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怪 异(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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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孟天博还在和他的画较劲儿,许若水让胡婆子和烟儿先下去用膳,自己陪着孟天博,一沓白纸已经被糟蹋得七七八八了,她便拿了笸箩绣花,嫩黄的水仙花上一只飞舞的彩蝶,只是过滤了所有的正红色,看着并不那么生动了。

半个时辰过后,胡婆子匆忙进来,挨着许若水的耳朵,说道,“紫嫣那丫头又出去了,要不要跟着她?”

许若水疑惑地望着胡婆子,自己没让她监视紫嫣。

“是奴婢自作主张,那紫嫣实在是没了规矩,不好好照顾大少爷也就罢了,如今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胡婆子早就想收拾紫嫣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晚有这么好的机会,如不好好把握,那就白白流失了。

“妈妈,以后有时间你多挂心一些大少爷是否用了膳,总比那些有的没的强上许多,紫嫣是夫人的人,都不由你我做主,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声音虽不重,胡婆子听得后脊背发凉,这已不是那个任由听自己的大少奶奶了。

“奴婢。。。。。”

“好了,你回去歇着吧,把这些吃食都撤了,大少爷今晚是不打算吃了,”许若水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这。。。。”

“由我在呢,你只管去吧。”

胡婆子三步一回头,孟天博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从未少过一口饭菜,今晚滴米未进,着实让她心疼了一把。

孟天博没打算要睡觉的样子,总是重复着手中的动作,不知疲累。

许若水挑了挑灯捻,照得更加亮堂一些,自己也不准备进去歇着,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也不能承担后果,不过见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可是难得了。可她精神头没他足,没过一会儿便磕着脑袋困顿不已。

不知睡了多久,许若是被推醒,朦胧的双眼瞅见孟天博拿着一张纸,兴奋地对她说话,“娘子,你看,我会画了,我真的会画了。”

双眸酸涩不已,但是仍能清晰地看到一张纸上有端正的正方形和圆形,许若水使劲揉了揉双眼,问道,“你一夜没睡?”外面天有些发亮了。

“娘子,我们去找先生,让他看看我可以做得到,”孟天博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力气大过许若水许多,一拉一拽就将她带出了正屋,沿着小径一路小跑到前院,守门的小厮连问都不敢问。

“等等,”许若水上气不接下气,“先生还在睡觉,现在去会打搅他的。”

“我不管,”孟天博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房,“先生就住那里,娘子你瞧,灯都亮着呢。”

许若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客房有灯亮着,这个探花先生的确与众不同了些,交代的功课不简单,就连早课都这般起早,颇有些闻鸡起舞的味道。

难怪了孟老爷这般欢喜得紧。

二人穿过拱形门,孟天博不小心将那画稿给落在了台阶那里,便丢开了许若水的手,自己去捡了,许若水摇摇头,只好先过去。

越走近越能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声音,许是这客居太久没有人居住了,格外的宁静,便越发衬得里面的声音清晰了些。

“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再等等。”玉文君特有的嗓音带着一点京腔。

“嗯。。。。”女人呻吟道。

“你真是太香了。”男子喘息声音骤起,“乖,让我再亲亲。”

“你真讨厌。。。”女子随即相迎而上,“奴家。。。。奴家。。嗯。。。。”词不成句了。

许若水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感觉像是做了坏事一般,里面做什么事情,她怎会不知晓,拔腿要走之时,差点被孟天博吓个半死。

“娘。。。。”她一手捂住了孟天博的嘴,那个‘子’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离了远些,许若水才稳定了心神,“你确定那是先生的住处?”有时候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一个孩子的话是否真实,自己刚刚偷听了人家的墙角。

“娘子,你不相信我。。。。。”

“刚刚你听到什么了没有?”许若水问完就觉得真该咬了自己的舌头,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没有,”孟天博摇头道,“娘子,你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很好玩?”

该不该相信他,如果万一他说漏了嘴,自己该怎么办。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记住了,你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否则我以后都不敢和你玩了。”以此为要挟,希望能发挥晚秋在孟天博心目中的作用。“嗯嗯嗯,娘子不让说我就不说,”嘴巴做了紧闭的模样,惹得许若水开怀一笑。

“娘子你等着,我先把画给先生看。”孟天博已经丢开许若水的手,小跑到玉文君的住处,将门敲得梆梆响。

“先生,你让我画的东西我画好了。”

许若水躲在了红漆柱子后竖起双耳主意那客房的动静,她总算明白,原来是男人身边都离不得女人。

“吱呀,”房门一开,“我瞧瞧,”是玉文君的声音,“还达不到我的要求,不过已经很好了,你去将三字经抄上一遍,下午我会去检查的。”然后房门又关上了。

孟天博沮丧地下了台阶,没了精神,“娘子,我要去抄三字经了。”

玉文君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孟天博,会让他乖乖地回去抄写那已经能够背熟的三字经?天色渐亮,府中有了些生机,奴仆们都开始洒扫,见了孟天博二人,纷纷行礼。

胡婆子和烟儿因为屋里不见了两个主子,已寻找到了文韬楼,许若水便将孟天博交给胡婆子照顾,自己和烟儿回了凝香堂,去正屋之前,先去了厢房,门没锁,轻轻一推便推开来了,被子整齐地叠着,屋内没有一丝人气。

一夜出去了,又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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