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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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间漏出的一点天空不知泛白了几回,陌生的星辰来来去去,见证着时光悄然流逝。

在遥远的湖畔传来戏水天鹅的歌声,被露水打湿的嫩芽散发着草木特有的清香,宁芙们打闹的嬉笑声依稀回荡,唯一显得突兀而怪异的,就是原先硕果累累的枝桠全秃了。

只是这本能令植物神展颜微笑的美景,他却无暇欣赏。

这一时心软的纵容,带来的便是数天数夜的翻云覆雨,冥后这才知道,原来上回的缠绵竟还是克制过后的结果。如稳重沉默的山峦蓦然迸发出炽烈的熔浆,从未有过情人的丈夫仿佛一心一意地想要借助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勇猛来证明他的忠诚,将一直积攒到现在的热情化作毫无节制的贪婪索求,强迫心爱的夫人全部承受。

直将无所防备的阿多尼斯品尝得浑身虚软,完全动弹不得,就更有利于他的为所欲为了。

经此一役,阿多尼斯再不会愚蠢地将冥王过去的洁身自好,视作值得颂扬的可取之处了。越是花心好色,那份本就浅薄的宠爱就约会被分摊到不同的人头上,偶尔降临的和风细雨,可比只盯着他一个为害的骤雨狂澜要轻松多了。

“很热。”

疲惫地闭着眼,却从那暧昧地抚摸着腰窝的手的力度上渐渐发生的微妙变化感到了危险,植物神拼着沙哑的嗓子,也呢喃着抱怨了这么句。

若是被执掌秋季的女神卡尔波听见了,正忙着酒神祭祀事宜的她定然是要寻人评评理的。最炎热的前期已然过去,又尚未迎来掌管冬季的时序女神的脚步,正是人类最爱的凉爽时段,只因淡不去冥王那燃烧的情火,才叫饱受其苦的冥后感到加倍的热罢了。

“嗯。”

明明是看似寻常平淡的应答,却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愉悦与爱意。

他越是高兴,阿多尼斯便越不满意了。

哈迪斯停了那越发危险的动作,轻松抱起他,一闪身便到了明澈鉴人的宁静湖畔,悠闲地在水面上翱翔的鹭鸶们则被忽然出现的身影给惊得纷纷飞走,游来游去的野鸭也被吓得仓促游离。

雪上加霜的是,跟泰然自若的冥王不同,阿多尼斯瞬间就感觉到湖边垂柳、高大银锡、茵茵绿草的目光都嚯地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

心情轻快的哈迪斯一直分心留意着他,自然发现了这份困窘,不待他开口,便立即起了之前那样的屏障,将视线悉数隔绝。

“请放我下来。”

阿多尼斯难掩心情恶劣地说着,挣扎着从他怀抱里脱身,想自己走进湖水中净身,不料体力透支得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足尖刚刚碰地,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来的双腿就似被抽去骨头般软了下去,要不是被早有准备的冥王重新抱住了,怕是要当场摔倒在地。

“陛下。”湖水被炽盛的日光晒得十分温暖,哈迪斯心情极好地将阿多尼斯圈在怀里,另一条胳膊却不知不觉地移到了他的腿上。处于半认命半放弃状态的植物神也不回头看他,维持着背对的姿势,冷若寒霜地讥讽道:“你似乎忘记此行的目的了。”

“没有。”哈迪斯的手的动作更加放肆,口中理所当然地道:“目的就是为了与你更亲近。”

而这点目前也执行得很彻底。

阿多尼斯忍无可忍,扭头瞪他一眼:“我的容忍可不是没有底的。”

哈迪斯认真道:“之前的份额对我而言,却是远远不够的。”

阿多尼斯听出他是货真价实地感到意犹未尽,再一想自己此时酸软得连坐都坐不起来的下肢,不禁被气笑了:“我对陛下这份体贴的感激之情,可真是一言难尽了。”

就算再迟钝,也能从那隐怒的语气里听出这话的真伪来,哈迪斯却假作不知,顺势又吻了吻他的前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来:“你我本是夫妻,无需客气。”

阿多尼斯顿时被他一反常态的厚颜无耻给震得哑口无言,怔怔地看向他,甚至都错过了那抹意有所指的笑意。

“……上岸吧。”

他半晌才憋出这么句话来。

他却错估了冥王的决心。在切身体会到关键时刻无耻的好处后,哈迪斯就十分谦虚地打定主意要向在这方面的本事极为高明的兄弟子侄们学习了。他见机极快,转眼功夫将本就无力合并的绵软双腿不动声色地分了开来,旋即顺顺畅畅、从从容容地再次进入那湿润柔软的美妙。

漂亮柔弱的植物神方才还天真地以为这事已然了结,被再次挺入时,只来得及急促地小吸了口气,接着眼角含泪地细声呜咽着,被威武健壮、威风凛凛的冥府之主给结结实实地按在湖畔有树荫遮挡得阴凉的一处,柔韧的腰杆被紧紧握着,犹如遇到滚水的河蛽一样不得不敞开娇嫩的内里,唯有任他毫不含糊地做了一回、一回、又一回……

哪怕他们体内的神格再契合不过,在过度强势的不断侵占下,冥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昏睡了过去。

修普诺斯不曾想过,为了陪心爱的冥后去散心而刚告假离开不久的伟大陛下,才隔了不过区区十数日就再次传唤他。

冥府近况分明一切如常。

即使心中疑惑,他在执行时却是毫不迟疑的,当即丢下手中的公务与同样忙得焦头烂额的兄长,往陛下所在的方位赶去。

他无法像神力强大的陛下那般随时随地就能以冥力开启通往外界的临时通道,虽作为地府之神称得上来去自如,也必须费些功夫,得先离了冥府腑脏,去到引渡亡魂的斯提克斯河岸,出到拉科尼亚后,再通过沉眠之力的引导前行。

哪怕称不上千里迢迢,这一趟也花了些许时间,当见到神情凝重肃然的陛下,和被黑袍过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截吻痕斑驳的雪白颈项的冥后时,他赶紧移开视线,不敢看陛下视若至宝的存在,毕恭毕敬道:“陛下,属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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