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酒店陷阱双兄弟徒手战北城魔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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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盖黑盖扣留了胡快的怪车模型,他就准备一步步把胡快控制在自己手中。凶狠贪婪善于攻击霸夺的盖黑盖,开始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让这次世界怪车大赛的拥有权归于己有。

狡诈的他,看了沙比那篇轰动性的新闻调查后,进一步认定了这个撞到他的人确实是一个奇才,这里的商机无限,胡快潜在的未知的身价不可估量。在中国,这样的独特怪车手尚属首例。

盖黑盖决定上手段,迫使胡快加盟他的公司。他相信,自己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得到这个怪车手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他的实施策略是:彻底改变怨恨、对抗,用一种慈善、怀柔的面孔完成这个阴谋。

北城的夜色与大都市的夜景不同处是,更具工业风格和金属元素。盖黑盖最初的发家,是靠偷盗井喷落地的黑色石油,然后在荒原上私建小型炼油厂,卖劣质汽油柴油完成原始积累的。

仅仅三年,这个底层混混就爆富成了千万富翁。接着,他又用这笔不义之财的积累转向投资领域,一夜之间成了北城房地产业的核心人物。

此刻,盖黑盖与8个镖手正襟危坐在“帝王酒店”仿清朝的“王爷厅”。朱红色的长方形实木宫廷桌,正东坐着盖黑盖,雕花的王爷椅上,铺着绣龙金黄图案的锦缎,8个黑衣镖手左右坐下纹丝不动平视前方。

已摆好的餐具酒具均是青花瓷仿品,服务员一律前半脑门光秃呈亮,脑后留一条清朝假辫子,身着仿清服饰。

这个“帝王酒店”是北城目前最具特色的星级酒店,仅一桌服务费就上千元,最低消费在一万到一万五千元。到这里用餐的人,屈指可数,都是北城名流富贾。

盖黑盖今天穿着印着黄色虎字的黑丝绸唐装,脚蹬一双中国传统的圆口功夫鞋,左手掌玩转着一枚晶莹剔透纹路精美的汉白玉石球,鹅蛋似的光头亮色逼人,骨折初愈的右臂放在扶手上,藏锋的细小双目若隐若现着阴毒。

胡快被邀是在上午。盖黑盖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我是盖黑盖,今晚6点我们在“帝王酒店”见面。便挂了机。突然接到这样的约见,胡快心存疑虑,面对这样一个凶险难测的人物,为防有诈,他告诉了沙比,问去还是不去?

沙比思索着分析:我们还不完全了解盖黑盖的做事方式,这突然之约,不能排除对你又有新的阴谋,去和不去,都不能摆脱他的纠缠。

沙比推了晚上的应酬,决定和胡快一块赴约:不测的因素多,我必须跟你去。俩个人,可以让他有所顾忌。胡快说,也好,有你在,我就踏实了,我在家等你。

沙比精心准备了针孔录像机和微型录音笔,为防发现和录音效果清晰,他把录音笔掩藏在后颈西装的领下,录相机夹在了采访包双层背带的中间层内。

胡快又是演练了功夫强化了体能锻炼,仍然把回力鞋系得鞋脚合一,穿上了红色运动装。沙比嘱咐胡快,千万冷静,别冲动。俩人用力握了手互相鼓励。

6点整,胡快沙比被留着清朝假辫子的服务员领进了“王爷厅”。

意想不到的是,盖黑盖满面笑容从王爷椅上走下来,伸出左手和胡快相握,感叹地说:恕大哥上次态度不好,我真不知该如何赔礼啊!今晚,大哥专门为你准备了道歉酒宴,来吧,快请坐。

说完,又极其客气地转向沙比:这位新闻战线的兄弟也来捧场,不请自到,真给我面子啊。你的那篇文章,连我这个没文化的人看了都感动不已,兄弟真是才华横溢,笔如刀,字如火啊!

胡快沙比见其这般改头换面,也顺水推舟谨慎地说了让盖黑盖高兴地话。胡快恭敬道:盖大哥以怨报德不计小弟的过失,让我万分感动,您不愧为是北城的擎天柱,房地产界的大老板。

沙比说:盖总为人大度,能与您这么有名气有地位的财富名流共度,乃一生荣耀,恕我冒昧无约而至,我是崇拜您,来学习的。

盖黑盖被说得哈哈大笑:都坐都坐,坐下就是兄弟了。

一顿虚假言欢,全部人马落座。

仿清朝服务员甩着辫子,鞠着躬一道一道大菜热腾腾香喷喷鱼贯而上。转眼间,红烧海参,铁板鲍鱼,猴头炖鹿肉,浇汁野鸡舌,甲鱼林蛙汤系列奇珍怪味触目惊心地摆满了桌子。

胡快沙比被安排在紧挨着盖黑盖的两侧。

盖黑盖叫仿清服务员打开一瓶据说是专供慈禧享用的宫廷贡酒,亲自给胡快沙比倒满一杯,然后,非常郑重地说:二位兄弟,今天是我盖某心情最好的一天。虽然,我的右臂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正是这疼痛,让我幸运地结识了身怀大才的二位朋友。

这次车祸,应该说是一次价值非常的缘分,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强强联手必然发生的传奇故事。这种故事,毫不夸张地说,只有我盖黑盖能够拥有。所以,我特别珍惜,并一定把故事完成的博大辉煌。这杯酒,就是我们共同发展,在未来的合作中取得非凡成就的祝贺!

说完,盖黑盖左手端杯,提示胡快沙比共同举杯,那表情是不可拒绝必须服从的霸气。胡快沙比都听出了话中深藏的寓意和一种计划了的目的。

已经面临,只有举杯了。俩人礼貌起立,胡快回敬道:盖大哥能这样化解不悦,小弟受宠若惊,授之有愧。只要您需要,我会尽力而为的。祝大哥早日康复,免去小弟一忧。沙比也面露笑容,尊重地双手举杯面向盖黑盖,三人碰响了酒杯同时干了下去。

盖黑盖哈哈大笑说,好啊好啊。又亲自为俩人倒上了第二杯。问胡快:兄弟,你知道这桌酒菜的价位吗?

胡快笑了答:不敢乱猜,不过,我已经感觉到了昂贵的元素。

盖黑盖没说话,把一只巨大的龙虾夹到了胡快的盘子里:这是国内价位最高的深海龙虾,600元一只。你是国内难寻的怪车手,你和龙虾有相似之处。所以你应该享受这种待遇。不过,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像我一样,用你的实力把这样昂贵的龙虾夹到我的盘子里。

胡快点头称是。又站起来准备回敬。盖黑盖用手压了压示意坐下。又道:这里还有一个特别意思,让你的身价像龙虾那样与众不同,用你的怪车征服财富。

盖黑盖又把一枚野鸡舌送到沙比的盘中:沙大记者,这鸡舌虽然没有龙虾的价位,但这是真正的野味。就这一只野鸡舌,是从大兴安岭原始森林狩猎而得。它的价值是稀少,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已经很难见到的东西。

特别是你的文笔总能鹤立鸡群,如同这鸡舌,尖锐、锋利、有味道。我希望,这种锋芒不要刺伤别人,普通一点。这样,就不会像这鸡舌一样躺在盘子里了。

盖黑盖很有目的的看着沙比的反应,沙比非常平静。

他眯着细眼发表完感悟后表示,这杯酒是交流酒,对错都得喝。三人又干了。

胡快沙比对望了一下,都想探试今天盖黑盖到底是何用意。

沙比把目光转向盖黑盖,刚要询问,盖黑盖忽然又说话了:二位兄弟,这第三杯酒,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吗?酒,我先不倒,因为这杯酒的内容非常重要。我说了,你们就要执行,要必须做到。放心,不会是伤筋动骨流血流泪,是一件让二位高兴的好事。

场面沉默了片刻。胡快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果断地说:既然是好事,我们就听您的了。

盖黑盖点点头:好,是我兄弟。

他把第三杯酒倒上了:现在,我正式宣布,车祸事件一笔勾销。我的医疗费,宝马的损失费以及我女人的手术治疗费全部免掉。胡老弟可以卸掉包袱轻装上阵,参加世界大赛。

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支持兄弟的事业,尽一份北城人的力量。正好,沙记者作证,我的8位兄弟也可见证。

盖黑盖的话,让胡快沙比惊呆了。

这次,是盖黑盖先把酒喝了。他举着空杯冲着胡快道:以酒为誓,干了就是一家兄弟了。胡快沙比端起了杯,但谁也没干。

这么大的人情债,令人心惊胆战,这种甜蜜,喝下去就会变成毒药。他们知道,这是盖黑盖的怀柔手段,手段背后一定是夺取或巨大的占有。

俩人举着酒杯陷入僵局,这是最艰难的时刻了。干了,就意味着默认。不干,就会灾难再次降临。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胡快终于下了决心,不要施舍不上圈套。想到此,他把酒杯放下了。沙比的思路如同一辙,随之也放下了杯。这一放杯,盖黑盖脸上的三条牛筋横肉抖动了,面孔迅速难看,眯缝的蚂蚱眼洒出了一丝狰狞:为何不喝?

盖黑盖的这句问话,是一字一字带着冷气从牙与牙之间咬合出来的。两侧8个镖手的眉目同时露出凶相。

在这紧要关头,机智的沙比忽然笑了,他很随意地说,大哥,您别见怪啊,我这兄弟从来没受过这么惊人的恩惠,您的决定,把他整傻了。您看,我也蒙了。来吧,胡快,谢大哥的伟大关怀,干了吧。

沙比用眼神示意胡快不要强行对抗。胡快领会了,举了酒杯一片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这不是在做梦吧,大哥,您这样做,我无地自容啊!

盖黑盖由阴转晴狂笑不止:这算啥,你们听没听说,我盖某的一套100万的欧式公寓,无偿赠送友人的故事?我这个人,你们还不了解,有钱大家花是我人生的座右铭。

记住,要舍弃才能拥有,要学会分享才能生存。人与人之间总有不可忽视的联系,你否定这种联系拒绝这种帮助,你就会被孤立扼杀。就像刚才这杯酒,大家都干了,不干的人,立刻就感觉到有一种恐惧压来。

盖黑盖借题发挥,进一步把他的思想灌输给胡快沙比。

俩人又一次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阴毒无孔不入的野性人。

看见胡快沙比顺从的表现,盖黑盖开始要口供了,他貌似玩笑却很有针对性地说:大哥能做的都做了,二位兄弟,是否也借此机会互动一下,对大哥的决定有何表示?

这是逼问式的问话,没有答案是绝不会通过的。

胡快站了起来,双手握瓶恭恭敬敬给盖黑盖倒满酒,自己也倒上了,诚恳地说:盖大哥能把小弟当成座上客,已是殊荣,又免去了小弟的罪过,让小弟实在不敢接受。现在,小弟暂无报答条件,唯有不辜负大哥厚望,大赛争金夺银后,再谢大哥。

说完就先干了一杯:这杯酒是谢罪自罚。胡快又倒上第二杯面对盖黑盖:大哥的教导,小弟铭记,祝大哥的巨头公司聚财聚富再创辉煌。这杯酒请大哥同饮。

这次,盖黑盖发自内心地乐了。他高举酒杯冲着全桌人马叫道:好啊,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干了!众人同时举杯起立齐声说道:谢大哥厚爱!

沙比适时为盖黑盖满上了第三杯酒,也道出祝辞:盖总的仁慈宽容令我倾心感动,大老板的风度就是与众不同,承蒙盖总对我们的巨大关怀。

沙比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人,如日后有用得着沙比,沙比责无旁贷为盖总效力。沙比虽无大术,但是也略通用文章呼风唤雨的雕虫小技。请接受沙比一拜,敬上一杯大谢之酒。

沙比一番致酒辞,彻底让盖黑盖高兴起来了。沙比起身,面对盖黑盖深深地鞠了一弓。盖黑盖哈哈大笑连忙用手扶沙比:不必不必,都是兄弟了吗。

然而,让人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鞠躬的沙比,藏在西服领下的那支微型录音笔不和适宜地掉在了地上。录音笔与大理石地板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音响。整个过程,都被盖黑盖收进了眼里。

盖黑盖的笑声立刻中断了,细细的蚂蚱眼盯住沙比问:这是什么?

沙比的大脑轰然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生起一层鸡皮疙瘩,暗叫:完了。胡快紧张得要崩溃了,下意识腾地从座位站起来凝视盖黑盖,准备随时保护沙比。

沙比像从地狱里缓过来的人,勉强地答道:是我的钢笔,我的笔掉了。说着就弯腰去捡。但是,晚了。

盖黑盖的脚早已踩在了笔上。他亲自用左手把这支精致的录音笔捡了起来,目光一刻也没放过对沙比狼一样的审视。

沙比的汗流下来了,脸色变得蜡黄,从蜡黄又变成苍白。

盖黑盖玩弄着录音笔一字一顿地说:沙大记者,你是有备而来啊,像这样的劣质录音笔,太小家子气了,不过,也不能怪你,小报记者吗。我告诉你,以后采访,要把录音设备放在主人公的桌上,藏在脖子里不难受吗?这支笔归我了。

沙比要解释,盖黑盖手一发力,录音笔被捏得粉身碎骨。他平视前方说出了三个字:滚出去!

沙比无言以对。

气氛顿时剑拔弓张,整个大厅里静得能听到呼吸之声。

沙比沉默着离开了座位。8个镖手冷酷的目光追踪着沙比的背影。胡快做好了护卫沙比的一切准备,他暗暗运足了内气,随时等待事态发展的动向。沙比虽然勇敢智慧,但毕竟是文化人出身,这意外的惊变场面,让他的精神承受着从未承受过的恐怖。

他极力控制着重如千斤的脚步,每迈一步,都有一种绝望在摧残着灵与肉。胡快眼看着沙比的失控状态越发严重,就对盖黑盖说:大哥,失礼了,我去送送他。

盖黑盖没动声色,用目光压住了他。

当沙比艰难地接近了镀金的厅门,刚要拉动扶手,盖黑盖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沙大记者,留个纪念吧。话落,手起,球出,一道旋转的白光疾如流星飞向沙比。

随着一声脆响,厅门的雕花玻璃哗哗碎落,汉白玉石球穿过了玻璃门,门厅外,一个端盘的服务生痛叫着倒在了地上。沙比幸运地躲过了这狠命的一球,他惊愕地转过头望着阴毒的盖黑盖。

沙比哪里知道,没有胡快,他已经躺在地上了。

当盖黑盖出手的瞬间,胡快已神速贴近了他的侧翼,在盖黑盖的肘关节处轻轻一托,改变了球线的方向。

盖黑盖没有料到,他那百步穿杨的飞球命中率,被胡快轻而一举地破了,这等于撕了他的脸皮。

他狂吼一声:给我废了他!立刻,8个镖手刷刷刷恶狼似的围向胡快,一顿风暴般拳脚倾泻在胡快的面门、胸口、软肋、小腹。胡快原想挡驾一下,退出去算了。

然而,镖手们的攻势愈加凶狠,他被这致命的拳脚激怒了。在腾、跳、闪、躲成功地破坏了镖手们的拳锋劲脚后,胡快一个旱地拔葱跃出了包围圈,亮出马步,回力鞋扣紧地板发出吱吱怪声,以守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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