白篮球鞋,颈部系着一条鲜红的丝巾。浓黑的长发梳理的飘逸潇洒,两手戴着最流行的黑色皮质露指街舞手套,样子十分英武刚健,这套行头都是热热出资包装的。

沙比特意选了一套银灰色“七匹狼”西装,洁白的衬衣打着琥珀兰领带,根根立寸头染了棕红色,手腕上戴着一枚澳门回归限量版时尚男表。这套打扮一改了沙比往日的记者风格,显示出绅士男人的另一种精致派头。

热热则以个性极强的女装一展肥肥女的独特风采。她一袭超宽大纯白的裙式丝绸风衣,腰间扎一条暗紫色镂花精美腰带,脚蹬鹿皮深黄色长靴,云卷般的秀发上嵌着亮片闪烁星光般的发卡,脸上架着一副烫金的宽边树脂墨镜,左肩挎着价值不菲的鳄鱼皮包。汹涌的**奔突着女性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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